“先把伤口包扎起来,明天再到城里请大夫。”孟茯苓摇头,她信不过村里的庸医,要进城又太晚了。
    说完,她正准备脱下男人的衣裳,薛氏见状,急忙阻止道:“不可以,茯苓,男女授受不亲。”
    “不把衣裳脱了,要怎么处理伤口?”孟茯苓好笑道,所谓的男女大防,对她来说很可笑。
    薛氏哽住了,顿了一会,才呐呐道:“那我、我来吧,我年纪大,不要紧。”
    孟茯苓见薛氏脸色都发白了,哪里还敢让她插手?只让她帮忙烧些热水来,便动手脱下男人的衣裳。
    脱衣的过程中,孟茯苓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
    她看也不看,就把荷包放在一边,专心帮他清理伤口,即使他的身材完美得无可挑剔,她也没旁的想法。
    倒是薛氏烧了热水回来,拿起男人的刀,却不知要搁在哪里好,“茯苓,你说这刀要放哪?”
    孟茯苓闻言,看了那把刀一眼,随手指了角落的位置,“这刀用来砍柴不错,正好我们缺一把砍柴的刀。”
    因为孟茯苓一句话,就让一把随着主人无数次浴血沙场、砍下无数颗敌人首级的宝刀沦为砍柴刀。
    ******
    次日一早,见那男人还昏迷不醒,孟茯苓就托连大辉帮忙到城里请大夫。
    而连大辉因为说错话,害得孟茯苓被人诋毁,心里很过意不去,抱着将功抵过的心理,二话不说就赶了牛车进城了。
    趁着大夫还没来,孟茯苓吃了早饭,和薛氏打了招呼,便挎上竹篮子准备去挖些野苋菜。
    这种野菜又称补血菜,给重伤流血过多的人吃最好不过了。
    她刚走到茅草屋外的小道,就看到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赶来,被押着在前面领路的人正是朱氏。
    这种情况在孟茯苓的预料之中,不成想,这么快就找上门,看来朱氏昨天从她这里离开,没过多久就拿着东西到县令府上。
    “是她,就是这个小贱人,东西是她给我的!”朱氏看到孟茯苓安然无恙,气得差点吐血,歪着嘴巴怒嚷道。
    孟茯苓没理会朱氏,等他们靠近,才故作不解地询问衙役的来意。
    衙役自是不会和她解释,直接就要拿下她。
    薛氏听到动静,从屋里急跑了出来,“茯苓、茯苓,求求你们放了茯苓。”
    孟茯苓对薛氏使了个眼色,“娘,我没事,家里你先看顾些,我很快就回来。”
    她很是无奈,昨晚都说得很清楚了,可薛氏一关心则乱。
    ☆、第9章 杖责二十大板
    孟茯苓见到县令罗志勇时,大吃一惊,他的肚子大得太离谱了,就跟即将临盆的孕妇似的。
    “大胆!见了本官还不下跪?”罗志勇见朱氏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而孟茯苓却没有要下跪的意思,当即生怒。
    “民女见过大人!”孟茯苓无视他的怒容,只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
    孟茯苓的态度令罗志勇火大,脸色也愈发阴沉,“这老妇人指证你让她拿猪肉充当胎儿来糊弄本官?”
    “什么胎儿?”孟茯苓故作不知,还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罗志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微隆的腹部一眼,让人拿出一块沾满血水的肉。
    “大、大人,肉是她给我的。”朱氏看到那块肉,对孟茯苓的怨恨更深,认为是孟茯苓坑害了她,也不想想是她先有害人之心。
    昨晚她肚子一止泄,也没查看清楚,就急吼吼地送来,罗志勇本就是抠门的人,自然要检验一番才肯付钱。
    这一验就验出问题了,浸在血里的肉物哪里是胎儿?分明是一块猪肉,那血却是鸡血。
    罗志勇怒不可遏,认定朱氏是为了骗钱,才拿猪肉来糊弄他。
    朱氏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孟茯苓的当,气愤不过,就一口咬定是孟茯苓教唆她这么做的。
    “大人,你觉得她会听我教唆?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孟茯苓很镇定地反问道。
    “哼!依本官看,是你们见事情败露,就互相推诿责任。”说话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孟茯苓的腹部。
    孟茯苓冷笑,罗志勇能当上县令,自然不是个蠢的,不可能真的听信朱氏的片面之词。
    正常情况下,他会将朱氏教训一顿,再轰走,可他却命人捉拿她,定是弄清了她的情况,意图显而易见。
    “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胎儿无非是想给令千金做药引,如果我有办法治好她呢?”孟茯苓懒得废话,开门见山道。
    她从不做无用之功,今天这一趟也不是白来的,教训朱氏是其次,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一派胡言!你不过是个山野村妇,怎么可能会医术?”罗志勇压根就不信孟茯苓的话。
    孟茯苓没理会他话中的讥讽,只问:“令千金的病症是不是双足行走无力、胸口发闷、时而头昏脑胀?”
    罗志勇越听越震惊,外人只知他女儿得了怪病,却不知症状,大夫是绝不可能泄露出去的,孟茯苓是如何知道的?
    虽感到疑惑,他还是点头道:“没错,有时还会昏厥,记性也愈发差。”
    孟茯苓暗笑,她哪里会医术?但看他这副尊容,就知道他女儿定也随了他,她也不点破,将目光移到朱氏身上。
    罗志勇见状,了然道:“这老刁妇糊弄本官,又诬赖好人,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冤枉啊,大人!是她让我、唔唔………”朱氏听到要杖责二十大板,吓懵了,刚哭嚎出声,一旁的衙役就把那块猪肉塞进她嘴里。
    “且慢!”衙役正要把朱氏拖出去,孟茯苓却出声阻止。
    ☆、第10章 惩治老泼妇真痛快
    罗志勇闻言,让衙役停下,正想说若嫌二十大板太少,可以再加。
    岂知,孟茯苓却道:“大人,朱氏年事已高,二十大板打下去,恐怕会去掉她半条命。”
    “你想为她求情?”罗志勇有些惊讶,以为孟茯苓要帮朱氏求情。
    连朱氏都一脸错愕,难以置信地瞪着孟茯苓。
    但孟茯苓接下来的话,令朱氏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以她目前的罪行还不致死,倒不如让她在村口跪上两个时辰,自掌二十个耳光,以示反省。”比起二十大板,这样的教训更令人难忘,相信朱氏也会停消一段时间。
    朱氏骇得面无血色,在村口跪满两个时辰,都将近午时了,那时太阳正大,非得晒死不可,何况还要自掌二十个耳光。
    往后她在村人面前也抬不起头,非要惩罚她的话,她宁愿杖责二十大板,可惜她现在口不能言。
    “好主意!她谋财害命未果,本官就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罗志勇赞同道,三言两语就变成是朱氏要自我反省。
    孟茯苓让罗志勇派人盯着,定要朱氏一边自掌耳光,一边供认自己做下的恶事。
    比起朱氏的所作所为,孟茯苓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对付朱氏这种人,心软的话,只会助长她的恶气。
    而且这样还可以起到杀鸡骇猴的作用,她可没忘了村里的极品不少。
    “这下可以把医治小女的方法告诉本官了?”朱氏刚被拖出去,罗志勇就急问道。
    在孟茯苓说出他女儿的症状时,他心下信了几分,也认定她不敢哄骗他。
    没见到人,孟茯苓不敢轻易下定论,便让罗志勇带她去见他女儿。
    孟茯苓跟在罗志勇身后,刚踏进一间寝房,就被一股浓郁的香气熏得剧咳不止,好不容易不咳了,又被坐在床上的胖女人惊得够呛。
    她见到罗志勇时,就猜到他女儿罗金凤很有可能随了他,但没想到会胖到这种程度。
    身躯像一只圆滚滚的大肉丸,把床压得摇摇欲坠,还犹不知,端着一盘食物,只顾着埋头猛吃。
    “凤儿,饭菜可够吃?不够的话,爹让厨房再多做些。”罗志勇见了女儿,就父爱泛滥,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不够、不够,再来一盘红烧肉!”罗金凤抬起头,含糊不清道。
    她的脸又大又扁,还遍布雀斑,加上吃得满嘴油汁,像极了一张熏了酱的芝麻饼。
    孟茯苓深感恶寒,终于明白罗金凤得了什么‘怪病’了。
    “爹,她是谁啊?厨艺怎样?”罗金凤又猛扒了几口饭,才注意到孟茯苓。
    都胖得没人样了,还三句不离吃,吃个饭都在床上。孟茯苓有些无语了,想归想,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凤儿,她是爹请来给你看病的。”罗志勇笑道,转身,又问孟茯苓:“要不要先把脉?”
    “不用!”孟茯苓摇头,还把什么脉?她哪里会?
    “爹,她肯定是骗子,哪有人看病不用把脉的?”罗志勇面露疑色,还没开口,罗金凤就嚷嚷道。
    孟茯苓对父女俩的态度不以为意,只询问了罗金凤的饮食习惯,更确定了她原先的猜测。
    “你真的有把握治好凤儿?”罗志勇皱眉,质疑道。
    “当然,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既然心里已经有谱了,孟茯苓便要提出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第11章 其实是懒病
    “你还有什么条件?本官已经帮你收拾那个老刁妇了!”罗志勇沉着脸,暗骂孟茯苓不知好歹。
    “大人,你原本就要收拾她的。”孟茯苓好笑道。
    罗志勇怒极,又觉得奇怪,像她这样一个心机、胆量皆有的女子,真的只是山野村妇?
    “这事对大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孟茯苓无视他眼里的探究,直接说出她的目的。
    她想建新房,便想把茅草屋、以及周围几亩地都买下。
    那些地是村里的,她问过连大辉,那地便宜得很,以她手中现有的银子要买,绰绰有余。
    但要买地必须由本村的里正到衙门登记,并拿到买地文书后,才能把地契交给买地的人。
    而她得罪了章富贵,他肯定会借机刁难她,所以她不想走他的路子。
    因还没想好要如何把地买下,她就想过些时日再说,朱氏却在这时候撞上来,她便顺水推舟,借这机会把文书拿到手,谅章富贵也不敢生事。
    “回头本官就让你们里正把地契拿给你,他绝不敢多收你分文。”罗志勇听到她的条件不过是要买地,暗松了口气,也没问她为何不直接找里正。
    这时,罗金凤却不耐烦了,“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吃东西了?”
    罗志勇赶紧问道:“凤儿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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