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王府的女眷们,我砍了他的中腿。”唐书将昆仑铁收在腰间,认真看着秦云涛说道:“如果他冲着我来,那我就砍了他的脑袋,这种事情他可没胆量试,脑袋掉了就安不上了。”

    唐书嘴里的王府祸害就这样被收拾了,本以为剩下的日子只要等着皇帝陛下那道即将到来的圣旨就行了,没想到有人比起皇帝陛下圣旨还快,先到了庐州王府。

    半夜唐书自顾自将那本《老陈罪状录》丢进了火盆中,还没有来得及脱衣,自家的王府大门就被人给踹了个洞,更可怕的是这家伙把王府大门踹了个洞,竟然还没有人听见声音。

    推开房门,一袭锦衣,挂着腰牌,背上背着一柄青铜古剑,剑鞘上从上到下一条锦鲤绣的活灵活现,脸上两条黑疤自上而下十分显眼。

    “庐州王府的王爷寝室可不怎么好找,都转了五六个来回,才在这里找到你,你这人也真怪,没事偏偏找这个最偏僻的厢房住着”。来人抖了抖肩上的尘土幽幽说道,仿似站在自家的堂屋里跟自己内室说枕边话。

    唐书可没有兴趣告诉他,这是今日收到了秦云龙的信之后才特意调换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没想到还是被人给找到了,而且这人竟然在王府里面转了五六个来回,都没有人知道。

    “半夜本王都要休息了,你跑来做什么。”唐书起身,伸了个懒腰,瞧着来人朝着门口走了过去说道:“不过本王今日心情好,我去给你倒点水吧。”

    作势欲出,那人倒也不急着阻拦,皱眉说道:“你是去给我倒水喝,还是去找帮手来,如果你是去找帮手的话,那就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将王府拿剑的男丁都给杀了。”

    早知道就让自己那老不死的师傅住在王府了,可问题是这老不死的家伙没事大半夜就在王府里面夜游,扰的人不安生,这才让这老家伙住在府外。唐书心中苦恼,面上却笑得开心,说道:“其他地方的那些王府世子都是你给杀的吧,跑的真快,从骊山王府不远千里奔波到庐州,一刻都不停歇的话少说也得三天吧。”

    骊山王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外姓王之一,属地骊山。来人笑道:“我来取你人头,又不是来你这里跟你磨嘴皮子。不过你不像其他那些王府的世子,见着我就乱喊乱叫的,我给你个痛快。”

    “好吧,既然这么直白,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唐书回身找了个位置坐了,手指在裤腿上摩擦着,眼睛盯着床边上那把昆仑铁道:“说吧,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十倍的。”

    来人笑道:“都说不拐弯抹角了,还这么不老实,你不用想着刺探情报了,像你这身份,既然早就知道其他王府的世子被杀了好几个,自然就明白,我不是为了什么钱财杀人。”

    唐书摸着脑门一笑,说道:“习惯了习惯了,你们这些人不都是爱说些死脑细胞的话么,好吧,那我这次就真的直说了,你杀我们这些王府世子到底有什么好处。”

    顿了顿唐书笑道:“你可别说什么为了除暴安良,为民除害,伸张正义之类的老掉牙的借口。”

    “当然是上面有人要你们这些东周蛀虫死,这样东周的天下才能够永远强盛不衰。”来人皱眉,脸上两道本来就纵横的疤痕扭曲成两条山川,更是渗人。

    “好不要脸的理由,比起我说的那几条还恶心人,我们活着难道东周就不能永远长盛不衰,这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你那位主子还真是煞费苦心,想了这么一条来杀我们这些王府世子。”

    唐书苦笑起身,走到床边,抓起锈剑,瞧着来人说道:“我想你也不会告诉你这脑大无光的主子究竟是谁,所以咱们还是动手吧。”

    来人沉思片刻,眉头皱的更紧,瞧着仗剑在手的庐州小王爷说道:“看来你还真跟那些纨绔世子有点区别,知道动脑子,不过我还是得杀你,真不明白一个死人问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今夜你还能不死。”

    他伸手拔出背上剑锋,剑锋清寒,无数条类似于水面波纹的痕迹在剑锋上游动,比起唐书的那块锈铁漂亮不少。

    下一刻剑锋骤然如离了弦的飞羽,猛刺而来,虽说剑锋清秀,但迎面而来的却像是万斤重锤一般,压得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唐书脚踩着床边,猛一蹬力,身躯像是对方剑鞘上的锦鲤出水,高高跃起,手中昆仑铁随着手腕轻抖,发出嗡嗡响声,刺了出去。

    不躲不闪,迎了上来。倒是让来人吃惊,不过手中剑锋却平稳的紧,当剑锋游弋在空气中,剑身上那些水波一般的纹理迅速散开,迸发而出,激荡着房内的气流。

    自高处斜刺而下,昆仑铁在快速游弋的气流中分出一掌宽的缝隙,刺了出去。剑锋快的出奇,肉眼根本不可辩。

    “噌……”

    两剑相交,清冽的响声如同铜钹摩擦,同时昆仑铁抖动起来,那柄本来稳如泰山的水纹秀剑剑身也立刻跟着抖动起来。

    来人目光略滞,手上却不敢怠慢,剑身迅速抽离,剑锋直抵地面,噌一声插入了大理石板中,剑锋继而起挑,一阵劈山碎石的劲力自大理石板中迸射而出。

    他明白,自己遇到对手了,在以往杀了的那几个游手好闲的王府世子身上得了一个真理,那就是这些王府世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个意外,这庐州的小王爷在外的名声都是疲懒无赖,但暗地里确实是有真本事的,所以他不得不认真起来。

    唐书自空中看着那道劲力裹扎着大理石板碎片袭来,身形在空中迅速斗转,连续几个鲤鱼打挺,落地踩得地面崩裂出数条石缝,手中剑锋横扫而出,嗡鸣声音立刻大作,数道昆仑铁剑影破空而出。

    这剑影无处可躲,遍布屋内,来人脸上两道疤痕几乎挤成了一条,他剑锋迅速收回,贴在胸前,另一只手打出指结,迅速捏紧。空气中像是突然出现了数道无形的弦,这些弦快速推进,撞上数道剑影,发出细微的响声,剑影迅速消失。

    竟然不是用剑,唐书这才明白,来人真正的杀招才出手,他手中昆仑铁剑锋陡转向下,剑锋直入地面。地面噗的一声,大理石板被戳穿像是棉花被刀尖刺穿一般,房间内立时变的安静下来。

    来人指结缓缓松开,面色凝重。冷声说道:“没想到顽劣不堪的庐州小王爷竟然有当年的庐州王几分意思。”

    “现在你还想杀我么。不过你没有机会了。兴许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唐书双手握着剑柄,缓缓说道:“当然,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手掌骤然出力,昆仑铁猛然深入地面,地面上立刻射出数道剑影,自下而上(和谐)将来人穿体而过。

    “噗”一声,来人双膝软了下去,径直跪在了地上,面色满是不敢相信,手中秀剑插在地面上,口中血水顺着胸膛落在了地面上。

    “你现在一定后悔当初跟我说那么多话了,不过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你那位主子是谁,可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杀我做什么,更可恶的是竟然只派了你这个三品的高手来,难道我东周没人了不成。”

    唐书走近,昆仑铁执在手中,眼中多了些世态炎凉。说道:“想这东周的大半江山都是我老爹打下来的,难道东周皇宫里的人一点都不念旧情。”

    他伸手摘下来人受伤跪地时候腰上裸露出来的腰牌,看着东周虎贲骑的几个金光熠熠的大字说道:“我不爱杀人,不过让你活着,日后我要是入朝见了皇帝陛下,那位皇帝陛下会尴尬的。刺杀失败,就算你回去了,他也不会放过你,这件事情我就替他做了,免得他为难。”

    昆仑铁落下,来人身首异处,痛楚的面孔扭曲成一团,唐书坐在床边,一脸疲态,心中却多了几分无奈,苦笑盯着手中的牌子,感叹道:“看来再过半个月,入朝为官的时候又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他抬头扫了一眼屋顶,心中不免有多了几分怒意。

    ……

    庐州城自多年前战事以来,已经很少有人的脑袋能挂在城门上示众,不过昨夜之后庐州城门上久违的出现了某个人的脑袋。

    城门下早已经站了无数看热闹的庐州民众,这些年庐州太安定了,所以这人头的吸引力着实大的出奇,无论是庐州的富贾,还是小贩,就连风月地的姑娘们也按耐不住,推了生意,跑来了城门口,让**好一阵头疼。

    指着这城头上的人头,猜测这人的身份,便成了庐州人今日的乐趣。昨夜行刺庐州小王爷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庐州城,只不过关于这刺客的身份唐书却并没有透露。

    城门口停着一辆惹眼的马车,马车内坐着三个人,透过车窗偷偷瞧着城门下那些庐州城民的反应。

    “我的好师傅,你昨夜趴在屋顶上看的可舒坦。”唐书坐在马车内,手里捏着一个已经剥好的妃子笑,放进嘴里,表情略微有些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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