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投了袁旭,消息当然不可能瞒得住马腾。
    回到扶风没多久,得到消息的马腾就愤然掀翻桌子。
    他满脸怒容,咬着牙说道:“好个韩遂,居然不招呼一声,直接投了袁显歆。”
    “父亲。”
    马超说道:“我早就觉着韩遂靠不住,他既决定投效袁显歆,我们也不能强求。”
    “你说的是有道理。”马腾点头:“然而这件事,我始终如鲠在喉……”
    “父亲不用在意那么多。”马超说道:“我与袁显歆有了约定,过不了几日,彼此就讲开战,还是先把南华先生请来,问问他该如何应对。”
    马超和袁旭约定开战,虽说马腾觉得他过于莽撞,也只能由着他决断。
    总不能儿子决定与袁旭开战,而父亲却去投效。
    他吩咐卫士,把南华请来。
    没过多久,南华来到。
    与马腾父子见了礼,南华问道:“韩将军投了袁显歆?”
    “先生都知道了?”韩遂问他。
    “已经算到。”南华说道:“韩遂如此,是要把西凉推向覆灭。”
    马腾说道:“不瞒先生,有时我也会想,要是交出兵权,从此追随袁显歆,西凉是不是可以避开战乱,从此不受战祸之苦。”
    “马将军这么想,可就不对了。”南华说道:“袁显歆用的是妖术,但凡使用妖术者,能有几人给天下带来太平?”
    马腾点头:“先生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理。”
    他问南华:“双方要是开战,我该如何应对?”
    “袁显歆驱使的凶尸厉害。”南华说道:“马将军可以选择一处风沙大的地方与其开战。”
    “为什么要先风沙大的地方?”马腾说道:“他既驱使凶尸,耗费必定不多。而我们要率领将士出战,无论粮草还是其他军需用度,都比他多的多……”
    “早先我曾试过用雷、用火,收效确实有限。”南华说道:“西凉干旱,我寻思着,可以利用这里的风沙,把他的凶尸掩埋,没了凶尸,他还能做成什么?”
    马腾和马超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马超问道:“掩埋凶尸,然后要做什么?”
    “那就要看小将军的了。”南华对马超说道:“听说小将军勇武过人,与袁显歆作战,必定可以立下不小的功勋。”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风沙掩埋了袁旭的凶尸,马超趁机杀出,取了他的人头。
    只要杀了袁旭,就再也不用顾忌河北袁家。
    即将统一的北方,也会因为袁旭被杀死,而再度陷入分裂和混乱。
    马腾请南华商量对付袁旭。
    袁旭的营地也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来到,确实让他吃惊不小。
    来到营地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先指引他找到独角兽的左慈。
    袁旭的帐篷里,左慈身边陪着个美艳妇人。
    他端起酒杯,尝了尝杯子里的酒,赞许的点了点头:“公子酿造的美酒果然非同一般,我是从没饮过比它再好的。”
    “先生喜欢,就多带几坛走。”袁旭笑着回了,随后问左慈:“敢问先生,为什么来到西凉?”
    “还不是为了南华。”左慈说道:“天下乱成这样,老小子四处招惹是非,生怕不能乱的更厉害。”
    “南华的心思,我确实没想明白。”袁旭说道:“当年他赠予长角天书,以至于黄巾四起天下大乱。到如今,十多年过去,死于战乱的百姓数不胜数。他究竟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也得不到。”左慈回道:“无非是让世人以为,他可以掌控天下,左右世间兴替。”
    “即便证明了,又能怎样?”袁旭摇头:“军民死伤无数,作为仙人,他就不觉着造孽?”
    “他可不会认为是在造孽。”左慈一脸不屑:“南华向来以仙术正统自居,认为我们修炼的都是旁门左道。公子修炼的法术,可以驱使凶尸,他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你?”
    “驱使凶尸,莫非就是邪的?”袁旭问道。
    “对于南华来说,确实是这样。”左慈说道:“前些日子,他曾试图说服我出山对付你,我不仅没听,反倒还指点你去了乌梁素海,如今已是与他结成仇隙。”
    “结仇也没什么。”袁旭不以为意的说道:“他敢给先生找麻烦,我就让他过的不消停。”
    “公子的能耐,我是知道。”左慈回道:“单凭驱使死灵,我就不如公子。”
    “先生自谦了。”袁旭回道:“我这点微末道行,哪入得了先生的眼?”
    “最近这些日子,我一直四处游历。”左慈说道:“尤其是公子治下各地。”
    “不知先生看到了些什么?”袁旭问他。
    “看到的可不少。”左慈回道:“我看见百姓对公子极其推崇,也看见公子统御的地方物阜民丰、兴盛喧嚣。”
    “先生认为,这是不是南华说的邪?”袁旭问他。
    左慈摇头:“倘若邪是如此,世间人恐怕都愿由邪人统御。”
    “我用的法术,虽然是非常之法,可我却从不滥杀,也在极力一统天下。”袁旭说道:“倒是南华,这么些年,上蹿下跳,生怕天下不乱。如此妖人,就该擒了之后吊挂起来,让他受尽世人口水!”
    左慈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公子说的没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南华这种滥人,就该如此对他。”
    “可他毕竟修炼成仙。”袁旭有些犹豫:“就怕抓不着。”
    “我来西凉,正是为了助你擒他。”左慈说道:“公子到时挫了他的锐气,等他打算遁走的时候,我再破了他的遁术,不就把他给擒了?”
    “先生为什么要帮我?”袁旭突然向左慈问了一句。
    “两个原因。”左慈回道:“其一,公子修炼的法术,与我有几分相像。其二,我看南华不顺眼。”
    “先生的理由倒是充分。”袁旭哈哈大笑,吩咐左右:“为先生准备一顶帐篷,多送几坛好酒过去。”
    卫士答应了,左慈也带着他的美人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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