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别的渠道,青枝未免雀跃,夸赞道:潘公子真是无所不通呢。
    阳光下,她脸颊上仿若有一层薄薄的粉,笑起来极有少女的明媚,又有孩子似的娇憨,潘济美对上她水灵灵的眼眸,心跳突然快了些,正当要说话,却感觉一阵寒意从身侧掠过,而后他就见青枝被裴连瑛拽了过去。
    青枝吓一跳:你作甚?
    她没想到裴连瑛竟然会做出这种动作。
    对上她吃惊的眼眸,裴连瑛心想,她怎么好意思问?
    他可以理解青枝因为退亲想要气他,可就算气他也得讲究个章法吧!
    好歹还是他未婚妻,竟跟潘济美如此接近,被外人看见会如何想?他不觉得青枝会喜欢潘济美,可却容忍不了她这等行经。
    我有话同你说。他嘴唇微抿。
    说话就说话,抓人干什么?青枝用力甩了下手腕,可他手指竟跟铁钳似的纹丝不动,她忍不住道:你快放开!
    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开。
    是他动手动脚,还要她答应他?青枝怒道:裴连瑛,你可是官员,跟我在这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大声喊叫了,让那些人看看你裴大人的嘴脸。
    那可吓不了他,裴连瑛淡淡道:可以,你尽管去喊,喊得众人皆知,你我九年前定亲,而今你背信弃义,一意孤行要退亲。我裴家待你不薄,我一心挽回,你却六亲不认,薄情寡义,看看以后谁买你的锦缎。
    青枝:
    真狠,脸都不要了,可她还是要脸的。
    她缓缓放下了手。
    二人衣袖交叠,倒也看不出谁握了谁的手。
    过得一会,青枝道:潘公子还等在那里呢,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陪我谈丝线的事你一早不说,现在才来搅和吗?
    竟误会他不想陪她,裴连瑛诧异,他以为青枝是故意气他。
    难道潘济美不是青枝请来的?
    他试探道:你不想出来游玩,你也可以早说,如今劳师动众的,我祖母,母亲都来了溪亭泉,你竟要谈生意。
    可真会冤枉她,青枝颦眉:我若提早知道这事谈成,必然会先去买丝线她甩了甩手腕,浪费你裴大人的时间了,你放开我,尽管去别处吧,我不会告诉裴伯母的。
    她眼里这会儿全没挑衅的意思,看来只是为了生意。
    可做生意,也得注意下分寸吧?裴连瑛道:我既然来了,便不会在意时间不时间的你同他说话可以,但别离那么近。
    青枝不解:就为这个你抓我这么久?
    怎么,你觉得我此话不妥?裴连瑛忽然低下头,我若是也同你这么说话,你觉得好不好?
    呼吸拂到她脸颊,她要躲,他拉住她手臂:你若觉得这是对的,往后我们便这样说话。
    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迫近的五官像放大的画,压得她的心一阵疾跳。
    她恼道:哪里有这么近!
    看她要生气了,裴连瑛稍许离远些:那你答不答应?
    管得真多,我刚才只是听他说在何处买丝线的事儿,哪里像你说的算了,你放手,我会注意。她感觉他不答应,裴连瑛肯定不放。
    可真嚷嚷吧,丢的不止是裴连瑛的脸,还有她自己的。
    见她答应,裴连瑛微微一笑,将手放开。
    瞧见一旁的潘济美,青枝一阵头疼,早知道就不让裴连瑛跟来了,被潘济美看到不定觉得他们在干什么。
    可生意还得谈,她只能装作无事一般走过去。
    裴连瑛瞧着她的背影,将手慢慢背到身后。
    其实青枝的手他并不是第一次碰到,小时候教她写字,不知握了多少回呢。
    可刚才竟然有种强烈的异样之感,那么陌生,以至于她的手已经不在掌中,可似乎还有什么残留,挥之不去。
    见裴连瑛把青枝拉过去之后,潘济美就等着看好戏。
    他以为裴连瑛会大发雷霆,继而同青枝争吵,而青枝这姑娘瞧着也是倔强的性子,恐怕二人会不欢而散。
    然而两人根本没吵起来。
    裴连瑛雷声大雨点小,将青枝拽过去之后,不知说了什么,他竟觉得裴连瑛的动作好似在调情。
    他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他们毕竟是定了亲的,听裴辉说,二人也算青梅竹马,再如何,也有好些年的感情吧。
    他跟青枝才见过几面,真能比得上吗?
    青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大人刚才有急事同我相商,打搅潘公子了她含糊地解释一番,你刚才说得吴掌柜在何处,是不是快要见到了?
    潘济美振作起精神。
    他跟青枝确实才认识没多久,但若做成这桩事情,青枝肯定会对他更为信任,那么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吴掌柜就在那里,我们快过去吧。
    他加快脚步。
    吴掌柜一直等在河边,眼见三人出现,忙迎上来。
    潘掌柜,这位是你提过的陈姑娘吧?他目光掠过,瞧见青枝身边的年轻男子时,身子忽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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