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夸自己,二娘子面上有些得意,可她也说了三娘子坏话,二娘子便努力收敛神情:那又怎样?
    苏环有条不紊引她入套:可二姐姐毕竟与大姐姐才是嫡亲姐妹,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抢走大姐姐的婚事不成?
    别的好说,唯独涉及长姐二娘子便不能忍。
    苏环见有效便趁热打铁:侯府的婚事必然是大姐姐的,可架不住南蛮子手段多。我瞧见都生气,大姐姐那么好,性子又宽和,哪里争得过南蛮子?
    苏珠果然被激了起来:自来长幼有序,哪里容得下她乱来!
    苏环便笑:听闻侯府给祖母下了春筵的帖子,苏莺莺要去呢。
    说罢又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了许久。
    苏珠听了立即气血上涌:我去跟祖母说!
    说罢蹬蹬蹬就往松寿堂跑。
    苏环在后面得意掩嘴笑。
    作者有话说:
    能驻颜善疗饥,解困厄之患立验①:出自《钱本草》
    第5章
    莺莺去松寿堂时就见老夫人沉着脸端坐正堂。
    背后小魏氏得意洋洋睨她、苏珠气鼓鼓看着她,苏环阴恻恻打量着她。
    莺莺不慌不忙,安然行礼:不知祖母是为着何事唤我来?
    老夫人示意苏珠:二丫头,你说。
    苏珠向前一步,一脸的义愤填膺:我听苏莺莺的仆人在背后里议论什么侯府婚事,当真是有失管束。
    跟在后面的绿儿心提了起来。
    那日奶娘从胡嬷嬷那里订制了木器后便得知了侯府婚事,她们几个还在屋里议论过此事。
    难道被人听了墙角告到了老太太这里?
    绿儿的手不自觉攥得紧紧,她不自觉看向了自己娘子。
    莺莺纳闷抬起头:什么?什么婚事?
    她眼睛沉澈,在室内如一汪黑水银熠熠发亮,让人直视不得。
    苏环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珠可不管那么多,气鼓鼓道:自然是成平侯府的婚事。
    哦,是成平侯府的婚事啊。莺莺应了一句,又歪头问,成平侯府是什么?
    怪不得人叫你乡巴佬呢。
    小魏氏嗤笑一声。
    苏环道:成平侯是朝中一员大将,他家镇守太原府已经有许多年。
    莺莺哦了一声:那与我苏家何干?
    你还装糊涂?!苏珠恼火了,成平侯府与我苏家有婚约!你要抢我大姐姐的婚事!
    正闹将着,忽然听松寿堂外面喧哗。
    大夫人与三夫人齐齐进了来。
    打头的大夫人一脸惶然,跟苏老夫人行完礼后就去捉苏珠:你胡闹到老夫人这里作甚?
    苏老夫人却也淡淡:你们妯娌也且瞧瞧。
    苏珠躲开了亲娘,继续雄赳赳质问莺莺:你抢我姐姐的婚事!
    话一出大夫人一脸懵,三夫人目光微闪。
    莺莺浅笑:二姐姐说的话我听不懂,我猜,莫非是那日家中长辈们屏退我们小辈谈论之事?
    随后她抬起眼帘,恭恭敬敬见礼:祖母。
    苏老夫人听到现在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脸上有一丝怏怏。
    莺莺又郑重其事向其余两位长辈行礼:大伯母、三婶母。
    她脸上多了一丝庄重:莺莺失考丧妣,二房没有个长辈,是以家中商议大事我是不知道的。
    祖母不告诉我,断没有隔房的伯母婶子会绕过自己孩子先来告知我,那么请问各位长辈姐妹,我又如何得知长辈们悄悄商议的大事?
    诸人大惊。
    大夫人这才明白了自己女儿闯了什么祸,她气得转身去看二娘子。
    苏珠张大了嘴。
    苏环则心里恼怒,这苏莺莺难道又要逃过一劫?
    莺莺不紧不慢:听二姐姐的意思,似乎有门侯府的婚事要说给大姐姐,可我浑然不知这门婚事,又何谈抢?
    她三言两语便将苏珠的指控化解得一干二净。
    屋里站着的诸主家以及丫鬟婆子一听也不由得觉得在理。
    再者莺莺轻笑了一声,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莺莺无父无母,还不是听长辈们的安排,难道我还能越过长辈的安排去与别人定亲不成?
    这话一说松寿堂忽然格外安静。
    只见阳光从木窗棂穿过,打在黄花梨玫瑰椅上的檀香色仙鹤延年的靠枕上,苏老太太神色有些微松动。
    苏大夫人更是悄悄攥住了帕巾,面露不忍。
    苏老夫人咳嗽一声:这便是二娘子冤枉了你。
    苏珠如同泄了气的柿子软塌塌一团。
    小魏氏失望撇撇嘴。
    苏环则将咬紧了一口银牙,没想到这次没害成苏莺莺。
    只不过让她意外的还在后面,苏莺莺又出言:二姐姐虽然出言质问我,可也是出于姐妹情深嫉恶如仇,只不过我听说二姐姐昨天一早就去舅家了今天才回来,又如何得知什么婚事?莫非有人撺掇?
    大夫人心里打了个激灵。
    本来想责罚二女儿,此时脸色又多了几份阴沉:好啊,有人拿她的珠儿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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