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晏溪盯着他看许久,突然道。
    周安鸣蹙眉反驳,“我为何要怕你?”
    “你在心虚。”晏溪毫不留情的把他那层遮羞布掀开,冷静的眼神中带着两分讥讽。
    “在你和孩子们面前,我永远都无法挺直腰板说话,我欠你们太多。”周安鸣将晏溪的话解读成另一种意思,意图蒙混过关。
    晏溪却不上当,一双眼眸直勾勾的望着他,不语。
    周安鸣被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更心虚,下意识的避开她的视线。
    许久后,周安鸣率先败下阵来,“你想如何?”
    “查清真相,揪出放火之人。”晏溪的要求很简单,与周安鸣所担心的截然不同。
    闻言,周安鸣眼底划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有些失落。
    他心情略微复杂的问她,“你就不想知道些别的?”
    “不想。”晏溪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如此果断的回答,仿佛像是在他胸口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闷得有些难受。
    晏溪仿佛能看穿他此刻所想般,冷静的开口道,“我说过,你的私事我不会过问。”
    那是之前!
    周安鸣这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晏溪那双冷静漠然的眼神,将他从自己的情绪中拽出来。
    “有时候,你也挺伤人的。”周安鸣想说她冷血,可转念一想,自己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倘若晏溪当真冷血无情,又何必剩下龙凤胎?
    没有孩子,以晏溪的长相和聪明,无论是改嫁还是自己做点什么,都会过得很好。
    “事实而已。”晏溪漠然的又说了一句。
    “……你想从晏苗身上入手查?”周安鸣觉得自己若是继续跟她讨论那个话题,可能会伤得更狠,索性及时转移话题。
    果然,晏溪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她沉思片刻道,“我需要你保护龙凤胎。”
    “那你自己呢?”周安鸣问。
    “我自有对策,你只要保护好两个孩子就行。”她怕晏苗会狗急跳墙伤害孩子。
    周安鸣似乎猜到她的担心,道,“孩子交给我,绝对不会出事。”
    “多谢。”晏溪跟他道过谢便要离开。
    “且慢,你打算如何对付晏苗?”周安鸣叫住她问。
    晏溪转身,带着几分审视的眼神落到他身上,“怎么,你想告密?”
    “……”周安鸣差点被她这句话气喷血。
    就在他要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晏溪又道,“开个玩笑而已,我自有办法。”
    最后他还是没问出答案,还差点被气吐血。
    总觉得有点亏!
    *
    这日,晏溪坐在马车上,突然马车停下来她险些撞到头。
    一问才知,是遇到受伤的妇人拦下了他们的马车。
    有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头发花白,被一个年轻些的妇人搀扶着,两人风尘仆仆,身上也全是泥土,看模样很是狼狈。
    晏溪就让晏老实将马车停下,询问后得知顺路,就让那两个妇人上了马车。
    “多谢娘子出手帮忙,若是没有娘子,我们母女这模样怕是走到天黑都回不了家。”年轻些的妇人上马车后赶忙给晏溪道谢。
    年长的妇人也跟着道谢,两人将晏溪当做救命恩人般再三道谢。
    “你们当真不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晏溪摇头道。
    年长的妇人赶忙摇头说,“这对娘子而言是举手之劳,对我们全家却是救命之恩啊!”
    “此话何解?”晏溪听到救命之恩四个字,露出诧异的神情来。
    “实不相瞒,我们母女此番出门是为了给我那病重的儿子求药,若是因我脚受伤耽搁了救我儿子,那我当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年长的妇人说到自己那尚在病榻上的儿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晏溪当即安慰道,“婶子莫要难过,有婶子这样的慈母令郎必会逢凶化吉早日康复。”
    “谢你吉言,都怪我儿命不好,娶了个丧门星,好好一个人险些被她克死。也怨我,当初给他定下这门亲事,险些害死我儿。”说到伤心处,年长的妇人又哭了起来。
    年轻些的妇人赶忙安慰道,“娘莫要难过,我们都被那女人给骗了,好在现在大弟已经跟她和离,很快大弟就能痊愈。”
    “婶子可有去寺庙烧香求道驱邪的符咒?我也曾听闻,有一人家新媳妇进门的第二天,夫君就病倒,请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最后去寺庙中求来一道驱邪符咒,刚戴上那病倒之人气色就好了起来,次日就能下地行走不见病态。”晏溪也将自己曾听人说过的事说给这对母女听。
    “此事我也听说过,可我家那不是新媳妇,她都嫁进门好几年了。”年老的妇人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
    晏溪诧异的问道,“那婶子为何说她克夫?我观婶子面相,是个慈爱的,不是那些尖酸刻薄苛待儿媳妇的恶婆婆,可是这其中有何原由?”
    “哎!说起来都是造孽啊,我儿是个读书人,此番下场考中秀才,这本是一件喜事。可我那儿媳妇却在我儿考中秀才后,性情大变,往日她最是温顺贤惠,可自我儿考上秀才她就整日跟我儿吵架,还动手打了我儿。我看不过说了两句,她便连我一起咒骂,闹得家中鸡飞狗跳。”年长的妇人边说边叹气,跟晏溪一一数落她那儿媳妇的种种不是。
    当她说道,她儿生病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时,竟有人往她家院中丢耗子药,晏溪更是捂嘴发出惊呼声。
    “婶子你糊涂啊!你怎能听那算命的几句话,就让你儿子儿媳和离呢?万一那算命的是个骗子,婶子你可不就白丢了一个孙女?”晏溪一脸惋惜的说。
    “不应该吧,我见他给别人家算命都很准。”那年长的妇人有些不是很确定的说。
    “若当真是骗子,就会提前打听好。那婶子,你儿子和离后身体可有好转?”晏溪问那年长的妇人。
    妇人摇头,伤心得落泪,“没有,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花了不少银子,也不见好转。”
    “果然如此,我觉得婶子你那儿媳妇应当不是克夫,而是旺夫啊!你想,他们成亲多年你家都顺顺利利,你儿子还考上秀才。为何后来她突然性情大变,你儿子就开始生病?他们和离后,你儿子的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晏溪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传销头子在给人洗脑。
    那对母女被她这么一说也相信了,赶紧问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若是婶子,就去将你那儿媳妇和孙女接回家,有妻女在旁伺候,你儿子或许会更快好起来。”晏溪继续她的洗脑大业。
    “娘,我觉得这话在理。将弟妹接回家,有她照顾大弟你也能轻松些。”年轻些的妇人没说的是,万一大弟当真有个好歹,那孩子就是他唯一的血脉,哪里能让她被带走。
    年老的妇人也被说动了,晏溪见好就收的没有继续劝说下去。
    说太多容易惹人怀疑,就这样刚刚好。
    到镇上跟那对母女分开后,晏溪找来韩老六,给他一个新任务,“你找些人到处散播晏家沟一个叫晏苗的和离妇人,说她命中带福,娶她就等于娶了一尊金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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