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爸爸的事情没有爆发以前,这对母子包子到了人神共愤的境界。贝爸爸的事情爆发后,这对母子以正常人难以相信的速度迅速站起来,从性格到对待事物的态度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
    贝妈妈在家长会上力战张磊忠的妈妈,贝尧在学校里昂首挺胸,不再活在被人抛弃的阴影,因为被温夜训练了很久,甚至学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抗。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贝尧都会被打,但好在有温夜救驾。
    贝尧的初二,也就是温夜的高三,就是在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中飞快度过。
    贝尧的成绩在温夜的辅导下,稳居中间名次。唯一有收获的大概就是他的战斗力吧,一对一完全不在话下,一对二可能吃力点。虽说这些在温夜面前都不算什么,可是与以前对比,那就是质的飞跃!
    学霸温夜的学业完全没有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顺利的考上了本市的一所一流大学。
    徐正正在为出国做准备,正式出国前,还特地请贝尧吃了一次饭。他本想叫温夜一起来的,可是被温夜拒绝了。
    不熟悉的人,温夜连招呼都懒得打,更何况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坐在烧烤摊前,徐正张着嘴喋喋不休,贝尧每隔一段时间附和他两句。
    徐正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说了几句,话题就被转到楚向东身上去了,然后徐正就一直在念叨他的老大。
    从楚向东在国外怎么生活的,到楚向东给他写的信,再到楚向东听说他也要出国后说要亲自去机场接他。
    贝尧喝了两口酒,他酒量特差,不,准确的说这是他第一次喝酒,连酒量都没有。
    贝尧晕了吧唧地说:“楚向东,楚向东,怎么都是他?你这小弟做的太称职了吧,为了追随老大都追到国外去了。”
    “你不懂。”徐正大手一挥,打了个酒嗝,脸红脖子粗的说,“我跟我老大,和你跟你老大不一样。”
    贝尧傻乎乎地问:“有什么不一样的?”
    徐正眨眨眼,嘴巴张了又闭,很纠结的样子。半响后,他猛地灌了一口酒:“就是不一样!”
    到最后,贝尧都没能从徐正的嘴巴里问出这两者的区别,反倒是徐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记忆深刻。
    不太放心贝尧和徐正单独相处的温夜找到两个人的时候,贝尧已经彻底喝大发了。
    徐正也喝多了,与贝尧勾肩搭背地在马路上晃悠,时不时两人高歌一曲,大半夜的,整个一对神经病患者。
    温夜眉头微皱,上前把贝尧拽过来。
    “哟,温奶妈来啦。”喝醉的徐正管不住自己的嘴,胡乱称呼温夜。
    温夜对他置之不理,揽着贝尧的腰把人拖走。
    贝尧乐淘淘地软在温夜身上说:“阿夜,我们来喝一杯。”
    温夜不悦道:“喝喝喝,你才几岁,喝什么酒!”
    “嘿嘿,温奶妈。”
    “……”
    要不是看在贝尧喝醉的份上,温夜铁定要痛扁他一顿。这一年多,他天天又是辅导贝尧课业,又是帮他强身健体,结果就换来个奶妈的称呼?
    温夜又好气又好笑,再看看眼下的情况,他可不就跟贝尧的奶妈似的。
    没有出租车愿意载醉鬼,温夜带着醉鬼在马路上慢慢往自己家走,今天贝妈妈上夜班,贝尧一早就跟贝妈妈说了,今晚在温夜家留宿。
    突然,贝尧停下来大叫一声。
    这一惊一乍的动静,惊得温夜忙问他怎么了。
    贝尧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一辆汽车说:“阿夜快看,那辆车在震动。”
    安静的夜晚,即便是正常音量,也会变得格外刺耳。
    温夜只需瞥一眼,就知道哪里发生了什么。他赶忙捂住贝尧的嘴,把人拖进黑暗的角落:“笨蛋,小点声。”
    贝尧胸膛里的心脏因为紧张扑通扑通的乱跳:“怎么了?”
    对上那张有些犯迷糊的脸,温夜忽然觉得贝尧有几分可爱。不过,这种想法稍纵即逝,温夜反问道:“你不知道?”
    贝尧被问得一愣,少顷惊讶地双目圆瞪:“难道是变形金刚?”
    温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演示起平地摔这门正常人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的技能。
    抬手给了贝尧后脑勺一巴掌,温夜压低声音说:“笨死你算了,车震都不懂吗!”
    清纯醉酒小处男迷茫地摇摇头,温夜无力扶额,给他解释了一通。
    贝尧依旧一副痴呆样,不可置信。
    温夜想了想,索性带他偷偷摸到那辆正在震动的汽车附近。
    【就一段话,又被锁了……此处是温夜和贝尧看到有人在车震】
    温夜低下头,就看到贝尧顶着一张红脸盯着自己脚背,露出一截光滑的脖颈,少年细碎的头发遮不住早已红透的耳朵。
    竟然羞成这副模样……
    温夜觉得特好笑,说起来贝尧不算小了,一个男孩子在这样的年纪里竟然对这方面的事全然无知。
    温夜回忆自己像贝尧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把各种生理知识掌握透彻。
    不过也是,贝尧不是一般人,特迟钝,他要是什么都知道,估计温夜才会惊讶。
    离开让贝尧面红耳赤的地方,温夜忽然问他:“嗳,我那里有碟,你要看不?”
    贝尧闷不吭声,好半天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温夜想要打趣他几句,刚要开口,却发现贝尧的耳朵始终红着。他估计,贝尧要是没喝酒,答案就不一定是这个了。于是便作罢了,再逗下去,指不定这人恼羞成怒了呢。
    温夜放给贝尧看的那种碟片是他某次机缘巧合下买到的,贝尧聚精会神地看着影片,温夜就看着他。
    那张碟片温夜早就看过了,没什么新奇的地方,眼下他视线来回在贝尧的脸上和下半身扫射,从开头到结束,贝尧裤子里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小小的旗子都没有竖起来。
    年纪没到?
    不可能吧。
    温夜问贝尧看了有啥感觉,醉酒状态中的贝尧有问必答:“没有感觉。”
    “……”
    贝尧看出温夜无语,为了不让自己老大郁闷,好学的他追问道:“应该有什么感觉。”
    “……”温夜又无语了,取出碟片,撵贝尧去洗澡。
    大半夜回家不睡觉,两人窝在床上,一人看碟,一人看人,温夜想想就够傻的了,他一定是跟贝尧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才会被这人传染上了傻气。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温夜在床上悠悠醒来,感觉到一样硬|挺的东西,隔着裤子抵在他的大腿根上。
    贝尧睡得很香,口中的热气喷在温夜脖子上,还带着昨晚的酒气。他像只树懒攀爬在温夜身上,偶尔蹭两下。
    温夜意识到那是什么,一下就清醒了。头一天晚上看片子,第二天早上才有反应,贝尧你还能再迟钝一些吗?
    第二十八章 葫芦兄弟
    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喝多酒的贝尧模糊的记得一些。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裤裆那里撑起的小旗子,他的脸色又变成喝醉酒后的那种绯红。
    温夜的气一下子全消了,哈哈大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这么一说,贝尧更加害羞,手忙脚乱的,又想捂住裤裆,又想捂脸,
    温夜故意问他会不会撸管,要不要自己帮忙,听了这话的贝尧干脆一头冲进卫生间躲了起来。
    整个房间的上空都漂浮着温夜爽朗的,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笑声。
    男孩子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没节操没下限。
    温夜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假期,就是这样嘻嘻哈哈的跟贝尧一起度过的。在游戏厅打游戏,到游泳馆游泳,去租书店借漫画书。直到快开学,他才把租的房子退掉,回去自己的家。
    其实高考结束后他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想到贝尧还在这里,未免不舍,便多留了一段日子。
    温夜即将去他心仪的大学报到,贝尧明知自己应该为他高兴,可是一想到分别在即,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温夜考上的那所大学距离贝尧的学校非常远,想要见上一面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温夜一边打包行李,一边问贝尧:“你沮丧着脸给谁看啊。”
    贝尧靠着墙,依依不舍地说:“阿夜,我舍不得你。”
    温夜站起来,走到贝尧面前,拍着他的脑袋说:“又不是生离死别,只不过相隔远点,放假还能一起玩啊。”
    “对哦。”与生离死别比起来,短暂的分别就不算什么了。贝尧吸吸鼻子,嘿嘿笑起来。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傻子。
    温夜不禁莞尔,舍不得的岂止贝尧一人。这些年他没有朋友,与他最亲近的就是贝尧。
    说了也怪,虽然贝尧各种他都看不上,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会让他惦记,就连他的房子都被贝尧侵入,染上了另一个人的味道。
    从最开始一人一条毛巾,到后来混用一条;从贝尧睡沙发他睡床,到两人一起睡床……贝尧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到他的生活里去。
    在温夜看来,贝尧是他朋友,也像是他的弟弟,友情和亲情的边界早已模糊。
    “嗳,你是不是长高了?”
    温夜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话,成功地拉走了贝尧的注意力。
    贝尧扯了扯自己的裤子说:“好像是高了,这条裤子原来穿有点长的,现在正好了。”
    温夜让贝尧靠墙站,用铅笔在墙上画上一条线,拿来卷尺测量:“一米七。”
    “果然是高了!”贝尧开心地跳起来,跟只小兔子似的跳到温夜跟前停下,用手比划两人的身高差,兴奋地拍手欢呼,“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追上你了!”
    “少来,你长我不长啊?”
    温夜嘴上这么说,心里挺高兴的。贝尧从五短身材变成现在这样,他特别有成就感,仿佛贝尧身上的肉都是他喂出来的,这多出来的个头也是他的功劳。
    两人嬉笑打闹,谁都不提分别,直到把温夜送到车站,贝尧终究没忍住,放声痛哭。
    温夜被贝尧的哭声感染,身体不由自主地抱住贝尧,软言哄劝。
    短暂的送别,终究弄出了生离死别的架势。
    开学后的第一个双休,贝尧忙不迭地就冲到温夜的学校找他。
    温夜大学没有住校,他不习惯跟陌生人生活,因而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两人仿佛一下就回到了温夜在上高中的那会儿时光。
    在贝尧初一的时候,两人相识,初二深交,自此以后,即便每个月只能聚上一两回,时间和距离都没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贝尧的世界里,永远把老大排在第一位。而对于温夜来说,贝尧又是他唯一的朋友,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更像是贝尧的家长与老师,但能让温夜真心实意去为对方考虑,贝尧是独一份。
    贝尧于温夜而言,无疑是特殊的。
    从高中到大学,温夜给人的印象是高冷,这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人总不能带着面具活一辈子,只有在贝尧面前,温夜才会无忧无虑的生活,因为彼此知根知底,内心永远不能对外人诉说的秘密他俩早就互相交换。
    贝尧中考考上了本校的高中部,这个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毕竟贝尧的成绩一直在中等附近转悠,没想到中考雄起了,竟然考了个出乎众人预料的高分。
    得知成绩后,贝尧第一时间给温夜打电话报喜,跟着就像是期盼已久的小媳妇儿,背上自己的衣服,杀去温夜那里过暑假。
    一靠近温夜,贝尧便在他身上闻到了以前没有闻到过的味道――烟味。
    不是浓烈的让人不适到想要皱眉的烟草味,而是淡淡的味道,闻起来如同香气四溢的咖啡,分外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贴近一些,吸入更多的味道。
    “你是狗啊。”温夜把贝尧凑过来,已经贴到他衣服上的脸推开。
    贝尧仰头看他:“烟草味好闻。”
    温夜笑说:“给你一根试试。”
    贝尧抽了一口,立刻被呛得咳嗽起来。
    温夜说他吸烟的方式不对,分别传授他过肺和不过肺的两种吸烟方式。
    贝尧学了好半天,还是会被呛到。
    温夜笑他笨,贝尧越着急证明自己不笨,就越是会被呛。温夜乐不可支,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两人在床上扭打起来。
    说起来,两人也是很久没有对战了,温夜顺便考核贝尧的对战能力,如同古代比武擂台,两人点到为止。
    许久不打,贝尧的战斗力蹭蹭上升,虽然最终还是败在温夜手下,但比起以往,颇让温夜满意。
    “贝尧,我买了新的碟片,一起看吧。”
    自从贝尧醉酒后第一次跟温夜看那种片子,两人偶尔会一起看。
    贝尧每次看都觉得怪怪的,可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起初贝尧以为自己是不好意思同温夜共同看这种片子,可是几次过后就发现,并非如此。
    温夜没有贝尧那些不适,经常看一半就跑到厕所里去了。
    温夜做什么去了,两人不言而喻,温夜回来后见贝尧依旧衣衫整齐,好奇地问:“你不撸吗?”
    贝尧一个劲的摇头:“忍忍就过去了。”
    “你这样会出问题的吧。”
    温夜的脸渐渐靠近,贝尧警惕地捂住裤裆说:“不会啊。”
    温夜笑了两声,看着面色逐渐变红的贝尧,什么也没说。
    这次的片子特别刺激,放映不到一半的时候,温夜已经兴奋到不行。他瞥了贝尧一眼,那小子瞪着一双眼睛盯紧屏幕,两手放在裤裆上遮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有反应了没。
    温夜好奇心大作,拿开他的手。
    “你,你干嘛!”
    贝尧大声嚷嚷,吓了温夜一跳:“叫什么叫,喂,你咋没反应?”
    本想说些其他的,可看到温夜下|身早已撑起小旗子,自己没有这样,就显得不正常了。
    贝尧面红耳赤地说:“不好看。”
    “这还不好看?”温夜十分震惊,而后狐疑地斜睨他,“你不会是忍太多,那里忍出问题了吧。”
    贝尧咬着嘴,不知道如何解释,好半天才憋不出三个不具说服性的字:“不可能。”
    “我不信。”说完,温夜的手趁贝尧不备拉下他的裤子拉链探了进去。
    软软蜷缩在那里的小贝尧在温夜的抚摸下很快有了反应,处于极度震惊的贝尧直到被温夜撸出来还没回过神。
    “真的没问题,看样子是你在这方面也很迟钝。”温夜一边抽了几张纸擦去手上的液体,一边抓过贝尧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自己下|身,“换你了。”
    手下突然触摸到一样热烫且坚硬的事物,贝尧“啊”了一声,方才回过神。
    认清现状后,他急赤白脸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温夜却不干了。
    按住贝尧正要抽离的手,温夜问道:“你想干什么?礼尚往来的道理不懂吗?”
    贝尧结巴道:“这个……这个……我不要。”
    曾经温夜觉得动不动就脸红的贝尧弱爆了,可熟悉后,清楚这人身体里又迟钝又有点呆的本性后,反而觉得这样的贝尧很好玩。恶趣味大作的他,经常乐此不彼地故意逗贝尧。
    “害羞了?这个很正常,宿舍里的男生都这么玩。”
    从来把温夜用的话当成圣旨的贝尧,经不起劝说,稀里糊涂地帮他撸起来。
    坚硬的事物握在手里,温夜圆睁的眼睛因为身体上的舒服渐渐眯起,流露出诱人的眼神。
    贝尧一边动手,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温夜仰起下巴后展现出来的脖颈。
    一滴汗水顺着刚毅的面部轮廓下滑,从温夜微微凸起的喉结上滑过,伴随着低吼,最终消失在衣服里。
    “呼呼。”释放过的温夜靠在床上,两人距离很近,热气从温夜微张的薄唇中吐出来,喷在贝尧脸上。
    果然比自己动手爽很多,难怪班上的男生私下里会这么做。
    互撸这种事在大学宿舍很常见,温夜却是头一回做。一来他不住校,二来他有些洁癖,除了贝尧,他容忍不了与其他人有这般亲密的动作。
    这边温夜觉得很正常的事,那边贝尧却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手中是温夜的液体,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声,鼻子里灌入的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味道,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与温夜的味道早就纠缠在一起了。
    贝尧猛地意识到自己身下某个地方正在发生变化,一直一来被他忽视的问题豁然开朗起来。
    不敢继续在床上与温夜对视下去,贝尧慌忙地跳下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藏好自己的秘密,佝偻着背冲近卫生间。
    身后响起温夜的声音,告诉他用纸擦一擦就好了。
    贝尧置若罔闻,立即将门反锁上,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手。
    过往的每一次,明明害羞窘迫到极点,依旧会陪温夜看那种片子。一直以来觉得那种片子无聊,却偶尔也会有反应。不是因为欲|望堆积到一定境界,而是因为温夜。贝尧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终于在刚才发现了真相,让他心跳不已,让他的身体发生变化的不是那些片子,是温夜。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他什么也不需要做,仅仅是坐在那里让贝尧看上一眼,就会兴奋。
    对着一个男人兴奋,即便再迟钝,贝尧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第二天贝尧就以作业没带来为由躲回家里去了。
    温夜没有察觉到异常,这种事以前也时有发生,他的生活一切如常,贝尧却没他那么幸运。
    去图书馆查资料,躲在网吧的角落里搜索,贝尧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通过各种途径终于弄清了他的这种情况。原来他是同性恋,而他恋上的那个同性,就是温夜。
    第二十九章 一别十年
    在明白自己性取向的那一刻,贝尧就肯定了他对温夜的心。
    可温夜是不是同性恋呢?他是否会喜欢自己?
    那个时候的贝尧根本不敢去寻求这些问题答案。他这种人在那个不甚开放的年代里是异端,没有谁敢大大方方的在众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异于常人的性取向。
    贝尧胆小懦弱,害怕失去。虽然与温夜相处的这些年,让他渐渐强大起来,可本质里,他依旧是个抱有鸵鸟心态的人。
    温夜教会贝尧如何变得强大,与此同时,他的存在又提供可贝尧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就像这世上最坚固的矛和最坚固的盾不能同时存在。
    对高中生贝尧而言,他想不到未来那么长远,只图眼下能够一直陪在温夜身边就够了。
    反正温夜除了他,不会与任何人亲近。
    每当想到这一点,贝尧都会窃喜温夜那生人勿近的性格。
    可惜老天偏要跟他作对,贝尧升高二不到一个月,他就在温夜租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封粉色的信。
    信封上秀气的字,以及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信,无不在透露着这是一封情书。
    温夜的外貌无懈可击,冷酷的性格正是时下最令小女生痴迷的。
    高中生涯,贝尧也见过有人给温夜塞情书,可温夜从来都是看也不看便扔进垃圾桶。
    贝尧不敢相信:“阿夜,这个是?”
    温夜抬头扫了一眼:“情书。”贝尧僵在桌旁,温夜接着说,“那个女生我见过,隔壁学校的,长得挺漂亮的,经常来我们学校看我打球。”
    “你的意思是?”
    “她约了我明天一起去看电影。”温夜微微一笑,“我答应了。”
    贝尧有了史无前例的危机感。温夜今年大三,交女朋友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他没有立场反对,也没有充足的原因去反对。
    两人在那次约会过后确定了关系,贝尧难受极了,每次从温夜的口中听到那个女生的名字,或是知道温夜与她的约会,贝尧的心就像被人用细细的针一根一根扎上去,剧痛难忍,可他又不得不拿出一副高兴的模样去面对温夜。
    当温夜准备把他的女朋友介绍给贝尧的时候,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不去?”
    “这周要补课。”贝尧握住电话,对温夜撒谎让他很害怕,怕被温夜听出来,可他更怕亲眼目睹温夜与别人亲近的画面。如果他是女人,他会毫不犹豫去表白,可他是个男人,跟温夜一样,胸口平坦的男人。
    没法表达出内心的伤痛化作沉默,温夜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督促他好好学习后,便挂断电话。
    魂不守舍的过了大半个月,贝尧确定温夜这周不用陪女朋友,星期五放学便背着包才去他家。
    不料,星期六的早上,温夜被女朋友一通电话叫出去,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温夜说。
    温夜没办法,只好把贝尧一个人丢在家,临走前特地告诉贝尧他会速去速回的。
    温夜赴约离去,贝尧再也无法入睡,时间缓慢的流逝,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往自己与温夜一起玩耍的画面,可现在的脑海中,温夜还是温夜,他的脸却被一个陌生女性代替。
    女朋友是应该被摆在第一位的,等温夜结婚,家庭怎么都要比贝尧来的重要。
    恍然之中,贝尧又体验了一回当初被父亲抛弃时的糟糕感觉。
    浑浑噩噩的在温夜的床上躺了一天,午饭和晚饭忘记吃,贝尧意识迷离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到门被人用力带上发出巨大响声的时候,贝尧吓了一跳
    从卧室出来,贝尧发现温夜的脸色很难看,随便把钥匙往桌上一丢,重重的摔进沙发里。
    “怎么了?”贝尧担心地来到温夜身边。
    温夜闷不吭声地抱着头,烦躁地□□自己的头发。
    贝尧坐在温夜旁边干着急,他从没见过温夜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阿夜,你……”
    温夜猛地站起来,打断贝尧后面的话。他走到冰箱前,把里面的啤酒全部抱出来放在沙发上,还嫌不够,从钱包里抽出几张塞给贝尧让他下楼买酒去,越多越好。
    眼下的情况贝尧问不出头绪,只好听命行事。回来的时候,电视机开着,茶几上已经有几个空易拉罐了。
    温夜靠在沙发上,两腿搭在茶几上,手机捏着个易拉罐仰头猛灌。
    贝尧做到他旁边,也开了一瓶:“发生什么事了?”
    “分手了。”
    “啊?”贝尧惊讶的连眼睛都忘记眨。
    温夜冷笑道:“就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真可笑,我是我,他是他,没有他我照样过的好好的,她是跟我谈恋爱,又不是跟我爸谈!”暴躁地将手里的空易拉罐丢出去,力道之大,让易拉罐落地的瞬间弹起来,连续弹跳好几次才滚到阴暗的角落里。
    忽然间,温夜觉得自己过的这二十年很可笑,好像无论他做的多好,多么优秀,都无法摆脱自己不知道生父的困扰。
    贝尧嘴笨,安慰的话他说不好,除了拍拍温夜的肩膀说是那女生没有眼光外,也说不出其他多么有效言论来。
    他哪里知道,令温夜难受的根源不是分手,而是没有父亲这件事。
    外表坚强的温夜,其实也有他的软肋,不愿意提起的事并不代表无所谓,有时候是无法面对。
    温夜一瓶接着一瓶的喝,贝尧只好陪他喝。两人喝的肚子鼓鼓的,上完了厕所继续喝。
    从华灯初上喝到漆黑深夜,从沙发喝到床上,客厅开着的电视正在播放娱乐节目,笑声不断从电视里传出来,飘到卧室里。
    那笑声对此刻的温夜极其刺耳,他顺手打开卧室的电视,下床后左摇右摆地塞了一张碟放入播放机里。
    呻|吟声立刻充斥着卧室,温夜解开自己的皮带,强行把没有反应的器官撸硬。
    贝尧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副画面,醉酒的温夜脸上透着少有的红晕,他毫不遮掩的在贝尧的面前宣泄自己的,下|身硬挺着,可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贝尧呼吸一滞,心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闷得慌。
    “阿夜,你别这样。”贝尧皱着眉,抓住温夜等同于自虐的手。
    “闪开,别碍事,我爽着呢。”温夜甩了一下,没有甩开贝尧的手。
    “不,你一点都不开心。”酒壮怂人胆,贝尧接着酒劲扑倒温夜身上,“阿夜,我求你了,停下来吧。”
    “滚开!”
    贝尧劝说无效,也怒了:“不就是被人给甩了吗,你至于这样要死要活吗?”
    温夜狠瞪了贝尧一眼:“你懂个屁!”
    “你懂,你就在这里自虐?”
    两个人很快在床上扭打成一团,贝尧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像八脚章鱼似的攀在温夜身上不让他乱动,又趁温夜酒劲上头的机会,把他的四肢绑在床上。
    “想死啊你,放开我!”温夜一边挣扎,一边大吼。
    贝尧呆滞地看着温夜赤|裸的下半身,还有在打斗时崩裂纽扣后温夜裸|露出的精壮的胸膛。身体中的血液腾的一下,集中往下|身某处涌去。
    电视机的女人主动坐到男人身上做活塞运动,破碎的呻|吟传入贝尧的耳朵,再加上温夜就禁锢在他的身下,视觉上的冲击与内心深处无处宣泄的对温夜的爱意,被酒精勾芡之后,贝尧着魔了。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阿夜,我……我喜欢你。”
    声音到最后变成了呢喃,温夜没听清贝尧最后的半句话,嘴巴就被堵上了。
    贝尧吻得笨拙,好几次都用牙齿磕碰到温夜的嘴唇,温夜呆若木鸡定任由他吻着,回过神来质问他在做什么的时候,贝尧已经发狂了。
    温夜震惊定看着贝尧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像电视机里的女人一样,坐到了他的身上。
    贝尧醒来的时候,身上的骨头好似被人打断又重新接上去,尤其是股间那个地方,稍微活动就牵扯出一阵从头皮到脚尖的疼。
    温夜不知道是累的睡着了,还是酒精使他昏过去,贝尧喝得没他多,所以很快便醒过来。
    眼前的一幕幕让贝尧错愕,待他认清现状后,方才发现昨晚发生的事不是在做梦。
    苍天啊,他都做了什么!
    贝尧扇了自己几巴掌,鸵鸟心态在第一时刻跳出来。贝尧不敢想象如何面对醒来后的温夜,所以他当机立断,解开对温夜的束缚后,一瘸一拐地躲回家去了。
    第一天,贝尧心惊胆战的过去,怕温夜会来找他算账。
    第二天,贝尧依旧心惊胆战,觉得温夜正在酝酿着把他暴打一顿。
    第三天……
    第四天……
    直到一个礼拜过后,贝尧希望温夜要是能来打他也好啊,可偏偏温夜一次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
    这是要跟他彻底断交了吗?
    以温夜的性格,没道理不来找自己的,贝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现在的心态近乎于一个被虐狂。
    周末休息,贝尧再三犹豫后,还是去了温夜的家,可是他无论怎么敲门,都没有人来为他开门。
    周围的邻居说这间房的租客许久不曾出现了,贝尧诧异地长大了嘴巴,现在又没有放假,温夜不用上课吗?还是说,为了不再见到他,温夜去住校了?
    自己已经被温夜厌恶到这种地步了吗?
    贝尧很伤心,同时又认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逾矩了,对温夜做了不该做的事。最最万恶的是,他对温夜做的事,跟当初那个猥琐的保洁大叔有何区别?
    贝尧一方面唾弃自己,另一方面又渴望能寻求温夜的原谅,他偷偷地来到温夜的学校,得到的结果却是温夜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学了。
    “他去哪儿了?”贝尧问道。
    温夜的同学说:“不知道,好像跟老师请假了。”
    贝尧鼓起勇气,拨打温夜的手机,电话里一遍遍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又过了一个星期,贝尧再去温夜的学校,得到的依旧是这个答案。他锲而不舍的每个星期都会去温夜租的房子,再去温夜的学校,总是无果。
    一个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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