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几个领导聊得开心,穆野成功脱身。
    然而电话那头却一直没有被接通,响了分把钟后就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来回几次,都是这样。
    穆野直接就离开军部,当机立断的扔下穆子阳自己开车走了。当然了,他相信他的副官会为他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
    穆野回到山居就看见二哈耷拉着脑袋趴在大门口,很失落的样子。
    它见到穆野的车,一下子就站起来窜了过去,等穆野停好车下来,它贴着穆野的腿蹭来蹭去,尾巴摇晃得厉害,求摸摸求安抚求抱抱。
    穆野揉了把它的脑袋,快步进屋。
    屋里已经没人了,程素也不在,穆野跑上楼回房间,只看到朱厌的手机落在床头柜上,因为有未接来电与短信,提示灯一闪一闪的。
    穆野顿了下,很快就用朱厌的手机拨打了程素的号码,那边刚接通,他就说,“妈,你把朱厌弄哪去了?”
    程素也不打算瞒他,“我和你爸也是为了你们好……”
    穆野道,“你们不多加阻挠才是真对我们好。”
    程素道,“穆野,你都多大的人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懂事的话?”
    穆接直接挂断了电话,说真的,他从来没有对父母做过这么失礼的事情,但是他怕再继续说下去会有更失礼的话。
    虽然老话说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但穆子阳和程素真不是普通的人,虽然也很疼儿孙,但在某方面可以说他们穆家人是同一德性,都不是会轻易心软的那类人。
    穆野在成年后难得心绪这么激动过,他花了几分钟时间镇定下来,又出去回军部了。
    穆子阳见他回来,放下手里头的茶杯,“回来了?不去追啊?哦,不知道人在哪吧?跟老子斗,还嫩了点。”
    穆野道,“你们不就是不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吗?我随便,耗着吧,要我们分开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会等我们重新相聚的那天,我不会和其他人结婚,更不会再有一个孩子。朱厌也不会。”
    穆子阳没生气,自信满满的瞟着穆野一会,骄傲的走了。
    穆野没送他,转头就联络上莫皓白,莫皓白现在也退居二线了,跑到了武警学院去任职。接到穆野的通讯,还调侃道,“哟,长官,有什么事儿吩咐?”
    穆野难得对他客气了下,“我有个私事,需要朋友帮忙。你有空吗?”
    莫皓白眼睛发亮,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什么事?”
    穆野道,“能帮我联络一下当初我们小队的人吗?”
    莫皓白道,“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咱全员出动?”
    穆野道,“我媳妇被我爸妈绑架了。”
    莫皓白,“……”他的表情一时有些莫测高深,“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媳妇。”
    “你认识的。”过了一会,他收到穆野传过来的照片,下巴差点掉地上。这张照片不就是特么的好几年前他在机场拍的那张吗?照片上面的人不就是那个小穆野吗?
    “你媳妇?”莫皓白的声音有些不稳。
    穆野深沉道,“嗯。”
    莫皓白狂拍桌,你当我眼瘸吗?这是你儿子穆小野!
    穆野道,“你在干什么?”
    莫皓白收手,“没什么,有人敲门。”
    穆野道,“可能我妈带他回b市了,也可能还留在g市,我需要你查出确切地点。”
    莫皓白不愧是专业人士,即使冲激再大,在听到穆野的话后也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他可记得穆野说朱厌是被他爸妈带走的,很显然是□□败露惨遭棒打鸳鸯。
    不过他这个大伙伴在感情方面还真不是一般的时髦呢,呵呵呵。
    穆野沉默了会,“见机行事。”
    莫皓白也犹豫了会才道,“我……尽量吧。”毕竟这事要万一被发现,说不准穆子阳恼羞成怒,他被处分也不一定。
    但禀着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道义,莫皓白也只踟躇了一下下便准备慷慨赴义,挂断电话后就莫名亢奋的联络起昔日战友。
    而穆野则是去看士兵们操练,眼里流露出的神情很是喜爱和怀念。他站了好一会,才回自己的办事处。
    穆野写了封辞职意向,字里行间态度很是坚决,并很快发向zy,请予准批。
    作者有话要说:
    ☆、72
    朱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人,一句话也不说。
    被请来的心理医师十分尴尬,这是他换第七次的方案了,但是病人不愿意和他沟通,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建立不起来。
    面对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即使有着高额度的报酬,他也毫无办法,只得向程素委婉的提出意见,“看资料他原本有看过心理医生,我建议您仍然去请那位过来。当然在这之前,我仍然会继续努力的。”
    年轻的心理医生气质很温和,长得也十分顺眼,甚至有点小师气,他凭着这个与各类病人沟通都无往不利,如今终于在朱厌面前碰壁了。
    隔日他精心打扮了下,让自己看起来更为成熟稳重,还拜托女助手给他化了个妆,一眼望去似乎老了好几岁。
    朱厌被关在房间里,房子内部都是白色系的,柔软的床被,柔软的坐椅,地上辅着柔软的毛毯。房间里除了朱厌没有别人,他正坐在地上,背部靠着床沿,直到门被打开。
    心理医生发现今天朱厌多看了他一会,便拼命的露出和善的笑容,“是不是很无聊,我带了玩具给你。”
    他和助手一起搬了一个方形容器进来,底是蓝色的,里面有沙。
    他打算用沙盘游戏来治疗,怕朱厌排斥,他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将许多小巧的道具放在旁边,“这就是你的世界,你不想亲手创造吗?”
    穆子阳在g市待的时间并不长,还在路途上时,程素忧心忡忡的给他发了个视频。
    画面里有着很轻快的轻音乐,朱厌在摆弄着一盘沙,可是边上许许多多的道具他一个也没有碰,盆里的黄沙被摊得起伏不一,就像大漠的丘陵。他在中间挖了一小块见底的地方,那蓝色的底看起来就像一汪泉水,在这泉水边上,朱厌放了一个人。
    医生问,“这是什么?”
    朱厌说,“沙漠。”
    医生指着一个小人模型说,“这是谁?”
    朱厌说,“是我。”
    医生又指着蓝色的地方问,“这个呢?”
    朱厌道,“这是水。”
    医生问,“水是什么?”
    朱厌说,“是爸爸。”
    医生又问,“那沙漠呢?”
    朱厌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是这个世界。”
    医生拿起绿色的植物,“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放上其他东西呢?”
    朱厌盯着他,在医生看来有些阴森森的,于是他换了个方式,“你看,这是水,水润万物,在它的旁边总是会长出其他东西。”他将微型的仿真植物放到沙子里,“比如说草,草从一株到二株,再繁衍开来,它会成为一个绿洲,绿洲里会有动物,会有树木,有更多色彩。”他一边说一边放,“它能够吸引到人。”医生将另一个小人放到代表了朱厌自己的小人旁边,还特意挑了个女偶,“你看,这片荒芜的沙漠,不再将只有一汪泉水。”
    朱厌低着头默默的把医生放上去的全部拿掉,才道,“水是我的。”然后他就不再搭理医生,任凭对方说到口干舌燥。
    医生败北后,程素就将这段视频发给穆子阳了,她自己又想了会,才去见朱厌。
    朱厌正端着一盘小点心,见他吃东西,程素很欣慰,“乖孙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奶奶这就叫人去做。”
    朱厌没鸟她,小甜点也只吃了几口,又把盘子放回桌上了。桌上有好几盘,样式味道各一,但几乎都没被动过。
    朱厌被她带回来后,并没有过于激烈的反应,当然有想过逃跑,但外面戒备森严,他刚下楼就被押了回来。看起来他像是放弃了,整天呆坐在房间里,对什么东西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尤其是食物,可也没有绝食,只是吃得非常少。
    程素看着被朱厌放回去的点心,她上前拿了一块放起来,打算一会拿去给厨师,让他以后就按这个口味多做些花样。
    这时朱厌却对她说话了,“你为什么给我找医生?为什么关着我?你觉得我有病?”
    程素道,“我们只是想让你把这个错误改正过来。”
    朱厌对她笑道,“错误?上帝说世人应原谅知错而改的人,天堂也应接受他们。但罪已与之捆绑在一起,必须先入地狱将其所犯的罪赎免,才可入天堂。”
    程素没读过圣经,也不信基督教,对朱厌突如其来的腔调虽然说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也能听得懂。“所以,你要改。”
    朱厌道,“我为什么要改?我知我罪孽深重,当我入地狱后还能有出头之日?所以我只想活着的时候,牢牢的抓住我的幸福,我的穆野。”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身躯朝程素凑得很近,程素不由的往后退了小半步。她和朱厌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相对,好像看透了里面诉说的话,觉得十分难过。
    她现在知道了朱厌小时候是怎么过的,也能理解他对穆野产生的感情,但是能理解却不代表能够接受。她无法做到无所谓,毕竟这一层关系太荒唐。
    朱厌说,“你们想关我一辈子吗?”
    程素道,“乖孙,我们真的不是想关着你,只是暂时让你和你爸爸分开一段时间,想让你们都好好思考……”
    “不用了,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困扰,根本不需要时间思考。”朱厌道,“世人不允许我们之间有爱情,但是我们相爱,又能奈我何?我是他身体里分出来的一部份,即使你们把我关着,我的心,我的脑子,我体内流淌的每一滴血液都记得他,爱着他,除非……你们杀掉我。”
    程素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她不擅长和思路不在同一条线上的人沟通,她十分难过的被朱厌吓跑了。但尽管她认为朱厌心理十分有问题,仍然是没有采取心理医生之前的建议去联络莫泊桑。莫泊桑和朱厌认识那么多年,请他来国内后,他反而帮着朱厌逃跑也不一定。
    年轻帅气的心理医生今天也来报到了,他为了和朱厌亲近故做老成,今天也穿着一件和他年龄不太搭的老气的衣服。
    朱厌蜷缩在床上睡觉,外面天气很冷,在房间里很暖和,他穿的并不多,被子也是薄薄一层羽绒被,只搭到他的腰部。
    屋子里仍然放着温柔动听的轻音乐,音量也不大,非常助眠。
    心理医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拎起被子的一角,想要替他拉到上面一点。不料朱厌突然醒了,还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心理医生被抓包,有点尴尬,但他没有错过朱厌眼睛里的神色从高兴到失望。
    医生温和的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朱厌还没有放开医生的手,他看了医生几秒,在人毫无准备之下一用力,就将医生甩到了床上。
    医生非常迷茫,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朱厌死死的压制在床上,朱厌正坐在他腰胯下,皮带已经被粗鲁的解开,他裤子上的钮扣都崩了。他只穿着一件棉毛衫和毛衣,外套在进屋时脱下来挂在外面了。此时也被朱厌推了上去,露出还算有点肌肉的腹部。
    “啊啊啊!!!!!”跟在他后面的女助手也突然反应过来,双手捂住通红的脸大声尖叫。
    守在外面的两士兵听到叫声冲进来,几乎没停顿就将朱厌拉下来。
    医生提着自己的裤子从床上跳起,一溜烟跑了出去。他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朱厌掌心的温度似乎还遗留在他的骚包上。
    士兵看到这场景,才明白过来朱厌根本不是伤人,而是他们好像打扰了什么好事,连忙放手陪笑。
    朱厌整整自己的衣服,神情冷淡,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士兵们见状退了出去。
    程素闻讯过来,医生已经重新穿好衣服等在门口了,脸上爬满了遄郑“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了,你们需要多和病人沟通。”他这样随便交待一句,跟这屋子里有怪物似的匆匆走了。
    程素去问了士兵,士兵知无不言。问清事由,她这才颇为无奈的去看朱厌,“你是故意的吗?”
    朱厌道,“你不是想要让我改错误吗?我考虑了一下,尝试去改。可是我小时候没父亲长辈教导,不知道什么方式才是对的,你看,我只能再犯一个错误去掩盖原来的错误。学校老师教我的是知识,却不是常识。我的常识来源于我的母亲,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和她睡觉是不对的,当我不愿意的时候她骂我打我,她让我牢记,我跟她做爱才是对的。”
    程素看着朱厌,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
    房间里很暖和,朱厌刚刚醒睡,声音还有点沙,唇瓣则非常的润泽,红红的笑起来格外好看。“你让我和穆野分开,我倒是有个办法。今天的心理医生那样的不错,或许你多找同个类似的让我玩玩,我也许就对别人起了性趣。”朱厌手掌一撑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地毯上,“当然,你们要负责善后,我在这方面下手从来没有轻重,说不定就能把人玩死。正直的好人,你要考虑一下吗?”
    “……”程素在穆野面前战斗力还算高,面对朱厌,总是单方面被虐成渣渣。
    作者有话要说:  _(:3√∠)_唉,我有时候都分不清楚,朱厌的心理毛病到底愈全了木有
    ☆、跳楼啦!自杀啦!
    这两天年轻帅气的心理医生没来,他的助手带着另一个女助手来了。
    程素默然的表示理解,想到来的是女孩子,她居然还松了口气。程素察觉到自己心里一瞬的想法,“……”
    两助手按照医生的吩咐依旧挑选音乐放好,为了不让朱厌总是一个人待着,她们两站在门口小声的聊天。
    新来的那个一头短发,眉目间有些英气,看起来十分健谈,她说,“周末你准备去干什么?”
    原来的那个助手道,“不知道啊,你有好玩的地方?”
    短发女道,“我男朋友请我去看电影。”
    助手道,“最近有新上映的好看的电影?”
    短发的道,“小野兽。”
    助手想了想,“没听过啊,那是什么?”
    短发的嘿嘿一笑,“小众电影,不是大制作。丛林故事,讲一只小野兽从小和野兽爸爸分开,长大后初次见面把爸爸当成了猎物,想要吃掉野兽爸爸。”
    助手瞪大眼想了想,“什么动物啊,还会互相吞食?”
    短发的笑道,“我不剧透了,你猜。”
    助手还没说话,朱厌道,“我饿了。”
    助手知道朱厌的情况,他难得主动跟别人讲话,一时欣喜,“你想吃什么?”
    朱厌道,“填肚子的食物。”
    助手没有感到为难,她让短发的在这看着,自己去找程素了。
    等助手一走,朱厌盯着短发女看了会,“你手上的是什么?”
    短发女伸出手说,“戒指啊。”
    朱厌道,“你结婚了?”
    短发女笑容有点羞涩,“还没有,我们家的小傻逼在路边摊花了一百块买了个破戒指,我不想伤他自尊心,只好戴给他看了。”
    朱厌,“呵呵。”
    朱厌这几天开始吃东西了,心理医生仍然没来,两个助手天天报到。不过朱厌依旧不太和别人说话,说得最多的大概就是想吃东西,从随便到自己报菜名。
    在士兵的跟随下,他也能走出房间在里面逛逛。
    他待的地方是一幢三层别墅,年代看起来有些久远,位置比较隐蔽,所以外围一圈的持枪卫兵站岗,也没能引起别人注意。
    朱厌中午吃的是牛排,短发女还给他准备了酒。
    虽然屋子里也有士兵,也仅是为了防止有什么突发状况,但朱厌一直太乖僻,程素又为了避免朱厌反感,他们并没有时时盯着朱厌。
    所以当朱厌拿着切牛排用的刀具挟持短发女的时候,过程顺利无比。
    助手再度尖叫。
    朱厌手中的刀卡在短发女的脖子上,凹进了一道痕,眼看再用点力就要见血了。朱厌看着屋内的两个士兵微笑着道,“把枪放下。”
    士兵们虽然是奉命来看着朱厌的,但他们的本职就是为了保护百姓,而且又知道不能伤害朱厌,所以这两人对视一眼,就把枪放地上了。
    朱厌又对那女助手道,“你去把枪捡过来。”
    女助手很紧张,也有点怕,她暗骂心理医生病人明明有这么强烈的攻击性,居然都没有告诉她。她求助的看向那两个士兵,其中一个用安抚的眼神回视她,对她轻微的点了下头。
    女助手捡了枪,战战兢兢的交给朱厌,朱厌并没有马上将刀换下来,而是用一手接过枪,拇指一扣保险栓,直接开了一枪。
    ‘砰’一声过后,子弹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冒烟的洞,刚好在女助手脚边。
    女助手反射性的跳起来,都要被吓哭了。
    朱厌这才拿枪顶上短发女的脑袋,对着听枪声进来的其他士兵露出笑容,“别靠近我,都退开!”
    短发女一脸苦逼,脸色发白,尽管没出声假装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朱厌的双眼警戒的看着士兵们,推送着短发女出屋,“你有车吗?”
    女人点头道,“有,有……”然后带着朱厌去了停车的地方。
    士兵们跟上来,但是朱厌知道他们不会对着自己开枪,所以很大胆的将枪口移开了短发女的脑袋,砰砰几声,将停在当场的,除了女人的那辆车之外的车轮都给爆了。
    朱厌推着女人上车,自己坐上驾驶座,顺利开车离开。
    士兵们没法追,也在刚知道不对时就报告了上级,不过程素安排的人并没有成功的拦截到朱厌。
    他们通过监控追踪颜色及车牌号,跟着那辆车绕了大半圈b市终于成功堵住,却发现开车的已经换了一个人。
    中年驾驶员表示很无辜,“我只是个代驾的啊。”
    朱厌刚开出不久就换了一辆车。
    短发女坐在副驾上道,“你对b市的路还挺熟的嘛。”
    朱厌道,“来过几次。”
    短发女问,“那你知道京八怎么走吧?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暂时先在那。”
    朱厌道,“我打算去华贸大厦。”
    短发女道,“为什么?”
    朱厌转头看着她一笑,没说话。
    华贸大厦算是b市十大高楼之一了,集合了写字楼,酒店,餐饮,娱乐休闲,购物等贸易。
    做为他和季鹰所创的华夏最大的股东,朱厌平时不上班,不开会,他所做的就是在年初给企业一套方案,抓住商机,提点时机打捞最大的利润。看起来更像是董事长幕后的金牌顾问。
    虽然他很少露面,但是公司内部的人都知道他。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华贸内的五星级酒店要到了房,并且没有身份登记。
    女人记下房间号后走了。
    朱厌先洗了个澡,仿佛去了一身晦气,然后才用酒店的固话拨通了女人留下的号码,也是个座机。
    那头几乎是在嘟声响起的瞬间就接通了,“宝!”
    “爸爸。”朱厌一喊,穆野一大堆的问题就飞过来了,什么过得怎么样,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程素他们是怎么对你的,bbb……
    这个电话跟煲粥似的,通话时间非常长,连莫皓白过来时,他们还没有挂断。
    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朱厌去开门。
    莫皓白带着两个人在外面,见到他,莫皓白落牙笑容灿烂,“嗨,穆小野。”
    事实上,除了穆野和朱厌,并没有人知道穆野给朱厌取了这么个名字,他这么叫纯粹是凑巧,和以前叫小穆野是一个道理。
    朱厌开门见山道,“准备些东西,弄好后就不需要房间隐瞒我的行踪,让穆子阳和程素过来。”
    “咳咳……”对于朱厌直呼穆副席和程婶的名字,莫皓白有些失礼的不自在,“什么东西?”
    穆野本来暂时不打算过去和朱厌汇合,因为穆家盯他盯得很紧,但是他突然接到季鹰的电话,跟他说盯哨的人已经被季鹰挡了,让他过去找朱厌。
    季鹰不知道原因,单纯的因为兄弟有求,他就应了。胆子也实在不小,敢帮着撩穆子阳的毛,当然也可能是他不晓得自己这是在帮这对父子私奔。
    穆子阳在得知朱厌挟持人质跑走过,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
    他们接触朱厌的时间实是没多少,初次就是那样一个神情脆弱、坐在办轮椅上的弱者形象,不管身后有多少光环,他们眼中看到的人就是这副模样。
    自闭得像个幼儿,心理不正常得过度依赖穆野,做为长辈,在得知他的经历后当然怜惜,所以也任由他去了,并没有重新替他找心理过来,他们也希望穆野能慢慢引导他恢复正常,希望他在一年内能出一次国找那位心理权威诊疗几天,然后渐渐的康复。
    带他回来的时候也是用的麻醉药,朱厌基本没有过反抗的机会,而且他醒了后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激动,使得程素以为这也是自闭的原因使然。
    结果没想到,这小子是深藏不露。
    在莫皓白等人没有刻意的阻挠下,穆子阳底下那几个追踪人员很快定位了朱厌所在的位置,穆子阳刚好在华贸附近,他就赶过来了,程素当然也来了。
    毕竟这是家事,穆子阳也不好调动他人,况且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跟他前来的几个兵,也就是在别墅那儿守着朱厌的兵。
    他们速度很快的查出朱厌的房间号,破门而入却不见其人,领队的眼角余光瞄到朱厌的身影正进入电梯。
    马上吩咐守住几个大厦入口处的人注意,然而看着那电梯的数字显示,居然是往顶层去了。
    士兵一路追到天台。
    华贸大厦非常高,站在天台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如果这是三层四层,七八层的高楼,一个人站在天台边缘可能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但当一个人站在几百米的高楼上,远了看不清,稍稍往里站一点,近了就看不见,根本没人会注意。
    “小少爷……”士兵刚想上前劝说朱厌,让他站在安全线内,朱厌就又往外退了点。
    “你别动。”他说,“我要见穆子阳,其余的任何小动作都不要做。”
    士兵们是国家机器,不是经常和人民群众接触的公安,性质不太一样,见状也有点不知所措,杀敌他们会,劝人有点伤脑。
    带头的只得马上通知了穆子阳。
    听说朱厌跑到了天台,还有跳楼的意向,程素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一口气跑上天台,明明只有最顶的这几十阶台阶,她一看到朱厌还好端端站着,当即就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喘气,顺便拍拍自己胸口,“乖孙,不要吓奶奶,快过来。”
    穆子阳也后脚就到,虽然面不改色,也使劲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但看得出气息很急。
    朱厌又往后退了几步,脚跟已经抵上了只到脚踝的围水栏的竖壁。
    程素看得眼晕,“乖孙……听话,快进来,那里太危险了!”
    朱厌道,“这辈子我有很多愿望,都实现了。活到现在,我只剩下一个愿望。”他定定的看着那夫妇两,“就是和穆野在一起。”
    穆子阳道,“小兔崽子你想搞什么?你这是想要用死来威胁我们?你有没有替穆野想过,要是我们这两老骨头也要死要活的,他会怎么想?”
    朱厌道,“我为什么要想呢?活着不能在一起,可以一起死啊。穆野过来了……不如你们想想,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死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想?”
    “简直混账!”穆子阳当下从士兵手里抽过一把枪,“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程素都快哭了,“老穆你这是干什么啊?”
    “开枪啊,穆副主席。”朱厌的瞳似乎比幽深深的枪口还要黑,“啊,我忘了现在这个社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君王也不能随便左右别人的生死了。不如我自己跳下去,免得你背上杀人犯的头衔。”
    他说着居然脚一抬,又退了小半步,踩到了那并不宽阔的最外围凸起的围圈上。
    程素的眼泪叭嗒嗒往下掉,暗里使劲捏了穆子阳一把,“乖孙,别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
    穆子阳拿枪的动作没变,倒是噤声了。因为他觉得朱厌大概是真的会跳下去……
    朱厌道,“有一个办法很简单,你们有穆擎,穆青菀,其实并不缺一个穆野。从此以后,让我们当做陌路人,你们何必操心一对陌生人的感情问题呢?”
    穆子阳道,“你对亲人没感情,可是穆野有。你太自私了。”
    朱厌道,“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说是一分钟,但过了十分钟,双方还是对峙着。
    朱厌不急,穆子阳大概也想拖时间,可是楼太高,就算来了消防人员在下面垫了气垫,也很难活命,更何况之前朱厌就警告过他们不许有小动作。
    穆子阳此时也深刻认识到,他的这个小孙子并不好糊弄。他也是气得狠了,这么几分钟一直举着枪。
    “爸!你要做什么?”穆野刚上来就看到这阵势,立刻越过穆子阳挡在朱厌身前。
    穆子阳跳脚,“你问我做什么?你怎么不问你的宝贝儿子!”
    程素也马上道,“你快劝劝朱厌啊,快啊。”
    穆野回头一看也是心惊肉跳的,马上冲了过去,“朱厌。”
    朱厌看见穆野向自己伸出手,乖顺的递过手掌,两个人十指扣在一块。
    妈的,果然还是穆野有用,看起来像有救了的样子呢。穆子阳和程素几乎同时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们就看见朱厌对着他们露出个恶意满满加蛇精病十足的笑容,然后他拉着穆野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
    “……!!!!!!”程素在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穆子阳也心里咯噔一下,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士兵大惊失色,分了两人分别扶住穆子阳和程素,尽管能料到跳下去是什么后果,还是拼了命的全速朝一楼而去。
    朱厌当然不舍得拉着穆野一起跳楼了。事实上,他们下降的距离只有一层楼不到的高度,也就是三米不到,就落脚在一块垫了厚厚消声垫的钢板上。
    穆野再带着朱厌朝内一滚,利落让窗户里接应的人拉进去,然后他们抽回露在外面的三分之一的钢板,关窗。
    穆野并不知道有人接应,也不知道这下面会有垫板,他只是在感觉到朱厌拉扯力道的瞬间就抱住了朱厌,将他护在自己怀里,并在意外发现落脚快冲击小后下意识的朝里倾倒。
    朱厌做为事先知道的人,本该是要由他带着穆野。
    两个人贴着窗户抱在一起,谁也没松手。
    莫皓白在一边摸摸鼻子,咳了两声,穆野和朱厌都没理他,他继续,“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  _(:3」∠)_ 来个长评嘛么么哒
    ☆、私奔
    穆子阳让士兵将程素送去医院,他自己尝试着走到天台边缘,往外探看。
    太高了,头莫名犯晕,他年纪大了,视力也不太好,下面看得并不真切。只匆匆一眼,穆子阳就缩回来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害怕这种情绪。
    不是恐高,而是害怕定睛后能看清下面。而下面有着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有士兵上前来搀扶着他,他的步伐有些颤巍巍的。
    刚走下天台这一层楼梯,对讲机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下面没人!”
    “……”
    “他妈的!”穆子阳道。
    天台下面莫皓白咳得嗓子有些发疼,那两人才松手。朱厌看向他就道,“车。”
    莫皓白长叹,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拿去吧拿去吧,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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