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朱绿可能就会崩溃,更何况那时候对凌昱钦也彻底绝望,没了念想,大概真的不会稀罕这什么机遇,只会让他觉得这是要将折磨重来一回,而选择死亡。
    “我想你也知道了朱绿的死法,我设计的。里德确实是被凌昱钦推下楼梯,不过,是我设计了过程达到了这个结果,尸体也是我处理的。还有你所不知的法莱斯,他也死了。”朱厌放下了水杯,十指微微蜷着,“这些才是我杀的所有人。”
    朱厌上辈子不敢告诉凌昱钦那些事,怕被他看不起,但是现在没什么是他说不出口的了。“我很遗憾上辈子没有碰见你,也庆幸我现在提早回国,才能和你遇上。”
    他说完站起身,静静的看着穆野。
    穆野的眉皱成川,但见朱厌看向他,努力的舒展开来。“不用试探我,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他牵住朱厌的手,将它包在自己的掌心里,“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你说的情况一次比一次糟糕,我……只恨自己不在你身边。”
    朱厌说,“没有再多了,你相信我?你不会觉得我疯了吗?”
    穆野说,“那你就当我愿意陪着你一起疯吧。”
    朱厌就看着他笑。
    穆野牵着朱厌一同到沙发坐下,“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吗?17岁,跟着队长一起出任务,将目标开枪击毙。”
    “后来和莫皓白他们独当一面,参于国与国之间的纠纷,战争,有时候为了捍卫领土,有时候为了某些利益,我杀了很多人。有的人其罪当诛,有的人只是站在我的对立面,他们没有罪,没做错任何事,仅仅服从命令而已。”穆野将朱厌的手拉到唇边,并亲了亲,“别担心我会不喜欢你,朱厌,不管你是什么样,从哪里来,做过些什么,我这儿都为你敞开。”他指了指自己的怀抱。
    朱厌狼扑似的倒进穆野怀里,笑容有几分傻气。“穆野。”他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朱厌:(p ̄皿 ̄)=○#( ̄#)3 ̄) 巴比好可耻,心脏扑通通乱跳肿么办?!
    ☆、二审
    凌昱钦的二审从g市提到了j省,在高级人民法院开庭。
    里德的骸骨尽管经过加工,还是让法医找出了痕迹。骷髅头的后脑上有伤,经验证受力强度、方向等,确定了凌昱钦所说的失手是真的。
    律师没换,仍然是之前替朱厌的辩护的那个,典型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泼成黑的,还愣是让人觉得很有道理的类型,粗粗一听是这样一回事,细细思考,嗯,也没问题,确实是这样。更别说加上凌昱钦从小到大都是乖乖牌学生三好少年优秀青年企业家的形象,以及对他有利的意外杀害证据,在最后法官宣判时,从无期改判成了十年有期徒刑。
    十年说长不长,何况以凌昱钦这性子,期间减刑完全有可能。
    政敌看起来是偃旗息鼓了,生怕再追着咬,阴谋论被完全的扣到自己脑袋上。所以就算穆家动了点人脉,也没受什么阻挠,庭审还算顺利。
    定罪后,凌昱钦被扣上手铐押出法庭,但刚出大门他就愣住了。
    他的父母就在外面,跪在法院门口,手里还拉着白底红字的横幅,上面冤枉两字显得血淋淋的。
    “妈……”他的嗓子有些哑。
    凌昱钦的父母年纪似乎很大,头发花白,神情悲戚,脸色不好,看起来很憔悴。不过凌昱钦记得,他妈妈以前还是没有白头发的,这一看,似乎苍老了许多。
    他妈妈一见人出来,几乎是跪着爬过去的,拦在那几个武警面前,哭叫着,“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他是冤枉的啊!”
    门外很多记者,闪光灯一时彼伏此起。
    后面两个武警没有犹豫的上前将老人扶起来到一边去,用了点力,妇人挣脱不开。
    凌昱钦本来想跟他妈妈说几句话,见状又咽了回去,低下头继续走,没两步,他爸又上前了。
    跟他妈不同,他爸红着眼眶,之前也一直没出声,这一到凌昱钦面前,伸手就是赏了凌昱钦一巴掌,响亮无比。然后才说,“我知道,罪是你自己认的,你成了凶手,杀人犯,你充什么英雄?这是英雄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和我,我们两老了,唯一的儿子却去坐牢了,你要我们两老的怎么过活下去?”
    凌昱钦说,“爸,对不起……可是里德真的是我失手……”
    “学长!”人群里响起一个有些破音的叫喊,凌昱钦视线一转,就看到了云柏青。
    他看起来并不比凌昱钦的父母好多少,以前看起来圆润可爱的脸瘦了很多,显得杏眼犹其大,而眼里还布满了血丝,他连夜开车把凌昱钦的父母接过来,当然没有休息好。
    和以前相比,云柏青看起来判若两人,就连说出口的话也是,“你为什么要替他顶罪?!人明明不是你杀的!包括我妈妈都是朱厌杀的!他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包庇他?你醒醒好不好,他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骗了我们,骗了所有人!坐牢的应该是他啊学长,你不记得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了吗?”
    “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朱厌的声音也隔着人群传来。
    虽然人多,但除了有些记者没有关闭的快门声,大家都很安静。当然,他们只是为了得到效果更好的音质,不听错的话语,所以在凌昱钦父母以及云柏青主动打开话题的时候一致保持了安静而已。
    听到朱厌的声音,他们转头,就看见朱厌正倚着一辆车的车门,手指头上还勾着钥匙。这辆车很早就停在这了,但因为车窗玻璃的材质特殊,记者们并不知道里面坐着的谁,是否有人。
    云柏青看到他怔了一怔,随即道,“你故意给我下套,利用学长对你信任和外人合伙骗我签合同让我亏了几百万。只要是我的客户你全都要抢走,我订下的单你都要从中作梗让它们泡汤。你把我用了好几个月弄出来的资料毁了,你找人恐吓我,让我远离学长,不然就杀掉我……”
    朱厌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柏青,倒是凌昱钦,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听云柏青越讲越过份,打断他的话道,“柏青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生意,什么客户,朱厌从来和你没有在生意上有所交集。”客户?云柏青手里头有什么客户?当初进云氏还叫他帮忙,他给云柏青的资源那才都是因为朱厌才有的。因为留着一分情面,很多话凌昱钦没有讲出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云柏青的表情转换的频率有些快,幅度也大,一会儿迷茫,一会儿痛恨,“你为什么就是要替他顶罪?我知道你没有杀人,我知道的!”
    法院里见外面这情形,又调了几个人手过来隔开人群,拉住凌昱钦父母和云柏青,干脆利落的要送凌昱钦上车。
    凌昱钦看了朱厌一眼,对云柏青道,“柏青,你看我父母这样,就知道绝对没有收儿子替别人顶罪的好处了。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和朱厌以前的关系,可是我和朱厌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别针对他了,不管怎么样他是你哥。人在做,天在看,我坐牢是罪有应得,你以后……也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别念着我了,我不值得。”
    凌昱钦说完很快上车了,留下哗然的记者们和呆愣的云柏青。
    凌昱钦为了保护朱厌,又坑了云柏青一回。他逃也似的上了押解车,手指拧着手铐,都快抠出了血来。他不敢回头也不敢放慢速度,怕忍不住就去和父母说话,怕忍不住就对血亲两老心软。
    他妈直接哭昏了过去,很快就被送去了医院。
    朱厌站在原地,仍然看着云柏青。
    云柏青微微张着嘴,视线直愣愣的看着凌昱钦上车,车门关上,押解车渐驶远去。泪水悄无声息的夺眶而出。
    朱厌视众人为无物,对云柏青道,“我想和你谈谈。”
    云柏青看起来有些呆,反应迟缓,好一会过去,却突然眼神一亮,快步冲到朱厌面前就抓住他的手道,“你不是很爱他吗?你不是那么在乎学长吗?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学长坐牢?你去自首吧,自首吧,我求你了……”
    朱厌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有爱人,并且准备结婚了。”
    记者们也才注意到,他勾着车钥匙的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车窗这时也摇了下来,里面坐着一个金发绿眼的大美女,“亲爱的,你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啊。”她有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不带明显的外音。
    朱厌笑笑,对云柏青道,“车上说。”
    外国美女替云柏青打开了车门,云柏青看朱厌已经上车,并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似乎这车上说也就是句客套话,他如果不上去,朱厌是不会等的。
    云柏青上了车,朱厌缓慢倒车出车位,也不怕人跟着,速度一般,开得平稳。
    云柏青这会倒是沉默着,旁边的金发女人一直在打量他。
    朱厌说,“你以前在医院对云裳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云柏青一时诧异。
    朱厌说,“如果我不是你口中的当事人,我可能也会好奇。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令你讨厌我的事,会叫你对别人污蔑我吸毒,杀人。”
    “这就是事实!”云柏青圆眼瞪了起来,“那之前所有的轨迹都一样,你不可能改变的!死的不止我妈妈,包括里德,所有跟你有过节的人全都倒霉了不是吗?你连外公外婆也不放过!你和我一样重生了是不是?你就是回来报复的!”
    “哦~重生?这是什么新鲜的地方方言?”金发女郎看起来十分感兴趣。
    朱厌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道,“个人觉得,仅是他的臆测,因为不满足于某些现况,现实和虚幻分不清。”
    云柏青似乎觉得自己深知朱厌其人,这会就好像被一个神经病指着说是神经病一样,他想爆发,又忍了下来,也才发现朱厌说谈一谈但其实他们两根本没话可谈。“我要下车。”
    朱厌却笑了,“你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所以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云柏青见他没有停车,还突然说莫名其妙的话,有点不安。他扳了扳门把,又按车窗开关,纹丝不动,显然都让朱厌控制住了。“停车!”
    朱厌加了速。
    云柏青从后座半站起来,往前倾身躯,伸手就要自己去动手。金发女郎见状,为了安全起见,将云柏青揪回来按在座位上。
    云柏青单手被反拧在背后,他让压得侧躺在椅座上,头顶顶着硬梆梆的车门,挣扎几下,竟然挣脱不了。
    女郎说,“老实点。”
    朱厌将车开到了碧海青天,在这个一般情况下外来人员免进的别墅区,仍然跟着的记者们被挡在外面。
    车开进自家遥控大门内的院子里,朱厌直接熄了火。
    金发女郎看着外面问道,“这是你家?”
    朱厌说,“让人把你的东西送过来,你暂时住这吧。”
    女郎说,“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酒店。”
    金发女郎叫丽莲,她是莫泊桑的助手。最近放大假,她专门跑到华国来旅游,莫泊桑得知后,让她顺便来看看他的病人,丽莲十分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几天在搞活动,天天回家都好晚昂,木有时间更新一 一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所以当他在法院外接到女人的电话说要来找他,他不会绅士的去接人,或者体贴的换个时间地点,而是直接报了地方,让丽莲自己找过来。
    然后就坐在车里等着闭庭时间到来,期间看着云柏青带着凌昱钦父母到场。
    朱厌说,“我希望你住在这里开导开导我的这个‘弟弟’。”
    丽莲看看他,又看看云柏青,摇头叹息,“这真是个不幸的家庭。”
    云柏青自然认为朱厌是不怀好意的,他警戒的看着朱厌,“你想做什么?”
    朱厌没答他,而是打了一个电话,内容不太明确,似乎是叫了几个人过来。
    车内有点闷,朱厌给丽莲降了点车窗,他自己靠着坐椅闭眼休息。
    丽莲开始和云柏青说话,问他的名字,年龄等等。不过在云柏青看来她和朱厌是一丘之貉,根本不搭理她。她也不尴尬,又说,“那我来猜,你也姓朱?看你这个样子,没成年吧?”
    云柏青的表情又迷茫起来。说到底上辈子云家到后来也是仰仗凌昱钦,更别说他了。和刚开始记忆交错恍恍惚惚的时候不一样,云柏青现在已经有了很清晰的记忆。
    朱厌死在监狱里后,他和凌昱钦继续过了十几年。凌昱钦很爱他,可是这种幸福没有持续一辈子,凌昱钦后来被病痛折磨,他也跟着一起痛苦,钱再多,有些健康却是买不来的。
    经过几次化疗,拖拉几年,凌昱钦还是病死了。
    底下无儿女,他自己一个人孤老。
    侄甥一辈,在凌昱钦还在时看起来都孝顺,但等凌昱钦去了,大概是仗着他平时好说话,都打起了家业的主意。
    事实上云柏青在商业方面真没什么大成就,在年轻一辈看来没了凌昱钦,云柏青以后恐怕难有大做为,顶多是因积累了这么多年的经验,能不亏款而已。自然都希望云柏青两手一放,回家过养生日子去,别的就不要管。
    朱厌叫的人不多时就到了,清一色高大强壮的男人,年纪差不多,穿的服装款式也一样,看那精神面貌以及小物品配备,就能看出这约莫是个保全公司的。
    他们是夜皇老板手底下的,夜皇的老板跟莫皓白又是朋友,朱厌因穆野的关系,跟他也有了点交情。
    朱厌这才打开车门,两保镖当下就将云柏青拖了下来。
    云柏青怒道,“朱厌,你想干什么?”
    朱厌拿钥匙开门,让人将云柏青带到屋里,“听说云家将你赶出了家门,朱绿又死了,而我是你兄长。我想我需要对你的行为负责,所以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住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精神稳定了再外出。”
    云柏青被彪悍有力的保镖看得死死的,他只得喊叫,“你这是非法囚禁!”
    “放心,会变成合理管制的。”朱厌安排保镖将云柏青带进一间客房,如何轮守他们几个人早有配合,不需朱厌过问。
    丽莲如回自己家,自己找了一间房,拉开窗帘看看外景,又观赏了会屋里置放的小玩意,非常愉悦的决定入住。
    刚想通知酒店那边,就见朱厌倚在门口,还对着她笑。丽莲几秒就反应过来,“精神诊断证明书?我帮你搞定。”
    傍晚,朱厌稍晚了点才回家,做饭期间穆野也回来了。
    客厅里响着轻快的轻音乐,隐约可以看见隔了屏风的餐桌上菜式丰富。穆野边伸手解开原先穿得严谨的军装上的扣子,一边朝厨房走去。
    朱厌背对着门,没听见外面的动静,正专心的对付着手上的芋头。
    芋头煮得熟透香软,用手将皮剥了,捣成芋泥再混着薯粉和团,按口味加调料,捏一小团在干净的编织类容器上一碾,就能滚出跟松果似的形状,再下水煮,非常美味。
    穆野从后面突袭似的抱住朱厌,吓得人手里的剥了一半的芋乃掉到池里去。
    “听说你要结婚了?”穆野微微俯身,下巴搁人肩膀。因为朱厌的关系,穆野现在天天刷网络新闻。
    朱厌从蓝子里又拿一个开始剥,“嗯。”
    穆野抓住他的手,将让朱厌剥了一个角的芋头送到自己嘴边咬一口,光明正大的餐前‘偷吃’。“和谁?”
    朱厌手上一用劲,连皮整个塞到穆野嘴里,“你猜?”
    穆野给塞了满嘴芋头毛绒绒的皮,好在朱厌煮之前洗干净了,没有碎泥石。他淡定的将芋头从嘴里拿出来,另一手摸上朱厌臀部,“那个金发女郎?我觉得,这是个很糟糕的决定。”
    朱厌洗了把手转过身,“那换个人怎么样?”
    穆野说,“可以自荐吗?”
    朱厌从裤兜里摸出个戒指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对男戒,没什么特别装饰,看起来就是两个有些奇怪纹路的陈旧的圈,“看来除了你没人自荐了,你要不要?”
    穆野对这过程表示很惊讶和失望,“就这样?”
    “或许我可以做进食物里让你吃到?”戒指是早上朱厌开车出去因为到处堵车,他穿插小街巷的时候在路边摊买的。
    小街道他不熟,乱开进了条窄道,前进得非常缓慢,更有人乱停车,他的车被拦住了。不过朱厌心平气和的在等车主来开走,等的空档无聊看向车窗外,就见边上有这么一个淘玩的小摊。
    心念一动,就掏钱买了,两个一百块钱,摊主还送了个盒子。到手后他拿了一个给自己戴上,尺寸居然很贴合,朱厌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举动,觉得很好笑。不过他没来得及摘下来,后面喇叭声震天,他只好驾驶车辆前进。
    穆野将盒子盖回去,带着朱厌的手将它放回朱厌兜里,然后脑袋凑过去亲了亲他,“我更喜欢换个方式,让我吃你吃到求婚戒指。”
    朱厌瞪他,穆野痞赖的笑,“比如你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请君品尝,我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有礼物。”
    “……”朱厌脸红起来,“你下次……可以这样给我惊喜。”
    穆野哈哈大笑,同时迅速的挑逗小小朱以转移朱厌的这个念头,两人这就直接在厨房开肉宴了。
    一搞搞到大半夜,朱厌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穆野已经把冷掉的菜全热好了,之前焖的饭也加水熬成了粥糊,当宵夜吃。
    穆野显得相当殷勤,盛好粥摆好碗筷,就过去给朱厌擦头发,擦得差不多干,直接将人抱了过来,让朱厌叉开腿坐自己大腿上,喂食。
    两个人儿子一口,爸爸一口,儿子一口,儿子一口,爸爸一口,儿子一口,儿子一口,爸爸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要的秀恩爱o(////////)q
    ☆、66
    [河蟹大军踏过。被锁。。反正也就是个肉渣渣,已经有刷新速度快的小盆友们看过了2333]
    朱厌闷哼了声,手揪住昨天半夜刚刚换上的干净床单,“轻点……”
    穆野正值壮年,身强体健,那一身漂亮的肌肉能惹人眼红,不像一些健身人士那样的夸张,十分匀称的铺在身躯上,有颜色深浅不一的伤疤添几味野性,和朱厌交缠在一起,一点也看不出年龄上的差别。
    穆野去军区之前,给朱厌弄好了早餐,但是朱厌睡到中午才起来。
    他随便吃了点东西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就去把床单衣服等换了扔进洗衣机。有着熊脑袋的拖鞋踩在地上绵软无声,朱厌拿着将两个小机器人启动,一个吸尘,一个擦地。
    安排好这些家务事的空档,将床单等衣物一股脑儿捞出来脱水,然后去阳台晾晒。
    朱厌抖开一件,看着手里的衬衫缩水变形,默默扔进垃圾桶。这大概已经是第九件了。
    晾好床单,他伸手揉了会自己有些发酸的腰,脸上带笑的给穆野发了条短信:组织下达命令,禁床事一周。
    穆野隔了好一会才回:(sf□′)s喋丞ぉ乜挂椋
    朱厌:驳回。
    穆野这回很快了:┴┴啜t(f□′)s喋丞
    朱厌:两周。
    穆野:⊙w⊙儿子,巴比晚饭想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朱厌对穆野这种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一点也不想配合,他直接无视,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了好几声,那头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哈?”
    朱厌的嘴角微微往上扬,似乎心情很好,“埃里克。”
    “嗨,厌~!真的是你。我刚看到这个号码还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呢。”听得出埃里克也十分高兴。
    朱厌说,“最近过得怎么样?听说吉儿怀孕了,这是真的吗?”
    埃里克说,“当然是真的,我就要当爸爸了,哈哈哈哈……”
    朱厌说,“恭喜你。”
    埃里克嘿嘿嘿的又笑了会,完全喜不自禁,“你呢?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了吗?真抱歉我一直没能过来看你。”
    朱厌道,“已经好了……”他先是随意的和埃里克聊着家常,相互问候了后,才说道,“我手上有一个人,我想你们家的那个团队会非常感兴趣。”
    埃里克道,“什么人?”
    朱厌的空着的一只手搁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沙发表层的纹路,“一个未来的灵魂,回到了他现在的身体里。”
    几天后,朱厌将云柏青送往了国外。
    当然,是以精神疗养为名义。
    那天云柏青在法院门外一闹,经过凌昱钦那一番话和他自己说的,记者们很快就写了许多虐恋情深爱恨交织荡气回肠情节跌荡起伏的新闻稿。
    什么豪门秘辛,兄弟两爱上同一个男人!弟弟插足当第三者,致使兄长车祸险命丧禁忌之恋害人深,同性恋不可取!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弟弟――来自兄长的呐喊(哪里不对?) _(:3√∠)_ 一定是作者看的版本不对
    云家更是巴不得和云柏青撇清关系,不过云家现在也无法让别人再敬称一声云家了,g市的商界早没了他们的一席之地,包括他们这些人的身影。现在提及云修等人,也不过是有人无聊打打落水狗而已。
    因为这事,朱仲华这些原本还比较宠他的老一辈也不太想搭理云柏青了,一见朱厌要接手,似乎为他们兄弟复合这点苗头高兴得不得了。
    朱仲华这些人的心理是比较奇怪的,他们老早知道朱厌喜欢男人,但是朱厌足够优秀,为他们带去不好利益,就算现在朱厌把朱氏卖了,到底是没有像坑云家一样对他们,还算是手下留情了,他们尚不敢跟朱厌翻脸,知道接手的是程晋翰――朱厌舅公,还想仰仗一下朱厌的鼻息。
    而对于云柏青,就是另一种看法了,没什么才能,平时乖才疼着,可现在搞出这样的事,抢谁不好,抢自家哥哥的人,这也就算了,还不是女朋友,抢的是男朋友。这些,如果是自家人关门说说,教训几顿尚可,如今却是搞得路人皆知,而且他居然还想将脏水泼到朱厌身上,让朱厌替外人顶罪,可耻!可气!!可恨!!!
    所以断出云柏青精神有问题,朱厌说要当监护人,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云柏青这会用了安眠药,躺在担床上十分安静。
    埃里克派了专机来接的,一共五个人,四个男护工,一个老男人带头,两飞行员不算。
    外国老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表情严肃,头发是全白的,很稀疏,有点秃,一身西装笔挺,看起来十分有学识。
    朱厌和他握了握手,男人看着云柏青问道,“就是他?”
    朱厌点头,“嗯。”
    “好吧。”男人说,“埃里克都跟我说了,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吗?”
    朱厌一笑,“当然,我的要求只有一点,让他活着。”
    男人说,“这要求很简单。”
    男人热衷于活体实验,在这之前,他已经拿各类动物试过手了,他一直想在人身上试试,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而且他听埃里克说,这个人非常的特别。他眼里闪现出一片狂热的信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就回自己的研究室。
    朱厌看出来了,一句话也不多说,不客套,任由这个老男人在接收了云柏青后马上返航。
    丽莲在外面等着他,等朱厌出来,她说,“我还以为你会将你弟弟交给老师。”
    朱厌说,“莫泊桑只要治好我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_(:3√∠)_妈呀,好可怕,其实说到底云柏青还是另一部小说的主角,你们说他会不会绝处缝生,被拿去做切片实验结果被搞出异能什么的,变得十分强悍,唉呀,小白兔儿逆袭变成冷漠杀手神马的叭啦叭啦……………… otl
    ☆、biubiu
    该报复的人朱厌早早就报复了,云柏青要不是自己作死非要在朱厌眼前晃,估计朱厌早将他忘到爪洼国去。
    也算他倒霉,倘若换了别人,可能还真会看在血缘关系上不动他,但朱厌向来是心狠手辣的。他不废多长时间就决定了云柏青的下半生,让云柏青也尝尝被关起来滋味,更能弄到国外眼不见为净,他何乐而不为。
    日子流逝的非常快,下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譬如执政党大洗牌,譬如某些省市官员职务调动……穆家的反击是不动声色的,润物细无声般的顺其自然,对于一个侧重于军方的家庭,当起政党的幕后黑手来还真是深不可测。
    不同于先前朱厌的事扯出的阴谋论,这次对于某些人的下台,民众呼声最多的就是:不信抬头看,苍天放过谁。
    当然,现在的百姓已经过了盲目崇拜于帝王的时代,在很多国事的观点上都非常有自己的见解,也敢评论国家领导人,错就是错,赞就是赞。毕竟人无完人嘛。
    就像被打上穆家标签的朱厌,在那些事上穆家没有刻意去消抹痕迹,他看似成了污点,却变相的博得了绝大多数人的同情。
    朱厌其实并不喜欢穆家,尽管穆家的人对他充满着善意。
    或者可以说,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和任何东西,除了穆野。
    和平年代,像军长啊师长有点类似于企业boss,他们的工作是批文件,视察部队,探望新兵内务等等,只要他们有那个意愿,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基本没什么问题,累的都是基屋干部。
    不过穆野非常尽责,他会和士兵们一起操练,用自己真枪实弹冲天炮火里滚摸出来的经验教他们很多东西。穆野是很多小兵心中的偶像,在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这种强悍的统帅形象了。
    前几年春节他都是在军区和战士们一起过的,今年春节,他带着朱厌回b市省亲了。
    依然没有去住主宅,而是入住了当初季鹰给他们准备的房子。
    年三十要吃顿团圆饭,朱厌象征性的拎着养身的滋补品和几坛国酒携同穆野去了穆家那片大宅子。
    上回朱厌来的时候,饭桌上那些人可以说都是本家的了,这回从进大门开始,就觉得这穆家热闹非凡,来来往往都是些不认识的。
    不过他不认识别人,不代表别人不认识他,那段时间扬扬洒洒的新闻稿给了他不逊于明星的曝光率,更何况他和穆野走在一起,就凭两人几分相似的脸孔就能猜出个大概。
    穆野搂着他的肩,颇有领导巡视的风范,碰见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或者招手示意,连脚步都不停。
    有人给程素报信,程素老早就迎出来了,见这跟兄弟似的父子俩,乐得合不拢嘴,“唉呀,稀客稀客啊,早让你结婚生子啦,现在有儿子知道顾家了吧?”
    穆野咳了声,“嗯,有儿子就够了。”
    朱厌看起来很安静,嘴也不甜,也不会叫人,就只是把手里拎的东西递过去。仅这样程素也高兴得不得了,当下从兜里掏出红包往朱厌怀里塞,“收着啊,这红包我年年都包着,今年终于给出去了。”
    这时有人叫她,穆野到底是自家人,程素自然不会跟他客气,转身就忙自个的去了。穆野马上侧到朱厌耳边道,“通常洞房花烛后媳妇去敬早茶,婆婆就会包红包。”
    朱厌手肘一屈往后侧一捅,正中穆野胸肋。
    穆野忍笑的带着朱厌回自己房间,一关上门没外人,两个人就粘乎乎的搂在了一块儿,“宝。”穆野亲亲他的脸,又握住朱厌的双手给捧在掌心揉弄,“冻到了没?”
    朱厌摇头,“屋里很暖和。”
    穆野又给他脱下围巾和外套,刚放好,就响起敲门声。“三少,给您送热茶来了。”
    穆家这宅子除了老爷子的卫兵,各人的司机,佣人当然也是有的,只是他们不是全天职的,穆家人都是喜欢自己动手的类型,少爷小姐们也是打小就教育,一点不娇生惯养。这些还是以前的老佣人,一般这种时候他们都会主动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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