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穆野叫他。
    “嗯?”
    “爸爸不会让你进监狱的。”不说现在警方拿不出证据,如果有,能定朱厌的罪名,那他愿意陪着朱厌被通缉一辈子。
    朱厌睁开眼睛,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眼神十分的明亮。嘴边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笑意,缓慢的泛开。“爸爸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就算万一让警察查到,我也有办法。”
    穆野坐直身体,拍拍朱厌的脑袋也笑了。一旦做了决定,其他的因素都不是事了,他只要做好这件事,达到目的就行。
    朱厌和他之间那扇眼睛的窗户再度打开,不用朱厌多做解释,他就知道了朱厌的意思。
    朱厌一直有就诊心理医生,这也不失是一个突破口。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穆巴巴歪了。。。
    ☆、受审
    不过网上的新闻,也就热闹了一晚上,尽管隔天仍然有人持续关注,并且有保持点击率前茅的趋势,但不时会窜上好多头条,将之挤下去。
    比如国民偶像恋情公开,无数粉丝心碎。比如国际著名大导演携手某巨星将开拍新片,其阵容之豪华,制作团队之精良。比如国家研制出新型xxxxx。比如一直以来以神秘著称的谁终于曝光。
    有人故意将朱厌的事推到大众面前,就有人压制,一些大型交流平台、新闻网站的热门话题层出不穷,各类五花八门的人生百态一出现,对于杀人乱伦这种话题,基本的人都会表示看过就算了,毕竟大部份会关注社会新闻的网民都是成熟理智的。
    比起他们,追星的粉丝们就显得有战斗力多了,一有关于自己偶像的新闻,那些点击率啊,话题热度马上就往上升,特别是一些名气大,地位高的。
    然而背后的操作者明显不甘心如此,但是这个话题讲多了,也有一些比较敏感的网民就嗅到了其中针对的味道。
    而唯一的真相现在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中穆野和凌昱钦也只能说了解了一半,更别说网民们看的都是网上的报导。一开始,政敌想揪着朱厌给穆家制造诟病,确实是成功了,但是只能说,持续时间非常的短,因为穆家的反应很快。
    政敌想给穆家泼一个污点,令大多数人羡慕嫉妒恨的高富帅红x代杀人,背负乱伦的不堪,甚至可能弑母,最后绝对因为背景太硬而被无罪释放,他们把民众的视线引到这条线上激起民众的不愤。
    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得出的结局却不尽人意。仅第二天,在有人‘愤怒而又心痛’的表示如果穆家包庇,如果朱厌无罪他们将好失望后,相继有人开了话题,没什么新资料,只是结合了一开始的那些新闻分析分析,得出了朱厌是弱势的结论。
    人都是有感情的,人心本来也是长偏的,这几位的分析一如新闻一样是放在台面上的,取材不能说百分百事实,但绝对是取自那些振振有词的新闻稿中。
    昨晚没时间混迹网络的,今天上来一看:哦,出了这么件事。小青年真可怜,被妈妈从小猥亵,自杀好几次,现在妈妈和那个外国佬管家死了,他成了嫌疑人。据说还一直看心理医生,被那样搞精神会正常才怪呢。呀,这就是他的照片啊,长得真好看,难怪呢。
    激烈指责的言论对这新一批知晓的人来说几乎没有,大多保持着观望的状态。如果他是凶手,倒也谴责不起来,还能给个同情分,如果他不是,同情心就更泛滥了。
    毕竟这样看起来,朱厌不是无故杀人。如果他杀的是无辜的人,比如祖国小花朵小树苗之类,显然政敌所想要的效果要更好。
    仅一晚,言论就被逐渐扳正回来了。
    穆家在处理朱厌的事上没有迟疑,动作小而迅速,也并没有着急的维护朱厌的名声,和一般的家人所想大相庭径。
    弱点被别人知道了,那就利用弱点来保护自己吧。
    莫皓白在让人家全网页瘫痪,只显现暴漫风格的乱码后,还在人网站主机放了病毒,相信以他的技术,还没人能破解得了。
    至于被人肉到的几位兄弟,尽管天南地北的,但受难的时间很紧凑,有个被套麻袋暴打一顿,有个被剃光了丁丁毛,丁丁上还被写上了血淋淋的‘割’字,有个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离家千米外的公园的长椅上……其中有一个女人,言语恶毒,不幸也被穆野单独拎了出来,在人肉出来她是女人后,穆野从容的指挥手下结合资料,小惩大戒的将女人的脑袋弄成了类似刚剥壳的鸡蛋似的,一根毛也没有,光溜无比,两门牙也没了……
    穆野忙着指挥莫皓白黑人家网站以及人肉几个言语下流居然敢意淫他家宝贝儿子,奔走在作死大道的人上。当然了,以他的能力,那绝对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因为网上的事被打击报复。
    穆家的做法穆野知道,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出面。
    因为警方没确切证据,而朱绿之死也是翻旧账,警方当初早就查明死因落案,所以噱头虽大,但一切都还是虚的,电视和报纸上也只能捕捉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儿。
    政敌并不急功近利,也十分懂得见风转舵,适可而止。即使有人被指使,现下也处于探风期,不敢直接对上穆家的人,谁让人家这么大牌,仅管是民主期,但身居高位,那种虚无玄妙的气场,说实在很多人身上还真是存在的。
    不惧身份地位,惧的是气场。听起来十分扯淡,但不得不信。
    直到几天后在一栏访谈节目上,主持人以身作死,问了嘉宾关于这件事的内容。
    嘉宾程晋翰说,“朱厌是个好孩子,我很佩服他,至少我在他这个年纪没能有他在商业上的这个成就。如果他不是拥有这样不幸的童年经历,我觉得他能更优秀。我相信他不是杀人凶手,我不知道网上那些资料是怎么出来的,但是我们最终会追究当事人的侵犯个人隐私罪,以及恶意中伤诽谤罪。”程晋翰脸上没有节目一路下来挂在脸上的儒商风范的笑意,显得很沉重,他对主持人说,“你可能不知道,朱厌几个月前才刚出的车祸,现阶段也还在疗养中。我们只庆幸他平时很少外出,也对网络不怎么感兴趣,不然网上的这些腥风血雨,很可能又要逼死一个人了。”
    程晋翰说得太认真严肃,主持人也愣了会,才打哈哈道,“大家都知道现今的网络消息经常是造谣,不必那么在意的。”
    程晋翰说,“朱厌不一样,他对这方面非常敏感。”
    主持人附和两句,转过这个话题,绕回访谈内容上。
    四五十分钟的访谈里,相关朱厌的就这么一小段,但由于这访谈节目很有名气,渐渐的也被大众所知道。
    网上不乏能手,朱厌的光环被一个一个的找出来。哦,是只海龟,哦,就读国外名牌大学,哦,越级优秀毕业,硕士学位。哦~和外国人合资开公司,哦~~在当地是有名的企业了!哦…华夏的董事,哦~他妈妈死后才回的国,哦~~~继续承了朱氏,吞下了云氏!哦……不是飙车不是醉驾是为了避让闯红灯的行人才出车祸。
    而网媒过多的报料隐私也遭到大多网民的不满,也有人提出了针对认,说很多隐私都是受人指使的,朱厌被人当枪使了。
    网上的这些事,朱厌真不知道。
    从警察局回来后,他就过起了宅男生活。朱厌被警察重点关注,自然也懒得出去。说是宅,其实和之前没多大差别,只是这一回连买菜的任务都交给了穆野。
    不过他即使知道,也完全不会在意。大概能当成别人的故事,看见了就笑笑。
    几天后,李队再次敲响了别墅的门。
    朱厌开门后静静的看着他,李队等人也不多废话,出示了逮捕令后将朱厌带走了。
    法院定下两天后将开庭审理,据说是警方呈上了证据。
    穆野知道后也不慌,他早有准备,律师已经请好,由叶乐盛为他打下手,可见其之大牌。
    开庭那天,法院内外都聚集了很多人,当然,十有□□是想拿到第一手消息的媒体记者们。可惜进去的不能录音拍照摄影,没能进去的更扼腕叹息。
    除了尸骨是在碧海青天找出来的事实外,原告方律师侧重了朱厌与朱绿和里德之间的矛盾,欲成立杀人动机,但都让被告方律师一一推翻驳回,两人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你来我往,实在精彩。
    朱厌非常沉默,一直由辩护律师替他发言,法官有问他,他也只说不知道,或不记得。
    警方在别墅的顶层阁楼找到了抛光膏的小桶,喷漆等一系列工具,虽然年月已久,查不出指纹,但这些已经能例为作案工具了。
    这大概是朱厌唯一的疏忽了,那阁楼他平时不会去,完事后没及时收拾,后来就忘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仍然是面不改色。
    朱厌漫不经心的看向了旁听席,很意外云柏青居然坐在那里。
    他也正看着朱厌,不小心和朱厌的目光接触上,有些匆忙的躲避。
    原告律师请示向朱厌提问,法官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刘看着政敌,李队,律师甲乙丙丁莫测高深:我就算了,作者你真的不打算描述一下这些人的生平背景事迹吗?这都是字数!最不济也起个名啊!
    喵喵:你们自己脑补,这样yy的空间更大。
    ☆、‘自首’
    朱厌还看着云柏青,那数秒相对,他觉得从云柏青眼底看见期盼。期盼他被定罪?
    律师问了两遍,又重复着请被告回答的话,直到法官开口,他似乎才回神。表情却是茫然的。
    原告律师有些上火,但他禀着职业道德又问了一遍。“经查证你的女佣在同年开年被你解雇,之后此别墅就只有你和里德居住。同年你出过国,在你回国后有证人证明里德还在,但在不久后他就久去踪迹。那么,在这期间你是否都是居住在别墅内,是否有其他人和你同居呢?请被告回答我的问题,是或者否。”
    朱厌说,“我和他关系不好,只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留着他,他随时可以走,所以平时我并不……”
    律师道,“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朱厌说,“是,就我住那儿,没其他人。”
    律师笑笑,让他的助手呈上证据,那是一个视频录像。画面中的时间是晚上,画质并不清晰,但还是能看出房屋轮廓,以及一个间隔来回的糊涂影子。
    又经过各照片的角度对比,得出这房屋就是朱厌在碧海青天的别墅。而视频上的时间显示则是几年前。
    原告方律师一一将取证拿出来,经过精密机器,高端医研的检测,视频上的时间,与里德被杀的时间基本吻合。而视频上的那个人影虽然无法分辨是谁,但是不难看出他来回数趟,在那个墙角就是埋尸。
    原告方准备得很充足,警察在那别墅周围取材,真的狗屎运找到这个视频后,连当年的水电费一并查出。
    为什么要查这个?从水电流用正常来看,那几天别墅一直有人住,如果朱厌说那个人不是自己,那会是谁?碧海青天区的安全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这个时候主人住在别墅中,会是贼?会有贼这么无聊且光明正大的来来回回在别人家里干这种事?
    况且这一天的水电度偏偏比以往要高一些。里德的骨骼被制造成那样,毫无疑问是经过处理的,那么就有去肉煮尸的过程,所以这一天消耗度要大。
    律师还在胸有成竹的分析,说视频上的身影虽然无法识别面貌,但不难鉴定那是一个男性,并且可以看出他穿着一件睡袍之类的衣服。
    律师说取证了周围住户,他们和朱厌并不熟识,甚至说是完全陌生的,排除了邻居客串,他想没人会穿着睡衣或者浴袍大老远到碧海青天,那只能是别墅的主人。
    而就在刚才,朱厌自己承认了,没有其他人住在那,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想来人就是他杀的,并且烹尸埋肉,否则,里德失踪他为什么不报警?
    被告方律师立刻反驳,并指出被告情况特殊,继续下去或涉及个人隐私,要求暂时休庭,改为不公开审理。
    法官商议后同意休庭。
    记者们哗然。不管这些证据充不充足,这一审下来看在人眼中,至少有九成机率朱厌就是杀人凶手了。
    朱厌现在无法被保释,穆野和律师只能从会见室里看他。
    律师有些急,他说,“所有事情,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父子两一起看向他,他一愣,无奈道,“我不会怀疑我的当事人,但是,我要知道……”
    朱厌道,“你只要想办法让休庭时间变长就可以了。”
    律师道,“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不会因为时间拖得长就得好,你要相信警察的能力,他们只会拿出更多的证据。”
    朱厌笑笑,“你是说他们制造假证据陷害我?”
    律师,“……”他只是怕有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出现,比如说那个视频,非常凑巧,有人拍摄落日时临时有事离家,调了自动,结果被家中宠物撞翻,正好对上了那个角度。
    穆野道,“你把莫泊桑威尔斯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朱厌说,“暂时不需要,再等等。”
    穆野微微皱眉,“你确定?”
    朱厌手放到桌子上,和穆野相握,手指头悄悄的勾勾他的手掌心,“别担心。”
    仅管法院里杜绝拍摄录音,但休庭后和上次不同,网络上,报纸上,电视上都有提及这个案件,精彩的新闻稿不少。不过不似之前那般有恶意中伤的言论,看起来客观而又理智。
    穆野并不是不管朱厌,只是朱厌那样说,他相信朱厌。
    休庭三天,还没有重新审,有人去公安局自首了。
    李队第一眼看见刑讯室里的年轻人,心情就好像当初去别墅找朱厌的那两个民警一样。
    “人是你杀的?”他问。
    凌昱钦说,“是。”
    李队问,“为什么?”
    凌昱钦说,“因为朱厌,我和里德打架,我失手把他推下了楼梯,结果他就摔死了。”
    李队问,“朱厌也在场?”
    凌昱钦道,“他不在。”
    李队问,“那是为什么?”
    凌昱钦停顿了会,像在回忆,“那年年关的时候,朱厌服药自杀,里德是管家,却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如果不是我担心朱厌提早回g市,朱厌可能就……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很讨厌他。之后朱厌出国看心理医生,我一直陪着,他的痛苦我全看在眼里,让他这样难过的是他的妈妈,还有里德。朱厌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些回国后,里德却一直对他恶言相向,甚至提他的母亲刺激他。”
    “那天朱厌精神很差,我哄他服了安眠药睡觉,然后去找里德。我们在楼梯口发生口角,我恨他的为人,恨他那样对朱厌……然后我们打了起来,他就摔下去了。”凌昱钦看着李队,表情没有憎恨的扭曲,许是那么些年过去了,心情早就平复。他的眼神很镇定,丝毫不飘忽。“我当时很害怕,想报警,可是我要是去坐牢了,朱厌怎么办?他没亲人,没什么朋友,谁照顾他?所以……我把里德拖到了浴室,肢解,剔肉,煮尸。用的是厨房的工具,过了几天后,我还将厨房重新装修了一遍,厨具全换了。这笔单子有数万元,我还留着单据,在我家的抽屉里。”
    “包括骷髅也是我弄的,我从网上找的处理方法,当做礼物送给朱厌放在健身房里。”
    李队看着手头上凌昱钦的档案,道,“你这样替别人顶罪,有没有考虑过家中的父母?”
    凌昱钦道,“对父母是我不孝,但是我不能让朱厌被冤枉。那时候我和朱厌是情侣关系。我有他别墅的钥匙,可是因为他有心理阴影,所以我们并没有同居。我知道他不够爱我,就像他从来不在意里德什么时候不见一样,他也不关心我什么时候去他家什么时候离开,问我在他家做了些什么……虽然现在我们分手了,可是人是我杀的,没理由因为你们所谓的证据指向他,我就庆幸逃过一劫。”
    李队道,“可是朱厌从来没有提过你。”
    凌昱钦眼神闪动了一下,李队还没有分析出他这是什么心态,他就自嘲的笑了,“前段时间朱厌出车祸,就是因为我被他捉奸在床,所以我想他是厌恶我的,他根本不想提我。警官,这些事你去查都查得到的,他根本没必要包庇我杀人的事实,他完全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一 一唉,凌小攻又跳进了朱厌的陷阱
    ☆、顶罪
    凌昱钦这翻口供下来,几乎已经可以定案了。
    他有时候在朱厌面前看起来蠢,但这不能否认不管是朱厌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他都是成为一个优秀商人的精英人士。
    警方经过多方论证,发现能近乎完美的将凌昱钦的口供和目前收集到的证据串联重组,拼凑出案件事实。
    同时也很快查到这几天并没有特别的人跟凌昱钦联系,他确实是在外地出差,看到新闻才匆匆赶回来,并非受人指使前来顶罪。
    这个杀人烹尸案时隔多年被偶然揭发,到此时又突然峰回路转。
    记者们很快得到消息,大肆报导。
    凌昱钦的庭审没有推迟几天,虽是凶手换了人,却仍然选择了不公开性质。
    庭上凌昱钦供认不讳。但是,他虽然是自首,可是对尸体处理的情节十分恶劣,何况这份口供下来,并无直接证据或人证能证明他真的是过失杀人。
    所以一审宣判为无期徒刑。
    凌昱钦前去自首前已经预料过自己的下场,并没什么大的情绪浮动,他甚至连死刑的宣判都演练过一遍心理活动了。
    持枪警员将他从庭上押送下去,带去过来之时停在法院外围空场的押解车。
    这个通道没有外人,记者也进不来。
    押送凌昱钦的武装警员却突然停下脚步,垂头跟在后面的凌昱钦差点撞上去。
    四名军警都靠脚立正,姿势标准的冲着穆野敬礼。
    不过凌昱钦先看到的却是朱厌。
    凌昱钦的眼神颇为复杂,有几分欣喜,关切,懊悔。他有很多话想对朱厌说,但是现在不方便。
    穆野很是客气说,希望四位押解人员行个方便,他们有些话要说,并保证凌昱钦不会逃跑。鉴于穆野的威信,以及这通道的特殊布置,四个警员两两分开,把守了两端出口。
    他们走得还不算太远,朱厌就说,“我会给你请律师上述的。”
    “嗯,谢谢。”凌昱钦说。当初是他失手推下人,但之后如果不是他太弱,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朱厌为了帮他而处理了里德的尸体,又一直到今天不得已才来自首。他确实抱着侥幸的心态。
    “其实你不用这样。”朱厌说,“就算你不来,我也有把握不被判刑的,最多以后待在精神病院。”
    凌昱钦道,“所以你想帮我掩瞒?提也不提我?”
    朱厌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凌昱钦,其实他也很矛盾。他当时一念毁了录音笔,是准备放过双方,可谁知道就因为毁了,在今天才能让他在这件事里抽身得一干二净。
    如今事发东窗,他确实想一个人将这件事扛下来,却并不是想为凌昱钦掩饰什么,只是他敏锐的知道这次事发显然是有人设的套,他不想让更多人的牵扯进来,让事情更为复杂。
    只是在庭审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了云柏青,这让他回忆起上辈子。上辈子律师是凌昱钦给他请的,朱家根本不管他,一审之后就定罪宣判了,也没人想过为他上诉,重审,或找些对他有利的证据好减刑。
    他没法忘记旁听席上那些人的眼睛,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咬牙切齿,有人不耻不屑,有的人就像现在的云柏青一样,期盼着他坐牢,最好一辈子,最好死刑?
    所以朱厌迟疑了,他让律师拖开庭时间,让穆野别急。他没找人知会凌昱钦别出来,他猜想凌昱钦会出现的,
    凌昱钦真的来了,并做了朱厌想让他做的事。但朱厌此刻看着他,突然觉得如果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云柏青可能自己会更舒服一些。
    朱厌说,“你被判了无期,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凌昱钦苦笑道,“里德是我弄死的。”
    朱厌说,“我让律师给你上诉,再弄点证据,也许可以变为二十年。”
    凌昱钦向前一小步,靠近了朱厌一些,“二十年……朱厌,如果二十年后我出来,那你……如果你还是一个人,我有机会吗?”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多少知道点朱厌的心理。朱厌没法接受别人,更不会轻易动心,更何况,朱厌只喜欢男人。
    “我有爱的人了。”朱厌毫不犹豫的道,“你知道吗?你如果把我供出来,我会给你当证人,证明你确实是失手杀人,而尸体是我破坏的,也是我不让你报警。你现在一个人把罪顶了,我除了感谢你,找人尽量减轻你的刑期,别的什么也不会做。凌昱钦,我就是这么自私,因为我想跟我的爱人在一起。”
    凌昱钦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喉咙转了半天,才吃力的发出来,“他……是谁?”
    朱厌微微一笑,“抱歉,我不想给他增添任何不确定因素和困扰。”
    凌昱钦又怔了半响,问道,“我和你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你真的是因为我那天和云柏青那样,所以你才不原谅我吗?”
    朱厌看着他,“不是。”
    凌昱钦问,“那是为什么?”
    “你知道吗?我曾经很爱你。在我的世界里,我只看得到你,你就像黑暗中唯一会发光的物体一样,我觉得,那将会是我毕生的追求。”朱厌长吁口气,“可当我在黑渊里向你伸手时,你却抛下了我。我一个人躺在那里,周围是腥臭的污水,有丑陋的毒虫,它们都叮着我咬啊,啃啊,直到我也变成一条丑陋的虫子。”
    “我本来也以为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在一起后我发现我和你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再多的爱都已经耗尽了,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你很陌生。我不爱,更恨不起来,你就像……”
    凌昱钦突然叫道,“朱厌。”
    朱厌因他打断,没再继续说下去。凌昱钦似乎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就像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陌生的,完全不认识的。
    凌昱钦说,“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朱厌没答,凌昱钦也没等他同意,一把将他抱住了。朱厌这段话,凌昱钦听了不算云里雾里,他以为朱厌说的是他们16岁那年,朱厌被他妈妈那样折磨,他却没有能力带朱厌出来。
    凌昱钦的手劲不小,恨不得将朱厌揉进自己的身躯里。直到穆野似乎等久了,预计着他两话也说得差不多,约定的时间也刚好到了,就带着两押解员走回来,凌昱钦听到脚步声这才回神。
    穆野的眼神十分迫人,凌昱钦硬顶着压力缓缓松手,冲朱厌笑道,“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自己的身体一定要注意,我听说你现在不再那么忙了,那更好,别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忘了时间,吃饭也不按时。保重。”
    他说着自动向那两警员走去,至穆野身边,也没了以前那种尊敬,只压低声道,“好好照顾他。”
    穆野略微诧异,应道,“自然。”
    之前说好的时间一到,另两名押解员也准时回来,一起将凌昱钦带出了通道。
    穆野走至朱厌身边问道,“说好了?”
    朱厌想着凌昱钦刚才的笑容,觉得有些刺眼。“云柏青真幸运。”
    穆野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哥俩好的带着他也离开,“幸运什么?他像你一样有我这样帅的爸比?还是有我这样的情人?”
    朱厌没忍住笑,看前后没人,亲了穆野一口,“我更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穆爸 :=-=我在那一瞬间感觉到危机。
    ☆、疯子的爱情
    朱厌给了凌昱钦选择,凌昱钦选择包庇朱厌。
    秋高气爽的天,夕阳红得像画出来一样,漫出天边一片火烧云,美得不像话。
    朱厌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手里夹里一根烟。才抽了一半,就让穆野拿走了。穆野拍了下他挺翘的臀,“戒掉。”
    朱厌将烟雾缓慢的吐息出来,朝穆野脸上覆去,“我没烟瘾。”
    穆野道,“你在担心姓凌那小子?”
    朱厌道,“我不担心。”
    穆野道,“那你是在想他?我很想知道你们两个谁说的才是真话。”
    傍晚的风有点大,吹得朱厌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让穆野看得不太真切。“你们两个,我包揽你的凶行,你顶替我的罪,很深情?”
    有时候你说了一个谎,就必须要不断继续说谎来圆。朱厌突然不想再继续说谎。
    在凌昱钦自首之后,穆野很高兴朱厌不是杀人凶手,但当这种庆幸的心理过去,他就开始疑惑了,他不觉得朱厌曾对他的坦白是假的,那凌昱钦为什么……
    这时他突然听朱厌叫他,“爸爸。”
    穆野抬头,“嗯?”
    朱厌转了个身,坐到了栏杆上,手就搂上穆野的脖子。穆野可怕他一不小心掉下去,连忙环住他,托住他的背部。“怎么了?”
    “你是吃醋吗?”朱厌脑袋微微歪着,漂亮的眼睛眨啊眨。
    穆野毫不否认,“对,如果我的穆小野从出生开始就跟我在一起,让我抱着长大,该多好。而现实呢,就算我们认识后,中间也蹉跎了好几年。”
    他知道朱厌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与其他无关,仅仅是和他在一起,朱厌就很满足,这种感觉让他心疼。
    朱厌有时候会做些很幼稚的举动,就像现在,可是青年太好看了,长相随父亲一点不符年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上好几岁,所以皱皱眉嘟嘟嘴什么的,毫无违和感。
    这时候穆野也总会配合,所以什么爸比宝宝叫得顺溜无比,来弥补不曾有过的亲子童年。
    两人总是忍笑互动着,一点不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假如有别人看见,估计会说两傻逼。
    “不,对我来说,我们错过了一辈子。”朱厌从栏杆上下来,进屋子里给自己倒了杯水。见穆野跟进来,他说,“你还记得在医院的时候云柏青说的话吗?他说的都是真的。爸爸,我骗了你。”
    “这辈子,那个女人并没有拿我怎么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设计她。我之前对你说的杀人理由,前半部分是上辈子的,后半部分是这辈子的。上辈子她就是那样对我的,逼得我发了疯,我没遇见你,凌昱钦也不爱我,我一直,一个人活在地狱里。我很想要一个爸爸,可是在我的生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的人们说恶有恶报,然而他们都活得好好的,恶报只应在了我身上。为虎作伥的里德,施虐的法莱斯,弃我如履的朱家人。上辈子我是杀了朱绿,我和我的妈妈在床上做爱,被异父弟弟看见了……”朱厌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最终蹲了下去,手掌捂着自己脸,不知道是哭是笑,“真是要疯了,我情绪失控才杀了朱绿,才想对云柏青下手,我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吗?凌昱钦给我请律师,云柏青给我做假口供,让我的罪名变成了失手杀人和谋杀未遂。你能想出他们的态度吗?就像圣人,在施舍我这个十恶不赦的恶徒。”
    事实上,如果那时候凌昱钦再多点心思,朱厌或许真的可能脱罪,毕竟和现在比起来,他那时候精神更不稳定,心理问题更糟糕。
    至于云柏青的事,完全可以不告诉警察。其实朱厌明白的,可是他没有替自己申诉。
    “我坐牢,二十年。二十年没到,我死在了牢里,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回到了十六岁,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好在监狱让我脱胎换骨,否则即便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恐怕我也不会活到现在。”如果他不是在牢里重新铸造一遍小心脏,重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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