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也知道,只有京中皆知阿元与五公主受宠,这两个孩子才能这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长大,无人敢非议半句。摸了摸两个没心没肺地叫好的孩子的头,他便含笑道,“都是朕骄纵的你们!”
    “最喜欢皇伯父了!”面对对自己好的人,阿元向来最可爱,此时一嘴用力地啃在圣人的脸上,在圣人还未说话的时候,突然就是脸色一变,捂着嘴做怒目金刚状!
    “这是怎么了?”圣人还是很喜欢阿元这样带着口水的亲近的,见阿元捂着嘴很悲愤的模样,竟有嫌弃的感觉,便有些失落了,然而再看阿元已经很伤心地捂着嘴,便忘了那点子失落,叹气道,“是皇伯父身上又有味道了么?”
    阿元矫情,若是圣人的身上有女子的脂粉香,便很嫌弃的样子,如今圣人见阿元只拼命摇头不说话,还扑棱着想往地上跳,只牢牢地抱着这小肉球儿,笑眯眯地说道,“是皇伯父的不是,好不好?”
    阿元只拼命地捂着嘴摇头。
    圣人看着这小东西这样闹腾,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她肉嘟嘟的小爪子上,见她捂得死紧,眼睛里还带着紧张,心中竟是一动,忍不住笑着去拉阿元的小肥爪,口中笑道,“难不成,咱们家的小公主,这是要有漂亮的小白玉要珍藏?”一边说,一边与好奇地看过来的太后与皇后笑道,“都说是玉齿,这可不全了阿元的心意?”见这小胖丫已经自暴自弃地松开了手,吐出了一颗小门牙悲愤的不行,只指着阿元大笑。
    “这是换牙了?”太后只赶紧叫宫女去传太医,自己便见阿元此时也不笑了,只抿着小嘴儿垂着头丧气,便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阿元莫要不欢喜。”
    “皇伯父的面皮太厚了!”左右也无外人,阿元便恶人先告状地叫道,“坏了阿元的牙,皇伯父坏!”说完,一腆自己的小肚皮做愤怒状。
    她一说话,就露出了自己的门牙来,圣人离得近,就见到喜气洋洋的小肥仔的嘴上豁了一个黑洞洞的缺口,不由捂着嘴侧身在一旁笑个不停,摸了摸龇牙咧嘴的阿元的小身子笑道,“有阿元在,朕真是心无忧愁。”和前朝的那些老狐狸玩心眼儿的郁闷,竟是全都不见了,看着这个大怒,气哼哼地要往下爬的小肥仔,圣人只用力地抱着笑道,“朕的开心果儿!”
    太后与皇后见阿元张着缺牙的小嘴巴看了圣人许久,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去捂自己的嘴,不由都摇着头笑了。
    这是什么?
    这就是日后会成为大美女的公主殿下的黑历史哇!
    阿元一想到日后,当自己腼腆一笑的时候,这几个目击证人就会想到自己缺了门牙的模样,不由心灰意冷地垂着头说道,“作为绝世美人的阿元,怎么能被人看到这一幕呢?”话说,难道历史上,美人儿们换牙的时候,都没有阿元这样的不幸,没有人见到么?
    “绝世美人,绝世美人。”圣人只觉得开怀的不行,一边擦眼角,一边顺着阿元的话儿笑道,“皇伯父这就传话儿出去,不许叫宫中之人,直视公主殿下,如何?”
    “好极。”阿元有气无力地说道。
    真有这样的旨意传出去,荣寿公主在宫中霸道的名声,算是砸瓦实了!
    皇后见阿元很哀怨的模样,也知道小孩子最爱美,如今的打击可真不轻,便含着笑容说道,“阿元莫要伤感,不然,皇伯娘叫小厨房做些阿元喜欢的点心,开心开心?”见阿元咧着豁牙的小嘴儿对自己一笑,便觉十分可爱,只强忍住笑意,与摇头微笑的太后笑道,“今日,母后还是莫要叫这孩子见人,免得恼羞成怒。”
    太后自然是应承的,圣人笑了半日,心怀大畅,见了阿元吐在一旁的小牙,心中一动,只叫内监捧着带走,作为日后在肃王面前炫耀的资本,这才扬长而去。皇后跟着圣人一同走了,余下的阿元与五公主,便伴着太后继续在太后宫中嬉闹,阿元知道一旦换牙,只怕这只是一个开始,又有随后赶来的太医的叮嘱,竟是连太后宫中都不出,只等着自己把牙齿长齐全了再说。
    然而躲了几日,就有三公主的请柬上门,看着五公主兴致勃勃地说起,这一次三公主的府上还有稀罕的舞蹈,阿元素来爱热闹,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回头看了看银镜中自己的小嘴巴,只要不裂开嘴笑,也不至于暴露自己无齿的真相,阿元心中动摇,到底与太后请假,自己便与五公主一路往三公主的府中去了。
    自从当年成婚,三公主的日子就过得不错。至少夫妻之间琴瑟和鸣的,三驸马是个聪明人,尚了公主,自然行事谨慎,又有当年凤鸣凶神恶煞一般,早就将三公主当仙子般供起来。若说初时还有些不情愿,然而三公主性情温柔和顺,完全没有宗室女的张狂跋扈,不过相处了一年,三驸马的一颗心就扑在了公主老婆的身上,再也没有了半分不情不愿。如今三驸马已中了进士,得圣人看重,愈发地与三公主恩爱了起来,这成亲几年,素无通房妾室,虽然三公主还未有子嗣,不过却也并不着急。
    如今三公主过得好,便有了闲暇招了京中的女孩儿在府中闲话玩耍。她的公主府不小,做了流水宴倒也有趣,阿元来过几次便喜欢的不行,此时与五公主到了三公主府,跳下了车便往府里跑,迎面就见府中还另有一副公主的仪仗,对视了一眼,见着其中有四公主身边的宫女,便知道四公主已经先到了,从前与四公主相处的不错,阿元便十分快心,与堂姐一同往里头冲。
    才到了公主府的花厅外,阿元便听到里头有小小的哽咽声传来,还有一声声低低的安慰,心中微微一动,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只挥退了身后跟着的宫人,偷偷地凑到了花厅处,便听里头四公主哽咽的声音说道,“老太太从不因这些与我为难,驸马也是好的,与我说儿女都是缘法,这都不是着急的事儿,都年轻着,总是有的,只有婆婆,嘴上不说,却给了驸马两个丫头,说是随意使唤,这,这岂不是就在明晃晃地叫驸马收房?”
    “妹夫又如何说呢?”三公主便叹着气摸着妹妹的头发,此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当年四公主得了理国公家的亲事,她也是羡慕过的,只是瞧着从前性情开朗的四公主如今也垂泪不已,便觉得比起妹妹,自己真是幸运极了。
    与四公主一般,她也是几年未孕,可是夫家总是在安慰她,哪里如理国公家这般刺心呢?
    有底气的勋贵,竟是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他只当那两个丫头就是使唤丫头,连房都不叫进的。至于老太太,当年我未进门,就将驸马身边的通房都打发了。”四公主口中的老太太,就是太后的长姐,理国公太夫人了,说起她,四公主的声音便带了几分感激,与三公主低声道,“这是咱们姐妹说知心的话儿,当初我未能有孕,本以为老太太会刁难我,可是到如今,老太太也都半句责难都没有,也不赐人,只说叫我好生调养,并不着急,实在叫我感激。”
    “既然太夫人与妹夫都这样,你还担忧什么呢?”三公主便松了一口气,凑在四公主耳边低声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有太夫人在,你的那婆婆算什么呢?到底要听太夫人的不是?至于日后,”她拍着四公主的手温声道,“你只将那两个丫头往太夫人处走一圈,太夫人自然会有道理。”见四公主慢慢点头,她便推了她一把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儿,不过是两个没有叫人看中的东西,如今你来,是在炫耀你家驸马不成?”
    “我只恐日后此事不绝。”四公主想到自家驸马,脸就红了,只扭着手小声道,“如今一双两好的,凭什么将驸马分一半儿给别人呢?”
    “咱们可是公主,断没有叫驸马三心二意的道理。”三公主见四公主自己叹气,便安慰道,“实在不行,叫四弟再与他姐夫吃杯酒?”这话说完,就见四公主飞快地摇头,脸上煞白地说道,“罢了罢了,这个算了,皇姐不知道,”她咳了一声方小声道,“驸马说,成亲前四弟请两位驸马喝酒,回来了,我家驸马,就,”在三公主好奇的目光里,她低声道,“就做噩梦了。”
    谁见着恨不能一脸横肉的家伙说着不小心,一刀子下去将桌上烤全羊剁成两半儿时杀气腾腾的模样,都会做噩梦的。
    想到凤鸣这个著名的,被京中称作莽夫的事迹,躲在门外偷听的阿元便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小嘴儿偷笑不已,见两个姐姐还在说知心话儿,五公主听得一脸的津津有味儿,她却觉得无趣,只自己甩开了要跟过来的宫女自己一路滚着往公主府的花园走,才进了花园,就见花园里有人影晃动,仔细一看,竟正是凤卿与阿容坐在一处,不远处隔着一处花墙,那边却是蒋舒云与齐家姐妹,几个人正在说话,见着了美人大哥,阿元眼睛顿时亮了,一头就扑进了凤卿的怀里。
    然而刚从凤卿有些清冷的怀里探出头,就对上了阿容皱着眉看过来的目光,不知为何,阿元缩了缩小脖子,竟有点儿心虚。
    ☆、第040章
    几年的调养,凤卿的身子已经渐好,虽还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然而却比从前强壮了许多。然而再强壮,遇上了分量不轻的公主殿下,也有些吃不消了。
    俊秀少年的脸上不大一会儿就有点儿冒汗,然而看着怀里已经爬到自己腿上的妹妹,凤卿只忍住了,温和地摸了摸阿元的头含笑道,“皇伯父给了你几日的假?”见阿元不似从前那样活泼,很秀气地抿着小嘴儿摇了摇头,只以为她还在作怪,便笑着说道,“过几日是大外祖母的大寿,想必父王会与皇伯父请旨,叫你也去拜寿。”他口中的大外祖母,便是肃王妃的大伯母,英国公的母亲,这位英国公府的太夫人一向温和慈爱,阿元这些年也常往英国公府去,是拿英国公太夫人做真正的长辈的。
    阿元听了便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一旁桌上的果子上一瞬,犹豫了一下,还是很有志气地偏开头。
    阿容在一旁含笑看着阿元心虚地扭头不看自己,再见她看着果子吞口水却不肯抓来吃,完全与素日里的形象不符,挑了挑秀美的眉毛 ,便自己取了一个果子悠然地削皮切块,后见凤卿不着痕迹地抹汗,似乎有抱不住小肉球儿的架势,便只一笑,对着凤卿含笑道,“叫我抱着妹妹吧。”见那小肉球儿戒备地转头看过来,便抬了抬手上的果子,见阿元果然眼睛大亮,只问道,“过来,我喂你吃。”
    阿元看着有些不怀好意的阿容,用力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小肥爪指了指那果子,再指了指自己的面前表示——果子留下,你,消失!
    “叫阿容喂你。”凤卿是真撑不住了,心里觉得皇伯父真不是个东西,把个好好儿的妹妹养成了一个小肥仔儿,这若不是早就有了个冤大头在这里守着,妹妹只怕还真不大容易嫁出去。心里想着叫阿元与阿容亲近,便只在妹妹不情愿的目光里将这小肥仔一递,落在了阿容的怀里,这才故作正经地说道,“都说七岁不同席,阿元还小,我便不拿这些规矩与你说什么了。”
    在阿元用力地将肥爪子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阿容只是微微一笑,将这小色鬼笑得迷迷瞪瞪的,这才看着蒋舒云从花墙的另一侧过来,含笑给凤卿拭去了脸上的薄汗,这才笑着用小签字插了果子喂到在他怀里东嗅西嗅,之后突然勃然大怒地要跳下地的阿元的面前,见这小丫头竟是怒极的模样,只将果子放在一旁,双臂一揽将这小肉球儿揽在怀里,下巴抵在阿元的小肩膀上笑眯眯地说道,“上一次,是我的不是,阿元还要与我见怪么?”
    叫阿容欺负了好几年,阿元总是在听到坏阿容用这种叫人心里痒痒的声音与自己道歉,早就想不起这家伙对自己干了什么了,阿元听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那稳稳的心跳,和淡淡的香气,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跳完了,却更加地恼怒起来,一转身两只小肥爪就扯住了少年的衣襟,大叫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香?!”还是脂粉香!坏阿容这是从哪里染上的香气 ?太叫公主殿下生气了!
    阿容一怔,目光落在阿元气势汹汹的小模样上,竟有说不出的喜欢,只坏心在凤卿无奈的目光里问道,“阿元觉得呢?”之后,看见愤怒的公主殿下来不及掩饰自己的豁牙,现出了一个冒风的黑洞洞在,知道这是能叫阿元恼羞成怒的事情,只憋住了,看着阿元又拱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吸了一口气后,二话不说就扭动着要往下爬,急忙抱着她小声道,“是母亲想着亲手学做香料给太夫人祝寿,方才染上的。”
    阿元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在阿容的身上嗅到香气后这么生气,听见阿容的解释,却只仰着小脖子傲慢地说道,“本公主,本公主只是好奇来着。”说完,却心情很好地往那果子流着口水看去。
    “阿元会生气,我很欢喜。”阿容却凑近了垂涎欲滴模样的小肉球儿,微微一笑,一股子仿佛带着香气的笑容扑面而来,温声道,“以后,都不会有香气的。”
    “本宫前儿个得了点儿香料,可以赏给你。”阿元觉得这样的美人儿,身上带着清香,那是多么风雅的事情呀,此时哼哼唧唧地说道,“你都十五了,还没娶上媳妇儿,这再没点儿手段,以后真是叫人为你担忧呀!”说完见着美人大哥与几个表姐都一同含笑看着自己,便很没皮没脸地指着果子指挥道,“还不喂本宫吃果子?”真是太没有眼力见儿,难怪娶不上媳妇!
    “我服侍公主进果子。”阿容转头噗嗤笑了一声,之后却为难地说道,“只是,公主殿下,您的嘴,张得太大了。”他在阿元猛地转头骇然的目光里,指着自己雪白的牙齿小声笑道,“露出来了。”
    阿元方才得意忘形,竟然忘了自己如今是个豁牙肥仔儿,一转头,又见美人大哥正扶着表姐的手撑着额头笑得浑身乱颤,不由怒了,大叫道,“本宫,本宫只掉了一颗牙!”然而一边说完,却觉得门牙松动,不自觉地就去碰自己的小门牙,眼睁睁地看着另一只牙齿落了下来,不由呆住了,哆哆嗦嗦地抬头,突然眼睛里就滚出了泪花来哭道,“我说我不来,皇祖母非叫我来!如今,如今都知道啦!”
    说完,也顾不得是在坏阿容的怀里,转身就抱着少年有些纤瘦的腰肢嚎啕。
    “快给我看看。”阿容此时只在凤卿的笑声里将揉眼睛的阿元挖出来,仔细地看了看阿元的牙床,见并未流多少血,知道这牙是早就要掉的了,便松了一口气,只闻声问道,“很疼么?”
    疼的是受伤的心呀。
    阿元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憋着嘴儿认真地生气。
    阿容见她雷声大雨点小,就知道她也是在装模作样,不由将放在一旁的果子块儿喂给她,眉眼温和舒展,轻声道,“吃果子吧。”
    坏阿容此时没有笑自己,阿元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一口咬下了果子,一边吧唧嘴儿一边含糊地说道,“别看我掉牙了,谁没掉过牙呢?”狡辩了一下,见阿容只是含笑听着,便觉得阿容还是很不错的人,便转着眼睛嘀嘀咕咕地说道,“以后,本宫……”到底觉得这称呼太绕口,只好换回了自己习惯的,小声道,“我,我以后会变成大美人的。”说完,用力地点了点头。
    “阿元现在就很好。”长成美人?长成美人,迷住一群小少年,跟他争媳妇儿?
    阿容觉得,两口子里,有他一个美人儿就够了,余下的阿元,还是继续心宽体胖,不招狼崽子为好,此时便坏心地喂完了阿元果子,又取了一块白糖糕来含笑劝道,“你最喜欢这个了,尝尝看,可喜欢?”见阿元眼睛大亮,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险恶用心,便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摸了摸阿元的小肩膀,见着这小肉球儿抱着白糖糕吃得正一脸幸福,叫自己摸了两把都只是缩了缩小身子没有反抗,越发地将手边的果子汁凑在阿元的手边,很殷勤地说道,“别噎着。”
    他的小阿元,一定要保持现在的好身材呀。
    在阿容充满了希望,阿元奋力埋头苦吃,这样和谐的气氛里,凤卿冷眼旁观,只握着蒋舒云的手轻叹道,“作为一个兄长,我能忍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阿容这么坏,简直叫凤卿看得牙根儿都痒痒,若不是这两个乐在其中,凤卿真想把四兄弟召集起来,好好儿地与阿容聊一聊人生与理想。
    蒋舒云是个安静的性子,只坐在凤卿的身边含笑看着,低声道,“若是有一个,不在意我的模样,只爱我这个人,还有什么缺憾呢?”
    “我不是么?”凤卿偏头,在蒋舒云的耳边小声笑道,见这少女的面上一片薄红,唾了他一口坐在了两个表妹的身边,只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重要的妹妹爱人与好友,觉得人生圆满。从前几乎要死去的时候,他何尝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幸福的日子呢?
    待阿元吃饱喝足,满足地将小身子摊在阿容的怀里,只挺着鼓鼓的小肚皮,看着眼前的三个表姐,如今豁牙已经暴露,公主殿下便已经自暴自弃了,只厚着脸皮打招呼道,“给表姐请安。”见蒋舒云探身过来给自己擦嘴,急忙自己用贡缎的袖子飞快地擦嘴,问道,“好久没有给六姨母请安了,我如今在宫里不方便,表姐别忘了阿元的心意。”蒋舒云的母亲是她姨妈,看着温柔可亲,实则阿元见了这位六姨母,就如同见了小时候的教导主任,比在肃王妃面前都老实。
    “母亲也想念你,上一次母亲过生日时,你的那小荷包儿母亲很欢喜。”阿元作为宗室女,却没有盛气凌人,反而与几个姨母相处得都很好,蒋舒云含笑说道,“只是母亲也说,‘只怕阿元是不敢来见我的。’”她一摊手,偏头一笑,目光流转潋滟,带着几分少女的俏皮来问道,“这个,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阿元对了对自己的胖手指,心虚地说道,“真的是一言难尽呀。”难道要她说,自己随了亲娘肃王妃对琴棋书画的一窍不通,一不小心在六姨母最喜爱的一副锦鸡图上留了一点点墨宝么?这多难为情,还不如叫它成为自己与姨母之间的秘密吧,也叫姨妈与侄女儿之间,更亲近些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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