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差点叫起来。
    他覆在她背上道:“别怕,本王会轻些的。”
    她肚子已有些大了,恼道:“一回来就这样,你就惦记这个,你这色胚,上回的事儿我还没算清楚呢。”
    司徒修笑道:“什么一来,我是昨儿回的,熬到现在,你还不满意?”他低头在她后背上亲了亲,“乖乖,知道你在家想本王,还把熙儿教得那么好,想着犒劳你一下还不好?”
    她翻过身,哼道:“这也叫犒劳呀,都是为你自己呢。”拉着被子就盖在身上。
    他轻声笑起来:“那你想如何?”
    她其实并不知如何,只是想依偎在他身边说说话,然而还不曾说个子丑寅卯来,就见他伏低了身子,温热的感觉忽地涌上全身,她脸猛地羞红了,连忙要推他,可怎么也推不开,慢慢没了力气,好似小舟浮在海上,嘴里小猫儿一样轻哼着。
    这一晚,缠绵到子时,二人都睡到日上三竿,他醒来时,阳光落在脸颊上,暖洋洋的,侧头一看她,她正枕着自己的胳膊,一条腿不知道是不是酸了,压在他腿上,摸上去滚圆圆的,好像胖莲藕。
    她被人碰了,睁开眼睛,看到英俊的脸就在眼前,脑袋靠过去,两只手搂住他胳膊,懒懒的不想起来。
    两人就这样拥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丫环来禀告,说是晋王府送了帖子来,司徒熠设下庆功宴,请他们再去热闹热闹。
    三皇兄相请,不好推却,眼见她还不动,司徒修一把将裴玉娇拉起来:“不能再赖着了,一会儿三哥再使人来请,你就这模样给人看?”
    裴玉娇惺忪着眼睛,软软道:“没力气,你给我穿衣服。”
    ☆、第152章
    一半是真累,一半是撒娇。
    她倚在他怀里,浑身好像没有骨头般的柔软。
    他没有半分不愿,穿衣服可是个好差事,抹胸,亵裤,襦裙,鞋子,一样样穿好,那浑身上下也都摸了一遍,指尖滑腻柔嫩,像是品味了一遍佳肴,有何不可的?当即就把抹胸拿来,给她套在头上。
    粉色的料子上绣了两朵艳丽的芍药,衬得那肌肤更是如玉兰花般的白。
    后面带子系好,胸前又鼓囊囊的,花儿盛放饱满,引得他口干舌燥,垂眸一瞧她,她却是舒坦,眼眸弯弯的像月牙,嘴角绽放着享受的笑容,他捏捏她的脸:“何时学得这些勾引本王的招数了?”
    “什么勾引?”她眼睛睁大,“我常给熙儿穿衣服,他每次都笑眯眯的,我也像试试这滋味。”
    他给她套上裤儿:“你每日还不是有人伺候?”
    “那不同。”她摇头,“丫环们规规矩矩的,也不够亲热。”
    她给儿子穿戴,那里面的情谊是不一样的。
    他笑起来,趁机揩油:“是不同。”
    她忙并拢了腿儿。
    他又拿起罗袜给她穿。
    脚伸出来,比平时胖了一圈,原本纤细的像莲花,这会儿连脚背都厚了几分,有些浮肿,都是为生孩子受得苦,想着她往后还得再去鬼门关转一圈,他手握住她脚踝微抬,情不自禁亲亲她脚背。
    她心弦猛地荡漾,耳朵发烧,由不得一缩脚。
    他握紧了没放,抬起头看她。
    两人目光接触,她只觉更没有力气了,歪在他身上道:“脚凉了,好像要生病了。”
    脸颊红扑扑,喘不过气的样子。
    他给她穿上罗袜,挑眉道:“被本王倾倒了吧?”
    她不承认,伸手去捶他。
    他抓住她,去揉那两朵一早眼馋的芍药。
    两人又倒在床上闹了一阵,才穿戴整齐出来。
    到得晋王府的时候还早,刚刚过了午时,因王爷们常互相走动,裴玉娇也不是第一次来,牵着熙儿随丫环进去,才知道别个儿王妃一个都还没来呢,不过自从司徒澜去世之后,朱玫守寡,不方便出门,也就只剩下袁妙惠了。薛季兰笑道:“七弟立了大功,王爷说在宫里与父皇母后一起总是拘束些,不像就自家兄弟聚一起,比较畅快,这才请了你们来。”
    因这几个月她肚子也是稳当的,不然薛季兰也不会主张请她。
    “三哥三嫂总是细心的很,就是麻烦你们府上了,还得样样张罗起来。”裴玉娇低头看向儿子,熙儿立时就喊了一声三婶婶,堂哥。
    见到堂弟来了,司徒彰笑嘻嘻道:“熙儿,我新养了一只小狗儿呢,我带你去看看,可乖了!”
    薛季兰同裴玉娇解释:“是才两个月大的狮子狗,王爷弄来陪彰儿玩的。”
    那狮子狗性子乖巧,浑身的毛又长又蓬松,裴玉娇也知道,跟儿子道:“你乖乖的听堂哥的话。”
    薛季兰也叮嘱儿子:“虽说狗儿还小,可万不能乱摸,熙儿上咱们家来玩,你得带好他,莫伤到哪里。”
    “放心吧娘,我都九岁了,我晓得的。”司徒彰弯下腰,抱起熙儿就走了。
    远远还听见说笑声。
    两个小孩子在一起果然热闹,裴玉娇揉一揉肚子,心想得快些生下这一个才好,薛季兰目光也随之落在那处,如今司徒修的势头与她相公不相上下,连这孩儿也是,竟都是两个儿子,她眉头皱一皱,这还真是个叫人头疼的强敌呢。不过比起阅历,往年的功绩,司徒修还太年轻,她总不信,司徒恒成会选择司徒修,这样就真是瞎了眼睛了!
    二人正说着话,袁妙惠来了,薛季兰看一眼好奇道:“怎得没带琼儿来呢?”
    “这几日有些着凉。”袁妙惠勉强一笑,目光掠过裴玉娇,心中暗恼。
    昨日司徒璟去了楚王府,她一点不知,他竟然都没有差人告知她,弄到很晚回来酒气浓重,她才知是与司徒修喝酒了,予他喝了醒酒茶,他清醒后一个人睡书房,不愿与她同床。她险些没气死,往前死皮赖脸守在她身边,如今却是退避三舍,她抱着女儿去质问,司徒琼受惊,哭了半宿。
    她要不是脸上花了浓妆,也不好出门,可今日相聚,司徒璟也去,她若不出面,定是又要变成笑话了,她并不想别人知道他们夫妻不和。
    “王爷昨日与七弟庆贺,我是担心琼儿,才没有来。”袁妙惠对裴玉娇道,“今儿好些了,才抽出空。”
    是为这个吗?裴玉娇对她的话半信半疑:“那得请太医看看了。”
    “不重,早前也得过,还有太医留下的方子呢。”袁妙惠搪塞过去。
    等到未时,又有几位太太领着姑娘们来,原来薛季兰觉得王妃们就三个,为热闹还请了不少皇亲国戚,都是沾亲带故的,只裴玉娇也不熟,不过点头问个好就罢了,倒是有不少人主动上来找她搭话,她每个说过去,也是口干舌燥的。袁妙惠见状又是不乐,京都众人都是看风使舵的主儿,想当初她刚刚嫁与司徒璟,哪个不巴结呢,现在呢,全往裴玉娇那里去了。
    便是薛季兰都有些不是滋味,需知全是她请的人,然而因司徒修如日中天,那些人许是也往他那里押宝了。
    她眸色微沉,但那一丝阴郁很快就消散不见。
    裴玉娇话说多了,连着喝了好几盏茶,很快就坐不住要去如厕,丁香扶着她去西边的茅厕,素和为保护她随行,她叹口气道:“今儿那几位夫人话真多,一茬连着一茬的。”
    丁香还不曾说话,素和道:“那娘娘就该说累了,她们又不是听不懂。”
    依照素和的作风定会如此,可裴玉娇面上做不出来:“这样好似不礼貌。”
    别人都瞧着呢,哪里才说上一会儿就说累了。
    丁香抿嘴一笑:“娘娘该没事儿就摸肚子,露出疲倦的样子,别人总会识趣的。”
    “是吗?”裴玉娇一想,这法子好,等会儿多摸摸肚皮。
    沿着小路进去,便瞧见一处独院,晋王府的茅厕修得很是精巧,进去一圈出来,身上都带着香味儿,裴玉娇道:“舒服多了。”她指着另外一条路,“从这儿绕过去,熙儿好像就在那里看狮子狗呢,我刚才坐久了也正好散散步才回去。”
    比起应酬别人,当然这样更称她的意。
    那两人当然不反对。
    谁料走到一处池塘附近,裴玉娇正想去瞧瞧时,只见一个淡绿色的人影儿抢了先,原是今儿来的一位张三姑娘,生得颇是妍丽,站在围栏前探头观鱼,不过片刻功夫,远处又有脚步声,听着像是男儿声音,裴玉娇忙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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