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跟自己一样,也在想那个宫人罢?
    心里忽然就有些酸,酸的难受,她哼了哼问:“难道王爷在想刚才那个叫馨儿的?”
    司徒修转眸看她一眼:“你怎知?”
    还真是的!
    她气得瞪圆了眼睛。
    司徒修没有撒谎,确实他跟裴玉娇的反应一样,脑子里都是那宫人的倩影,只他深知自己对裴玉娇的感情,这辈子他执着的娶她,一是因为在她身上倾注了心血,二是因为习惯了她的陪伴,如今他们又生了儿子,感情更是非同小可,那是一种更深的羁绊。照理说,他不该会想到别的女人,因为在裴玉娇有喜不方便同房时,他都不曾生出这个心思。
    而今已经出了月子,更是不应该的。
    这是他疑惑的地方。
    所以想归想,他更多的是觉得奇怪。
    不过裴玉娇哪里知他想法,以为他见异思迁,恨恨道:“你觉得她好看罢?”
    她鼓着腮帮子,看起来就像个生气的包子,司徒修忍俊不禁,说道:“难道不好看?”
    “一点不好看!”她道,“眼睛太小了,鼻子也不高!”
    他淡淡道:“是吗,本王觉得还不错,至少不胖啊。”
    裴玉娇一下子蔫掉了。
    就像圆圆的球被人刺了个口子,全身憋了下去,缩在角落里。
    司徒修噗嗤笑起来,安慰她道:“虽然本王觉得不错,可还是喜欢胖子。”他在她身上捏一捏,“你看多有意思,多软,太瘦了不好。再说,生孩子哪里有不胖的。”
    “你骗人。”裴玉娇恼道,“刚才还说在想她呢。”
    “你这是真吃味了?”他笑,拿手揉她脸,“真不容易啊!”
    “谁吃味?”裴玉娇道,“我,我这是为你好,那是宫人,你想了也没用。”
    “谁说的?我真要,随便说一声,父皇准答应送我做侧室,又不是妃嫔,宫人嘛,还不是与奴婢一样。”
    裴玉娇心头咯噔一声,声音忽地变小,有气无力的道:“你真想要呢?”
    “还不是你一句话。”他看她难过的表情,心里却乐,“你说,本王该不该要?”
    她忙摇头:“不能要。”她一点不喜欢,那宫人真来王府,哪怕就是挨着司徒修,她定然都会气闷,别说做别的了,她连想都不敢想,一把抱住他胳膊,“不行,你不能要。”
    她把头靠过去,贴在他胳膊上,这胳膊是她的,他那怀抱也是她的,什么都是她的,别的女人不能碰。
    看她那霸占他的样子,他轻声笑起来。
    她抱着儿子又蹭到他腿上坐:“府里就只要咱们三个!王爷,我,孩子。”
    别的都不需要。
    谁也不能挤进来。
    他垂眸看她:“你就真有那么喜欢本王?不能让人分了……”
    不等他说完,她搂住他脖子,抬起头亲他。
    小巧的舌尖虽然力量不大,然而又软又灵活,轻轻在嘴唇一碰,好似能挠到他的心,他完全没有防备的便容它钻了进来,那是一种他从未尝过的滋味。好像被清泉浇筑,被灵蛇戏耍,使得他每处神经都跳动了起来,兴奋的不能自己。只她终究没多少力气,到最后还是被他推回来,被他卷住,在波涛汹涌里,险些窒息。
    两个人紧贴在一起,都忘了儿子,司徒熙忽然一声大哭。
    裴玉娇连忙推开他,原来儿子被挤到了。
    司徒修只觉可惜,正当兴致高,被儿子打搅,暗道下回千万不能放在怀里行这事儿。
    哄得会儿,儿子总算不哭了,但也已到了王府。
    裴玉娇抱着儿子找奶娘,喝了奶,孩子心满意足,笑眯眯玩一会儿,眼睛一闭又睡了。她惦记着变瘦的法子,问司徒修要方子,司徒修说不要急,等先让太医看看是否可行,见他谨慎,裴玉娇便罢了,等到第二日,他果真请张太医看了,张太医说这是古方,原也是宫里流传的,是前朝一个太医写的,意思是没什么问题,当下司徒修才送与裴玉娇。
    这日起,她便开始照着方子,又结合张太医说的,吃东西,锻炼。
    没几日,连续传来两个好消息,一是袁妙惠,一是薛季兰,二人竟然前后两日怀了孩子,司徒恒成可高兴坏了,觉得裴玉娇起了个好头,皇家子嗣开始兴旺,那是最让他欣慰的。
    但如此一来,两位王妃都有喜了,那么聚会自然少了,裴玉娇心里欢喜,分别都送了贺礼去,眼瞅着裴玉画成亲的日子已近,她又开始绣帕子,当时答应送与她的,如今正好准备起来。
    而这时也快要到端午,家家户户忙着走亲访友,许家却因许老爷的事儿,近一年都不曾有欢颜,许夫人坐在窗前,手里拿着针线,红着眼睛道:“要是你爹在家,我还得绣个荷包给他呢,如今也不知……”她说着哽咽。
    许铮道:“边疆那儿早就打点过了,也传了消息,爹爹在那里甚好,以后再疏通疏通,未必不能回来。”
    想起那苦寒之地,相公一把年纪了还得受苦,许夫人心里好似被针扎了一样疼,女儿如今又被降为婕妤,连家人的面都见不到,定是也憔悴了,这一切都是拜司徒熠与司徒澜所赐!然而,他们天生因立场不同,便是仇敌,不像那周家,当时一心攀上来,就为搭上她那外甥司徒璟,将来好图荣华富贵,而今许家潦倒,周家只会说些漂亮话,什么忙都不帮。
    她知道女儿在周家过得不好,故而许黛眉说的话也不全信,可私底下仍让三个儿子去调查周家,确实有搭上新船的想法了,还想休掉许黛眉,许夫人笑了笑:“人心不古,咱们不曾想着拉他们家下水,他们倒是连救命稻草都不舍得扔一根,当着是无情无义!”
    许铮咬牙道:“可不是?路上遇到周绎,他面色很不好,恨不得当没瞧见咱们呢,勉强过来也是敷衍,没想到世上有这等小人。”
    许嘉道:“那咱们还等什么?他周家坐视不理,也别想自个儿好过!”
    许家这边商议的时候,裴玉娇正在做香囊,选了深紫色的料子,绣上松柏灵芝,又往里面放香草,司徒熙坐在她身边,穿着一件儿嫩绿色的小衫,躺在榻上安安静静的,睁着眼睛到处瞧,一点儿不吵。
    竹苓笑道:“世子可真乖呢!”
    “是啊,笑眯眯的,难怪王爷说他像个弥勒佛了。”小嘴儿一裂开,准是咯咯的,只有很饿的时候才哭,不过奶娘寻常也不会饿着他。
    他好像能自得其乐似的。
    裴玉娇道:“一会儿给他也做个小小香囊,跟王爷的一模一样,两人都挂上,多好玩。”
    丁香抿嘴笑起来。
    裴玉娇斜睨她们一眼:“你们也做吧,准你们送去给未婚夫。”
    这两人,年底都要嫁出去了,也都定了人了。
    两丫环脸腾得都红了。
    ☆、第110章
    端午节,又到看龙舟赛的日子,去年她嫁与司徒修,到得那时已经怀上孩子,根本也不能出门,而今却能出去玩了。
    她做完香囊,躺在床上锻炼做些运动。
    虽然想着瘦,可张太医说,不能操之过急,不然每日多去走走,或者像她自己提议的,去练功,都是很快能瘦下来,但现在只能做些轻巧的。
    她平躺在床上,举出手伸到最高,又往左右放开,同时调整呼吸,收缩会阴,等司徒修回来时,她还在勤奋着呢。他没让丫环打搅,脱了外头柳绿色的纱衣,轻脚走过去,站在玉石屏风旁边看着她。
    深青色绣了花鸟的蚊帐里,她只穿件粉色小衫儿,露出两只白嫩似莲藕的胳膊,上下晃动,从他这角度,正好也能瞧见整张脸脸,白里透红,仿若牡丹花,沾了汗水,又似过了夜,落了露珠一般。
    她胳膊一张,胸前也在动,颤巍巍的美好,叫他移不开眼睛,忍不住喉头滚了下,他走过去,突然抓住她胳膊。
    她惊呼一声,看清他时,笑道:“你回来了呀。”
    要站起来,却站不起,他半边身子压上来:“下回早些时候做。”
    “为什么?”裴玉娇迷茫,想一想,“是不是怪我没来接你?可我不知道你回来了呢,竹苓她们没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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