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型部落的迁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人,事,物都比较多。
    眼看北斗勺柄即将触碰东方,春天在际,黄迪终于开始将迁徙之事彻底提上了日程。
    然后便是一波谁也看不懂的骚操作。
    他先是命令虎部上山入林,但却不是狩猎肉食,而是要求活捉草食性动物。
    要求必须是四不像,也就是麋鹿体型以上的草食性动物才可以,肉食动物则杀了带肉和皮回来。
    着壮女军全体开始制绳大计,无论是野稻草,蒲草,树皮内纤维亦或是麻,都要缠成食指粗细的绳索。
    叫老弱军以皮毛缝制老大的褡裢,也就是没封口的皮包,利用软藤和蒲草编织巨大的篮筐等等简单器具。
    西陵部的任务则是漫山遍野砍木头,直接围成一个方形的大栅栏。
    最后壮男军则被派出去寻找食物,黄迪的交代很清楚,能吃的都带回来。
    黄迪自己,则又开始了闭关,在那筒炉处天天忙活着,炼制纯铜成为一根根细长的铜条,一段带着锋利的尖头。
    而当飞罗带着半个虎部第一次带着活蹦乱跳的食草动物回来之后,他们似乎终于明白了一些黄迪要做什么。
    飞罗他们这次带回来的,是被他们绑的结实,用横梁抬回来的一头古怪的生物。
    黄迪第一次见这东西,觉得似乎和瘤牛有点像,就是后背的脖子后面,有个好像骆驼似的驼峰。
    但是其长着双角,身体壮实,看样子怕不是有一千多斤重,也亏得这帮家伙轮班把它扛回来。
    黄迪野麦酒混合了洋金花和火麻花的粉末,叫人板着这好像瘤牛般生物的嘴巴硬生生灌进去。
    看得飞罗这个心疼。
    “那可是酒啊!啧啧!喂了这草包咯!”
    他们哪知道,这是黄迪的好心,也就是后世所谓的人道主义。
    洋金花和火麻花配合,就是蒙汗药,和着酒精,能让人片刻昏厥,不知疼痛。
    这大牛虽然强壮,但是黄迪下的药量也足。
    只见这大牛被灌了半小桶蒙汗药后,不多时便开始双眼迷离,不到十分钟,已经半张着嘴巴,流着口水,睡死过去。
    黄迪用手使劲的抽了这大牛几下,见它彻底没了反应,这才去玄洞拿出一条纯铜的带尖铜条,把那铜条用火把烧了个遍,然后用手稍微用力,就把那铜条掰弯,成了一个钩状。
    随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跟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捂鼻子的动作。
    黄迪用手在这大牛的鼻孔里摸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两个鼻孔间最薄的地方,就好像人耳朵的软骨一样。
    确定了位置,他便做出了让所有人捂鼻子的动作。
    直接把铜钩的尖端穿过了这野瘤牛的鼻孔间,顿时便有鲜血流洒而出,不过血量并不是很多。
    随后,黄迪把铜条后半段也掰弯,与前面的钩正好呈一个环形,两边接口处打个结,这便成了牛鼻环。
    (注:纯铜较软,利于塑形,不打结挂钩,则很容易变形,且铜与银一样,本身有电离子,可以灭杀细菌,故不易感染。)
    黄迪小时候在农村长大,见过很多次别人给黄牛戴鼻环,对这一番操作算是熟悉,不过真正动手还是第一次,所以完事之后,也是额头见汗。
    “妹风,把大黄粉拿来一些!”
    那妹风就跟在身边,在皮包里拿出一把黄绿色的粉末,带着难闻的怪味,正是大黄磨得粉。
    黄迪把大黄粉洒在了野瘤牛穿鼻环的伤口处,生肌杀毒,避免伤口发炎,难以愈合。
    最后,找一根两米长左右的粗绳绑在铜环上,便是万事大吉。
    “飞罗,你把这野瘤牛带到西陵部在寨内围出的圈内,随便找根木头栓一下这绳子便好,有了这铜环,瘤牛便是有千钧巨力,也只能任劳任怨,唯命是从。”
    这些人摸着自己的鼻子,心话:
    “可不是得听话吗!这要不拽一下绳子,剑齿虎也受不了啊!”
    同时也是佩服:
    “啧!你看看,圣就是厉害,随便一出手,这巨大的野兽以后就乖乖听话了,只是,圣要这玩意儿听话有啥用?”
    带着疑惑,众人抬起野瘤牛就要去牲畜圈。
    但是刚一抬起,黄迪突然想到了什么,叫道:
    “慢!放下,还要处理一处才行!”
    黄迪想着,这东西终究是野性,不是驯服的第二代,怕不是有伤人的可能性,于是他便拿来木匠的青铜锯,在一阵让人牙疼的吱嘎声中,把这瘤牛两个尖利的牛角锯了下来。
    “好了!带走吧,这货没啥伤人的本事了!至于这牛角,倒是做酒杯的好料子!嘿嘿!”
    原始人杀死野兽那是常事,只是不知为何,他们看到黄迪处理这野瘤牛的时候,都觉得后背发麻,身上有点疼。
    之后的几天里,又有几只野瘤牛和几只麋鹿被活着捉回来。
    黄迪都是一样的工序,灌药,穿鼻环,锯角。
    到后来,飞罗和黑豕也爱上了这份工作,便再也不用黄迪亲自处理。
    黄迪咋也没想到,自己这为了方便迁徙的一时操作,后来对整个人类的影像之巨大。
    第一,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畜牧开始。
    第二,人们把鼻环终于用在了同类的身上,他们的名字叫做奴隶。
    (注:鼻环文化,无论世界各地,起源都是奴隶风俗。)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
    这些原始人不明白黄迪这一波骚操作的目的,黄迪也没解释。
    只是让几个壮男军每天里牵着动物鼻环上的绳索在木栅栏里溜圈,喂草料等等。
    开始的时候,那些野兽还很抗拒,但是后来知道鼻子疼的后果后,便都开始乖乖听话,甚至于开始观察牵绳索的人,以便及时转弯吗,避免自己手疼。
    看着十几头牲畜,黄迪心中渐宽。
    长途跋涉,最难的就是物资的携带,有了这些牲畜,负重便不再是问题。
    他剩下的百十多斤百果酿,也终于能够安全带走,这很重要。
    这种脚力牲畜多多益善,因为只要用绳子把它们串联上,甚至只要一个人,就能牵十个行走。
    而这些东西只需要吃草便能源源不断的提供能量,简直是原始社会最完美的血肉机械。
    这一日,飞罗又带了一只体型稍小一些的类牛生物,这个东西黄迪在博物馆看过标本,正是家牛的祖先原牛。
    其个头不高,但是身体和四肢都很壮硕,而且脾气莫名的温顺。
    这个原牛的出现,自然是让黄迪有些小兴奋的,因为在他心里,这才是真正的家畜。
    不过,除了这头原牛,飞罗还绑回来一个人,是的,一个人。
    但是,这个人的待遇与牲畜几乎是一样的,绑的那叫一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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