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嘴上说不要,但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巫若兰笑咯咯地捡起丢掉的胡子,说道。
    莫飞:“……”
    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是女扮男装和女装有什么区别??
    女装已经够变态了,再在女装的基础上女扮男装,那岂不是……
    算了,反正易容之后也没人认得自己,就当破罐子破摔了。
    莫飞一脸的生无可恋,如同提线木偶任由巫若兰摆弄。
    “不错,脸上差不多弄完了。接下来就是头发。”巫若兰笑道,从柜子上取下一个牛角梳,开始梳起莫飞的头发来。
    头发梳理完毕后,巫若兰又亲手开始给莫飞编发,最后取过一根红色丝带将头发绑好。
    终于完事了。莫飞叹了口气。
    虽然是门主夫人亲自给他打扮,但他实在是难以接受此刻自己的模样。
    正待站起身来,却又被巫若兰按住了。
    “别动,还没完呢。”
    说完又取过一个精致的沉香木盒,打开,从中取出一根发钗为莫飞插上。
    这下总完了吧,他感觉这易容的过程就仿佛是在被人公开处刑,每多待一秒钟都感觉浑身难受。
    正准备站起来,又被巫若兰按住肩膀。
    “急什么,还早着呢!”
    说完又从首饰盒里面取出几朵珠花为莫飞装上。
    这时候,侍女小梅托着一个木盘,上方叠放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
    “衣服都熏好了吧?”巫若兰问小梅。
    小梅点点头,“回夫人,都用上好的熏香熏好了。”
    巫若兰取过最上方的一件纱衣,凑过去轻轻一嗅。
    “很好,你带着他进去把衣服换上吧。”
    巫若兰放下纱衣,说道。
    “这衣服是给我的?”莫飞难以置信,问道。
    “当然!易容成女子自然也要穿女装,否则那不是露馅了吗?”巫若兰笑道。
    “好吧。”莫飞认命了,老老实实跟着小梅进入房间后面。
    “公子,这两个香囊在胸前放好。”小梅满脸羞红,将两个鼓鼓囊囊木瓜大小的香囊递给莫飞。
    莫飞伸手接过,拿在手里颠了颠,每一个大概有一斤左右,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小梅的意思,莫飞自然明白,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破罐子破摔,也不禁老脸一红。
    片刻后,莫飞穿着若隐若现的青色纱衣,透过纱衣能看到内里绣着一株兰花的抹胸若隐若现,下方则拖着长长的拖地长裙大步走了出来。
    小梅则跟在身后,捂着小嘴眼睛都快笑成月牙了。
    巫若兰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莫飞好久,眉头微皱。
    “小梅,你替他量一量脚,再下去给他取一双绣花鞋上来!对了,把那西域商人带来的香露也取一瓶上来!”
    “夫人,取什么香味的呢?”小梅量过莫飞的脚后,又问。
    “夜光兰那一款吧。”巫若兰道。
    小梅退下了,不久后又用木盘托着一双红色绣花鞋上来。
    “夫人,这是香露。”
    说完又将一个小玉瓶送到巫若兰跟前。
    巫若兰接过小玉瓶,揭开瓶塞。
    “你闻闻,看喜欢这种香味不?”巫若兰将小瓶凑到莫飞面前。
    莫飞凑过去轻轻一嗅。
    一股子浓而不烈的兰花香扑面而来。
    “就这个吧。”莫飞说道。
    巫若兰点头,取过绣花鞋递给莫飞。“那好,你先把鞋子换上吧,看合不合脚。”
    莫飞取过绣花鞋,直接换上了。
    “怎么样,这鞋子?”巫若兰笑着问道。
    莫飞跺跺脚,“还可以,很舒服!”
    “那走两步看看?”
    莫飞迈开步子,围着屋子几步走完。
    巫若兰眉头紧皱,“步子迈小一点!”
    莫飞一脸懵逼,“什么?”
    “你这样走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巫若兰咬牙道,“步子迈小一点,还有,别走那么快!”
    “可我本来就是男的啊。”莫飞一脸无辜道。
    “你现在哪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莫飞泪奔。
    没办法,反正也已经女装了,那就索性不要脸了吧。
    莫飞按照巫若兰的要求,开始小步慢走。
    “再慢一点!”巫若兰吼道。
    莫飞放慢脚步。
    “让你慢一点不是慢得走不动路,你是准备装老太太啊!”
    莫飞赶紧又加快脚步。
    “屁股扭起来!”
    莫飞抬起头,无奈道:“弟子做不到啊!”
    “那有那么多理由!”巫若兰取过一根鸡毛掸子,直接在莫飞身上轻轻一抽,“女装都穿上了,还有什么放不下?”
    “那我不要女装,不易容了。”莫飞气道。
    “你以为现在还能由着你吗?”巫若兰冷笑,又是一鞭子抽了上来,“我做了这么多功夫给你易容,你想让我的功夫白费?快点扭!”
    看着一脸怒色的巫若兰,莫飞才想起眼前这给自己易容的不是别人,是门主夫人啊。
    要是忤逆了她,该不会被拉出去乱棍打死逐出师门吧?
    算了,反正也不要脸了,就按她说的做吧。
    莫飞一脸憋屈,不情不愿地边走边扭。
    “嘟着嘴干嘛?给我笑起来!”巫若兰喝到。
    莫飞哭丧着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扭这么大,不怕闪着腰啊?重来!”
    “笑的时候张这么大嘴干嘛?给我笑不露齿啊!”
    “还有,平时别一直捏着拳头,给我松开,翘兰花指!”
    ……
    被一连训斥了许久,巫若兰终于停下来了。
    按照她的话来说,那就是莫飞现在已经有那么一丝丝女人味了。
    “很好,现在你对这些差不多都熟练了,不过我还是要考考你。”巫若兰说,“先笑一个看看?”
    莫飞眨巴双眼,挤出一个自认为很温和的笑容。
    “很好,算你勉强过关了。那再走两步看看。”
    莫飞轻移莲步,摇曳生姿。
    一旁的小梅擦了擦眼睛,似乎难以置信。
    “很好,你学的很快。那再哭一下看看?”
    “嗷呜——”莫飞虎目含泪,有感而发。
    被逼着学习女人的言行,可把他委屈死了。
    “不对不对,女子不是这样哭的。”巫若兰连连摇头。
    “那女子应该怎么哭?”莫飞问。
    “小梅,你示范一下。”巫若兰说道。
    小梅小嘴一撇,眼珠子就掉了下来,张嘴哭道:“嘤嘤嘤——”
    莫飞:“嘤嘤嘤???”
    “你这不对。”巫若兰摇摇头,来到莫飞面前,取出两根银针,在莫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莫飞脖颈上几个穴位扎去。
    莫飞只感觉自己脖颈处肌肉一僵。
    “师娘,你这是——”
    话刚出口,莫飞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一脸难以置信。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变成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如同空谷幽兰,山间清泉那样空灵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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