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无聊的旅途,因为加入了姬蜕和林宥,以及小贝贝的加持,变得热闹起来。
    因为能在虚空里肆无忌惮的说话,他们不再需要路上停留休息,这赶路的速度自然也就变得很快。
    原本需要一个月的路程,愣是缩短得只需要二十天就到了目的地。
    落英城,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呢?
    落英缤纷,满世界飘荡的都是各种艳丽多姿的花瓣,和菩提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菩提树的花是粉红色的,而落英城的花瓣是多姿多彩的,品类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里的大街小巷,设置得有一个专门的职业,专门负责清扫地上的花瓣,不然的话,用不了三五个月,这个城市就会被这些花瓣给彻底淹没。
    鼻子不舒服的人,是不合适在这个城市生存的,好在任一几人,除了任屠以外,没有人有这个毛病。
    任屠虽然本体是个兔子,但是其嗅觉,比任凶这个狗子还要灵敏几倍。
    离着城池还有几十里地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种要窒息过去的感觉,不停的打喷嚏,流鼻涕。
    这让黑乎乎,呆萌蠢笨的他,看起来更加的狼狈不堪。
    好在任一有姑奶奶,快速的弄了一个堵塞鼻孔的丹药给他吃下去,这才缓解了症状。
    姬蜕看着越来越不一样的任一,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小兄弟,才只是几个月没见,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这种高度,你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算那赢咎宫的老祖,据说是诸天万界第一人,比起你这修炼速度,也要逊色很多。”
    这可不是姬蜕胡乱说说的,作为活在传奇里面的赢老祖,这世上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
    据说,他年少时,也就是十岁不到,就已经达到了魂灵境的修为。
    十五岁,突破到魂罗境。
    二十岁,魂核境。
    一百岁,一直到现在的一万多岁,一直在魂王境晃悠,谁也不知道他突破到了什么地步,只说他是这个世上,活得最久,修为最高的修士。
    但是任一比起这赢老祖,非但不觉得逊色,反而有种旗鼓相当,甚至是略胜一筹的感觉。
    姬蜕认识任一的时候,起于微末。
    那个时候的任一,柔弱得一个孩子就能把他撞飞。
    只是大半年的功夫,他就从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升级到现在的魂罗境,比起赢老祖当初的升级,更加的令人瞠目结舌。
    也就是姬蜕走得有些早,若是知道那魂学宫还有一个人,和任一一样,也是个修炼的天才,不知道会不会惊讶得下巴掉到地上。
    那人就是魏千水。
    却说任一突然出远门办公差,那丹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被任一喂的那颗丑丑的黑丹药害得不轻,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很差。
    丹家不得不派人来看望他,来了一波无疾而终,查不出来什么原因,又换了一波。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几次,才终于遇到一个能说出那黑丹药来历的丹师。
    看来这世上的人也不尽然都是草包,也有比较有见识的。
    丹师针对丹焰的症状,很快就判断出来,他吃的应该是一种叫百草枯的毒丹药,还是没有完全炼制成功的残次品丹药,不然的话,丹焰在第一时间服用了后,当场就能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哪里还能躺在这里等人来救。
    知道是啥,就好办。
    在丹师的慢慢调理下,丹焰花了十天的功夫终于排完毒,可以再一次站起来。
    任一的离开让他暗喜,在魂学宫里有戒律堂的人监督着,其实并不是太好下手。
    但是,在外面就不一样,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
    他找了丹家的一个仆人,并给了对方一大笔钱,打算让他去赏金楼,把任一的画像和来历挂在上面,让外面的人去找任一的晦气。
    想法挺好,却忘了一句鞭长莫及,以及还有一句,财帛动人心。
    那仆人得到那么一大笔钱以后,顿时起了贪恋,原本是重量级悬赏,酬金是八万个大圆钱。
    被他一阵贪污后,就余下一百个大圆钱,其只够发布一个寻找任一踪迹的任务。
    就这,让任一的大名,和姬蜕的并排在了一起,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两人成了难兄难弟。
    落英城也有一个赏金楼,虽然和神都的相隔十万八千里,但是两者的信息居然时共享的。
    或者说,所有城市,但凡有赏金楼的地方,其资料内容都是实时共通的。
    所以,那边才刚把任一挂出来,这边任一去提交悬赏任务的时候,就轻易的看到了自己的大名。
    好在那一百个大圆钱还没有资格暴露他的画像,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认出任一的,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出现在上面,任一把这个任务接下来,然后又把任务提交了一下,轻松挣到了一百个大圆钱。
    也就是说,这个任务从出现到结束,只是经历了短短的一个时辰而已,并没有在诸多任务窗口里占据多大的时间,知道的人也很少。
    只是,那把他挂在上面的家伙是谁?有几个意思?任一心里就不得不揣测一二。
    任一的任务是取酒,这里各种有关花卉的衍生产品挺多,唯独没有见到什么酒坊,他不得不找了个茶楼进去,向里面的小二打听一二。
    茶楼的消费水平也不低,只是随意要了一壶花茶,一点鲜花饼做小食,四个人就花了两百大圆钱。
    “大哥,这也特贵了,这是抢钱啊!”
    任凶一边吃得满嘴掉渣,一点不满意的喷着。
    她这一路上,好不容易帮着主人做了许多任务,到手也才一千多个大圆钱而已,吃个茶点就去了十分之一,简直岂有此理。
    任一对此到还好,灵宠吃这个材料没啥能量,人修却不同。
    这些差点看着普通,入喉却也堪比一级材料的能量。
    他只是喝了一小杯茶水,一块小点心,就觉得旅途的疲惫被洗涤一空,浑身清爽。
    继续吃下去,对于能量也有所增益,虽然在他的这个魂罗境巅峰状态,效果已经很不起眼。
    但是积少成多,修为不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增长起来的嘛。
    “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快,哈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得花在当下,适时享受。”
    姬蜕是个洒脱的主,对此一点不以为意,拈起一块糕点就往林宥嘴里送。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呢羡煞旁人,当然也有人会对此表示不满。
    “嘭!”
    邻桌的一个男人突然拍桌好大声,瞬间吸引了茶楼里诸人的视线,随即开始大放厥词,“呸!世风日下,有些男女特不要脸,亲亲我我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非得在大厅广众之下,这么喜欢演,有本事你直接洞房啊!”
    众人闻言,把目光齐齐对准了姬蜕他们两个。
    整个茶楼里面,也就林宥一个姑娘,也就他们两个行为举止比较亲密,一看就是小情人。
    就是个瞎子也知道那男人在讽刺谁。
    “哼!有的人长得像坨屎,自己打光棍就见不得别人好,有本事也带个姑娘来,没本事就别眼酸。”
    那男人一把年纪,长得有些惊人,两颗硕大的门牙让他看起来像龅鼠,眼睛突出像铜铃,那修为也不咋地,只是个魂灵而已。
    就这条件,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敢怼魂罗境的修士。
    姬蜕这话似乎戳中了这人,一蹦三尺高,“你说什么?你说谁长得像屎?”
    “呵呵……谁答应谁就是,在座的人都知道是谁,不信你挨个去问问啊。”
    这话换来众人的大笑,虽然没有人指名道姓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是在笑话自己。
    这个男人上前,抓起任一他们桌子上的一个茶壶就举得高高的,“我呸!你知道我是谁嘛,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整个落英城还没出生。”
    眼瞅着他就要把茶壶摔在地上,发泄自己的怒火。
    这是任一花了钱的,如何愿意。
    一把揪住男人的手腕,轻描淡写的道:“要砸可以,一百大圆钱拿来,随你砸。”
    “哼,一群没见过钱的穷鬼。”
    男人随便丢了一个荷包在桌子上,那手里的茶壶随即砸到了地上,里面的茶水飞溅得到处都是。
    “哇,长见识了,居然有人愿意当败家子,就为了听个响声,有本事,你把这个茶楼里的茶壶都砸了哇,没本事就别在这个狂吠,影响我们大家伙的心情。”
    姬蜕故意激怒这人。
    反正这人愿意当冤大头,不害白不害,害了也白害,为了自己的身心愉快,他很是果断的害了。
    这人也是个冲动型的,被姬蜕这么一说,抄起别桌的茶壶作势就要往地方砸去。
    姬蜕用不耐的眼神催促道:“快砸呀,愣着干什么?”
    “呸!当我三岁小儿好糊弄呢,我今儿个就算要砸,砸的也是你这种小人。”
    男人手里的茶壶举到了一个人的头上,不是任一的,也不是姬蜕的,居然是林宥师妹的。
    欺软怕硬,这个男人很是聪明的捡了几人里面最弱的软柿子林宥。
    “你敢!离我师妹远点!”
    姬蜕站起来就要阻止,然而敌不过这个男人挨着林宥太近,有些鞭长莫及。
    他来不及,任屠就在林宥身旁,如何能见到她被茶壶砸而无动于衷。
    “人渣,给我滚!”
    任屠不发威,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小弟弟,无害。
    这一脚下去,众人只看见茶楼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人型窿窟,那个男人的影子早不知道飞到哪些山去了。
    “我的天,这一脚好强啊,那陈开十有八九不祥。”
    “不死也残废,啧啧啧……下手特重了些,这又不是生死比斗,也就开开玩笑而已。”
    众人你一眼我一句的对整个事件进行回顾,总结,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小伙子,你们快跑吧,迟了那陈家的人打上来,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任一把刚才那人给的一百大圆钱给了茶楼里的小二,作为毁坏房屋的赔偿,听到众人这般劝说,好奇的询问道,
    “那人叫陈开啊,陈家人在这落英城很厉害吗?”
    “呵,一看就是外乡来的,小伙子,这么对你说吧,这落英城就是他们陈家的天下,谁也不敢惹他们,否则的话,轻则倾家荡产,重则性命不保。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任一才刚听到这里,就听得茶楼下面一群人叫嚣着,
    “里面的贱人听着,快快滚出来受死,得罪了我陈家人,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任一探出头,在窗户上看了一下,正是那被任屠一脚踹飞的陈工。
    不愧是地头蛇,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拉来了这么多的帮手,把茶楼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只不过,这个为陈工出头的人,一开口就把整个楼里的人都给得罪了,
    “呵呵……那个骂这个楼里的人都是贱人呢,我们这么多人,一点不给面子,实在是……啧啧……”
    众人很是不满,却也不好发作,他们都是领教过陈家人的胡搅蛮缠功夫的,整不好就要出人命。
    胳膊拧不过大腿,再不满也只能受着。
    这些人逆来顺受,习惯了。
    姬蜕和任一主仆可受不是这个气。
    “他奶奶的,这孙子特可恨,吃个茶点也要挑事,看我弄不死他。”
    姬蜕再怎么说也是个魂罗,这修为在修行界里来说,也是个中流砥柱的存在,不差。
    任一嘴角扯了扯,欺负他的兄弟,就是欺负他,这个场子非得找回来不可。
    他拎起桌子上的茶壶,这个刚才没被陈工砸下去,现在换他来砸。
    茶壶化作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从窗户里飞驰而去,“嘭”地一声闷响,随即听到一个男人痛苦的尖叫,“啊……”
    下面顿时乱作一团,因为任一这一下,直接把罪魁祸首陈工给砸晕了过去。
    听到那些人要抄家伙为陈工报仇,任一几人不想连累茶楼里的人,直接从窗户那里跳了下去。
    “他们人在这里,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哈哈……孙子,快来追你爷爷啊!”
    姬蜕挑衅十足的说完,拉起林宥就开跑。
    任一和两小个垫后,他们各种使绊子,让陈家的人追不上来不说,还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这一场追逐战,看着更像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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