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半小时后到达黄阿公的居住地,大船被我丢在了龙王庙那边,所以我们只得在他临时的小屋里落脚,小屋在距离镇子不远的地方。
    阿奎要连夜赶路,临走时我给了他二件青铜小物,算是一点赠与,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有机会去湘南那边,一定要去找他。
    我敷衍的应道,自己都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走到哪里去呢,只当做一个小承诺了。
    阿奎走后,黄阿公把儿子安放好,去捞了二条平时养鱼池里的鱼,忙活了半天给我做了一锅鱼汤,然后从地里刨了一瓶他说是十几年前的老酒,拉着我去外面,晒着月光,摆了一个晚宴在木桌子上。
    “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他喝了一口鱼汤,然后往口里灌了一口老酒道。
    “还不晓得,我打算继续往前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老头让我出来修行,说时间到了,会来找我,可是都等了快不知道多久了,依然不见他的音信。
    “年轻人嘛,总要去大地方看看,实在不行就北上去京都吧,看看世面也是好的”
    “京都?华夏的都城?”
    “对就是哪里,想我年轻的那会,在京都古玩一街,也算有点名气,还有几个老部下在哪里,如果你要是去的话,可以去找他们”黄阿公说道,给我倒了一杯老酒,我推迟了,黄阿公也不强求,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等待我的回答,我低头想了想。
    “到时候再说吧,说说你、还在黄河岸捞尸体?”
    我问道,不料黄阿公却是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准备出手这些年来的最后精品,带着二个儿子找一块地过活去,忙忙碌碌掏了一辈子的金,我那孙儿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当年欠下来的业债也还得差不多了,是时候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
    黄阿公叹了一句,手指摩擦着酒杯,沉了一下又道:“不过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手艺,你我又缘,就交给你吧”
    他笑道,然后放下酒杯起身,去屋里抱了一个盒子和一本书出来,盒子用一块布包裹着,而书则破破旧旧的。
    黄阿公坐下后,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将书递给我道:“这是老黄家的手艺,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不过我不想让它继续诅咒着老黄家,本来老黄家一脉单传的,不料生了大儿后,老婆的肚子争气,给我又怀了一胎。”
    “本来是大喜事的,可是小儿出世后,怪事就开始发生了,当时它出生的时候全身包裹在鳞片里,活像一条鱼,把接生婆都给吓晕了过去。为此我还特意搬了家,可是小儿难养,总是能看到诡异的东西,直到在京都遇见一个老先生,他告诉我小儿被诅咒了,就是因为我黄家世代盗墓,遭报应了。”
    “后来呢?怎么处理的?”我好奇的问道。
    “后来老先生告诉我,黄河岸缺一个捡尸人,让我来这边积点阴德,同时处理一下龙王庙的事,只要做成了,大的德行就可以保住他”
    “所以你放弃盗墓,来这黄河岸捡尸来了?”
    “那是心头肉啊,老黄家好不容易有开枝散叶的机会,我哪里会放过,所以二十年前就来这黄河岸了,那时候正值天下大乱,到处都是战争,我顺河道捡尸体,最多的一天,捡了上百具,你看那山头”黄阿公指着对面的山头道,我把目光投过去,只见漆黑的夜里,山头看得模糊,不过隐隐感觉阴气挺大。
    “当年捡来的尸体,没人认的,我都埋在哪里了,这些年下来,阴德积了不少,所以把小儿给包住了,不料没过多久龙王庙那边却是出了大事”
    “啥大事?”
    见黄阿公提起龙王庙的事,我立马来了兴趣,主要是入口处的现代建筑,和血池到底是不是这个镇子里的人为的,我极度的好奇。
    “龙王爷不知怎么滴,连夜大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水涨得急忙。冲上来一地的青鱼,从哪里后,镇子里,每年都会有人死去,如同一个诅咒一样,诅咒着全镇的人”
    “青鱼不是三年前你们搞出来的?”
    “还要更早,只不过大家也那个为理由,掩盖一些事情!”
    “龙王庙血池,还有石窑对吧”
    我沉声道,我隐隐觉得,我似乎猜到了啥。
    “没错,死的人多了,镇子里不知道谁提起了祭祀的事,所以在外面买了几个人回来,也活人祭祀了龙王,说也奇怪,那场祭祀完后,黄河岸还真平静了几年,不过没过多久又爆发,但已经不能在祭祀了,因为时代不同,那种活人祭祀一但被发现,是要出大事的,所以他们也畜生之血祭祀,但平息不了龙王的怒火,人还是接着死,后来我们下墓去倒了斗,抱出了这盒子后,几个同伴死在了镇子里,他们借助这个机会,在上头来查的时候,把一切都推在了死人的身上,让几个尸骨无存的人,背了黑锅。”
    “河流的青鱼?”
    “一群被诅咒了的鱼,每次只要打捞出青鱼,基本都要有一个人死去,所以这黄河岸的打鱼者,瞬间就停了下来,日渐荒废,到最后只有我这个捡尸人还在黄河岸上摆渡。”
    “往事不用提,过了今晚一切都与你我无关,青鱼也好,龙王庙也好,在时间的抹杀下,终会成为传说”
    “也罢,今晚我东西都给你了,这是当初抱上来的盒子,我们喝完这杯酒,有缘再见!”
    黄阿公把盒子推给我,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酒,我抬起和他碰了一杯,二人又坐了大概一个多点,黄阿公起身去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辆脚踩三轮车,把儿子放在车上,让我走的时候帮他把屋子点了,然后把船解开,让船随水下去。
    我们就此道别,天还没来得及亮,就都离开了,我和小十坐在桌子前,一点睡意都没,在接近快天亮的时候,我知道我也该走了,找了一块布把盒子背上,然后放了一把火点了屋子,解了船。
    带着小十趁着天没亮,顺着河流划下去。
    在天明的时候,我把船丢在了河湾,然后背着盒子找了一块石头放下,伸手打开了盒子上的布,露出里面漆黑的盒子来。
    “这种诅咒并非太厉害的诅咒,只不过是一种亡咒吧了”
    小十瞅了一眼黑匝道,我闻言一喜,连忙问道:“那岂不是说我可以打开它?”。
    “能是能,不过虽然它不足为患,不过依然会积累在你的手上,我怕到时候突然爆发了,控制不住就会出大事!”
    小十担忧道。
    “走一天的路,打一天的算,既然你都说我手上的诅咒厉害无比,也不差它这一点了”
    我乐观的笑了笑,伸手扣开黑匝的销子,黑匝没有设计任何机关,这点倒是让我很意外。
    我缓缓打开黑匝,里面冒出一股黑气,吓得我连忙让开身体来,待黑气散尽了,我才凑了上去,只见黑匝里铺有一块布,而布上安稳的放着一块古怪的玉,说它古怪,是因为玉是由一条石龙一条玉龙,二条龙交织在一起盘绕行成的,而在玉的一脚更是落有四个字。
    “龙纹石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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