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陈娘!”沈芩双手接过包袱,回头看了阿汶达一眼,“文师兄,快!”
    两人奔到客栈大门边,就见钟云疏和赵箭立在门外马车旁正说些什么,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
    沈芩和阿汶达互看了一眼,颇有些惴惴不安,今天是运药大船启程的日子,临时病区发生什么都鞭长莫及。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到马车旁,就听到钟云疏和车内郎中的对话
    “今日我们就要启程,不能拖延时间。”
    “钟大人,我们真是束手无策了,请二位公子去看一眼给个定度吧!”
    “看一眼就行,韩王殿下有令,不得耽误上船时间。”
    “……”
    “钱公子,文公子,可算见着你们了,只求你们去看一眼!”
    钟云疏感觉到了身后的沈芩,回头问“你们怎么说?”
    阿汶达看向沈芩不说话。
    沈芩想了想“离出发还有几个时辰?”
    “一个时辰。”赵箭看了下天色。
    “那行,我房间的东西麻烦大人代收一下,”沈芩极少拒绝病人,“上车再细说,我们只有一个时辰。”
    “谢二位公子。”郎中赶紧下马车,恭敬地把沈芩和阿汶达迎上车。
    两人刚坐好,马车就飞快地向临时病区驶去。
    “二位公子收治的气胸病人,我们半夜巡查的时候还好好的,”郎中用衣袖抹去了满脸汗水,“清晨换岗时,发现他的管子掉了……”
    沈芩的心里立刻咯噔一下,戴工匠的胸腔引流管掉了?
    “什么?”阿汶达先急了,“引流管怎么会掉?!”管子上绑了细绳,还用束缚带裹紧了,怎么会掉出来?
    “不知道……”来请人的郎中,明显是韩军郎中里面最年轻的,视线都不敢与他们对视,来向他们求情,很有逼上梁山的感觉。
    “掉出来以后,你们怎么处理的?”沈芩追问。
    “按你们的治疗指导上,拿干净的布巾包住伤口和创面,”郎中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这样处置对吗?”
    “马车麻烦更快一些,再快一些……”沈芩冲着窗外喊了一声。
    随着一声马嘶,马车的速度快了许多。
    马车在临时病区门口停下时,穿戴整齐的沈芩和阿汶达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大门,径直冲入单人病房。
    一个晚上,哦,不,两个时辰不到,戴工匠的脸色唇色都格外憔悴,看到沈芩和阿汶达,眼神一闪,但是因为呼吸困难,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阿汶达迅速准备好更换引流管的物品。
    沈芩总觉得这屋子里透着古怪,可偏偏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只有自己知道,和其他人还没法说。
    沈芩招呼道“麻烦你请其他郎中也过来,让他们旁观一下换管。”
    “是!”年轻郎中简直是喜出望外,“稍等,我现在就去请他们!”
    郎中一离开单人病房,沈芩的手腕就被戴工匠牢牢抓出,很意外地问“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引流管为何会脱出?”
    戴工匠使劲摇拽沈芩的手腕,嘴唇开合着,却发不出声音。
    沈芩被他拽着一头雾水“戴工匠,你哪里不舒服?”
    戴工匠一脸挫败,却还是不轻手。
    紧要关头,阿汶达用自己的手换下沈芩被握住的手,嬉皮笑脸地打趣道“钱公子大病未愈,吃不消你这么大力!”
    戴工匠的嘴唇一直在开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芩第一反应“你们有哑药?”
    阿汶达赶紧摇头,强行把“武侠小说看得太多”这句话哽回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戴工匠完全没有昨日的放松和求生欲,整个人甚至在微微颤抖,沈芩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却没有发热的触感。
    阿汶达问“钱师弟,你不觉得奇怪吗?年轻郎中出去叫人到现在都没出现?不少时间了。”
    正在这时,戴工匠情急之下拿手指当笔,阿汶达的掌心当纸,不断地重复着某些字符或者笔画。
    仿佛是可惜笔还不错,但是写出来的一般。
    戴工匠写得很着急,他俩看得极认真反而更着急。
    沈芩和阿汶达连看了几遍,终于明白,戴工匠写的是“快走!”
    “有埋伏还是暗杀?”沈芩整个人突然没站住,只觉得心头一凉。
    “快走!”戴工匠见他们站着纹丝不动,又不断地把他们俩往外面拖。
    “文师兄,没时间了,”沈芩看了一眼随身的西洋表,“这么等不是办法,我们先处理完毕再说。”
    “好。”阿汶达飞快地把敷料布贴拿出来,重新消毒、插管、装引流袋。
    戴工匠被他们吓到了,不停地摆手。
    “有埋伏?还是有其他?”沈芩与阿汶达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引流伤口处置完毕,“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要走,也一定要把戴工匠带上。”
    戴工匠瞪大了眼睛,不断用双手比划着,越比越着急,越着急手势越乱,也越让沈芩和阿汶达满眼问号。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一大群人往这里来了。
    等他们进来时,沈芩无奈地发现,难怪韩军郎中要叫这么久,原来是所有的郎中放下手中的事情,全都赶来了。
    “听你的!”阿汶达对沈芩从来没有二话。
    “”陈虎大嗓门,一吼整座客栈都听得到。
    白鹿吓得直接从竹窝里蹦了出来。
    沈芩吓得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地起身,打开房门“怎么了?”
    “钱公子,快!韩王殿下的随行郎中找来了,说是病人情况危急!”陈虎边说,边拽着沈芩往外走。
    “情况危急?怎么会?”沈芩很清楚一件事情,以韩王郎中的性子,大概只有天塌下来才会不分时辰地跑来喊人。
    跟着陈虎跑到一楼,刚要出门,就听到楼上传来阿汶达的声音“钱师弟,等我!”
    紧接着就是陈娘奔出来“二位公子,这些是新备下的换洗衣服和干粮,你们都带着。”
    事实上,陈虎这一嗓子,把大家都震起来了。
    沈芩接过陈娘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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