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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芩把旧案记录本拆开,按日期顺序把这些案情线索放进去,惊讶地发现,白杨家的酒师三年前最早出现,接着是米寿毒酒案,再是雷尚书溺水,最后是白杨父亲双目失明……
    白杨和赵箭看到这样的排序,脸色越发难看,寒意遍生。
    在大邺这意味着“黄羊教”,实际上,“黄羊”只是南疆一个森林部落的口音,是图腾崇拜——羽蛇神。
    沈芩把旧案记录本翻了又翻,找到了雷鸣审讯的部分结果,这群喜好用活人祭祀的教众们,应该是一年前进入大邺的。
    这里面有时间差,是雷鸣审讯的结果有问题,还是这些教众有计划、有步骤地分批进入?为了便于识别,所以在自己身上留下了羽蛇神的印记?
    他们怎么是如何潜伏进夜枭队和运宝司的?或者,大邺最神秘的两大组织,有成员被他们策反了?可是,这些教众如何与他们接触呢?
    毕竟,就连三品大员都未必能见到一名夜枭的真面目、知道运宝司的存在。
    白杨还在琢磨“黄羊”图案,忽然抬头,视线与沈芩的撞个正着:“大泽河泛滥、疫病肆虐时,就是这群人在附近大肆活祭,说是能让水神息怒、驱逐瘟神。”
    “你知道?”沈芩有些吃惊。
    “我和父亲参与了那次运宝,”白杨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芩才继续,“我们确实把十万两赈灾白银,送到了大泽河的三个州府,押签文书都很齐全。”
    “我们真的运去了。”
    沈芩不觉皱了眉头,加快了翻旧案的速度,最后抽出沈家罪案轻轻放下,用了不少力气才让自己勉强平静:“这份记录是大理寺内封存档案的残本摘抄。”
    “什么?”赵箭简直不敢相信,“封存档案……残本?不可能!”
    “钟大人升职为刑部尚书时,获得了大理寺执案库调阅的最高权限,进去以后发现,米寿毒酒案、前户部尚书钱益案等好多大案的案档不全……关键证物也遗失了……”
    “执案库啊!”赵箭在大理寺多年,当然知道执案库的守备有多森严,“怎么可能?”
    沈芩双手一摊:“连刑部尚书都敢加害,对运宝司主事都能下手,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白杨的手指捏着矮几的边缘,隐隐泛白:“那位酒师和父亲是好友,有闲暇时,经常共饮闲聊,钱公子,我记得他的样子,要不要再画一张?”
    “可以,”沈芩立刻准备好东西,“开始吧。”
    “钱公子,时候不早了,”陈娘向赵箭使了个眼色,钟大人不在,照顾沈芩自然是他们的事情,“明儿个早起也一样。”
    “啊!!!”赵箭立刻伸了个动静很大的懒腰,“我困了,先去睡了。”说完,起身顺便勾走了白杨。
    白杨浑身一僵,不解地望着赵箭,却被他无声警告,一秒变乖地跟着一起走了。
    “陈娘,没事的,把图画完再歇息,大不了晚点起,”沈芩刚准备好,抬头人都不见了,“哎,人呢?”没办法只能收拾好东西,回自己屋里蹲。
    一进门,就看到小白鹿团在箩筐里睡得正香,满脑子的事情,一下子就抛开了。
    洗漱完毕以后,拖着沉重的身体,躺在床榻上,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就算偶尔有点亮光也很快消失,就像她今天刚抓到了一点线索,现在又准备会周公。
    好歹,抓到了一些线索,嗯!
    ……
    一大早,陈娘就起身准备早食,厨房还剩了些炙肉和调料,干脆涮了大锅,煮了一锅浓浓的菌子肉末粥,那香味简直是催人起床的必杀器。
    果然,粥还没煮好,钱记药铺的人和鹿都起了,包括起床困难户沈芩。
    沈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早睡早起”的真是自己,嗯,果然没电让人健康生活。
    大家围坐在一起喝粥,陈娘怕粥不顶饿,又做了芝麻薄饼,没多久就只剩下了空碗空盘,一扫而光。
    沈芩吃饱以后,照例牵着小白鹿一起上山锻炼身体,走路和奔跑交替进行,一直跑到半山腰,站在云山雾罩的山涧,才真切地感觉到,夏天快到了。
    小白鹿的头顶,也长出小小的角突,毛绒绒的,更萌了。
    准备下山时,沈芩遇到了几日未见的锁金村村长徐然,先是一楞,随即绽出微笑:“早呀,村长。”
    徐然一阵错愕,浑身僵硬地点头:“早,你每日都这样吗?”他还挺好奇,沈芩这样跑来跑去有什么意义。
    “有时间就这样,没时间嘛,就再说,”沈芩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对徐然的膈应也不剩多少了,“村长是散步还是直接去钱记药铺喝杯茶?”
    徐然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那就打扰了。”
    “……”沈芩瞬间后悔了,只是习惯性客套一下,这人怎么就当真了呢?”
    可是先提邀请的人是她,怎么也不能把徐然拒之门外,于是,沈芩泄气地摸着小白鹿的头,在前面带路。
    “崔萍也喜欢动物,还养过兔子。”徐然仿佛完全不知道沈芩的懊恼。
    “真的吗?”沈芩回得干巴巴的。
    “是,”徐然非常肯定,又继续说,“她也喜欢这样宁静的地方,可以看景看动物。”
    沈芩和徐然的尬聊一直持续到药铺门前,赵箭和白杨正在活动筋骨,见他俩一起来,不由地大吃一惊,他俩这是什么情况?
    徐然向众人行礼:“徐某未投拜贴,冒然前来,请多见谅。”说着客套的话,眼神却向药铺里看,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沈芩自然知道,徐然心机城府都极深,和这样的世家子弟玩心眼,她估计够呛,所以直白比较适合自己:“村长,药铺现在只有我们几个,再无其他人。”
    “您今日是来串门的吗?”
    “还是有其他事情?”
    徐然像个提线偶人似的缺乏生动的表情:“我只是随便走走,还想见个人。”
    “既然人还没到,那徐某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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