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第一聪明人,李唐文人的领袖,三朝元老的沈大学士的恩师,竟然会是一位粗鄙不堪的猎魔人,这个惊天大爆料让所有人都一脸懵逼,怀疑自己耳朵的同时也怀疑沈大学士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冬到是没怎么在意,只是带着点意外说道:“你是沈括?没想到你还活着呢。”这话也没什么恶意,仅仅是感叹一下对方的长寿,但庞斌却十分狗腿的喝止道:“放肆,怎么跟沈大学士说话呢?”
    结果话音刚落,沈大学士一个大耳瓜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一边打还一边骂道:“你才放肆,怎么跟你师祖说话呢,还不跪下请罪!”说着就一脚踹在了庞斌的腿窝子上,让自己的关门弟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冬的面前。
    庞斌懵了,难道这位早在崇高领就有一面之缘的猎魔人真是自己的师祖?
    沈括再次拜倒在冬的面前,老泪纵横的说道:“一别八十余年,没想到能再见恩师当面,小括不胜欢喜,就算此时立刻去了,也心甘情愿。”
    什么鬼?
    满头白发百岁高龄的沈大学士竟然在一位妙龄女子面前自称小括,卖萌也没有这样卖的吧。
    但有些人却想到了刚才女魃与冬的对话,心中猛的一紧,如果这女子真的活了几千年,那么以沈大学士的年纪自称“小括”还真没什么错。
    可人真的能活几千年吗?他们还是带着一丝怀疑。
    冬一伸手用魔力将沈括托起,感慨说道:“已经八十多年了吗?难怪你已经这么老了。”
    沈括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是啊,昔日的烧火少年已经成了行将就木的老头,倒是恩师您风采依旧,仍是光彩照人。”
    见到了故人心情不出,冬微微一笑说道:“年纪大了倒是嘴巴甜了不少,当年你可是动不动就脸红,木讷的想让人揍你一顿。如何,你还在蒸包子吗?可有新的配方?”
    沈括老脸一红,垂首说道:“真是惭愧,自从得了您的手稿,我便一鸣惊人,厨房是再也没进过了。”
    “哦,这倒是挺可惜的,我还很看好你在厨艺上的天分呢。”冬有些遗憾的说道。
    沈括连忙认错道:“辜负了老师的期待,小括真是罪该万死。”
    冬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不论研究厨艺还是研究学问,你都是凭自己本事吃饭,谈不上什么罪不罪的。说起来,那些火枪是你设计制造的吧?”
    沈括点头:“嗯,结合了您手稿中的知识,也观摩了马家的双枪,弟子耗费三十年时光,才算是研制成功。未经老师允许,还望赎罪!”
    “无妨。”冬摆手说道:“这个世界终究要由你们自己守护,拥有力量从来都不是错,继续加油吧。”
    沈括连忙应道:“是,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三言两语,真如同教训学生一样,而沈大学士也言听计从,简直不要太乖巧。
    众人互相打了个眼色,竟是齐齐对着冬跪下,口称祖师不止。
    冬一脸纳闷:“你们吃错药了,跪我干嘛,而且我又不认识你们,才不是你们祖师。”
    沈括在一旁小声解释道:“弟子好命,活的够长,如今这朝中文武多是我的徒子徒孙,从辈分上来算,他们喊您一声祖师理所应当。”
    冬满脸无奈,对于辈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玩意她一向闹不清楚,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自己突然变得特别牛逼就对了。她揉了揉眉心,干脆的说道:“虽然我并不太需要你们的尊敬,但看在这一跪之情上,你们想干嘛就直说吧,若不是太麻烦的,我可以考虑一下。”
    众人大喜,连忙说了自己身中金汞之毒,想要求解毒之法。
    经过沈括的解释,冬也大概了解发生了什么。所谓的金汞之毒其实就是重金属中毒,是指相对原子质量大于65的重金属元素或其化合物引起的中毒。因为重金属能够使蛋白质的结构发生不可逆的改变,从而影响组织细胞功能,所以才会影响人体健康。
    但你不能指望一群连细胞都不了解的人明白什么是蛋白质,什么是原子核,所以冬颇为头痛的说道:“停止服丹,每日多喝些牛奶,若是幸运,自然能逐渐排出毒素,不药而愈。”
    “牛奶?”众人傻眼,金汞之毒那么厉害的玩意,不该成斤的灵芝人参当饭吃吗?用普通的牛奶来治病,是不是太儿戏了?
    冬耸肩说道:“这世上万物皆有价值,只是你们太蠢还没发现而已。牛奶的确能治疗金汞之毒,但要长期服用才行,至于信不信,全由你们自己决定。当然,这只针对轻微患者,若是你们有人太过严重到达了牙齿全部脱落的程度,那就只能……”
    “只能如何?”几个满脸蜡黄说话漏风的老头紧张的问道。他们身体虚弱,新陈代谢迟缓,同样服丹,但他们就较常人更加严重……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更有钱,吃的更多一些。
    冬可以利用魔力净化血液,达到透析的效果,但那可是精细活,跟锯雷管,焊灯泡一样,稍有不慎就是一场大爆炸。冬当然没事,但这几个老头妥妥的要死无全尸了。所以她想了一下还是嫌麻烦,干脆将这个方案收回,改口说道:“治不了,没救了,等死吧!”
    老头们被扁鹊三连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不对啊,刚才明明好像可以治的,怎么突然就说治不了呢?其中一个老头灵光一闪,急忙说道:“我、我愿出十万金诊费,还请祖师出手,救我一命。”
    旁边几人也猛然醒悟,生怕被被人抢了治疗先机,连连加价道:“我出二十万金,先治我!”
    “我出二十五万金,我先!”
    “我出三十万金,一定要先治我!”
    “四十万……”
    “五十万……”
    短短一会,就叫到了惊人的“六十八万金”。
    冬看了一眼旁边对自己挤眉弄眼的马小玲,感慨的说道:“怪不得有人年纪轻轻就成了富婆,当大夫是比当土匪有前途多了。”
    她对那个开价六十八万金的老头说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的委托我就接下了。但治疗前我还需准备一下,等我的通知吧。另外丹药你是绝对不能再服,另外每日喝上一罐牛奶,听到没?”
    “是是,谨遵祖师教诲!明日我就将诊金送去,请祖师放心。”虽然冬不太客气,但那老头不仅毫不介意,还主动提前支付了费用,整个过程都是满脸欢喜,笑的就像个六十多岁的熊孩子。
    冬又对那边几个竞价失败的老头说道:“你们也不用着急,猎魔人向来一视同仁。我既然答应治他,也不会舍弃你们,就按你们出价排序来依次治疗,可有异议?”
    “没异议,没异议,祖师仁慈,救命大恩不敢相忘!”几个老头跟吃了鸽子屁一样,脸上的褶子都笑出一朵花了。
    马小玲突然凑过来眼红说道:“这么一会功夫你就赚了三百多万金,你宰起人来也太狠了吧。”
    冬翻了个白眼:“什么宰人,猎魔人一向童叟无欺,凭本事挣钱,没看他们都是自愿的吗?话说你过来是故意找茬的吗?”
    马小玲嘿嘿一笑,捂着脸颊羞涩说道:“你打算怎么治疗他们,也告诉我呗。”
    “你要干嘛?”
    马小玲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是跟你一样宰大户了。”
    冬觉得,这只吸血鬼是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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