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小雪球窝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小小打呼噜。
    小雪球已经长成健康的大雪球。
    梁雪然穿的白色裙子刚刚遮住膝盖,但她的腿一蜷起来,就有些遮不住;魏鹤远低头看她光洁的腿,注意到她膝盖上的一块还没愈合的痂,问:这是怎么回事?
    梁雪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老老实实地回答:上台阶时候没注意,摔了一下。
    当时只是掉了一小层皮,一天后长出痂,此时覆盖在膝盖上,还有点丑陋。
    梁雪然不喜欢让魏鹤远看到这样不美好。
    她努力伸手遮住,笑笑:哎呀,其实没什么啦,只是稍微磕碰了点。
    魏鹤远俯身,轻轻掰开她的手。
    梁雪然试图阻止他,魏鹤远抬头看她。
    目光中满满的不赞同。
    她讪讪地笑:我害羞啊。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魏鹤远问她,有什么好害羞的?
    魏鹤远力气大,梁雪然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地放开手,让他看那个丑陋的伤疤。
    血痂结了一层,在洁白皮肤的映衬下,的确显得有些恐怖;手指沿着伤疤边缘轻轻一触,梁雪然往后避了避。
    抖了一下。
    这样不小心,魏鹤远收回手,轻叹,以后怎么能叫人放心啊。
    只是意外而已啦,我恢复力很好。
    魏鹤远听不得她说这种话。
    他不忍心细究,她到底是受过多少次伤,才能得出这么个结论。
    过去的两年,梁雪然从来没有表现出过自己的负面情绪,也并不会把童年那些伤疤慢慢地揭露给他看。
    她越是不肯说,他越心疼。
    你一开始工作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事吗?梁雪然问,也会被人恶意排挤、竞争吗?
    这话把魏鹤远问住了,他想了想,很诚恳地回答:我还没有遇到能让我发愁的对手。
    我明白了。
    梁雪然忍不住问:你确认不要?
    嗯。
    但是你的身体好像更诚实哎,梁雪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你难道是,嗯,最近有什么难言之隐?
    魏鹤远又好气又好笑,拍拍她:别挑衅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做,雪然,我希望你同我做这件事情时高高兴兴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垂头丧气地寻找慰藉。我能在其他地方安慰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不想伤到你。
    梁雪然哼一声:不做就不做嘛,说这么多干什么?魏鹤远先生,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魏鹤远失笑:够正了。
    梁雪然今晚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急色,她只是想找个途径发泄自己的不满。
    她原本觉着魏鹤远也会很乐意,但他却拒绝了,还明明白白告诉她,这种发泄方式是错误的。
    梁雪然之前还感觉魏鹤远只是喜欢她的身体最近几次例子证明,是她想错了。
    朝夕相处的那两年中,梁雪然曾经以为自己对魏鹤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他个人的喜好、性格和脾气;但现在她发现,原来她曾经看到的那个也不过是一部分。
    譬如他此时此刻,冰山下小心翼翼包裹的柔情。
    入睡的时候,梁雪然十分大方地把自己的床分给他一半到了这时候,不分也不行了,人都叫回来了,这时候再赶走未免显得太不人道。
    但刚刚躺下没多久,梁雪然明显感觉到魏鹤远的蠢蠢欲动。
    梁雪然转过身来,认真同他对视:炮友先生,请问你怎么回事?
    卧室里放的是昏黄的蘑菇小夜灯,黄澄澄的暖光;在这样的灯光下,魏鹤远的肌肤仍旧是那种冷白色,他的骨相和皮相都堪称绝佳,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梁雪然,声音带了点低哑:抱歉,情不自禁。
    慢慢地把梁雪然圈回怀抱中,他说:不用管它,一会就下去了,男人都这样。
    梁雪然哦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但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说过,会特别特别难受,所以
    那时候梁雪然受到某些小说荼毒,以为是必须不可的;再加上那时候魏鹤远刚刚开了荤,很容易就滚到床上、沙发上甚至书桌上。
    她那时候也求过饶,魏鹤远没有勉强,只是十分高冷地告诉她:如果忍着,会很痛苦。
    梁雪然对此深信不疑。
    上次魏鹤远中了人的招,那样的情况下,他说没事,梁雪然还以为他是在逞强;一时不忍心,才会想到帮他。
    有吗?魏鹤远面不改色,手指轻轻按住她柔软的唇瓣,你记错了。
    哼,骗子。
    为了能吃肉,竟然不惜撒这样的谎言来骗她这个小姑娘!!!
    不用为被挖角的人伤心,伤心于事无补,魏鹤远及时转移话题,分散她注意力,留不住的人,你也没必要留。雪然,没有哪一名员工不可被取代。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养足精神,重新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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