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一分神,没有接住魏鹤远递过来的领带。
    修长的手指夹着领带,魏鹤远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雪然,你笑什么?
    两人日常间称呼十分客气。
    雪然。
    魏先生。
    偶尔是鹤远哥,在梁雪然想要得到点什么的时候。
    饶是意乱情迷,也不曾往更亲密的地方跨进一步。
    梁雪然醒过神来,颊边小梨涡更深: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魏鹤远这种娱乐生活极度匮乏的人显然不能理解梁雪然抛出的梗,梁雪然放领带的时候,听见男人毫无波动的声音:以后别在卧室里吃东西,我不希望自己和食物残渣一起休息。
    梁雪然默默地挡住自己刚刚弄掉的糖酥渣:我马上叫人过来收拾。
    魏鹤远已经走出去,梁雪然一边叫人,一边继续看手机。
    草草扫几眼,刚才还迎合叶初夕的那两个人已经不再开口,只剩下叶初夕疯狂地刷屏
    你不要血口喷人
    哪只眼睛看到我抄了?只是撞了脑回路而已
    你自己不干净,就别想着再往我身上泼脏水
    梁雪然懒得理会她,直接发了被叶初夕抄袭的几张原图过去。
    停隔一分钟。
    弹出提示,群主解散了群。
    梁雪然放好手机,面无表情地走出去。
    今日晚饭做的很可口,单单说一份炒素菜,都是要里面最嫩的芯子素炒出来;高汤是虾米、老水鸭、筒子骨、瑶柱、鲜鲫鱼等等熬出来的,去掉残渣,淡如茶水色。
    魏鹤远不喜气味重的食物,每道菜的葱姜蒜辣椒等挑的干干净净,加进去提点味可以,但不能让他看到。
    这对于无辣不欢的梁雪然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魏鹤远这人完美地把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原则贯彻下来,在吃这件事情上极为挑剔;衣食住行,这人在生活细节上的注重足以使梁雪然抓狂一百遍,然后迅速被珠宝金钱安抚下来。
    要恰饭的嘛。
    在家中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说话,梁雪然得以放松下来,只要安静乖巧地维持着笑容就好了。
    两人全程没有丝毫目光交流。
    重头戏在晚餐后。
    梁雪然清洗近一个小时,才裹着烟红色的睡衣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躺好;魏鹤远在除却工作之外的其他事情上并没有太多的耐心,拉过来,毫不客气地扯开她仔细打好的蝴蝶结。
    一股凉气过来,梁雪然忍不住蜷缩起来,侧过脸,扯着纸巾盖在脸上,重重打个喷嚏
    魏鹤远停下来,都这个时候,他依旧保持着冷静;微微垂眸看她,问:你感冒了?
    虽然听起来像是疑问,但梁雪然感觉自己回不回答都无妨。
    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嗯,前两天有点咳嗽,不过已经喝药了。
    除了今天。
    离开松散的衣摆。
    男人面容平静到仿佛刚刚那个急切的人并不是他:那你晚上早点休息。
    嗯。
    梁雪然扯过被子,轻轻地往上拉拉,盖住自己的肩膀,揉揉脸。
    猜测,在魏鹤远眼中,可能现在的她就是个行走的病毒细菌源?
    梁雪然本以为魏鹤远今晚会换个房间休息,但他仍旧躺在她的身侧,关掉灯。
    清冽的气味弥漫开,魏鹤远从不使用男士香水,但他身上永远都带着点干净的气息。梁雪然对香水钻研不深,并不能够知晓这种味道的的来源。
    像是清晨山林间的薄雾,安静清溪浮上的一片落叶。
    魏鹤远再无其他动作,他睡姿一向很好,一点小毛病都没有;有次梁雪然清晨醒的比较早,看到他端正的睡姿吓了一跳,甚至怀疑这人已经寿终正寝就等着人鞠躬献花了。
    男人生活规律到像是一个机器人。
    偶尔放纵的时候也像,不过是未满十八严令禁止使用的那种。
    梁雪然乐观地想,要是明天继续感冒下去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又可以逃避掉一次啦。
    没等她乐观完,魏鹤远又说话了:明天我要去法国,大约一周后回国。
    梁雪然:怎么又要走呀?
    撒娇也是个技巧活。
    太甜了容易腻,太冷了又显得僵硬。
    梁雪然已经熟练掌握这项技能,声音稍稍压低,带点小委屈、不情愿。
    好在魏鹤远不喜欢肢体接触,她不用勉强自己再去想什么其他小动作,只在声音上下功夫即可。
    黑暗中,他声音平和:我明白你也很想,但现在不行,你感冒了。
    不是,大佬,您误会了。
    次日清晨,梁雪然欢送魏鹤远失败。
    前段时间的课设已经几乎把梁雪然整个人给掏空,她真的是拼着一口气才坚持下来;昨天周六来回折腾,也没有好好休息,难得的周末,终于能够睡了个好觉。
    魏鹤远临走前给她留了一笔足够使她肆意挥霍的零花钱,梁雪然趴在床上,查清银行卡中余额,心里想着惦记着即将登机的魏鹤远,给他发了微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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