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是厨子?”
    曹昂拍着胸脯保证道:“不瞒你说,我的厨艺在第一楼,月薪至少也得一万起步。”
    “实在不行,我还会开锁,还会木工,咱是有手艺的人。”
    “我不多要,每月就一万,欠你那一百多万,差不多十年也就还清了,你说呢?”
    十年?
    三天之内毛八年找不到,自己立马把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给换了!老鸨狐疑的说道:“你真会炒菜?”
    稳了!曹昂陪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炒个菜又用不了多久。”
    老鸨一想也是,又问道:“所谓君子远庖厨,看来你不是河内司马家的公子。”
    曹昂笑道:“当然不是,咱要有那出身还来徐州干什么,老老实实待在河内郡不好吗?”
    “我叫张晟,原本在许都第一楼厨房当学徒,因为偷学被师傅逐出师门了,所以……”“昨天穿孝服,主要是为了去刺史府蹭顿饭吃。”
    老鸨回头,对冰冰说道:“看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然后说道:“先等等,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带你去厨房。”
    然后走到墙角,盯着那五名缩成一团的女孩说道:“都想清楚了没有,老娘告诉你们,如今天下大乱,下邳城三天变幻大王旗,身在乱世就得有乱世的觉悟,什么名节不名节的,有活命重要吗?”
    五名女子中年龄最大的那位抬起头来,虽然身体颤抖的厉害,却依然坚定的说道:“你打死我吧,我宁死也不做让祖宗蒙羞的事。”
    “不识抬举!”
    老鸨恨恨的骂了一句,吼道:“给我打!”
    两名杂役同时取出挂在身后的长鞭,用力甩出一个鞭花,狞笑着走了过去。
    曹昂于心不忍连忙拦住。
    老鸨不悦的说道:“张晟是吧,这事你也想管?”
    曹昂陪笑道:“姐,不是我想拦实在打不得啊,女人不比男人,皮肤细腻着呢,一鞭下去就是一道疤,万一出了纰漏打在脸上,不就毁容了吗。”
    “咱是求财,把她们打破相了岂不是太亏,依我看不妨饿着,饿她几顿铁打的汉子也得歇菜。”
    “好像有点道理!”
    老鸨凝眉沉思。
    曹昂继续道:“就是,想让他们屈服手段很多,咱为什么非要选风险最大的一种呢。”
    “就好比熬鹰,饿上三两顿他就知道,这世上还是钱最重要,名节名声之类都是虚的。”
    提起钱曹昂便两眼放光,没办法,这辈子除了初恋女友,他对钱的执念最深。
    “好,那就饿着她们!”
    老鸨笑着拍了拍曹昂的肩膀道:“你是好样的,随我来!”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厨房。
    醉春楼的厨房比刺史府的还大,里面光大厨就有八位,每位大厨再配一名帮手,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名杂役。
    单单一个厨房就超过了三十人。
    厨房的管事是一名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的胖妇人,那腰看着比院里的水缸都粗。
    见到老鸨胖妇人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说道:“甄夫人怎么有空过来,有事您派人吩咐一声不就行了!”
    原来老鸨姓甄,不会跟河北甄家有什么关系吧?
    老鸨随便应付了句,指着锅碗瓢盆说道:“厨房里现有的东西,你看着随便做点。”
    “好!”
    曹昂答应一声,拉过冰冰低声问道:“甄姐平时喜欢什么口味,甜的?
    酸的?
    还是辣的?”
    冰冰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先是撬锁后是逃跑,又用假名,最后更是与老鸨沆瀣一气,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成功的把自己卖了出去,所作所为真是一点节操和底线也无。
    尽管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个好人,可曹昂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些毁她三观。
    冰冰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了,没奈何的说道:“她不挑食!”
    曹昂:“……”算了,这妞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他仔细打量眼前的厨房,鸡鸭鱼鹅,猪狗虾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除了牛肉之外应有尽有。
    沉吟片刻,曹昂架火烧水,迅速动了起来。
    虽然没有辣椒土豆有些遗憾,但这里的食材足够他发挥。
    现在他倒无比感谢起那位逼自己分手的准丈母娘来,若非她,厨师证还真考不出来。
    胖妇人与几名大厨已经搞清楚了这群人的来意,仔细打量着新来的厨师,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如自己说的那般厉害!看了不久,脸色凝重了。
    只见他取下一块五花肉,刀在砧板上蹭蹭蹭的几下,五花肉碎成了一块块,肉眼一看,好像每块都同样大小。
    这刀功,在场竟没一个人比得上。
    随后生火,烧油,拉凤箱,没有任何人帮忙,他一个人全部搞定。
    短短两刻钟,三菜一汤端到了众人面前,曹昂一一介绍道:“这叫红烧肉,这是糖醋鲤鱼,这是油焖大虾,这是清炖甲鱼汤,几位尝尝。”
    不用尝,单单香味就勾起了人的食欲。
    老鸨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口中,然后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曹昂非常狗腿的取过一只虾,剥好之后亲手递到老鸨面前:“甄姐,尝尝!”
    老鸨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
    冰冰见他如此没有节操,脸瞬间变得异常难看!就算你不是世家出身,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吧!胖妇人和其他厨师见老鸨开动,同样迅速动了起来。
    吃了一口红烧肉后,胖妇人直接将盘子抢了过来,护食似的不让他们碰了,然后一口好几块,吃的满嘴流油,边吃还边说道:“好吃,好吃。”
    随着说话,油汁肉沫到处乱喷,看的曹昂嘴角直抽。
    这娘们,能长这么胖不是没有原因的。
    相比之下老鸨就文雅多了,吃了一些鱼虾喝了一小碗汤,擦了擦嘴角说道:“张晟是吧,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今后就到厨房干吧,但薪水不能按你说的来,顶多五千,管吃管住。”
    老妖婆,够黑。
    曹昂牙疼的说:“甄姐你再涨涨,咱这手艺放到外面别说五千,五万都有人抢着要。”
    倒不是他心疼那几千钱,做生意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是正常程序,答应的太痛快,别人就该怀疑你另有目的了。
    老鸨笑道:“不行,就五千,爱干干,不干回柴房待着去。”
    你狠!曹昂咬牙说道:“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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