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太阳升上了天空,崖底的雪被压的结结实实的。天气很好,山崖挡住了北风,阳光照得崖壁金灿灿的。等待测试的人拍成了长蛇一样的队伍,有的人开始热身。在边上搓搓手,揉揉腿。这样冷的天气,筋骨都没有舒展开,使不出力气。
    当先开始的是一个少年,嘴上还有一圈细细的绒毛,脸上稚气未脱。他看起来相当的安静,不过江流知道他一定很紧张,因为他的手脚都不停的在哆嗦,可是他身上穿着的是厚厚的皮大衣,衣服有些破旧,边角露出磨破的碎片。
    “不要挤。时辰还没到。你们不用着急。先开始的也不能多吃一块肉。看到没有,石锁都被冻在地上了,谁要是第一个来试肯定是要倒霉的。冻在地上谁能举得起来呢?”唐伯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说起话来罗里吧嗦的,江流看到他就想起了隔壁张屠夫家的老爷子,老人家都有八十多了,而不聋,眼不花。就是喜欢拉着人讲古,一讲起来就没完,连吃饭都忘记的那种。
    一字排开的有七八上十个长满了青苔的白色石锁,唐伯挨个的将石锁搬动了一下。从最小的那个开始,石锁的把手已经磨得十分的光滑,最小的那个是五十斤的石锁。只见唐伯轻轻的一伸手,石锁应声而起。唐伯将石锁举了起来道:“你们看到没,今天太冷,石锁都冻住了。所以今天的测试要比往天的更难,当然了,你们要是不想失败就等过几天,雪化了再来吧。”
    “都已经等了六天了,难道还让我再等七天吗,天气越来越冷,七天之后这个石锁说不定也被冻住呢。”排在前面的少年说道。
    人群里炸开了锅一样的,有好些人忿忿不平。唐伯叹了一口气,伸出他满是黑色圆圆斑点的大手往下压了压,大家都安静下来听他有什么话要说。
    “我知道这有点不公平,这就是清风庵的规矩,这个规矩不可能因为天气的原因就改的。你们可以试,我不会拦着你们,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机会只有三次,也就是说,试过三次之后要是还不行的话,以后就都不可以再试了。”唐伯话说的很慢,就像一个又旧又老的风车发出的声音。
    “让我来,反正我还没有试过,不是说有三次机会吗,浪费一次也不要紧。”队伍的后面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大汉挤开人群,来到唐伯的面前。
    唐伯点点头,将他让到那一排石锁跟前。唐伯不说话,示意他可以举石锁了。
    膀大腰圆地大汉来到一个石锁跟前,这个石锁比起他的体型小了许多,不过也十分的巨大了。只见他蹲下身子,双手紧紧地握住石锁光滑地把手,猛吸一口气,然后气沉丹田大喝一声。脖子上青筋像蚯蚓一样的鼓了起来。
    雪地上的石锁纹丝不动,膀大腰圆地大汉一张脸憋得通红。突然一口气卸掉了,他噗通一声坐在雪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是一千斤的石锁,你要是能举起来,可以在清风庵坐一个小院主了。”唐伯面无表情地来到比这个石锁小了一号的那个石锁的边上,“这个才是五百斤的石锁,只要能举起这个石锁,就算是过了第一关了。”
    膀大腰圆地大汉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后面的雪花,蹒跚地来到五百斤的石锁边上看了又看,最后不甘心地回到人群中了。
    “你怎么不在试一次,再试一次说不定就能举起来了?”人群中有人说道。
    “他要是最开始地时候就试五百斤的石锁还有可能举得起来。现在锐气已经耗尽了,再试就要受伤了。再说了,他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还是等有把握了再来吧。”
    膀大腰圆地大汉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一下子跃跃欲试的人都被吓住了,有许多满怀信心地人都止步不前了。江流四处看了看笑道:“小意思,这点难处还难不倒我。你们都让开,让我来。”
    站在他前面的人纷纷回头,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谁在这里说大话。刚刚就有一个不知道死活地人浪费了一次机会。“让我来试试,如果我能举起石锁,你们在来不是也容易一点。”灿烂地笑容浮现在江流的脸上。打头地少年将身体侧过,小声地嘀咕起来:“怎么来的都是些四肢发达地人。”
    江流在一个巨大的石锁跟前站定了,开始做准备。这个石锁紧挨着刚才那个大汉没有举起来地石锁。足足比他举的那个大了一圈。
    “年轻人,你要想清楚不要浪费一次难得宝贵地机会。”唐伯裂开嘴巴说道,表情非常的奇怪好像看到一个作死地人在垂死挣扎。
    “不换了,就是这个。”江流围着石锁绕了一圈。石锁地把手已经被人磨得光滑,显然清风庵里有人经常拿它来耍着玩,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光滑地把手。
    “你可要想好了,这个石锁是二千斤的。”唐伯叹了口气,好像在说这个小伙实在是不知道好歹。
    “恩,两千斤刚刚好。”江流头也不抬地将手搭在石锁地把手上。轻描淡写好像说的是喝一口水一样轻松。
    过了片刻石锁依旧纹丝不动,人群之中响起了讥笑地声音,“又是一个傻子,白白地浪费了一次机会。”
    江流脸色沉稳,好像没有听到那些不愉快地声音一样。其实他还没有开始用力呢。至从天魔三转之后,他就感觉到浑身有使不完地力气。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气了。略微一停顿,搭在把手上的双手微微用力,只听到嘎巴一声,两千斤重的石锁依旧纹丝不动。
    江流尴尬地将手里地石锁把手扔到一边,对唐伯说道:“这次不能算吧,把手断了,不是我没举起来。”
    唐伯兴奋地搓着苍白地手,脸涨地通红。后面地人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都听到了断裂地声音,“怎么回事,不会是骨头断了吧。”
    “不是骨头断了,是石头断了。”唐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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