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疑虑如同凌乱的发丝,都缠绕在了一起,变成越绕越大的谜团,想要抽丝剥茧,就要从最表面的那根源头开始。

    在程七彦心中,谭玉染一直是一个谜,即使他现在是他最亲近的枕边人,但他仍旧不了解这个男人,如果要调查,就要从他开始。程七彦知道,这个做法很危险,但既然鼓起勇气去揭晓答案,这个问题就不能逃避,他多少是知晓的,谭玉染避而不谈的背后是迟早会爆发的秘密,单单从他过去注射冰葬这一点便可隐隐触到一丝端倪,而且他介入自己生活的这一点,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

    谨慎如程七彦,从来未曾忽视过这些。

    “帮我调查出这两个人的过去,以及他们之间的瓜葛。”程七彦把谭玉染和季蓝的照片递给了古逸。

    古逸接过来,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还有这个人,他叫莫离,请帮我找到他的下落……拜托了!”

    “嗯哼!”

    程七彦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钻表,“时间不早了,我先行一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与古逸礼貌相握。

    “不送,欢迎下次光临寒舍。”古逸仿佛话外有音,让人费尽心思琢磨的时候更加深陷于他的磁场。

    程七彦走出这栋三层小楼,然后深呼吸了一口外面清凉的空气,刚才在房间里,好像难以吐纳似地心慌气闷,他一直强忍到现在。

    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程七彦拿起墙边的雨伞,撑开以后迈向了满是水洼的地面,车就停在巷子外面的僻静处。

    程七彦上了车,仰头闭眼,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他总是跟着感觉走,这是他严谨外衣下的唯一一点飘忽,不是任性,而是,如果人一旦不相信了自己的感觉,那么,就什么也不剩了,不论何时何地,他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汩汩流下,雨刷器寂寥的摇晃着,程七彦摇下车窗,点燃一支香烟,开始享受吞吐烟雾时的美妙,他神情清冷,好像是心事重重,又好像没有把任何事放在心上,这个男人,总是显得世俗又同时兼备洒脱的气质。

    香烟燃烧到了尽头,完成了短暂的生命,程七彦发动车子,在雨中前行。

    打开那个名为家的地方,里面的灯光还亮着,程七彦习惯性的到女儿的房间看了一眼,替她盖好了踢到床底下的被子,在额头印下一枚轻柔的吻,再悄然的离开。

    卧室和书房都没有谭玉染的人影,程七彦打开浴室的门,一眼便看见躺在浴缸里的男人,像个被水浸湿的睡美人,一头及肩的黑发正在滴水,那对于男人来说过于妖冶的面庞让人意乱情迷,过于苍白的皮肤显得他形同虚幻,衬的那丰润的唇红艳诱~人。

    程七彦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在浴缸边缘上,单手捧起浴缸里的洗澡水,滴在了谭玉染微张的红唇上。

    嘴里被灌入了洗澡水,谭玉染噗的一声吐了出来,他睁眼看着那个搞恶作剧的人,口中还回味着洗澡水的味道。

    “清炖鸡汤,滋补佳品,味道不错吧?”

    程七彦忍笑忍到腹痛,说完欲逃,却被谭玉染有力的双手擒住,摁在浴缸里被从头到脚走淹成了一只落汤鸡。

    “味道好极了,你也尝尝看。”

    “不要,呵呵……”

    战火被挑起,就地燃烧了起来,谭玉染剥光了程七彦的衣服,借着温热的水流冲进了他的身体里,浴缸里的水随着撞击而一浪一浪的漫出来,就像一阵激烈过一阵的欲潮翻涌。直到挣扎的把浴缸里的水都溅到没有了才停歇了下来。

    谭玉染起身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而程七彦则无力的瘫软在浴缸里。

    “你昨晚出去见谁了?”谭玉染问话的口气极为暧昧,意有所指。

    “一个朋友。”程七彦回答的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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