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儿,年轻人已经落到了大佛被打断了的脖子上。

    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便是轰隆隆地一阵巨响,年轻人眉头紧锁,随后一阵冷笑,道:“老家伙倒藏的挺深。”

    随着巨响不断,佛身渐渐下沉,最后只剩不到三米的高度。

    年轻人的面前,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半米高的石台,上面放着一口镶玉铜棺,铜棺上刻满了梵文。

    年轻人一笑,随后一把握住自己“腰带”上的纽扣处,再一拉,整条“腰带”就被拽了下来。

    年轻人用食指轻轻抿过“腰带”,随着食指的抚过,“腰带”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

    年轻人把这“腰带”再一抖,我惊吓得张大了嘴。

    这哪是腰带,分明就是一把宝剑,纽扣处乃是剑柄,上面的花纹似乎是道家经文(儿时见过几次何老道画符,二者虽然不同但能看出意境相通),最显眼的就是一个金色大字“敕”。

    经年轻人这么一抿,刚刚还柔软异常的宝剑变得坚硬无比。

    年轻人见铜棺上竟有把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的银锁,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突然用宝剑向银锁刺去,大喝一声:“破!”

    我本以为这么大的力,这一剑定会切开银锁,就连铜棺都可能被戳个窟窿,可没想到腾地一声,剑竟被银锁弹开。

    同时银锁嗡嗡作响,也是年轻人气力非凡,剑才没有被震得脱手。

    灰衣人早就等不及了,见年轻人一击不成便助跑几步借力跃上大佛,一言不发围着镶玉铜棺转圈,边转边看还一直啧啧称奇。转了有五分多钟,年轻人等得不耐烦了,道:“你有完没完?”

    灰衣人瞥他一眼,才一脸严肃地对着铜棺,轻轻摇动手中的金刚铃,铜棺上刻的梵文中便有一部分放出金光。

    随着金刚铃摇晃的加快,铜棺放出的光芒越来越亮,在远处的我们都遮上了双眼。

    灰衣人停止摇晃,铜棺的光便黯淡下来。

    他看了一眼年轻人,便跳了下去。

    年轻人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用宝剑割破指尖,又把指尖血抹在剑尖上,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剑柄上的经文光芒大作。

    灰衣人看出他的意图,急忙大喊:“刚才铜棺反应的不是这个破法!”

    年轻人就像没听见一样,将宝剑直挺挺地刺进银锁。只见宝剑像刺进液体里一样刺了进去,不过速度上看似乎受到了极大阻力,年轻人满头大汗,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刺进去的同时,整个地宫都被一种尖利的哭喊充斥,这哭喊声像是一群女人在尖叫,又像是万千小鬼在悲鸣。

    我被震得耳朵生疼,近乎晕厥,只得本能地捂住耳朵。朱柏捷也像我这样难受,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林和甘大叶似乎听不见这种哭喊声一样,老林道:“探子,呆子,你俩咋了?”

    我已经脑仁直疼,无力分神回答,朱柏捷的情况貌似比我好些,大叫道:“老林你听不见吗?好多女鬼在哭啊!”

    甘大叶道:“小朱你怎么回事,探子神神叨叨的你也这样。”

    灰衣人多少受了点哭喊声的影响,但只是眉头紧锁。听见我们说话,回头一看,眉头顿时舒展,念叨道:“想不到便宜你们两个了。”

    目光一接触到我,灰衣人似乎看到了什么千古奇观一样瞪大了眼睛,又点了点头,随机又转过头,注意着大佛上的局势。

    这时年轻人的宝剑剑身已经快要全刺进去了,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越来越多,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正当剑身全部插进铜棺,外面只剩一个剑柄时,突然铜棺光芒大盛,镶嵌在上面的玉石不停抖动。

    随后发出一阵巨响,宝剑被猛地震飞,年轻人也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巨响之后,那尖利的哭喊声也停止了,朱柏捷起身晃了晃脑袋,而我则一屁股坐在地上享受着大难后的清净。

    我缓了一会儿,又抬头向大佛上看去。银锁已经碎的看不出本来模样,年轻人挥了挥手,被震飞的宝剑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年轻人提着剑,向已经大开的铜棺走去。

    铜棺现在已经说不上是一口棺材了,棺材盖子被震飞,而棺材壁已经耷拉下来(看那齐刷刷的切口,我宁愿相信这是早就切好的,只是刚刚触发了什么机关才散开的),露出里面一具赤裸的尸体。

    不知道是多久前的尸体,从这一路上的情况来看怎么说也该有个百十来年,那尸体竟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皮肤红润健康,看起来只是一个人睡着了随时会醒来一样。

    年轻人没有惊讶于这尸身不腐的奇观,而是直奔尸体的右手而去。

    年轻人向尸体的右手中一扣,就抠出一颗水滴大小晶莹剔透的小石子,在手中看了看,便是一笑。

    他转身跳下大佛,把小石子扔给灰衣人。

    灰衣人像是没想到他会就这么把小石子扔过来,急忙接住后道:“你疯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就这么扔?”

    年轻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本主我又不是没见过。”

    灰衣人对他怒目而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咆哮道:“刚才怎么回事?看不懂梵文直说干嘛要用道术破佛冢!”

    年轻人依然是一脸欠揍样,冷冷笑道:“谁说我要用那个法子了,是你自己跳上去的又不是我请你上去的,要你管我用什么破法?”

    又悠悠地道:“早知道你这么菜,就该让你被这镇佛一巴掌拍死,华老头心疼就让他心疼去,我又不是你爸爸你又不是我儿子。”

    灰衣人被年轻人噎得一阵咳嗽,然后似乎是早就习惯了年轻人这种做派(不过我估计更多是因为打不过他),又把自己的火压了下去,摇摇头道:“乐天就是乐天,永远是不懂人间的人情世故。”

    说罢,把手中小石子举在眼前,又像询问又像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大目连尊者的舍利子?”

    年轻人没说话,算是默认,随后提剑刚走几步,又道:“岳科长,让你的人进来吧。”说罢,继续迈开步子向地宫外走去。

    这个灰衣人姓岳啊,还是个科长。一个科长居然不如一个年轻人,还被噎得无话可说。

    也难得年轻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能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横竖都不吃亏。

    不过岳科长看起来比他都大一辈居然说得自己是岳科长爸爸,也不知道脸红。

    对了,刚才岳科长好像说这个红头发年轻人叫乐天……

    红头发!

    我眼前浮现了大舅口中的干尸、毒虫、巨蜥……以及一个红头发男人。不会这么巧吧!我脑子一抽回身大喊:“乐……科长!”

    幸亏第一个字出口我就反应过来了,看那个岳科长就是咆哮了几句就被噎成这样,我要是就这么直呼其名,估计就和大佛一个德行了。

    从他俩的对话中看那个“华老头”能指使他俩,而且岳科长称他为“姓华的”,说明他俩关系很近可能只差一级,乐天这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比岳科长职位低,可是又被岳科长上一级管着,所以他应该也是科长!

    我他妈已经对自己在瞬间就想了这么多感到震惊了。乐天一回头,看见我之后,眉头一皱,念叨道:“四阴鬼眼……”

    我没惊讶于他能一眼看出我是这么个眼,连何老道都看得出来,他这等本事自然也可以。

    没见乐天嘴巴动,我的脑袋里就响起了他的声音:“什么事?”

    我当时脑子里就吓得嗡了一声,隔空传音?心电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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