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薛神医。
    又发现他正和姑姑进行猥琐的眼神沟通。
    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妈的。
    该不会是伤势不致命,却发现自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吧?
    真要是这样,那就活不起了!
    眼巴巴看着薛神医和姑姑神神秘秘地走出病房。楚云心慌意乱。连狐狸大神跑进来都没有察觉。
    “你怎么了?”狐狸大神好奇问道。
    “我家里有几张卡。密码是我生日。这两年陆陆续续,也快攒了两个亿。”楚云眼神空洞,神情说不出的悲伤。“你回头去我家里取出来。就当是给你的酬劳了。”
    “你是在料理身后事?”狐狸大神清淡问道。
    楚云悲伤道:“我也不想。但看情况,也是时候准备一下了。”
    “医生说你伤势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只要在医院老老实实地养一阵子,就会恢复如初,甚至健步如飞。”狐狸大神平静说道。“你有什么好准备的?”
    “很多事儿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楚云叹了口气,吩咐狐狸大神给他点上香烟。
    刚抽了两口,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养病就别抽烟了。”狐狸大神冷冷说道。
    “不行。”楚云猛嘬了两口,任凭辛辣的香烟在肺部循环。“再不抽,就没机会了。”
    狐狸大神有些困惑。
    搞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好像离死不远了?
    病房外,走廊尽头。
    薛神医表情振奋地望向楚红叶:“大少爷没事了。”
    “具体什么情况?”楚红叶问道。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薛神医意味深长道。“大少爷比起以往,更具魅力了。”
    这话说的很讨巧。
    以前的楚云,有个屁魅力。
    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也就楚红叶拿他当个宝贝疙瘩。连亲媳妇前期都对他爱答不理,视作草芥。
    怎么就更有魅力了?
    楚红叶微微点头:“他身上是有点不一样的气质。”
    “以我估计,大少爷非但没有丧失武道生命。相反——”薛神医双眼放光道。“他经此一役,发生了质的飞跃。”
    “你的意思是?”楚红叶微微眯起猩红的眸子。
    “他更强了。强大到也许某一天,就有可能突破武道的真正桎梏。”薛神医一字一顿道。
    楚红叶闻言,红唇微张道:“破镜之上,是什么?”
    她问得直截了当,没有任何拖沓。
    哪怕是老太爷,也只是隐隐约约提过。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所以至今,放眼华夏武道世界,破镜之上是什么。所知者并不多。包括楚红叶,也没有太明确的概念。
    故而她有此一问。
    薛神医摇摇头,吐出一口浊气:“破镜就是武道世界的真正门槛。也是最终门槛。只有真正踏破这道门槛,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我没踏破,所以给不了你答案。”
    略一停顿,薛神医抬眸看了楚红叶一眼:“也许将来,你可以从楚云身上得到答案。”
    面对薛神医这样一番话,楚红叶内心突然生出一股霸道之气。
    “也许,我可以告诉我自己。”
    她存在的价值,就是守护楚云。
    如果将来有一天,楚云不再需要她。又或者,她对楚云而言,失去了所剩不多的价值。
    那么她的存在,将毫无意义。
    薛神医闻言,忍不住轻叹一声:“你这么活着,不累吗?”
    “我很知足。”楚红叶红唇微张道。
    薛神医摇摇头,有些违心地说道:“祝你幸福。”
    ……
    当楚红叶重回病房时,楚云已经将身后事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见着满脸沉凝之色的姑姑,楚云咬牙说道:“是不是检查出我有什么毛病了?没关系,我挺得住。人终有一死,我活到现在,也还算痛快。没什么太大的遗憾。”
    如果真要说出个遗憾。那就是他还没和苏顶梁春宵一刻。没给自己留个后。
    楚红叶深深凝望楚云,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谁告诉你,你生病了?”
    楚云撇嘴道:“这还用别人告诉?”
    顿了顿,楚云继而说道:“就刚才老神医和你的眼神交流。瞎子都能看不对劲。”
    “的确不对劲。”楚红叶抿唇说道。“薛神医认定你经此一役,武道生命必将前功尽弃。可事实却大为意外。你的武道生命非但没有陨落。相反,比以前更加顽强了。”
    楚云闻言,表情丰富之极。
    良久之后,他偏头看了狐狸大神一眼:“我刚刚和你开玩笑的。我那几张卡的密码,也不是我的生日。而且,就连我的生日,也是骗你的。”
    说罢,他怒目瞪视楚红叶:“就他妈为这点屁事,你们还在那神秘兮兮,搞的人紧张兮兮?”
    “你们要是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啊。”楚云暴跳如雷。“姑姑,你就说咱俩这关系。我还能隐瞒你不成?”
    “没错!我长大了。也变强了!”楚云斩钉截铁,却险些被吓得半死。
    病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楚红叶盯着楚云,这一盯,就长达五分钟。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楚红叶微微眯起猩红的眸子。“组织一下语言,再跟我说话。”
    “姑姑。你今天真漂亮。皮肤又白又嫩,身材既优雅又性感。绝对是无数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楚云飞速表态。
    “我呢?”狐狸大神好奇问道。
    “一边去!”楚云撇嘴道。“毛都没长齐,凑什么热闹?”
    狐狸大神冷冷扫了楚云一眼:“听你这意思,你喜欢像你姑姑这样毛发旺盛的女人?”
    楚云回味了下。
    没敢继续探讨。
    这狐狸大神真是不识趣。不经意间,居然把车开到姑姑门口来了。
    这让楚云感到很尴尬,也很慌张。
    不过得知自己没事,他心情靓丽。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偷瞄楚红叶,却发现姑姑神色如常,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相反,她唇角竟还浮现一抹玩味的浅笑。
    似乎很享受楚云的这一顿爆夸。
    女人啊。没一个不享受赞美。
    连姑姑这种女人,竟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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