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盈能想到的,就是玉华害了自己g。
    本该在这的玉华,却逃脱了,而自己……
    她看着眼前淫乱的画面,顿时捂着脸绝望地尖叫。
    不,她的一生不能这么毁了。
    她看着床边醉醺醺的沈齐,眼里迸射出炙热的光来,她还可以嫁去西赵,西赵的大皇子他日便是太子,是储君,他日西赵的皇帝,那她就是西赵的皇后……
    对啊,她可以……
    美梦戛然而碎。
    她搓着自己身上的指痕,看着被她推到地上的侍卫,那布满麻子的脸,叫她作呕。
    怎么办?
    大皇子醒来过,他,他看见了这侍卫,又是在同一张床上,不知会作何感想?
    就在她绞尽脑汁低头啜泣时,外头池熠的命令,无疑是当头一棒。
    “三皇兄,不要杀她们!”
    非是玉盈良善,而是这些人可以作证,作证她和池芫一道来换衣裳,结果自己中招了,还是这样损的招,池芫却毫发无损,要说和她没关系,玉盈根本不信。留着这些宫人作证,到时候怎么也要让父皇查出来好惩罚池芫……
    可是现在。
    “皇妹做了如此……之事,若不处理干净了这些人,你莫非是想自戕来谢罪么?”
    偏生,池熠冷淡的声音如是说着。
    就好像她这不洁之人已是皇室耻辱,合盖自尽来保全最后的名声。
    玉盈咬着唇,没有接话。
    不多时,她被宫女拖着扶着带回去,出门时,她对上池熠冷漠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她总觉着,三皇兄的眼里有着讥诮,她脑海里快速闪过什么。
    随后她指着池熠,“你,难道是你们——”
    但她根本没有力气和池熠纠缠,就被宫人半拖半抱地带了下去。
    池熠看了眼床上还晕乎乎的沈齐,不禁嘴角一扯,就这德行,还想娶玉华?
    给你个玉盈就不错了。
    抱着手臂,他暗爽之后又不爽起来。
    苦力活和善后的活都被他揽了,沈昭慕干吗了?
    就出现比他快那么一会,将侍卫打晕了而已——
    可如果不是要将沈齐给弄过来,他指不定是第一个赶到的。
    现在好了,他累死累活,有种为西赵质子做嫁衣的既视感。
    实际上,谁说不是?
    孟皇后要处理哭着上坤宁宫,面上说是求她做主,实际上兴师问罪的淑贵妃,根本没有时间去管池芫这个女儿。
    她不管,自然就给了别人机会。
    比如……
    如今已经是图谋不轨的沈质子。
    他将沈臻打发了回驿站,自己则是留在顺和殿。
    待池芫换了舒服点的便服,他站在摘星殿院外,坐在树下,给她斟酒。
    琉璃杯里盛着池芫在宴上便觉着很好喝的果酒。
    月上梢头,繁星点点,看起来好不惬意诗情。
    池芫却是古怪地抱着手臂走过来。“干吗?深更半夜,你就不怕也被当做……登徒子抓了?”
    晚上才闹了那么大一出丑闻,这家伙也真是头铁,还敢深夜造访她这摘星殿。
    沈昭慕将倒好的果酒推至池芫面前,闻言只是莞尔,“你父皇急火攻心如今正在寝宫休养,你母后正被淑贵妃胡搅蛮缠着分身乏术,哦,还有你皇兄——
    他就更惨了,今晚都别想能合眼休息会。”
    池熠被派去安抚沈齐那草包的情绪了。
    沈齐酒醒了,就发现自己与东楚的玉盈公主有染,这还不说,旁边躺着的还有个猥琐的侍卫,且这侍卫,太医查出来,是不干净的——
    这点,池熠没忘“不慎”透露给沈齐。
    这下,沈齐整个人都恶心醒了。
    如果只是和玉盈公主有了苟且还好,毕竟对方也是个美人儿,比起玉华公主是差了不少,但最多就是觉着惋惜,不过瞧见玉盈公主也受东楚皇帝喜爱,加上想着这可是自家十七弟念着的女人,一开始,沈齐还是沾沾自喜的。
    什么才女公主,还不是耐不住寂寞给自己写信,要嫁给自己。
    但是,多了个侍卫,这事就怎么都恶心了,还是个得了花柳的侍卫。
    于是,池熠既要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上找沈齐算账,又要安抚同样吃瘪的沈齐,挺难的。
    池芫唏嘘地想,要是淑贵妃和玉盈不那么歹毒,留一手,也不至于会闹成这样吧。
    居然找来了个得了花柳的侍卫想占自己便宜!
    如果只是设计她和沈齐,那么现在,玉盈倒是得偿所愿了,嫁去西赵也不失为她另一种出路。偏偏她们自己人心不足,搬起石头砸她们自己的脚。
    “你听着,很幸灾乐祸。”
    池芫端起酒杯,把玩着,然后到底是忍不住,一口饮尽。
    这酒酸酸甜甜的,和果汁差不多,她便又将杯子递过去,自然地让沈昭慕给她当倒酒小弟。
    “还好。”沈昭慕比较坦诚,“他们若是有空,我就没机会来找你了。”
    他声音里含着笑,听起来如沐春风的,池芫脸上微微发热,摇摇头,美色误人,可千万别一杯酒就给醉了上当了。
    “你本就不该夜里来,孤男寡女,月不黑风不高也很是危险的。我可是自爱的姑娘。”
    她说着,还挺骄傲地挺了挺胸。
    沈昭慕失笑,“嗯,你是——不过,我不是。”
    他在池芫睁大眸子时,低声暧昧地补充道,“我啊,有所图谋。”
    “说话就说话,离,离那么近作甚?”池芫一巴掌贴在人脑门上,将他倾过来的脑袋推了回去,扇了扇两颊,又端起酒杯,将果酒当水来解渴,“你,你图谋什么?”
    “我啊——图你。”
    沈昭慕盯着池芫红彤彤的小脸,心想这酒看着香甜后劲可不小,这丫头居然当灌水似的牛饮,想来也是后劲上来了,便更无所顾忌,压着声音,喉结上下动了动,道。
    图你……
    池芫脑海里的烟花炸开,她机械地侧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看见他眼底脸红得如火烧过,很是憨傻的自己。
    “你,不要脸!”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昭慕颔首,温润的面上是狡猾的笑容。
    “沈昭慕,我,我有要嫁的人了,你,你不许再来撩拨我了。”
    良辰美景,月下对饮,原本是最适合表明心意的时机,却不料,醉酒的美人也依然是那个会破坏气氛的一根筋。
    起身就义正言辞地捅人心窝子。
    沈昭慕嘴角的笑意僵住,隐去。
    “你要嫁谁?”
    “反正,反正不是你……”
    “不准。”
    “你说不准就不——唔!”
    池芫:靠,又被狗啃了。
    系统:别说了,狗啃没啃不知道,狗粮是一定来过。
    池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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