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出灭绝念刃,将火焰投向那些树叶巨人,它们着了火,可眨眼间,更多的树叶落在它们身上,火灭了。在这过程中,一些富甲帮的佣兵被斩成了千百片。他们喊着:“救命!救命!”
    树叶袭来,孟行海挥舞手中的长剑,非但保护着自己,也保护着藏沛他们。龙国年轻人身上的火焰很是精彩热闹,出手时火花四溅,可远不及孟行海随随便便的把式实用。
    此时,玫瑰的眼神变得锐利冰冷,整个人散发出可怖的压迫感,她喊道:“太阿!”手上的剑绽放出无比炽热的火光,陡然间空中降下三道火柱,每一根都像是光的大瀑布,树巨人如同被玻璃杯罩住的蚂蚁,消失在火光之中。
    这三道火光合起来有一千弥,离亚伯相差也不太远了。莫非这玫瑰是这个世界的第一高手?那我还可以接受这落差。
    结束后,她甩了甩紫剑,剑身上仍残留有火光的余晖,这让她的铠甲、剑与人都笼罩在离奇的神圣中。她呼出一口气,脸色苍白如纸,说:“好久不用了,还真有些吃不消。”
    孟行海说:“别大意,这无形仙灵鬼得很。”
    事实证明他的乌鸦嘴很是灵验,我见到地上的树叶飘上了天,兜兜转转,逐渐成型。藏沛等人惨声道:“不会吧。”
    玫瑰喝道:“那就再来!”摆出个挥剑的姿势。
    孟行海说:“不必那么大动静。”他从怀中掏出之前用的那个药膏,足尖一点,飞入树叶团中。
    玫瑰骇然道:“小心!”
    大约过了十秒钟,孟行海背着一人,跳了回来,身上满是划痕,他背上是仇貂,头顶被药膏涂满了。
    玫瑰问:“这有用吗?”
    孟行海说:“有用,这是特制梦海预防膏,仙灵操纵不了他。”
    那一团团大树叶确实已经溃散落地。
    玫瑰说:“你给我点,我去救另外两人。”
    孟行海说:“不,只有我涂了才有效。”
    玫瑰急道:“为什么?这药膏还因人而异吗?”
    孟行海:“是啊,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概是我手掌皮肤比较特殊吧。”
    我对此深有体会,我曾经使用过的阿蒙之水、奥丁之眼、硬化药水,对别人都不怎么有效,对我却效果拔群。
    玫瑰说:“你得保护自己!万一被斩中要害....”
    孟行海说:“无妨。”他再一次出动,进入另一团树叶,回来时伤势更重,救回了罗笑,两人皆浑身浴血。
    玫瑰六神无主,说:“傻瓜!不许再胡闹,剩下的我来解决。”
    孟行海苦笑道:“恐怕不容易。”指着前方,似乎整个树林的树叶都往这个树叶巨人身上汇聚,真是繁花渐欲迷人眼。
    绿面纱说:“那个所谓的仙灵,我感觉到了他。”
    她将她的感触传给了我,于是我也感觉到了,那是一个看上去很悠闲的老头,穿着东方样式的道袍,伪装成了一朵巨大的花。
    我喝道:“哪里跑!”朝他斩出一道雷电,那个老头用他的袖子一遮,我这道雷电没了。
    他说:“是同类吗?”抛下这就话,就此隐去踪迹。
    我想追,但不敢追,毕竟我只是外来的外人,犯不着为此拼命。
    于蓝从树叶中坠落,玫瑰再伸手凌空一攥,于蓝落在我们身边。孟行海立刻把药膏涂了他满脸。活下来的那几个佣兵也爬到我们这棵树上,将我们当做了救星。
    玫瑰叹道:“当初对付龙蜒的大军,都未必有这些无形仙灵麻烦。”
    孟行海说:“这是他们主场,打仗讲究一个因地制宜,这你比我懂。”
    这时,我想起那个老道仙灵临走前甩下的那一句“是同类吗”,毫无疑问,这是攻心的毒计,为的就是让他们对我产生不信任,从而让我们分裂,为此,我必须澄清一番,消除这莫大的误会。
    我对玫瑰说:“陛下,您洞若观火,明察秋毫,这样一位非凡的人物,肯定是不会相信那个仙灵挑拨离间的阴谋,是么?”
    玫瑰说:“放心,我没这么傻,你至少是帮我们的,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她嘴上这么说,可其实谁知道呢?她肯定在怀疑,只是明面上毫不显露。
    我说:“我当然是帮你们的,然而,陛下,您对我的身份,不可以有一点点怀疑哦,你肯定不是卸磨杀驴、兔死狗烹的那一类了?”
    玫瑰皱了皱眉,说:“你很啰嗦,我说了我没怀疑你。你老老实实的就好。”
    我心中一颤,知道事情不妙——所谓帝王心术,难测难防。她曾经贵为一国国主,那是在惨烈的权利斗争中胜出的权谋家,她说了没怀疑,那就肯定是怀疑了,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让我老老实实,不就是在警告我吗?
    我急道:“陛下,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老实了?”
    玫瑰说:“你好烦,你自己说说之前是怎般嘴脸,你当然不老实!”
    是了!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这句话暴露了她的真实心意。果然啊果然,玫瑰“陛下”,你果然早就在怀疑我,利用我。可我朗基努斯又岂是毫无反抗,坐以待毙的人?
    然而,她太强了,强得有些过分,我明面上还是要保持与她和平相处,俯首称臣的模样,可一旦事情有变,哼哼,我就要反客为主,夺取她们的胜利果实。
    想到此处,我不动声色地冷笑起来。
    藏沛那些人轻声说:“那个姓朗的在笑什么?”“他眼珠乱转,肯定没打什么好心思。”“要不要禀告陛下?”“放心,我们都看得出,陛下肯定更看得出。”
    我心头巨震,望向玫瑰,她根本懒得理我,可偶然间,她回眸看我,眼神很是不善。
    不,不仅仅是她,她救得那些人,那些走狗,都看了我一眼。
    我心惊肉跳,反复斟酌,那眼神中满满写着吃人二字。
    我按住了剑柄,退后一步,背靠树木。很好,很好,我朗基努斯屡次面临绝境,万夫莫敌,又岂是你们这些屑小之辈所能加害的?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不生我朗基努斯,万古剑道如恒夜!!剑来....
    没留神,孟行海的药膏涂上了我的脸,我哎呦一叫,脑门清凉无比,奇怪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变得如此面善?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
    孟行海说:“风有些古怪,蛊惑人心,让我们互相猜忌,得早些涂这药膏。”
    玫瑰说:“进入树洞吧。”
    树洞之后是一条通道,空间感乱七八糟的,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甚至是在倒立行走,重力是一场错觉,上上下下哪儿都分不清。偶然,我一脚踩入泥浆,脚湿了大半,可低头一看,哪有什么水塘?
    别人或许感受得不真切,可我却知道,每前进一步,我们都在跨越数公里,这是异空间穿梭带来的不真实感。
    在闷热潮湿的树洞中走了三个小时,我们站在了树的山脉上。是的,这里的树简直是一座座山,大部分都至少五百米高。这只是估算,因为树叶让我看不见地面,就算我朝下跳,百分百会被树叶接住,然后,树叶上巨大的虫子就会来看看是不是可以把我吃掉。
    然后,在这里,小型的树木是动物。老虎、狮子、豺狼、狐狸,树木呈现出动物的形状,高约十米,长满绿叶,动作灵活地互相捕杀。
    伦敦的环境与这里相比,简直像是度假村。不过也有好处,这里的动物相对平和,不像恶魔那样见人就杀。
    仇貂、于蓝、罗笑三个家伙还昏睡着,我建议把他们扔了,毕竟现在不是讲究仁慈的时候。
    孟行海说:“不,必须留着他们,他们身上有无形仙灵的气息,否则这儿的树可能会攻击我们,而现在,它们瞧在无形仙灵的面子上,会放我们一马。”
    藏沛问:“无形仙灵的面子这么大?”
    孟行海苦笑道:“可不是开玩笑,他们是梦海的主人,甚至有人说,所有这些树木与动物,都是无形仙灵的一部分。”
    藏沛的师妹问:“那么,无形仙灵究竟有多少呢?”
    孟行海说:“成百上千,根本数不清楚。”
    果然,高魔的世界不适合我这种末世文的男主角,我想回家。
    我说:“刺瞎头子,还有刚刚那个道袍老头,他们都是无形仙灵,是不是一伙的?”
    孟行海说:“很可能。”
    我说:“啊,那个道袍老头会不会就是主顾?他见玫瑰陛下太强,所以亲自出手,毕竟那个刺瞎头子回去复命了。”
    孟行海说:“那个主顾能差使千寨的凶蛮,让他们运送奴隶,在梦海中境畅通无阻,这份权威非同小可。绝不仅仅是操纵几个树叶巨人的程度。”
    我开始向疯网议员们诉苦:“现在不是我能不能找到神器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活着的问题了,要不我干脆把亚伯找来?他肯定能一路通关到底,我的晨星之刃只有两枚充能,用完我就废了。”
    安纳托里说:“不可行,我们绝无可能再实现来回,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开始觉得这些议员是想把我整死,真的,他们都可疑的很,连我的小徒弟安纳托里都未必是原先那个正直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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