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纵与城阳长公主聊了许久,除了宁儿的事情外,城阳长公主也更担心张纵,她主要是担心张纵与太平的性子不合,婚后会发生冲突,所以她也劝张纵大度一些,只要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对太平就不要太苛刻,这也是夫妻相处之道。
    对于城阳长公主的规劝,张纵也只是敷衍的点头,他暂时还没有考虑过与太平的事,可能是他本能的拒绝去想这件事,到时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后城阳长公主离开时,也再次叮嘱张纵想开一些,然后这才乘车离开了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往皇陵,哪怕今天来不及了,但明天还可以祭拜一下自己的姐姐。
    目送着城阳长公主离开,张纵也转身回到房间,他感觉自己很累,所以连晚饭也没有吃,直接就躺到床上睡着了,只不过这一觉他似乎做了许多的梦,等到睁开眼睛醒来时,却只记得梦中的一鳞半爪。
    接下为的几天里,张纵需要做的事情更多,礼部那边的官员几乎都快住到他家里了,不但要让他学习礼仪,而且还要将整个婚礼的流程全都走一遍。
    除了礼部的人外,太医署也派人来了,他们是为了学习种牛痘,对此张纵也抽出时间,将种牛痘的过程给他们演示了一遍,甚至几个年轻的医官还让张纵给自己种了牛痘,说是要亲身体验一下种牛痘后的反应,这让张纵对他们也十分佩服,无论哪个时代,都有一批敢为天下先的勇士。
    种牛痘的过程其实十分的简单,无非就是在皮肤上划个伤口,然后将牛痘干粉涂抹上就行了,当然整个过程也有一些注意的地方,比如最重要的就是卫生,每次接种使用的刀具都需要消毒,防止交叉感染,毕竟这个时代医治落后,天知道谁身上带着什么病毒。
    消毒的方法也很简单,可以用酒精,也可以高温杀菌,最后张纵决定把酒精的制法也一并交给太医署,高度的酒精可以燃烧,制成酒精灯给刀具消毒,另外如果配比合适的话,制成医用酒精也能用于外科手术。
    种牛痘的过程十分简单,但牛痘干粉的提取却十分困难,毕竟这东西只能从牛身上提取,虽然李弘从皇庄里抽调了一批牛,但也只能少量的生产,这点产量只能供应极少数人,别说全国了,连供应长安城都做不到。
    对于这个问题,张纵也十分的头疼,不过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所以他也只能先把这件事交给太医署,至于日后大批量生产牛痘干粉这件事,估计需要等到他日后再想办法解决了。
    大婚前一天,之前每天来折腾他的礼部官员也终于不再来了,毕竟明天就要大婚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张纵估计他们也知道自己累坏了,所以在最后一天给张纵放了假,毕竟明天结婚更加折腾,需要给张纵留点休息的时间。
    不过张纵显然还是太乐观了,礼部的人虽然没来,但宫里的人却来了,而且还是几个年长的宫女,一个个都是面色古板,说是奉了天后的命令,要给张纵教导一些婚前必要的礼节。
    刚开始张纵挺奇怪,毕竟婚前的礼节他都学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礼部的人都不再来了,怎么宫里人又来教什么礼节?
    不过等到几个年长的宫女带他进到房间后,然后郑而重之的从带来的盒子里拿出几本画册,当张纵看到画册上的内容时,脸上也不禁露出无语的神色,他总算是知道所谓的婚前礼节是什么了。
    画册上全都是一对对没有穿衣服的男女,通俗点来说,其实就是春宫图,而且还画的十分精美,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不过虽然是春宫,但年长的宫女却十分郑重的拿起来,然后一页一页的给张纵讲解,其实就是十分基本的两性知识,这东西张纵简直太熟了,毕竟前世他电脑里藏着太多的教材了,什么姿势没有见过?
    当然了,张纵做为老司机不需要这些,但并不意味着别人都懂得,事实上大唐这个时候,男女都比较早婚,许多人都还没有发育成熟,对男女之事也只是有一些懵懂的冲动,所以在婚前给他们讲解一些生理知识还是十分必要的。
    好不容易等到这几个年长的宫女把春宫图讲完,张纵本以为结束了,却没想到她们又从盒子里拿出几个木头做的小人,关节可以活动,看起来十分逼真,带着男女的特征,然后又给张纵演示一下,这让张纵也有些哭笑不得。
    最后几个宫女演示完了,张纵也感觉像是解脱了一样,当即送她们离开,不过这些宫女刚走,又来了一批内侍与宫女,并且带来了张纵明天要穿的喜服,其实这身喜服早在之前就让张纵试过了,但却被收回宫里,直到今天才送过来。
    可以说这一天折腾下来,张纵感觉比平时更累了,好不容易等到傍晚时,这帮人才停了下来,张纵也终于可以坐下来喘口气,不过这帮宫里的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要守着张纵,这样明天一早,他们就能给张纵化妆,并且换上喜服。
    “公子辛苦了,喝口水吧!”这时婉儿也终于有时间给他们倒了杯茶送上来,看着张纵的眼睛中也满是心疼,毕竟这段时间张纵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而张纵又是大病初愈,这让她也担心张纵会旧病复发。
    张纵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这才长出了口气,然后对婉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婉儿,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与公子相比,婉儿根本什么也没做,不过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等过了明天,公子就可以休息一下了!”婉儿再次上前,然后轻轻的给张纵捶着后背道。
    “是啊,熬过了明天,就可以休息了。”张纵重复了一下婉儿的话,只不过眼神中却有些空洞,明天他要成亲了,可是他到时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太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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