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见她这副模样,心底愈发肯定,脸色铁青,骂道:“毒妇!我不忌你嫁过人,不管你名声坏,不意你拖弟妹,救萧滽做我的妾,也是你心甘情愿,半毫不曾强迫。迎亲之日,轿游市街给足风光,你觉与哥嫂同府拘谨,嫌赵氏她们碍眼,我特买下此宅搬出另住,你说我哪里对你不起?你不安稳与我过日子,却肖想赵正春那厮,难耐春心往他府上跑,勾勾搭搭成何体统,传扬出去我还有甚麽颜面可存!”
    他又厉叱:“你既然无心,何消还和我过!随赵正春那奸夫去过罢,更况他也乐得收你,明辰时我就送你们进赵府!”怒腾腾松开箍她的手掌,转身就要趿鞋下地。
    萧鸢来不及多想,一把从后紧紧抱住他的虎腰:“我是你官配的妾,哪里能随便送人。”
    “只要我允肯,就没甚麽不能。”他俯首看着腰前勾缠的纤白手儿:“放开!”
    “不放!”萧鸢把脸颊贴上他的背脊:“我不要去赵府,就要跟你过!”
    “要跟我过,还去赵府和那厮偷情?”沈岐山冷笑一声。
    萧鸢道:“你冤枉我,前情首尾先时皆向你详言,就是去探望高夫人,恰与赵大人在园中偶遇,不过三两句辞别,当时高夫人的丫鬟小梅还有夏莺一直随侧,你若再不信,尽管问她们。”沈岐山略思忖会儿,面色渐有缓和,依旧道:“我且问你,你与那厮说了甚麽?须得一字不许差,若和我盘问的有出入,可有你罪受!”
    萧鸢道:“他问我怎来了?我答给高夫人送珍珠粉,他又问你待我可好,我答极好呢!就说了这些,再无旁话!你还不信,我也没法子了。”她嘴里说软话,心底恨痒痒,隔着荼白单衣狠咬他背一口。
    “我待你好坏干他鸟事!”沈岐山皮糙肉厚不觉痛,抓住她的手回身,又问:“为何扯谎说没遇见那厮?”
    “哪敢与你说呢?无事都生出三分事来!总是置气,还打人......”
    沈岐山看她眼泪汪汪,撇起嘴儿,模样娇俏又可怜,满腹怒火淡了下来,沉声训诫:“你实说实话,方彰显磊落坦荡,我岂会与你置气!”又道:“我再问你,我与赵正春那厮谁更强?”
    “未曾比较过哪里晓得?“她实话实说。
    “这还需比较?”他蹙起浓眉,眼神瞬间鸷猛。
    萧鸢算是明白了,甚麽实话实话,都是骗人的鬼!遂小声道:“他拿甚麽比得你!你是关外遨游青天的金雕,他是城内穿树度柳的黄莺,你是沙场奋勇驰骋一匹战马,他是朝堂谨言慎行一块玉笏。他哪里比得你文韬武略且功勋显赫呢!”她说得自己都觉恶俗。
    沈岐山却很受用,不动声色地咧起嘴角,把她抱进怀里趁势倒在床榻上,咬住她一缕沁香的发丝,嗓音有些喑哑:“我让你见识一下战马的能耐!”
    萧鸢怔了怔,忽然瞪圆双目:“你吃药丸子了?”
    这正是: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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