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国的站台后站着一票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膘肥体壮,膀大腰圆,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看着吓人。
    他们的头发梳在头顶上,扎着辫子,目露凶狠。
    “这是生口,共计三十人,他们都是女人,由日出国专门培养来伺候人的奥女。”
    奥女?
    女的??
    齐星云沉默的看了一眼这些女人,选择了默默走开,齐星云宁愿用太监,也不愿意用这种超重坦克。
    可怕可怕!
    齐星云感觉极为的恐怖,光看相田翔子还以为日本女子都是这等模样,结果这奥女一出,直接刷新了齐星云的三观。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奥女在大齐是很有市场的,有些重体力活,而家里男丁死光了,不方便有男人的时候,就需要这样的奥女。
    “日出国这进贡的东西,别出心裁。”齐星云摇头,把自己的国民当进贡的贡品,还真是前所未见。
    长坪村。
    兵兵接下来这大半天都过得恍恍惚惚的,一下昼在地里割菜籽心不在焉,有两回镰刀差点擦到手。
    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先前吃晌午饭的情景,那个女人蹲在一旁伺候着他们爷俩吃卷子,不时倒碗茶递过来。
    他吃得心不在焉,直到他们吃完她收拾了碗筷回去,关于之前姐弟干架的事儿她都只字未提,更没有提他拿小马扎砸到她腰的事儿。
    一直到傍晚收工回家,家里一切如常,屋里的姐姐也没再哭闹。
    夜饭随便糊弄了一下各自回屋,兵兵还是不放心,不相信那个女人真会那么大方,指不定晌午在田埂上当着他的面不方便跟爹那里告状,到了夜里私下无人指不定就要告状了,谁让花花姐是她带过来的,情分自然胜过自己这个继子。
    兵兵越想越烦躁,索性爬起身偷摸着来到爹和继母的屋子后面,贴着窗下的缝隙听里面的动静。
    爹在洗脚,那个女人蹲在爹身旁伺候爹洗脚,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田地里活计的事情。
    “……趁着这几日天公作美,日头旺,我打算把菜籽割了就拉到村南头的打谷场去晾晒个几日,白日里遇到里正叔,跟我这说好了,给咱家安排了一块空地,等晾晒好了咱就趁势打出来装了袋子,这一年到头的菜籽油就有了,你也不用为炒菜搁多少油而算计了。”
    萍儿笑了笑:“是啊,这阵子青黄不接的,日子过的确实有些紧吧,小闺女不能算劳力,兵兵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做点绣活还成,田地里的事儿我也是个花架子,这一家子吃穿嚼用的担子都落在你肩上,菜里没啥油水,你都使不出啥劲儿来,我看着心里都担心。”
    周生抓住萍儿的手,“不用担心,我力气多着呢!等回头菜籽油磨出来了就好了,麦子也快要熟了,咱都能吃饱肚子。”
    晴儿点头,“到时候我给你们贴油饼吃,兵兵兄妹几个都爱吃。”
    兵兵在外面竖着耳朵听,有些纳闷。
    合着这两口子都是在商量怎么过日子?咋还没告状呢?
    这边刚闪过这个念头,屋里突然传来萍儿的一声低呼。
    兵兵赶紧眯着眼往里瞄,原来是爹洗完了脚,继母给他倒洗脚水,端着盆起身的时候出了状况,手里的水盆都翻到地上,水泼了一地。
    “萍儿你咋啦?你的腰……咋回事?”周生赶紧从凳子上起来,将萍儿扶到一旁。
    萍儿的脸色有点苍白,一手揉着后腰,口中倒抽着凉气。
    窗外,兵兵手指头紧紧掰着窗沿,浑身紧绷。
    该来的还是来了,躲都躲不掉。
    萍儿只是摇了摇头,“没事儿,许是先前起身起太急了把腰给闪着了。”
    周生听到这话,担心之余不由有点责怪:“都这么大人了,起身慢点儿,往后不用你帮我洗脚了,我又不是啥官老爷用不着伺候。”
    “在我心里,你比官老爷精贵,官老爷可不养咱这一家子,你养。”萍儿道。
    周生爽朗笑了,“哈哈,这话我爱听,你赶紧去床上躺着,地上我来收拾。”
    ……
    兵兵悄悄退回了自己那屋,一夜都没有睡好。
    隔天,杨若晴过来看萍儿,发现萍儿在床上躺着。
    “大白天的咋在床上躺着?是身上哪里不痛快吗?”杨若晴问。
    萍儿苦笑,小声把昨日后来发生的事儿跟杨若晴这说了。
    杨若晴听完,不由急了。
    “咋不请大夫瞧瞧呢?”
    “一点小事儿,用不着。”
    “咋是小事儿?腰可是要害部位,你趴下来,我给你瞧瞧总行吧?”
    萍儿听话的趴下来,任凭杨若晴撸起她身后的衣裳帮她检查后背。
    萍儿虽然如今是农妇,双手由于常年的家务操劳已变得粗糙,可这身上依旧还是细皮嫩肉,滑腻白皙的肌肤,陡然被小木扎那么重重一砸,顿时淤青一大片。
    有的地方还青中带黑,瞧着都疼。
    “呀,青了一大块,这半大小子力气还真不小,出手也忒重了吧。”杨若晴又惊又怒。
    萍儿苦笑:“不能怪他,他没想要砸我,是我自个凑上去的。”
    这一下幸好是砸在自个身上,要是砸在花花身上,花花这小产后的身子肯定扛不住。
    杨若晴摇摇头,“你呀,也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姐弟俩的,这辈子专门来还债了。躺好了,我给你抹点跌打损伤的药。”
    “嗯,有劳你了晴儿。”
    “嗨,跟我还说这些话?老实躺着,我先洗把手再来。”
    很快,药便在水里化开,淡淡的麝香味儿在屋子里飘散开来。
    “晴儿,你咋还随身带着跌打损伤的药呢?”萍儿两臂交叠着搁在枕头上,脑袋枕着手臂侧首望着杨若晴。
    杨若晴手指捻了一朵化开的药膏在掌心里揉开,俯身在萍儿的后腰处轻轻揉按着。
    一缕缕清亮渗透肌肤,原本火辣辣的痛感顿时被冲淡了好几分。
    “我随身携带的药可不止跌打损伤的,还有金疮药,消炎药,一些一些其他常备的药。”
    指间动作轻柔继续,杨若晴跟萍儿这耐心解释。
    “不仅是我,我家棠伢子也是一样,甚至我闺女也是如此,没法子,我们习惯了摔摔打打,自己久病成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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