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按着当初胡西凤在泸州的脾气还真干的出来,唐书看着这胡茬黝黑的汉子抱着自己的腿,也觉得难堪,头疼道:“咱们进去说,在这里影响风化。”

    胡西凤却不买账,一双使刀的双臂又紧了几分,抬头看着这位曾经在庐州的纨绔主子哭道:“我不,这些天王爷连府门都不开,让胡蛮子在门口好一通等,万一我松手王爷又进门再不出来,那我可后悔死了。”

    这人一股子倔病犯了,还真是让人没有脾气,唐书无奈白了一眼,忽的怒道“你要是再不松手,日后我就再也不见你,这礼部侍郎的大门对你禁足。”

    胡西凤还在庐州当差的时候,在庐州王府陪着小王爷胡闹,天不怕地不怕,一股子犟劲陪着小王爷干了不少祸害事,不过这上阵杀敌掉脑袋都不怕的汉子就怕这小王爷发脾气,一发脾气怪的跟猫似的,只因庐州老王爷在战场上拼着性命才将半死的他从战场拖回来,用他的话就是“我这条命都是老王爷捡回来的,老王爷走了,那我这条命就是小王爷的,小王爷说往东,胡蛮子绝对不敢往西南北。”

    一看这架势,胡西凤也不敢在胡搅蛮缠,当下起身擦了眼泪,又是一副富态相。唐书瞧了几眼,忽的又笑道:“胡蛮子娶婆娘了吧,晚上少办事,都他妈虚了。”

    ……

    走路三步一摇,五步一扶,虚的过分,胡西凤离了泸州,一到燕京,就被说亲的踏破门槛,只因这位五大三粗的黑汉子来自于泸州王府,泸州王虽说殉国,但旧部在东周势力极广,能沾亲带故,日后在东周朝堂上还不是平步青云,再不济也能滋润到安享晚年,那些王公大臣恨不得将自己的千金剥光了,亲自押送到这位胡蛮子的府上,让其享用。只是这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只能寻常理聘媒婆上门提亲。

    只是这位胡蛮子在疆场厮杀,独身一人惯了,竟然一一都给推出门去,概不接见,被弄烦了,干脆叫了两名亲信,握着两柄大刀,要想进门提亲,先过了这道门槛在说。自此府上总算清静不少。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数月后,府门上来了一位奇女子,一顿拳脚,竟然将门口久经沙场的刀客直接打成了猪头,进门之后更是追着胡西凤要嫁给他,胡西凤虽说脾气不好,但对这女子却没有半点办法,任凭他的如何霸道,竟然也不是这女子的对手,后来半推半就,和这位刑部尚书的千金结成连理。

    这刑部尚书的千金还真是狠角色,在府里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将这战场厮杀都不怕的胡蛮子教育的服服帖帖,初时人们都想不通,一个大老爷们,还是扛着脑袋吃杀人饭的家伙还能怕一个小妮子。后来听说这小妮子是当今东周国师的小徒弟,也就释然了,东周国师是什么人,那是举手投足都能让燕京抖三抖的家伙,这弟子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

    厅内其乐融融,几杯酒下肚,胡西凤发了一通牢骚,大概都是说自己离了王府之后再燕京举目无亲,还被自己内人一通欺负,说到动情处,还真的流了几滴眼泪。让王府其它的婢子看了也觉得感同身受,好不伤心。

    “行了行了,你一个老爷们,在泸州王府的时候可没有这毛病,怎么一到了燕京,尽养了一身富贵病,这毛病迟早改了,要不然老子可不待见你。”唐书最瞧不惯的就是一身富贵纨绔才有的毛病,发了句牢骚,胡西凤一见小王爷微怒,当下乖乖把纵横老脸的泪珠子擦干了,又端起酒杯敬了几口。

    初来燕京,过了几日,虽说已经让秦云涛在燕京打听了一番,但对燕京的局势还不十分明朗,这位胡西凤倒是个不错人选,唐书执杯玩味道:“这燕京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你要给我细细道来,日后在燕京活下去,总不能一直黑灯瞎火乱冲乱撞的。”

    胡西凤一听正事,那股子军营的气魄骤然上身,酒意全无,思索一番道:“皇帝陛下初上任就一连收拾了几位前朝股肱,更是连连提拔了不少寒门士子,位居高位,这让燕京的那些前朝遗老们都很不满,不过不满归不满,表面上还得鞠躬尽瘁。”

    “不过这些日子皇帝陛下的动静越来越大,竟然还打算让那些寒门士子把持军政要务,几名军政大臣有无缘无故就被支到了偏远地方,说是升迁,实际上却是变相的夺权,弄得怨声载道,私下里那些重臣已经不止一次发过牢骚。”

    “这里面表现最为激烈的就是威东将军了,他在燕京的旧属被赶出了燕京,直接发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谋差,为此威东将军特意从边关来了几封奏疏,言辞极为强硬,看起来大有不臣之心。”

    竟然连威东将军都不例外,这皇帝陛下还真是硬气的很,要知道这位戍守边关多年的老将可是一位八品以上的刀客,被称为东周朝堂第一人,手里还握着三十万东周精锐,这么一比较,收拾那些朝中的权贵也就是练练手而已,唐书漠然,心想这皇帝陛下敢如此胡作非为的后(和谐)台,也就是那家书院到底能变态到什么程度。难道他们杀得了八品以上的用刀高手,还能对抗得了那三十万东周精锐不成。

    “不过看起来最火烧眉毛的应该是那些异姓王,皇帝陛下在朝堂上已经不止一次痛陈那些王爷封地上乌烟瘴气,怕是在过不了多久就要动手了,不过这些外姓王跟燕京的那些王公大臣可不一样,裂土封王,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你皇帝小儿说什么,也就是听听声而已,若是真说的不中听,这些外姓王肯定要举兵造你的反。”

    这位兵部侍郎显然不清楚那位皇帝陛下早都动手了,只是明着动手的确会让这些在外自己当家做主习惯了的二皇帝们不舒服,所以才专门派了一个人先去将这些二皇帝的纨绔们斩尽杀绝,要不是秦云龙早有提醒,此刻恐怕胡蛮子你就见不到我了,唐书漠然听着,暗自心中庆幸,跟着傅承宾练了些花架子还是有用的。

    “不过前面这些大都是闲事,你小王爷进了燕京,皇帝陛下自然不会把你跟那些外姓王一视同仁,日后不好说,但现在做笼中鸟暂时还是安全的,小王爷你此次进京都,真正有一人不得不防。”

    胡西凤一口酒润了润唇,眉头紧锁道:“就是新任的中书右丞相厉恭城,这人听说是皇帝陛下同门师兄,皇帝陛下即位时特意压着朝中诸位权臣的反对,将这位年过不惑却还未入甲第的寒门士子师兄直接提拔到这个位置上,这人是个狠角色,一上任就将门生遍及天下的几名权臣满门尽灭,想必您也有所耳闻。”

    “这人本是寒门,一辈子都不曾混上半个一官半职,清贫如洗,只可惜投了个好胎,进了燕京的书院,这才认识了当今圣上,也不知用了手段,将圣上蛊惑,非得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行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壮举,总之整个东周那些王宫贵胄都是他的肉中钉眼中刺。满朝文武都很不待见此人,偏偏皇帝陛下喜欢,那有什么办法。”

    “听说这人还是个使剑的高手,燕京内有不开眼的几名王宫贵胄纨绔夸下海口,要让这人怎么进的朝堂,怎么滚出去。可还没有进人家的府门,就被人家一剑连脑袋都给砍了,临了还装了锦盒送了回去,这纨绔的父亲气不过,跑去闹事,没想到自己陈年往事的小辫子被人家抓住,差点自己小命不保,这才吃了哑巴亏。”

    “看来皇帝陛下针对这些王宫贵胄的馊主意都是这个叫什么厉恭城的家伙出的,这么说来皇帝陛下比自己想的还没用,简直是草包中的草包啊,这么烂的治国理政之策都是别人想出来,然后他竟然还能信,唐书啧啧端着酒杯,心中又欢畅了几分,至少知道皇帝陛下太蠢对自己不是坏事。

    一席话之后胡西凤端着酒杯,等着泸州殿下训话,这也是泸州养成的规矩,唐书喝了杯酒,起身看见院中那无数个烂水缸,忽的心血来潮问道:“你知道这燕京有谁的剑术厉害?”

    胡西凤歪着脑袋一思说道:“燕京要说高手,当然首推那些市井相传的书院人,可到现在为止,不是书院门生,压根连那家书院具体在什么地方都不太清楚,至于所说皇帝陛下的寝宫内,后来有官员说,那简直是放屁,皇帝陛下的寝宫从前到后不过二十步距离,一眼就将前后左右都给望了个遍,哪里有什么暗门,那书院总不能就在皇帝陛下的床上吧,万一皇帝陛下撒一泡尿,那书院还不遭水灾了。”

    唐书苦着脸道:“认真点。”

    胡西凤当下不再嬉笑,认真道:“真见过的无疑就是当今国师了,这可是燕京能见到的货真价实的高手,听人说天下江湖分作十份,国师能独占一份,这意思就是说国师的实力可以排在江湖中前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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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彻底醉了,这两个字也得和谐,我都不敢想象纵横的都市作者是多么的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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