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茅斯与曼联的比赛引起国内大部分球迷的关注,而这场决赛也是国内首次大量转播的比赛。

    我们在这场决赛上创造了几个中国人的第一,第一个中国人执教的球队闯入联赛杯决赛,第一个中国足球运动员参加联赛杯决赛,第一个与曼联决赛的中国人...在赛前,国内的球迷都期望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小输,甚至打平都成了他们对这场决赛的期盼目标。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忘了我们是支丙级球队,媒体的狂热在心理上把大家对两支球队的差距无形中缩小了。

    比赛我们输了,输得很彻底。我们虽然很难受,但并不是觉得不能接受。因为我们还有自知之明,但我们都相信将来有一天,我们会打败曼联。

    比赛的场面没有出现国内大部分人所预计的一面倒,或者快速攻防,甚至是精彩对攻。失望是所有人对这场比赛的唯一感觉。决赛的上下半场,收视率明显差了一大截。上半场的收视率比下半场高出了两倍有余。

    普利茅斯的输球给国内的普利茅斯热降了不少温,尤其是国内媒体。很多原本要更加关注普利茅斯的媒体都没有了详细的报道,普利茅斯本赛季的颠峰已经过了,这或许就是媒体跟随潮流的宗旨吧。

    《都市体育周报》是一家地方性的体育报纸,他的局限性当然决定了他的狭隘性。虽然翁慧和陈强一至坚持对普利茅斯保持一定的热度,甚至连总编王风的心里都有这样的想,但是报社也是一个机构,只要是有人存在的机构,那么再简单的机构也会成为复杂的机构。报社里几乎大部人都反对这一点,甚至有的人还认为翁慧和陈强这所以坚持这一点,是因为他们可以去普利茅斯,说得好听点这是去“公干”,说得现实点这是“公费旅游”。

    翁慧和陈强的签证因此暂时没去办。当然他们在国内也没闲着,他们目前的工作是找普利茅斯当地的媒体报道,把它翻译成中文来报道。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在普利茅斯呆过,也了解普利茅斯是一支什么样的球队。或许他们两个是国内最了解并相信普利茅斯的人了。

    翁慧和陈强没有马上转回到普利茅斯,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看来男人的直觉有时对女人不适用的。不过我也没怎么在意。

    我并不喜欢记者,相信很多人也不会喜欢。我认为有些记者大部分时间就只会添乱,小题大作,甚至于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但很多人都怕记者,因为他们是“无冕之王”,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为所欲为。他们的一次随意了解可以让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得安宁,甚至可以直接抹杀不少人。“无冕之王”,在我眼里,那是一种强烈的讽刺。拿足球界来说吧,荷兰队就是世界足球的“无冕之王”,但就是这样的球队有好几次没进世界杯决赛圈,这样的球队是失败的,成王败寇,败者没有资格称王,也许这是那些深爱着荷兰队的球迷的一种心里安慰吧。我也喜欢荷兰足球,但我绝不喜欢荷兰队。失败是可以原谅的,但是有实力成功却接连得失败,应该拿什么来原谅?我甚至喜欢荷兰足球的几乎一切,但唯独不喜欢一支这样的荷兰队。当然我也曾经试着去喜欢这支球队,但是我必须告诉大家,试着去喜欢一支这样的球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在彻底输掉那场比赛后,我在别人眼里看上去和平时差不多,但在细心的蒂丝娅眼里,我看上去有些沮丧,甚至失去了一些不经意流露的自信。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甚至不出俱乐部大门。这一切都看在众人的眼里,除了蒂丝娅,没人发现有什么异样。

    蒂丝娅越来越担忧了,她实在怕我出事。她甚至把有关于这场比赛报道的报纸都拿走了。其实,我不用看那些报纸,也知道上面是怎么写的。因为我是其中的当事人之一。

    其实我对输掉比赛根本不是很在意,虽然本赛季我们很少输球,但输给曼联,我想谁都可以接受。唯独不能让我接受的是弗格森赛后的那番话。

    在那场比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弗格森似乎根本没有正视我的存在,他在众人面前说道:“怪不得今年阿森那,切尔西虽然实力大增,但今年的冠军还是我们的。或许他们应该感谢我们,我们来普利茅斯旅游却帮他们报了仇,当然还带了点纪念品回去。曼联本赛季只剩下一个目标了,相信大家都明白曼联的这个最后目标。我们当过‘双冠王’,但我们更喜欢‘三冠王’!”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个发布会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俱乐部的,只知道那一天的最后时间里,我都在想弗格森所说的这些话。旅游,纪念品,他们只是来普利茅斯旅游而已。

    我愤怒了!作为对手,你可以轻视我们,但作为胜者,你还是有权利有资格轻视我们,可当着对手的面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这种轻视,那就是对对手的一种羞辱。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对待这种遭遇,但我知道我很愤怒。

    决赛的输球,让我彻底清醒了,我们与英超的差距太大了。在碰到曼联之前,那些英超队伍根本没想过要在联赛杯中夺冠,只是输给我们而出乎大家的意料。

    这次的输球,让我也认识到自己实在太好胜了,也几乎好高骛远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变得沉默了,就像蒂丝娅和大家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比赛结束后的第四天,夏普老头通知我,十三日,也就是明天,他在家里开了个party,说是蒂丝娅的生日。

    蒂丝娅的生日?我怎么不知道?噢,好像,我从来没问过蒂丝娅。不好,这下惨了......

    我该送蒂丝娅什么礼物好呢?

    首饰?好的,买不起,能买得起的,恐怕又上不了台面。

    花?要送,但太通俗了,而且不知道送什么花好,一不小心错了,让大家笑话还没什么,让蒂丝娅生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衣服?还轮不到我操心。

    蛋糕?晕倒,还能想到这个。

    有了。不知道这算不算礼物,希望蒂丝娅能喜欢吧!

    普利茅斯本赛季的巨大成功,让夏普在普利茅斯的地位大增,连市长都经常邀请他出席一些活动,甚至会议。像生日party也是一种社会交际活动,几乎所有在普利茅斯有地位的人都参加了这个party,这个party也失去了原有的性质。

    夏普家的房子是中世纪古房的基础上改造扩建的,前面有个超大院子,正面的房子一眼看上去很古老,这种古老的让人感觉很遥远,夏普这把年纪在它面前简直就像是小孩子。

    院子里早停满了各类名车,我是个车盲,只认得一辆劳斯莱斯,之所以认得这个牌子,不是因为我坐过,而是因为我被这种车撞过,打过官司,这个牌子的样子可谓是不熟也得熟啊。

    有这样房子的,肯定会有管家。我猜得没错,夏普家的管家,叫什么,我不知道,因为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这儿。我正在正房大门外欣赏这一切,感叹夏普这胖老头真会享受,那管家跑过来叫我:“蓝先生,夏普先生正在等您,蒂丝娅小姐的生日party就要开始了。”

    “噢,不好意思,我被这里的一切吸引了。噢,就要开始了吗?”我好像没见过识面一样,尴尬!

    “是的,蓝先生,请您跟我来!”管家转身在前面领路。

    “嘿,蓝,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夏普眼睛还不是一般的亮,我刚进门,他就看到了,胖墩墩的身体像重型坦克一样开了过来,人群中自觉为他们让开了路。不知道是因为他是主人,还是他的身材。

    “不好意思啊,我被你家的院子给吸引住了,想不到你这胖子还真会享受啊!”我作羡慕样。

    “你喜欢啊,你也可以搬进来住啊,反正这儿房间有的是。再说我和蒂丝娅都这么长时间没在一起吃早饭了。”夏普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啊,你都知道啊!我还以为我们俩做得够隐蔽的了。看来每个人都知道了。”实在太尴尬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哈哈哈,不说这些了,来,我为你介绍介绍。”说罢,拉着我的手走向麦克风前。

    “女士们,先生们,在party开始前,我为大家介绍一个人,相信大家一定很高兴认识他。他就是我们普利茅斯俱乐部的总经理兼主教练蓝鸟先生。”现场一片掌声,夏普拉着我,看来是想让我给大家说几句。

    “大家好,我是蓝鸟,很高兴在这样的场合和大家见面,不过我认为,大家应该把掌声留给今天最重要的人,因为今天是我们美丽的蒂丝娅小姐生日。”真是免为其难啊,头一次面对这么多足球外的人说话啊。

    蒂丝娅在众人的期待中出现了。我呆住了,从来没有发觉过,蒂丝娅会如此漂亮,如此高贵,如此...让人难以形容。此刻的蒂丝娅和平时完全就像两个人。不仅仅是我,周围的几乎所有男士都被蒂丝娅给吸引了。

    不用进行什么比较,两个蒂丝娅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我更喜欢平时的她。此刻的她虽然更漂亮,更高贵,但也拉开了我和她的一些距离,此刻的她不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我心里还是有点自卑,或者不够自信,也许我和她根本是两个阶层的人,也许我输了一场决赛,也许我输给了曼联,该死,又是曼联!我痛恨曼联。

    party再他们所定的程序进行着,而我依然还沉静在刚才的思考中。我不喜欢这样的party,看着大家各自得找人聊天,有谈名利的,有谈生活的,甚至还有谈生意的,谈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谈蒂丝娅生日的,这让我看起来很不舒服,这是对party主人的一种不尊敬,可是社会就是如此。

    “嘿,这不是带队输给曼联的普利茅斯主教练蓝鸟吗?”一群同年龄层的年轻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后。

    “挑战曼联,还真是不自量力啊!”“是啊,伟大的曼联,岂是一支小小的丙级业余球队有资格挑战的吗?”“曼联是无敌的!”“曼联肯定会成为‘三冠王’”这群人七嘴八舌得说着,看得出他们是曼联的忠实球迷,也不是普利茅斯人。否则他们一定不会这样说我,也不会在我面前谈论曼联。

    “杰克,巴斯,在我的生日party上,我不想听到曼联这个词,否则我就把你轰回曼彻斯特去。”这群人悻悻得闭上了嘴。蒂丝娅的忽然出现,让我得以摆脱这个恼人的局面。

    “蓝,你不祝我生日快乐吗?虽然这对你很突然,但你也是的,一直没有问过我,我总不能主动告诉你吧。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蒂丝娅挽着我并摇着。

    “蒂丝娅,我不是个小气的人,而且是我不应该有的疏忽,导致我没有第一个向你说生日快乐。但是,我现在还是不能祝福你,不要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不是你的生日party,你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在谈论你及你的生日?没有,我可以肯定的说没有。所以这个不是你的生日party,在这个实际上已不属于你的party里,让我对你祝福,这是对你的一种不尊重。”我一口气说了这些,就怕蒂丝娅打断,生气,甚至转身离我而去。

    “这些我都知道,但这是英国上流社会的交际,所有的party主题基本上是一个借口。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有伤心,所以也希望你不要担心。好了,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心里的想法,可以祝福我了吗?”

    “在这里,我还是不会的。不过,我会为你再开一个party,一个只属于你,还有我的party,我会在那个party里真心的说那一句话!”我用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正紧面对蒂丝娅。

    蒂丝娅显然同意了,因为她吻了我。

    我们很早就退出了这个变质的party,来到了一家我以前去过的演艺吧。这家演艺吧的老板克拉多明显也是一个普利茅斯热情球迷,他在我和磨拉合演过后,就向我提出以后消费免费,但是希望我常来演奏一下。

    我让蒂丝娅坐到了小舞台前的中间第一张桌子上,这是我向克拉多早先预定好的。此时,台上的歌手刚好唱完了一首歌。

    我走向了小台子。蒂丝娅似乎很奇怪,她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今天,我要唱一首老歌,原本是西班牙语的,我把它翻译成英语,我把这首歌送给我最爱的人——蒂丝娅,她就坐在这里。”我唱起了那些和磨拉以前常合唱的《风雨中的漂泊》,只是用英语演唱。全场只剩下我的歌声。也许我成功了,因为我看到了蒂丝娅明显的感动。

    当我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时,没人不在鼓掌。“今天是我的最爱——蒂丝娅的生日,但我到昨天才知道,这首歌是为了向她请求原谅,蒂丝娅,请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个不应该有的疏忽。”

    在场所有的人都望向了蒂丝娅,没人说话,因为他们都在等待蒂丝娅的答案。“我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没有错。”在等了很长一会儿,说出这样的答案,差点没把我窒息。所有的人都在为我欢呼,而我也差点忘记了接下要做的事。

    “谢谢你,蒂丝娅!接下来,我要唱的这首歌,是为了她今天最想要我说的。”灯光突然大暗,音乐缓缓响起,熟悉的实在不能再熟悉了,几乎每个人都会唱,“happybirthdaytoyou......”同时,旁边有烛光飘来,不停得晃动着,是生日蛋糕。

    全场的人都在拍手歌唱。“happybirthday!蒂丝娅!”所有的人在我的带动下一齐说出了祝福。

    蒂丝娅哭了,但脸上带着笑容,没人会笑她,因为此时的蒂丝娅是最美的。

    那一夜,蒂丝娅真的很感动,当回到我的住所时,我知道又将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我和蒂丝娅的关系公开了,第二天的普利茅斯报纸报道了昨晚在演艺吧的一切,让克拉多睡觉都会笑,因为他的演艺吧几乎都被订满了生日party。

    爱丽丝一直忙于她手头上的研究,她平时是一直是大门不出的人。尤其是在和我分手的那个晚上之后,其实也谈不上分手,应该只能算是分开吧。今天,她在研究还是没法取得进展时,就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想出去走走,让自己轻松轻松。

    “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普利茅斯队的比赛如何了,还有蓝他还好吗?”爱丽丝一放下工作,脑子里第一蹦出的就是这些。她发觉已经很久没看报纸了,还是让报纸来告诉她这一切吧。

    “浪漫的蓝鸟,浪漫的生日party!”蓝鸟?爱丽丝心里一震,蓝鸟有了爱人了!这则消息看上去彻底打乱了她。

    当翁慧看到这则消息时,她感觉有点不舒服,不知道原因。当然,记者的职责让他把这则消息转报道在《都市体育周报》上,并标上了“球场失利,情场得意”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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