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天空,白云遮天闭日而来,笼罩了整片天空,无数细细的雨水从天空落下,洒落在青石板上,淅淅沥沥,也淋在了迎风而驶的战车上,前头拉车的四头灰狼快速奔跑,整个街道都在毛细的雨水中沉静。

    青铜色的战车之中,宽敞而又明亮,除了车头的车夫小包,就只剩下车中依偎在一起的一对未婚男女,在战车疾驶的这个时候,车中极为的安静。

    杨仓靠在刘盈的肩头,略显白色的英俊脸孔,充满了憔悴的病态,而缠在胸膛上的白色绑带此时勒紧,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整个人恍惚已经重伤垂危。

    刘盈扶着他的右手,看到了他瘦弱而又软弱的一面,心情从未有的紧张,若是他突然死去,一切都将是一个笑话。

    “咳咳咳。”杨仓开始紧张的咳嗽,心中似乎有一股气息在作乱,这是让他身体痛苦的根源。

    “你怎么了?似乎比刚才伤的更重了,难道是有什么问题。”刘盈已经紧张的握住了他的左手,俏脸带着无比的担忧,这种担忧很真实,让人感到没有一丝作假,两人的感情也有真挚的一部分,当然这也是以前的杨仓所为了。

    此时的杨仓,是穿越而来的三流毕业大学生,承受如此之重的伤势,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拼命的呼吸。

    “我心中有一股郁气,真的很难受,帮我排出来吧。”杨仓已经忍受不了这种痛处,神经已经超出了承受的范围,虽然很想骂一句妈的,也没有了力气,因为他已经痛的不行了。

    “郁气么,可能是天元掌,只有这种掌法会停留在人的体内,纠缠人的元气,让人痛苦不堪。”刘盈一下子扒开了他的胸口衣服,果然看到了胸膛上一个若隐若无的金色掌印,心中不由的抄心。

    “小包,给我前往梅公的住所,我要给杨仓疗伤。”刘盈给车夫小包命令,然后把输入杨仓体内的元气抽回来,还试图去击碎那个天元掌,结果却无可奈何。

    “郡主,我这就去,万死不辞。”小包看到了杨仓的危急,而刘盈紧张的脸色也让他安慰,至少这个和自己有一点认识的杨仓还是能够得到刘盈所爱的,哪怕这种爱是因为别的事情。

    在主干道上,无数的房屋紧靠着,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许多的六九城居民站在路边,注视着疾驰的青铜战车,为的就是目送禅山的郡主入城,他们都是被那悬浮峰的天钟号召而来,也有着了解禅山势力合作的方向。

    “看,郡主竟然抱住了杨仓,天哪,我看到的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他们真的抱在了一起。”

    “看来,郡主还是深爱着杨仓的,真是让人热泪盈眶的爱情。”

    无数的民众都深深的感慨,车上的两人真的很恩爱,可是看到了战车突然在主干道拐弯,沿着来路赶回去,一个个都呆愣愣的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战车拐弯之后,赶回十里路,沿着东向道而去,准备去到梅公所在的地方,请求梅公给杨仓疗伤。

    天空雨水纷纷,雨景中的金色殿堂,一个穿着银白长袍的老者,坐在一张长凳上,和桌子对面的老伴下棋,忽然眼皮直跳,忍不住一捏手指,顿时拍头惊呼。

    “遭了,要死人了,是我还是你?”他糊涂的指着对面的老伴,然后又摆手,连道错了,再捏指计算,终于醒悟。

    “和郡主有关。”他轻声道,而对面的老伴罗织已经脸色大变,两人都惊讶的喊起来。

    宽大的殿堂里,两人看着雨景,都充满了忧色,都在担忧他们的外孙女刘盈。

    “老伴,你该不会算错了吧,我来算一遍。”罗织捏指,眼皮跳动,最后忍不住的叹息,终于明白了什么回事,用手指着窗外道路的远方。

    就在那雨景中,一辆青铜战车驶来,迎着无数的风雨,停靠在殿堂的门口,车夫跳下来,给刘盈和杨仓拉开车帘。

    刘盈扶着已经半昏迷的杨仓走下车来,杨仓勉强看着对面瞪眼的老头,顿时觉得很滑稽,露出了一丝笑容,直让几人都摸不着头脑。

    “真像我爷爷。”杨仓的话语很简短,却把对面的梅凡明气歪了鼻子,这不是直接说了他已经和刘盈是夫妻之实了么,而当事人却没有这么觉得,因为想起了在家里务农的爷爷。

    “这小子临死还嘴硬,给我抬进去,我看他怎么死。”梅凡明没好气的摆手,转身走进了殿堂里,留下一个白色的后脑勺,却也算是答应给杨仓疗伤。

    “这老头子也真是,外孙女婿来了,也不领情。”罗织摇头叹道,然后扶着杨仓的左手,和刘盈一起走进了殿堂里。

    “谢谢外婆。”刘盈道谢,三人一起进入到殿堂里,唯独车夫小包站在门口听命。

    “来,让他躺在这里,这混账小子。”梅凡明拿开木床上的棉被,站在一边,眼睛却带着一丝满意,被刚才杨仓那句爷爷乐到了。

    刘盈把软弱无力的杨仓放在床上,站在一边,叹息的解释原因。

    “杨仓中了张宇的天元掌,天元掌一直隐藏在他的胸膛里,现在才开始发作。”刘盈充满担忧的脸色,和倾国倾城的姿色有些不同,显出了女性柔弱的一面,毕竟她也是一个人。

    “天元掌,真的是个麻烦事,我看看有多严重。”梅凡明脱开杨仓的上衣,看到了一个金色的掌印,这个掌印越发的明亮,而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伤已经严重无比了。

    “已经发作了,这天元掌最是难缠,一旦击中,除非去掉半条命,不然难以保住伤势,所谓的去掉半条命就是废掉修为。”梅凡明从没有想到,原本还好好的外孙女婿竟然得了这种伤,却也为那张宇的手段感到愤怒。

    “废掉修为,这也太严重了,一功力切都化为虚无,只能重新修炼,这可怎么办?”罗织已经叹息不已,知道就算张宇来到,亲手去除天元掌,杨仓的功力也只能留下半成。

    所谓的半成功力,就是凡级一层的实力,而如果被打落这种境界,杨仓可以说,再花费二十年,才能恢复到现在的功力,那时候,将会失去最为重要的一个成长期,落后张宇一大段距离,以后也不可能追上张宇修炼的进度了。

    “怎么,没救了么,看来我真的活不了了。”杨仓麻木的说话,心情开始变得平淡,临死也有人相伴,也算是满足了。

    金碧辉煌的殿堂,忧伤的气氛,三人都摇头不已,表示杨仓还有救。

    “小子,你愿意从头再来么,就是失去现在的荣耀,从获新生,再次努力,也是可以达到如此高度的。”梅凡明说道。

    “是啊,杨仓啊,我虽然还不是你的外婆,可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虽然你以前流氓了一些,可是还是个好人,还救过不少人的性命。”罗织说道。

    “答应吧,从头再来,也是一个新的开始。”刘盈说道。

    三人都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回应,而杨仓点头不已,答应了救治。

    “开始吧,我等不了了,从新开始是最好的。”杨仓说道。

    “那就如你所愿了。”梅凡明取来一盒骨针,刺中杨仓的胸膛,连续刺下五十六枚针,然后才停下手脚。

    而,位于杨仓胸膛的五十六枚针,刺激着他的经脉,不断的冲击那个金色的天元掌,几乎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取来对付这个天元掌了,天元掌终于松动,最后化为了虚无。

    失去了一身的功力,天元掌也消失了,杨仓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神昏花化为清明,等待梅凡明拔掉这些骨针。

    梅凡明拔掉他胸膛的五十六枚针之后,收起了针合,让杨仓起来。

    杨仓坐起身来,又接受梅凡明的一次身体检查,结果已经安全,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终于没病了,我去看看父亲,然后回家去。”

    杨仓的理论很简单,只要看过父亲之后,然后就可以在这个世界周游了,几乎没有回去地球的可能,就只能活在这里了。

    “小子,你真的打算放弃了小盈么,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梅凡明坐在凳子上,不断的瞪胡子,点明重要的事情。

    今天,可是判定刘盈结婚归属的日子,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回去。杨仓必须认真的解决这件事,毕竟按照现在的说话,刘盈救了他一命,对他有恩。

    刘盈此时摇头说道:“算了,我的婚事我来做主,我会断绝和杨仓的来往,当然也不会因此而和张宇结婚,毕竟我只答应了解除和他的婚约而已。”

    “啊,看来只能这样了,走吧。”杨仓坦然的站起来,转身就朝着大门走去,这个金碧辉煌的殿堂里,三个人一时沉默无语。

    平时,杨仓会对刘盈耍赖不肯走,要她陪自己过夜,然后说一些笑话,彰显他的风度,只是他的说话内容太过坦露,让人有些不适。

    过去的杨仓是一个流氓,一个有着五十个婢女的花花公子,看到美女就会想搭讪,这时竟然直接就放手了。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个让人无语的结果,因为他太坦率了,那种直接像是发自骨里,让人生不出怀疑。

    “我走了,外公外婆,下次再来你们这里玩。”刘盈告辞,陪同杨仓坐上战车,拉上车帘。

    小包坐在车前,驾驶着战车离去,留下一道青色的背影。

    “这小子变了,难道因为废掉修为,打击太大,无法接受,所以自甘堕落。”梅凡明考虑了很久,都没有搞清杨仓究竟哪根筋不对劲,最后又叹息一声,走回桌子边,看着棋盘出神。

    “他可能改性了,以后不再流氓,从新做人了吧。”罗织却满含深意,对于杨仓对女色不动摇的态度感到满意。

    天空的白云散去,地面潮湿,而主干道上的子民终于了解战车为何要调头回去了,是为了给杨仓疗伤,如今才回来。

    战车疾驰,车窗中,杨仓靠在窗边,注视着街道上的行人,感受着这些别样的文化,总觉得这里似乎带着凡俗没有的一种清新的气息,这里的人似乎每个都有一种傲骨,伴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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