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富贵半响才反应过来,能让这位谦和有礼、循规蹈矩的君子,抛弃一贯遵循的礼法,大胆说出追求示爱的话语,看来这位公子哥是真动情了呀。海富贵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点了点头,道:“怎么,你喜欢上我师姐了?”

    “嗯……,”皇甫卓沉吟一声,大声道,“是啊!自从上次见到希岚姑娘,我便对她念念不忘,脑海中全是她的身影,茶饭不思,辗转难眠,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

    海富贵无奈的拍拍皇甫卓的肩膀,道:“皇甫兄,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而不是荷尔蒙激素分泌过多,一时头脑发热才这样的?”

    “我当然清楚自己心中所想了。”皇甫卓不知道什么是荷尔蒙激素,但是肯定自己不是一时头脑发热,道,“古人云‘有美人兮,见之难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说的便是我,不见时,想念欲狂;见之,则心怯。海兄,你我相识一场,可得帮帮兄弟啊!”

    海富贵心中叹息:“好吧,看来你是真的掉进了爱情陷阱咯,你这温良君子一旦被丘比特射中,情感便来的如此汹涌,不过,不是兄弟不仗义啊,而是对方是我敬爱的希岚师姐,要帮也是帮她啊。”嘴上却叹息摇头说道:“不是兄弟不帮您啊,你知道希岚师姐是蜀山多少人心中的理想道侣吗?追求她的人光丹成境界以上的便数不过来,这还只是蜀山派内,还有昆仑、天墉、峨眉、等等,皇甫兄,说实话兄弟看你希望不大。”唉,皇甫卓,看来你所托非人啊!

    皇甫卓听了海富贵的打击话语,反而面色一喜:“只要不是名花有主,我便有希望,海兄,不如你去帮我探探口风?”

    “这……。”红娘月老之事,海富贵没做过呀,也不知道要怎么牵这红线,见到皇甫卓那殷切的目光,不忍拒绝,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吧。”

    皇甫卓给了海富贵一个大力拥抱,激动的道:“海兄,你我兄弟间,感谢之言不必多说,日后,你要是看上哪家姑娘,我去帮你说媒。”

    海富贵喃喃道:“这,倒不必了。”心中却在叹息:“只怕我看上的姑娘,你未必有胆量去说媒哦,唉,这买卖亏了啊!”

    皇甫卓如愿以偿的得到自己所需的信息,托付海富贵这位兄弟帮忙的事情也定了下来,道了一句:“海兄,那我便静候佳音。”说完,便美滋滋的回了。

    留下海富贵一脸苦笑的在那,他都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去帮他探师姐的口风,唉,也不知道师姐会不会臭骂我一顿。

    明天就是皇帝的寿辰,也是宣布太子之位的时刻,海富贵终于确定没有人找他行贿了,在皇甫卓离开没多久,也豪不掩饰失望之情,悻悻然的离开了朝天观。

    三皇子府邸位于长安城的西南,是所新建的府邸,建府的时候一切从简,八排铜钉的朱红大门上,挂着御赐的牌匾——谨王府。这里是贫民区,当初是三皇子再三坚持将府邸建在此处。

    今晚月黑,有风。谨王府两条街道外,屋檐勾角阴影处,一位裹着黑色披风的黑衣人,完好的将面容藏在了巨大披风风帽之中,眼睛盯着谨王府方向,似乎有些犹豫、举棋不定的样子,身影闪动落入另一处阴影之中,仅仅带起一丝灵力波动,瞬间即逝,几次闪动便来的谨王府对面的一处栏檐角下。

    黑衣人停了下来,和周围黑暗似乎融为一体,整整一炷香时间,丝毫声响动静都未发出,最终,黑衣人暗自叹息一声,悄悄退去,有如幽影,闪烁间便消失在黑夜。片刻过后便出现在一家豪华客栈的甲子号房内,似乎憋了很久,释放出一声重重的咳嗽,自语道:“唉,要不是覆天顶的事情出了变故,也不会行此险招,无奈长安乃人族京都,高手如云,宫内有大阵护着难以接近,今晚谨王府内的那位,要不是先前见过,只怕也难以发现谨王府内那股隐约的杀气。唉,覆天顶的事情,只能再寻其它计策。”

    谨王府内,乍眼一看,除了房屋按照亲王规格建设外,和普通富家府邸无甚区别。主卧之内,装饰极为简朴,没有过多的瓷器、盆景,也无珠宝、字画。最值钱的就是那一面御赐的仕女图屏风。

    屏风内一张老爷椅轻轻摇晃,上面躺着一位年轻人,是个道人,背对着窗户,只见他微闭双眼,道:“事发突然,贫道逾礼了,竟然让王妃执扇,唉,这可是会折寿的呀。”他口中所说的王妃,便是身边这位摇曳玉扇仪态万端的女子。

    只见她身着普通淡粉家居衣裙,长及曳地,一举一动显得极为雍容华贵,轻启朱唇道:“道长赤子之心,行事高风亮节,为了王爷安危,不惜甘冒奇险,以身为饵,妾身摇摇扇子又有何妨。”

    这个年轻的道人就是海富贵了,他从钰冲口中得知长安城内来了位修为高深的妖魔,猜测妖魔来长安肯定和太子册立的事情有关,先前已经让钰冲给皇帝带了信,将五位皇子暗中藏于宫内。既然往这方面猜了,不如就猜远一点,妖魔想要破坏太子的册立,要么刺杀皇帝,可是这一条已经被钰冲否决了;要么刺杀五位皇子,而三皇子谨王又是最为关键的。

    于是海富贵便假装成三皇子,在谨王府布下陷阱,守株待兔,不管对方先从哪位皇子下手,肯定会来谨王府,而且他直觉对方肯定会先来刺杀最有希望被册立为太子的谨王,换做自己也会先这么做。至于他为什么前两天不来谨王府,一是因为他很忙,忙着等人,等人行贿;二是他等的人,也就是藏在谨王府,吓退黑衣人的那两位还没到;三是,他以己度人,换位思考,今晚动手造成的混乱最大。

    至于他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出,纯粹是他打枣心思作祟,闲着也是闲着,万一对方中计,岂不快哉!

    他本想独自一人坐等房内,哪知王妃是位心细之人,说:“王爷就寝,王妃不在身旁的话,破绽太大。”也不顾男女之嫌,和他共处一室,或许是因为看到海富贵乃是出家的道人。

    有了王妃在室内,海富贵自然不敢去那张精致檀香木床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老爷椅上轻轻摇晃。哪知这王妃演戏极为敬业,竟然脱掉销金裙缎和大袖锦服,穿着贴身的绸缎素衣,拿着一把玉扇,像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一般,在旁边摇曳扇风。

    玉扇香风扑面,海富贵自然不敢睁眼了,心中念了几句“无量天尊。”混乱的思绪刚刚平复,神识中又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主人,这女子姿色气质都是上等哦,您真的不看一眼?”雪妖自上回黑雾谷事情之后,一直沉寂不出,也不知道是在潜修还是因为愧疚,但每次出现都是要命的时机。

    “你闭嘴呀!”海富贵心中恶狠狠的道。

    可惜,雪妖明显不吃他这一套,呵呵一笑道:“您看,这肌肤娇嫩,都快赶上奴家,身材曼妙玲珑,柔若无骨,啧啧……,雪散胸前,嫩脸红唇,真是我见犹怜呀……”

    “信不信,我将你送回师尊那!”

    “主人饶命啦,奴家再也不敢了。”求饶都说的娇媚无比,明显是故意为之。

    不过好在没有再撩拨海富贵,没有了雪妖的胡闹,海富贵很快便睡了,睡得极为安稳,甚至脸上都带着丝丝微笑,似乎梦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这诱饵的身份。

    王妃见到他在如此紧张的时刻都能淡定的睡觉,反而心中越发佩服这位年轻道长处事不惊,行事淡定有序、从容不迫。

    “小子!该醒了!”

    海富贵被一声粗犷的叫声吵醒,睁眼一看,只见一脸络腮胡须的谢沧行大咧咧的站在身边。海富贵连忙掀开不知是谁盖在身上的狐皮毛毯,起身道:“罡斩师叔,你们怎么出来了,玉书师叔呢?”

    “他一大清早就回蜀山了。”谢沧行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吞下,有如牛饮,接着说:“你小子倒睡的安稳啊,让两位师叔为你守夜。”

    海富贵谄媚一笑,道:“嘿嘿,这还不都是为了抓住那狡猾的妖魔吗。对了,那要妖魔呢?”他从钰冲口中得知妖魔修为高深,便传信回了蜀山,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抓住这位让钰冲都发现不了踪迹的妖魔,万一又碰到陈州黑衣人那种让人无力反抗的高手,自己可没命再等到师门的救援。

    “那人胆小的很,昨晚根本没敢进府。”谢沧行嗤鼻一笑,道,“不过,从他散发的妖魔气息可以看出,此人是一个顶级魔族。”其实他昨晚在黑衣人暗自退去之后也呼呼大睡。真正守夜的只有玉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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