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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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刚才的话,说:“当年奉廷瑞还俗下山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温凌宜。”

    等等,当这个名字被两次提起,如升忽然觉得有点耳熟,仔细回忆下,她好像。。。见过这个女人。

    两年前,在他爹如世初的行军营里。

    如升一向记性不太好,普通的人和事想被她记住都有难度,之所以温凌宜能被想起来,是因为这个女人很漂亮。

    而且举止投足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但是。。。她给如升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因为当时温凌宜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中,按律法当问斩,可不知后来她在如世初面前说了些什么,不过多时人就被放走了。

    为何今日她的名字会从风巽嘴里说出来?

    ☆、第五章

    谈话的后半段如升听得很仔细,因为那个叫“温凌宜”的女人。

    “你是说奉廷瑞和她关系不一般是吗?”

    如升发现甄宁和风巽说话时并没有尊称,所以这足以说明他和风巽其他手下不一样。

    就像皇上身边有公公,将军身边有副将,而像风巽这种在江湖上拥有一定地位的高手,心腹是一定要的。

    那么甄宁应该就是风巽的心腹。

    也许。。。还不只一个。

    风巽将筷子横放在筷枕上,站起身,走到门槛前又坐下,说:“用“不一般”来形容并不合适。”。

    那个门槛很高,但对身材修长的风巽来说还是不太够,他双腿蜷着,眼望院中,“他们之间的轇轕深到你无法想象。”

    风巽没有再往下说,甄宁也没有再往下问,餐毕后如升被风巽送回了住处。

    “今日的药吃了吗?”

    走到门口,风巽问。

    “午饭前刚刚吃过。”

    “哦。”

    风巽又问:“你知道里面有多少粒吗?”

    如升摇头,她从未想过要查一查。

    风巽嘴角微抿,似笑非笑,“十七粒。”

    所以呢?

    如升不明白十七或者二十七有何区别?最后不都是解了她的毒吗?

    “你还能在我这呆十五日,等药吃完了你想去哪,我都可以放你去,不过。。。”

    风巽摸摸额头,“不过那时候晏屠嘉也该来接你了。”

    晏屠嘉?干他何事?

    西京左右是回不去了,如升要想知道真相就得另寻他法。

    其实换种角度想,晏屠嘉何不是一个很好的靠山,有他在,如升要办的事会顺利很多,而且凭借徐玠对晏屠嘉的信任,他调查这件事会有诸多方便的地方,但是。。。如升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她宁可要风巽帮忙,也好过直接去求晏屠嘉。

    两相互看,突然没了话。

    见风巽不走,如升也不好先进屋,只能陪着。

    半响,如升叫了他一声:“风巽。”

    他抬头,眉眼清明地看着如升,一袭武夫的外表下似隐隐暗藏着一股令君香。

    有那么一瞬,如升突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我。。。”,如升指着二楼,说:“我直接上去就行吗?”

    “不然你想怎样?!”

    风巽蹙了下眉,刚才的清明象顿时消失云散。

    “。。。。。。好。”

    不过只呆了几日,如升发现自己对风巽的话已经习惯性地听从了。

    “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以前是甄宁的。”

    “啊?”

    如升想到中午吃饭时甄宁看她那复杂的眼神,敢情是占了人家老巢了。

    “哦,那还给他吧,我可以去别处。”

    “不用。”

    风巽说话朝东边望去,说:“给他新收拾了个屋子,反正他很少回来,住哪都行。”

    呃。。。说得好像如升会留得长久一样。

    正说话呢,院中草丛突然一阵异动,声音越靠越近,直逼如升脚下,她发现不对的时候第一时间跳了脚,可前面是风巽,他拦住了她跑路。

    “就是只猫,你怕什么?”

    风巽说话动了动手指,而他的手正揽在如升的细腰上。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早在将军府救她时,风巽就把她从西京城背到了城外的梵净寺,数千级台阶,比他过去每一次练功都要累。。。。。。

    如升慌乱从风巽怀里挣脱开,红晕蔓延了满脸,“哪。。。哪来的猫啊?”

    “给你做佛跳墙那人养的。”

    如升抿抿嘴,嘟囔道:“不都被你和甄宁吃了吗?我可一口都没动!”

    “本来就是特意给你做的。”,风巽真诚解释,“做好了我才想起来你不能吃,所以就便宜甄宁了。”

    这话总算让如升心里舒服了点儿。

    风巽扯了扯被如升弄皱的衣角,顺便摸了一把腰间的短刀,极尽自然地掩饰,不露痕迹。

    过去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风巽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她们各有目的,而刚才这位,单纯是被吓得。

    。。。。。。

    风巽走后,如升带着几件换洗衣物去了二楼,衣物都是风巽给她的,件件料子精贵,价钱不菲。

    如升打开二楼的房间进去,这屋子和一楼完全一模一样,而且看样子是打扫过了,一点空屋的味道都没有,就连茶具也崭新发亮,颜色莹蓝透彻,如升看得喜欢,伸手去拿却意外地被烫缩了手。

    嗯?里面竟然倒了茶水?

    看来在她回来之前就有人给她准备了这一切。

    如升突然心生感激,不管风巽所做是不是因为晏屠嘉,反正他做了,她也记心里了。

    人在最落魄的时候有一晚温粥都觉得是天赐,所以当这个男人救她于罹难,自然也就变成了恩人。

    虽然这些是晏屠嘉间接给与的。。。。。。

    想到晏屠嘉,如升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曾几时许,她觉得晏屠嘉是这世上最最良善之人,他给她讲外面的故事,庙堂、江湖,每一个故事皆温暖如饴,他从不说世道阴恶,也不说人心叵测,所以如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每一刻都是欢喜的。

    而这欢喜中还暗藏了一点点类似喜欢的东西,只不过家道惊变后那一点点喜欢也被消磨殆尽了。

    头又疼了。。。就像那日她在地牢中的眩晕一样。

    如升明白这是毒未完全解掉的症状,发作的时辰不固定,但每日都会持续一阵。

    如升慢慢挪步到窗前,挨个打开,清风接踵吹进屋子,如升狠劲吸了口方才觉得头痛缓解了一些。

    清醒一点后如升的眼神忽然停在了东面的房屋上,同样二楼窗前,甄宁正在那站着,专心地擦拭着什么。

    如升眯了眯眼才发现那是一根木棒,虽然颜色近黑,但木质纹理明显。

    如升长这么大见过很多冷兵器刃,却唯独没见过有人拿这样的木棒当武器的,着实让她长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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