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那个什么北玄山副宗主顾白在背后主导?”行军车内,杨亭风脸色微微有些凝重看向申丹丹。

    “嗯,当年也是他抓的我,只是在回山时,遇到了北玄山主,北玄山主见我是镇玄体,便心生欢喜要收我为弟子,所以我便成了北玄山主的弟子,也算是脱离了这个人的手掌心。”提起这副宗主,申丹丹小脸上扬起丝丝冷意。

    杨亭风用手掌撑住下巴微微沉吟,脑子里在回忆着刚才申丹丹说出一席幕后之言。

    北玄山副宗主顾白,一个活了两百年且心胸狭窄的老妖怪,年少时曾与杨辰麒师傅的师傅为争夺一玄家之物结下仇怨,在之后的几十年里两人更是冤家路窄,大大小小的摩擦发生了不少。

    可最后因为此人登得第一道玄门,凭借自身资质入了那座屹立北方万年之久的北玄山,算是攀上了一颗苍天大树,随后借助北玄山之势力对那位镇国大将军实施了报复,最终那位镇国大将军还是双拳难敌四手惨死于北凉之地。

    其中对错已无从考证,而整个北玄山家大业大,也没人会为了一介山泽野修去出头,不过那位北玄山副宗主素来名声便不太好,要不是因为其资质早已不知道被逐出宗门多少次。

    原本此事已经作罢,可谁料到那任镇国大将军的弟子也就是杨辰麒的师傅秦远踏入山巅不久便登临第一道玄门入了北玄山为弟子,可他并不知道北玄山副宗主便是手刃自己师傅之人,而顾白当时已经身为北玄普通弟子的领路之人。

    两人都不知道自身有此大仇,直到后来秦远登临第二玄门晋升核心弟子挑选师尊时说道:自己已有师傅,所以便不拜师愿意以普通弟子的身份继续修行。

    北玄山有人问道:你师尊是谁?有何神通?让你对我们北玄山如此瞧不上眼?

    秦远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师傅对自己极好,且有养育之恩,不愿再另行拜师。

    并且还道出了自己师尊的名字,这下可就有些不妙了。

    北玄山人人脸上都扬起了怪异之色,当年顾白之事整个北玄山都略有耳闻,当时的顾白还为这事被其师尊镇压于山洞封禁了十年才得以放出。

    秦远也察觉到了众人的眼神不对,便询问自己的好友是怎么回事?听到原因的秦远暴怒而起,拔剑便冲上了山巅,要去取那人首级。

    可当时的秦远哪里是已经隐隐摸到仙门门槛的顾白对手,一招便被制服。

    顾白了解到此事时,原本想痛下杀手,不过当时北玄山有一长老看上了秦远的资质,请得宗主出山救下了秦远。

    可秦远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顾得上这些,拔剑再次上前出手要报了这个杀师之仇。

    可却被北玄山宗主再次制下。可此时的顾白不依不饶了起来,请出刑罚堂长老,以以下犯上袭杀副宗主之罪名要求刑罚堂将其斩首示众。

    最终经过三堂商议,秦远确实有罪只是罪不至死,罚其前往极北之地担任下宗长老,并且两百年之内不能回身北玄。

    这个惩罚是北玄山宗主所提出,其中不乏有一层保下秦远的意思。

    最后秦远便被压往极北之地担任下宗长老,时至今日依旧还在极北之地。

    之后顾白便有些顾忌起来,秦远的天赋还是极其不错的,要是以后成长起来,岂不平白给自己添一劲敌?

    可在三堂商议时,那位北玄山主曾对秦远说道:弟子秦远因对副宗主大不敬,罚其前往极北苦寒之地担任下宗长老,秦远你记住,本宗弟子如若残害同宗,我必定追究到底。

    虽说看似是在对秦远说,但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就差直接指着顾白说你若敢暗中去杀秦远,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所以那顾白便心生顾忌,没去找秦远的麻烦,只是暗地里有没有找人不得而知。

    之后顾白便查了秦远的不少资料得知是地上而来,便找人查探地上秦远的情况。

    这一查便查到了镇国军的消息,而且得知镇国军代代大将军皆会上山并且天赋皆为不错,便想斩草除根,于是派人联系了当时的韩向国。

    也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发生,可以说杨辰麒之死几乎是顾白一手策划并参与。

    身在北玄山那少女听到此事勃然大怒,挥剑便指向了北玄山主:他若出事,待我成长起来..必斩你。

    当时不明所以的北玄山主便派人彻查了此事才得知是如何一回事,怒斥于那位顾白副宗主:你如果再参与地上之事,那你便永远留在地上。

    后来少女得知杨亭风出现,少女语气强硬,要求下山,北玄山主无奈便让其下山,只是让自己的二弟子一路跟随,顺便解决山下之事。

    “黑人,你刚才说我不能对九国动手?”

    “谁是黑人?你才是黑人。”黑人师兄恼怒后才继续说道:“山下之事,山上一般不会插手,但是如果山下死伤惨重,会有山上势力强行介入。到那时你又当如何?别以为打赢了我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我不过是为了进入山下而压制实力,要是在山上,你不是我的一合之敌。”

    黑人师兄黝黑的脸上扬起骄傲之色,仿佛自己就是让着杨亭风一般。

    谁知杨亭风直接回头看向申丹丹,看到申丹丹微微颔首才低头思考着什么。

    这让黑人师兄有些泄气,这个小崽子,,这才下山几天便屡屡让自己吃瘪,黑人师兄已经打定主意,要是杨亭风上山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当年镇国军十七万人的债必须要讨,至少那些主谋之人自己绕不得他们,杨亭风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主意。

    行军车缓缓停下,杨亭风起身招呼众人下车,然后才抱起黎川仟下车。

    叫了几个人安顿好申丹丹二人的住处,又叫人准备了两个药浴,抱着黎川仟便去洗澡了。

    走进准备好的帐篷将黎川仟先放进一个浴桶,然后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药材放进黎川仟的浴桶。

    这才跨身进入另一个浴桶,啊!刚刚跨入浴桶,杨亭风便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药水滋润伤口的那种感觉,还是那么美好。

    “师兄,这么些年,辛苦你了。”杨亭风回头看向坐在浴桶里发呆的黎川仟。

    黎川仟回过神来微微苦笑道:“辛苦什么,还是怪自己学艺不精,沦为阶下之囚也是自找的。”语气有些自嘲。

    随即摆了摆头,仿佛要甩走这么多年的邋遢之气。

    “对了,老头子呢?在镇国殿养老吗?”黎川仟深吸一口气说道。心底有些怕见到自己口中那个老头子,感觉像是欠着老头子一些东西,却又说不出到底欠着什么,也许是辜负了老头子的悉心培养吧,二十多年培养,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化为乌有,属实有点对不起。

    不过老头子肯定会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想到这些,黎川仟便隐隐觉得有些好笑,却没发现旁边的杨亭风脸色有些低沉。

    杨亭风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着头喃喃道:“老师....不在了。”

    “师弟,你在说什么?”黎川仟疑惑的看向杨亭风,刚才的话,黎川仟一个字都没听清。

    杨亭风抬起头看着黎川仟又重复了一遍:“老师...不在了。”面容泛起丝丝苦涩。

    黎川仟怔怔的看着杨亭风,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里重复着那句“老头子不在了?”“不在.....了?”

    “不在....了?为什么?”黎川仟怔怔回过头如同机械看向帐篷门外的积雪。

    南疆的风雪,真是刺眼,刺的黎川仟的双眼控制不住的留下了泪水。

    渐渐的底下了头,嘴里还在带着哽咽喃喃:“怎么会不在了呢?”

    杨亭风脸上扬着苦涩看向帐篷外的积雪,心里不禁又想起了那个白发苍苍的中年人。

    北玄山副宗主顾白,此仇不共戴天。杨亭风不知不觉握紧了水下的拳头,

    天空渐渐飘起了小雪,帐篷里的师弟在与师兄诉说这些年来他未曾听闻之事,只是气氛分外苦涩。

    如南疆的风雪,摇摇欲坠,又犹如秋风落叶,道不尽的万千心伤,又如那火中取栗,愤怒如火。

    夜色下,有些英俊的白袍青年拥抱着一席黑衣的绝美女子立于风雪之中,女子在诉说着这些年心中的思念之情以及往事,青年很认真的在倾听,时不时用手拂过女子的秀发。

    听到女子的烦心之事时,青年总会说‘以后让我来吧’。不会甜言蜜语的青年只会笨拙的说着这句话。

    可女子心底却是极为开心,那双手掌犹如春阳,还是那么温暖如初。

    说到最后,两人都不在言语,只是静静拥抱于夜色下,享受着难得的片刻温情。

    情到浓时,青年总想含住女子那薄薄的嘴唇,就犹如六月樱桃那般诱人。

    只是每当青年用手掌抚摸在那绝世容颜之上时,某颗树后总是能传出一道恰到好处的咳嗽声。

    让青年很是恼火,只是听女子说,那位名为洛青阳的黑人师兄曾多次有恩于她,说不得青年早就拔枪给他来上两下。

    而每当此时女子总是一副娇羞的模样,爬在青年怀里不敢让人看见。

    这副女儿态,又是让那黑人师兄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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