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那确实太吵了,这里的人们似乎永远安静不下来。这不服务员刚走,又有两个人吵了起来,这一次是两个花白老头儿。
    “卡洛斯,你到这周才看了?”
    “我特么三个月前给你寄的录像带,你就当垃圾一样扔在角落里?”
    “上帝,”
    “我特么真想抽你!”
    老头儿的声音听起来都愤怒了,不知道是不是录像真的那么重要,反正他一直在喋喋不休。
    另一个老家伙摆摆手。
    “老伙计,我说了,我是忘了,忘了,忘了!”
    他连续强调了三次。
    “不是不看!”
    “该死的,你不知道每天往我办公室里送录像带的人有多少。”
    “我每天不能就把时间花在这个上面吧?”
    “球队一堆的事情,忙得我焦头烂额。”
    两个人一直用英语哔哔着,然后来到了阳台外面,点了两杯咖啡,坐了下来。
    郑志则竖起了耳朵,起了兴趣,感觉他们两个在聊着一个很牛逼的球员?
    “我把50盒录像带都看了,还拉着一堆人看。”
    “他太瘦了,”
    “那个个头,”
    “你跟我说他12岁了?我感觉他也就7、8岁的样子。”
    “这都不是问题,马拉多纳不也没身高?上帝,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咦,连马拉多纳都提到了,谁呀?这两个家伙到底是谁。郑志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你可以看到,他的脚可以像动物的爪子一样紧紧护住皮球,他的速度非常快,一直低着头往前跑,在我们看来,他不可能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但是就像马拉多纳一样,他有着出众的视野,头转的很快,可以迅速预见到比赛的发展态势。”
    “他拿球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能抢下他的脚下球。”
    “他的技术绝对没有问题,但他如果不再成长,再好的技术也没有用啊,毕竟我们不是打青少年比赛。”
    “我和几个球探一起看了,也有很多怀疑他的人。有的人说他太粘球,他的身材太小;还有人说他就像是桌上足球的球员玩具,对他意见并不统一。”
    “所以巴塞罗那要帮助他,”
    “相信我,他绝对值得你们这么做。”
    听到这里,郑志彻底明白了。
    妈呀,这两个老家伙在讨论梅西!除了梅西被描述成这样,还能是谁?
    他回想了一下当年的梅西。
    难不成,眼前这两个家伙,一个是经纪人明格拉,一个是雷克萨奇?
    当年就是那两个家伙把梅西搞来巴塞罗那的。
    19992000年。
    算算时间,现在也是巴塞罗那发现梅西的时候了。
    “你们帮助他长高,他前年初在罗萨里奥做了检查,因为荷尔蒙分泌过少,所以很难长高,但不是绝对的。”
    当时九岁的梅西身高只有1.27米(约合4英尺2英寸),比起同龄的男孩子的平均身高矮了接近10厘米(4英尺)。医生给梅西做了一些测试,确认他身高不足的原因是生长激素分泌不足,而不是基因的缘故。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因为如果是基因方面的问题,药物治疗也就不会起到作用了。
    每两万人中大约会出现一个这样的病例。不算多,但是也不太罕见。
    梅西得到的处方就是每天注射荷尔蒙。他不得不用一个像钢笔一样的设备自己来把药物从大腿注射进身体,对于一个九岁的小男孩来说,这样做真的需要勇气。
    医生坚称这是无痛注射,比被蚊子叮咬还难以引起人的注意。之后无论梅西是去上学还是去朋友家,总是带着他的医疗设备。有时候,注射之后的疼痛感甚至让他无法训练。
    这些治疗价格不菲,每月大约要花上1000欧元。起初,梅西的父亲还可以依靠国家医疗保险还分担一部分开销,不过阿根廷的经济在1999年开始萧条之后,他们就无法依靠医疗保险了。所以纽维尔老伙计队向他们伸出了援手,承诺会帮助他今后的治疗。
    然而,尤尔根·梅西却在之后感到沮丧和屈辱,因为他常常需要自己到俱乐部中索要医疗费。据吉姆列·巴拉格的著作《梅西》的记载,曾在1986年跟随阿根廷队获得世界杯的纽维尔老伙计队技术总监塞尔吉奥·阿尔米隆经常在最后关头取消会谈。有的时候他仅仅付给尤尔根40比索,而一剂药的价格是这个数字的25倍。
    尤尔根·梅西非常失望,他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并参加了河床队的试训,不过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之后,就是梅西和巴塞罗那的美丽故事了。
    但现在显然还没有到这个阶段。
    “伙计,”
    “你知道帮助他要花费多少成本吗???”雷克萨奇显然也是充满了怀疑。
    “高昂的医疗费用,随着疗程的进展,医疗费也会水涨船高,开销会一点点滚雪球,让他踢上职业联赛,保守估计,这笔预算大约是1300万欧元。”
    “上帝,他可不是马拉多纳!”
    明格拉愣住了,他没想到费用居然会高到这种程度,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还如何回应雷克萨奇了。
    一千多万美元的话,可以买一个相当优秀的球星了。权衡之下,除了傻子才不会选择。
    “但是……”
    他还是想说服雷克萨奇。
    “好吧,ac米兰、皇家马德里队和马德里竞技队都有意向了。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而且应该尽快。”
    “先生,如果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会是另一个马拉多纳?”
    “而且他未必要成为马拉多纳,只要他足够伟大。”
    “难道巴塞罗那俱乐部给每一个球员的投资都是成功的?”
    “一千多万,并不多。如果你的眼光看得足够远,不冒险怎么会有收获。从你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你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对他的技术很满意,可伟大的马拉多纳也是如此……”
    郑志突然站在他们的面前忍不住来了口,虽然他和梅西没有一点儿关联,但既然听到了,总得帮忙说句话啊。
    雷克萨奇惊讶地打量起眼前穿着红色曼联球衣的郑志,轮到他说不出话来了。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卡洛斯,笑死我了,你的眼光连一个曼联球迷都不如,他说得对极了。”
    “他绝对值得巴塞罗那冒险!”
    “卡洛斯!”
    雷克萨奇低头沉默了,他在思考郑志说的那番话,他却在问: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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