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说了,买一捆送一根,别看我们只有一捆,这一捆有六斤六两,加上额外的一根,共七斤两,可是我们只收十三个铜币。”

    “这……不能分开卖吗?”

    “娘亲说了图个吉利,六六大顺呢!今天刚好出了六斤六两,可谓天意,上天赐予的好运气。”云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可多出来一根怎么算?”那人再次问道。这个小摊子逐渐围了谢看热闹的人,大家都在等着云及回答。

    一方面看这小娃子年岁不大,整个一小豆丁,说话却这么利索,另一方面则是想听听是什么结果。

    只听云及说道:“最后一根啊,赠送那一根是我扒出来的呢,费了好大力气,客官看我这个小胳膊小腿的,拔出一根来很不容易的……”

    云及指着放在一整捆外面的那根莴笋,实际上这一根是黎清一捆嫌弃太多了,从里面抽出来的。

    “当然咯,也是个吉数,十两,取意十全十美。”云及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哟,真这么巧啊!”

    “不信您可以拿秤来称。”

    “得嘞,你这捆卖相不错,又是吉数,我要了。”那人不再犹豫。

    云及眉开眼笑,小糖人儿在向他招手。

    黎清将莴笋放进那人的背篓里,笑道:“祝您生意兴隆。”

    那人一愣,疑惑不解。“这位娘子,你怎知我在做生意?”

    黎清道:“亲身早上在码头时见过您,码头旁的运来食栈。”

    “哈哈哈,小娘子可真是慧眼,有空可来我食栈坐坐。”那人爽朗的笑了。

    云及将手上的铜钱数了两遍,确认了是十三个,拿了两个出来,剩下的都交给黎清。

    “娘亲,要是他回去过称,没有六斤六两怎么办?”

    “放心吧,他不会称的。”一个食肆的老板,又那么爽快大方,自然不会拘小节,而且他还取名为运来,说明对这些吉利是有心思的,再说了,码头那边人多,他忙的过来么?

    黎清没有告诉云及,其实真的是六斤六两。她摸了摸云及的脸,蠢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有辱斯文,这可不行。

    “娘亲,你吃。”

    “娘不吃,娘现在要去找你奶奶。”

    “噢。”云及伸出半个舌尖舔了舔他手上龙形的糖。

    卖糖人儿的做了一个转盘,上面有花、蝴蝶、龙、鸟等各种形状的,只需要付两个钱,转上一转。

    他才不要其它的呢,龙多好啊,他只要龙。

    娘亲虽然傻乎乎的,但是她真厉害,一把就转到了龙。

    云及开心地舔着糖,时不时瞄黎清两眼。

    他的娘亲真美,总是微笑着,好暖。

    黎清不知道云及有这么多心里活动,她正专心寻找姜氏,一个悲催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姜氏走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去哪里可以找到她。

    难受香菇(??ˇ?ˇ??)

    黎清拉着云及的小手漫无目的的在草市闲逛,有卖布的,成衣的,锅碗瓢盆的,还有卖种子的……

    种子!

    黎清来了兴趣,万一撞大运了(? ̄▽ ̄)?

    “这个是豇豆,这个是三叶瓜,这个是葫芦瓜……”

    没有自己想要的,黎清道了一声谢,给了那辛辛苦苦给自己介绍种子的人一个抱歉的眼神,便拖着云及去了其他地方。

    种子的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他还是头一次碰见一颗种子都不认识就来买种得人。

    还以为自己真的会运气逆天呢。

    因为黎清是百姓流动小摊子,草市蔚一下子也管不过来,还没轮到她交“摊位费”,她就卖光了自己的货物。

    不过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她还是去草市蔚设点处投了一枚铜钱进箱子,听哪声音,浑厚有力,想是里面装了不少钱。

    “娘亲,我看到奶奶了。”

    云及高兴的直扯黎清得衣裳,黎清朝云及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姜氏与一妇人有说有笑。

    黎清过去,那妇人笑着对黎清说:“阿清,面色好了不少,想是放开心结儿了。”黎清朝她行了个礼,道:“管大娘好。”

    “哎。”管大娘脆脆的应了一声儿,云及也跟着黎清叫了一声儿“管奶奶。”

    惹得管大娘喜连连,直呼云及乖巧懂事,姜氏也满脸笑意,只是那笑中确有抹不开的愁绪,这一点黎清看在眼里。

    姜氏在千方百计给自己疗伤,自己也应该让姜氏真正的走出来,云及就是姜氏下一个精神寄托。

    这位管大娘是姜汤臣同窗至交好友的娘,那位同窗名为管飞鸿,小字泸生。

    管大娘是镇上管家书铺的当家娘子,丈夫管明凯是县学的一名夫子,儿子管飞鸿是和姜汤臣同届的秀才。

    姜汤臣去后,这个消息一传到他耳里,他立即就带着银钱来吊唁了,还将姜汤臣寄放在书院的书给悉数带了回来,要不是有要事在身,肯定是要留到最后的。

    当初同窗份子钱里,有大半儿是这个管飞鸿的,姜汤臣在世时,也承蒙管飞鸿照顾。这个人情需还,今日不是时机,只能另外寻得时机了。

    世上最难还的债务,就是人情。

    “时候不早了,得回去了,管娘再会。”姜氏一礼,道。

    “回去干啥,咱们好久不见,是该去吃个饭了。”

    姜氏连连推辞道:“下次吧,下次,方才我买了许多东西,托人带了回去,得走了,得走了。”

    管大娘捻着嗓子嗔笑道:“这样啊!那下次见了,可要去我家坐坐,不然可小心我不卖四宝给你。”

    “哎呀,我的好姐姐,您可得宽心呢,下次我把我家阿清和云及一块儿带去,扰你不得清净。”

    “巴不得,巴不得。”

    两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聊的热火朝天,不亚于小姑娘。

    黎清只在一旁笑着,摸摸自家傻儿子的头。

    云及:有一个老是摸摸头的娘亲怎么破?

    继续舔糖。

    云及虽然吃着糖,但是他的吃相很好,没有糊的满脸都是。

    与管大娘道了别,三人踏上了回去的旅程,这次不坐船了,姜氏带着两只傻乎乎的坐牛车回去。

    黎清恍然,还可以走陆路哇⊙ω⊙

    船自然要舒服些,可是姜氏怕遇不测,所以选了牛车,要受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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