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男人的动作很深很深,女人的叫声很轻很轻。

    有位宝岛歌手叫张清芳,她唱过这样一首歌:在激情过后,我分析我自己。竟是不敢告诉你,依然爱你……

    那首歌的名字,就叫《激情过后》。

    激情过后,苍主任也在分析她自己,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好像又送货上门了。上次在校医院,她清醒地失身于一个智障青年,这一次她本来想上门算账的,可不知怎么的又把故事搞成了事故。

    或许是分开太久,两人都积攒了一股激流暗涌的情绪,突然释放起来,犹如火山爆发,完美诠释了电影《大话西游》里的一段对白:当时你不顾一切的摸我,我也不顾一切的摸你……

    本来苍主任以为叶同学肾脏真的出了点问题,事实证明,那货肾功能完好。

    晚上十一点半,趁叶煌睡着了,苍妍小心翼翼地穿着内衣。

    两个小时之前,她做过同样的事情,结果叶二娃没睡着,一翻身就按住她疯狂输出。

    这次沧老师学精了,动作轻微地她自己都听不见声响。

    此刻她的心情,还是那首歌:在激情过后,我空虚不已,分离只是为了让你回忆……

    哪知道叶二娃又醒了,86点精神力的狗王,警觉性高到连他自己都怕。

    就在苍妍掀开被子站起来的一瞬间,他一个熊抱把佳人拉回了床上。

    “放开我,我要回去!”

    这一次,苍妍挣扎得很强烈,表明了立场。

    叶煌开始了死缠烂打,就是不肯松手。

    “你先放开,我有话跟你说。”苍妍用一种温柔的语气,摆事实讲道理:“我们的约定,你还没有兑现呢。这样下去不好,一点立场都没有,我不喜欢这种关系。”

    叶煌一脸茫然:“老师,说实话,我不太理解你的逻辑。你上门来找我,该做的都做了,到头来你就为了证明我们之间没关系?自从失身于你,我的智商越来越不够用了。”

    “可约定就是约定,如果大家都不遵守,那还有什么意义?”苍妍在这方面很固执。

    “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这是一段感情水到渠成的必然结果,不过节奏快了点而已。”叶煌循循善诱。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我希望你尊重我们之间的约定,有一天堂堂正正的来找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苍妍出奇的严肃:“当年我妈妈被唐俊抓走,那时候我想,如果我爸爸活着,能保护她该多好。我妈临终前交代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我找一个能够保护我的男人。你可以认为我很势利,反正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达不到那个要求,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叶煌坐了起来,打开朦胧的床头灯,背靠一个枕头,正儿八经道:“既然如此,我们有必要来一次心与心的交流。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和唐家刚正面?”

    “我没那么极端,唐家我只恨两个人,一个是唐建仁,唐俊的父亲,当年唐俊抓我妈妈应该是他默许的。”苍妍说道:“另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总之我怀疑我爸爸的死和唐家脱不了关系,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凶手查出来。”

    叶煌义愤填膺:“我岳父大人死得不明不白,这事儿我不能不闻不问啊。妍妍,你说说当年的情况,我帮你分析一下。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该告诉你一个真相了,其实我当年在江湖上还有个绰号——九眼桥福尔摩斯!”

    “去你的,我爸才不是你岳父呢。”苍妍娇嗔着,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这才进入正题:“我爸大名苍龙,和我妈妈当年都是青城弟子,他们是同班同学,感情很好。本来我外公已经同意他们交往,可是族长突然说给我妈妈安排了婚事。我妈妈当年是唐家年轻一辈最漂亮的女生,好多人都想娶她,有个和唐家利益往来的花花大少派人下聘礼,族长就同意啦。我外公气得卧病不起,我妈偷跑出去,和我爸爸私奔了。”

    “他们去了苗疆边陲的一个小镇上,生下了我。本来日子过得很安逸,有一天我舅舅突然出现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舅。当天我妈妈就带我去外地,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长大了才知道,舅舅特地跑来传信,说我们一家三口的行踪被唐家发现了。爸爸让妈妈带我先走,他留下来有些事要处理,没过几天传来了他的死讯……”

    “这么说唐家确实嫌疑最大。”九眼桥福尔摩斯下了初步结论,又道:“最近我研究了一下唐家的资料,唐建仁是族长唐望川的亲侄子,唐雅的堂叔,是这层关系吧?”

    “嗯。”

    “那么问题来了。”九眼桥福尔摩斯开始了他的推理:“唐建仁是唐门嫡系,你跟他过不去,注定要跟唐望川过不去。和族长过不去,不就等于跟整个唐家过不去?”

    “有什么办法呢,又不是我造成这一切的。”苍妍表情苦涩。

    “有没有办法先不说,至少你还有我啊!”老司机抓住机会就起飞了,顺便抓住了佳人小手:“先不谈我们深厚的感情,我跟唐雅的过节你是知情的,注定要撕破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你跟我都是一伙的,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包括共同的敌人!”

    说着说着,他的手不知怎么就放到妹子光滑的大腿上去了,以至于苍主任反应很激烈:“流氓,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占便宜。鬼才跟你一伙的,别想趁机耍流氓,我再也不相信你啦!”

    老司机沧桑了:“你不相信我可以,请问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苍妍怔了怔:“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司机更沧桑了:“我在想,也许我让贝贝弄死唐俊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就注定了。”

    苍妍沉默了,她至今都没有告诉他,那个冰窟窿里寒冷的夜晚,如果不是看见月弧刀在叶煌手里,打死她也不会和他抱团取暖。

    九眼桥福尔摩斯这时候进入了真正的主题:“妍妍,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当初你拿起了朱雀镯,为什么又放回去?你和唐家过节这么深,如果你当上院长,有些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苍妍的答复很实在:“青城历史上有三个人,在掌门在位时期拿起了朱雀镯,只有一个被行将就木的前任掌门指定为接班人,另外两个,死得不明不白。”

    叶煌苦笑:“可你想过没有,院长一门心思忽悠我带他去寻宝,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要去了,他拿不起朱雀镯,必然怀疑到我们三个头上。当时去藏宝地的人,只有你、我、翠花三个人,这种排除法院长比我更会算。”

    “对不起,怪我手欠,我当时不该去碰那东西的。”苍妍充满歉意。

    “跟我道什么歉啊,你就不能燃起来吗?”叶二娃没忘记那个姻缘任务,带了一波节奏:“你拿起朱雀镯又怎么样,我看你在学院里口碑挺好的,当新院长也不错。”

    “没有大师级的实力,我是不可能去碰朱雀镯的。况且小白生死不明,我连宠物都没有,谈什么竞争院长。”苍妍说完站了起来,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谈口碑,今天我来你房间,就没有口碑可言。马上凌晨了,我得回去啦。”

    叶煌用一个泰坦尼克号的姿势从后面抱住佳人,凑在她耳边说道:“你现在出去,才是口碑尽毁。招待所门口那个大妈,八卦得连我都怕。相信我,你今晚留在这里过夜,明天早上挺胸抬头走出去,绝对没有人说你半句不是。”

    “你又想作什么妖?”苍主任意识到情况不对。

    “未来老婆,还是你了解我。教书你在行,搞妖蛾子,那是我的专业。”

    叶煌说着,耳语了一番,布置了一个计划。

    苍妍听完透着担心:“可是这样,你很丢脸呀,对你不好。”

    叶煌笑了:“丢脸?请你回头仔细看看我,我像是那种有脸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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