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栋放声大笑,越是纯粹的男人,就越对这类话题感兴趣,哪怕是半步混元的大高手,也难掩盖那熊熊燃烧的八卦火焰。

    这狗色青还算是个好同志,至少在性的道路上,没有犯方向性的错误,换了个路线错误的,别说会为不举着急了,还得整天寻思着如何切了它,吃点雌性激素穿个性感丝袜高跟鞋,跑到网上搔首弄姿现场玩变身什么的。新时代的好东西不少,却也难免泥沙俱下群魔乱舞,孩子们就容易受到错误引导,从这一点来说,荀况青算是个好同志。

    王栋笑得越来越大声,连眼泪都快笑了出来:“哥们儿,你是神医我知道,可这种病你也能治麽?狗色青啊,我看你还是多留意留意街边的小广告,说不定有效果呢?”

    “王哥......你......”

    荀况青无比悲愤,小白脸涨得通红,胸口急剧起伏,知道他是气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在酝酿基情呢。其实也不怪人家,王栋打击鼠辈向来不遗余力,而且那名水警头儿居然敢编排人民子弟兵,他懒得跟小人物算账,这笔账自然就要算在了荀况青头上。

    “这病能治,不过你滥用的补品药物太多,却是不能再用药了,只有采用物理疗法......”

    “还有物理疗法?”

    苟况青顿时精神一振。

    “有,找个小纺锤,或者两公斤左右的小砝码也成,用五毫米左右的棉线栓在你那话儿的根子上,每天早起三个小时、睡前三个小时。骑马蹲档,心意沉入那话儿。让他努力抬头......”

    “这样恐怕很难抬起来啊?”别说荀况青了,王栋听了都咧嘴,这就是物理疗法?坑爹啊......

    “当然很难,你当你是驴还是嫪毐?也没人要你真的抬起来,但是要有这个斗志!”

    周易十分严肃认真地道:“心有多强、那话儿就有多强,你要做到天天吊、时时想,变强变长变长变强,要的就是个‘铁杵磨针、水滴石穿’的功夫,只要你做到了。我保你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就能变回一名体态昂扬的小巨人!”

    “小巨人......”

    荀况青听得悠然神往,不由握紧了拳头:“我一定会坚持的!”

    “嗯,这就对了,给你个方子。每天吃三副,配合物理治疗,我说你记吧。”周易报出一味味药材,荀大少万分小心地记在手机备忘录中,却不知这就是副普通活血化瘀的单子,那话儿每天要吊六个小时,要是不用这药。还不得坏死了?

    荀况青其实是因为长期沉湎于酒色,伤了肾水元气,周易若是想治,给他输入些性灵之光激活肾水也就是了。可性灵之光这样宝贝的东西,怎么可能用在狗少身上?周易也就是在为他诊脉的时候,随便输了些内气,帮他略微打通已经快要完全堵塞的肾经。至于所谓的‘物理疗法’,就跟运动减肥是一个道理。只要坚持,总会有效果的。这也算是对荀况青的小小惩罚,同时也没有违背医生‘有治无类’的原则;所谓医者父母心,是不应该因人而异,都要遵守职业道德的。

    王栋听着虽然离奇,却很是认同‘铁杵成针、水滴石穿’的道理,不由也把周易的‘物理疗法’和药方暗暗记下,谁都难免有个山高水长,半步混元怎么了?也得有备无患。却不知如果没有周易的内气疏通,这‘物理疗法’和药方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否则如此简单的道理,难道荀大少之前看过的医生都不明白,还要等周易来指教?

    “嗯。还有,在治疗期间,绝不可以妄动情思,尤其要远离女色......”周易可以折腾人,却绝不害人,该叮嘱的都要说清楚了。

    “如果是男色呢?”荀况青的问题很诡异。

    周易打了个寒颤,看看王栋,王混元也直咧嘴,于是打了个哈哈:“都一样,好了,我们没时间多耽误,走吧王哥。”

    “我送送两位哥哥,对了周先生,等我一回到京都,就派人把石头送过去,您一定会喜欢的。”

    “好好好。”周易点点头,一直走到甲板,心中仍是一片恶寒。唐宝认识的这都什么人啊?

    ***

    荀况青这个运输大队长与周易他们依依惜别后,很快就消失在淮水下游。可想而知他也不会跑去重灾区第一线,镀金的意思就是在灾区这窝金粉中打个滚儿,然后光闪闪地回去论功行赏。荀况青有个好爹,哪怕再不是个东西,也要比普通人少奋斗一百年,你还气不得。

    对这种狗少就不用客气,周易占便宜都占的心安理得。两人回到己方船上,只见雨下得更大了,周易一声招呼,‘江海号’便开足了马力向永济县的方向而去。

    “周兄弟,你这个人可以交!”

    王栋穿着件军绿色的雨衣,蹲在船头,望着水面还在升高的滚滚黄水,面色越来越严肃:“现在的有钱人不少,不过肯像你这样亲临灾区第一线的可是不多,幸亏你的功夫强,我打人不成反倒被打,否则我一定会后悔莫及。”

    “你也是个真正的军人。”

    周易打着把雨伞,走到他身边后也蹲了下来,望着水面道:“地方电台报的新闻肯定有水分,军方的通报究竟是怎么样的?这次炸坝夺淮,究竟死了多少人,永济的情况怎么样?”

    “军方没有统计人员伤亡情况的权力,就算上面知道,也绝不能外露。我只能告诉你,很惨烈。”

    王栋喘了口粗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至于目前灾区最严重的永济县,目前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万灾民,其中伤病人数已经超过四万,县医院已经住满了人,只能靠临时搭建的‘战地医院’应付。暴雨越下越大。能见度低到飞机空投都成问题,铁路还在抢修,公路不能通车,水运也很危险,勉强运过去的物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食物方面还好,县政府有些储备,可药品和医务人员奇缺,很多伤员和病人本来不该失去生命的,却因为医疗条件所限。就这样白白死去。”

    说着说着,这个昂藏七尺的汉子流下泪来,声音也呜咽了。没有到达灾区的人根本无法想象那种惨烈,电视上报道的永远都是阳光灿烂、人人幸福的景象,又怎可能把镜头对准那一张张泪流满面的脸庞呢?

    “不能等了。时间就是生命!”

    周易猛地站起身来:“常老爷子,有没有办法扔掉我这块石头,我要船走得更快一些!”

    “不可能!没有专用力臂,没人弄得动这块石头。”常四海冲到面前,对着周易连连摇头。

    一路上通行那些高度不够的桥梁时,还可以用‘压舱法’,凭借他在内陆水网的老资格。让附近的船家都载上重物,一并扔到甲板上,凭借特殊改造过的‘江海号’的强劲动力和他的操舵手法,硬生生可以让船只‘带水行驶’。甲板没于水下半米也能前行。可要完全抛掉这块巨石,就算真的龙王爷来了也没办法,除非制造翻船事故,那就没有意义了。

    “我要一条小船。装上双发动机,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去永济......”

    “你疯了!”

    没等他说完。常四海就蹦起来,差点没把手指头点到他的额头上:“你知道现在水流速度是多快?水下有多少暗涌?水中有多少看不清的危险东西?这几条小船如何不是挂在‘江海号’后面,早就被打沉了!你什么时候变成‘水龙王’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是开玩笑。”用发动机驱动船只是个人都会,不需要什么操舟手法。我要的是速度,我们等得起,永济县的灾民可等不起,他们需要医生!现在时间就是人命!”周易也提高了声音,吓得满船人都围拢了过上来,望着他和常四海直咽吐沫。

    “我是船长,在这里我最大!永济县的人命是人命,我江海号的人命也是人命,由不得你胡闹。”常四海狠狠摇头,眼睛瞪得血红血红,就像一只在狮群中展示威望的狮王。

    “我不要你的人命,我的命我做主,我自己去!”周易摇头道:“也不许你们跟去,没人有义务陪我去玩命,而且现在灾区最需要的是医生,不是船工。”

    “周易,你敢看不起我?老子也去!”王栋一瞪眼,也不看水了,改看周易。

    “你跟着捣什么乱?你去了干吗?老老实实给我压船。”

    “废话,你说是医生谁认你?执政带了没?在哪家医院坐诊,是专家还是主任?我可以为你证明,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咱‘海龙’陆战队的随队军医了,混过黑非洲、游过索马里,战士们口中的医神,军方的骄傲!”

    王栋随口胡吹一气:“还有,咱哥俩儿是路过这里,人民子弟兵遇到灾情,当然要迎难而上,谁敢不信,老子拳头可不认人!”

    奶奶的,这货说的真没错,自己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周易听得连连点头,就他这样一头扎到灾区,人家最多把自己当个热心志愿者,别说碰病人了,说不定也就能抬抬担架什么的;虽说革命工作不分高低、每一颗螺丝钉都是革命的,可周易知道自己在什么岗位才能起到最大作用,不但要取得信任,还要一定的权力!

    “行,就你我两个去。香姑,是不是师傅的话你也不听了?把发动机给我拿出来!”

    “疯子,你们就是疯子!”常四海慨叹一声:“这样吧,让陈三掌舵,我给你们架舟,娘希匹的,你们是男人,老子也不是孬种,不就一条命麽?我他娘的是龙王爷,水再大也淹不死咱!”

    “不行!”周易果断摇头:“三个人一条船就真的危险了,而且也会拖慢速度。我和王栋都是练家子中的高手,就是闭气水下,一两个钟头也没大事,你们行麽?再说江海号有江海号的作用,你们可以慢点走。遇到某段堤坝危险了,就用船身给我堵上去,碰了撞了都算我的......”

    “你这不是骂人麽?修船的钱我还有!”常四海一听,鼻子要歪。

    “好好好,我知道您老人家有钱成了吧,算我说错话了。”看到常香姑把两台发动机装到了一条小船尾部,周易一挥手:“王栋,我们走!大家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永济见!”

    “这小子......”

    望着周易和王栋离开的背影。常四海摇头苦笑,大和尚也乐了,船上最不担心的就是他了,此刻正站在雨里,慢慢啃着最后一个周家老卤的猪蹄。眼睛眯缝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周易不肯让常四海这些普通人跟随,一是真想不希望他们有任何危险,二来也是因为他和王栋这样的非常人自有非常手段。两台发动机装上木船,每小时也就七八十公里的航速,这个速度他仍然不满意,为了更快一步赶到灾区前线。他和王栋轮流以内气操舟,硬生生把一条半新木船操到了百公里的时速,都快赶上走高速了。

    好在天空昏暗、暴雨如注,河面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船只来往。就算偶尔有,也根本不会注意这条小小的木船。周易和王栋一路有惊无险,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永济渠。

    多年失修的老永济渠已经不好用‘渠’来形容了。就是一条老态龙钟的堤坝,此刻堤坝已经增高了不少。有些地方完全就是沙包堆成的,看来是曾经崩塌过。这会儿雨水小了些,能够朦朦胧胧看到坝上有人不时走动巡游,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疏忽大意,这条好不容易才再次守住的堤坝,就是后方数十万灾民的生命线。

    周易他们并不想太过惊世骇俗,所以还是架船向上游行出了几里路,找了一个水势稍微平缓的地方,才将船停住。两人跳下船后,早已羸弱不堪的小船失去内气维护,顿时四分五裂,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旋,便消失在滚滚洪流中。

    两人对望一眼,如此倒是不怕被人发现自己是乘小船来的了,反正县城里有二十多万灾民,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查户口。

    “快走几步,还有几里路呢。”

    周易和王栋展开身形,以超越常人理解的速度飞速奔向永济县,不过三五分钟,永济县城已经在望,两人放缓脚步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一队正在装沙袋的华夏军人,王栋过去亮出军官证,几句话就问清了县城的方向,并且得知前方六七百米处就有一个‘临时医院’,主要用来救助奋战在抗洪抢险第一线的军民。

    “临时医院的情况怎么样?”

    周易顾不上寒暄了,迅速开口问道。

    “只有我们野战军的三名军医和六七个医务兵,连护士都没有,累倒累病的兄弟和老百姓却有三四百号人了,听说药品也不够用......”

    一名士兵看看王栋,小心翼翼的模样。

    “没事儿,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虑!”

    “是首长。临时医院的瞿主任已经和县医院交涉很久了,可药品和支援的医生还是迟迟不来,我们的兄弟每天都在苦捱啊......”

    士兵涨红着脸道:“我们,我们都有点想不通,兄弟们都不是永济人,却为了永济舍生忘死,县医院这样对待我们,县抢险救灾指挥办公室也不表态,听说瞿医生已经愁得几天都吃不下去饭了,我们看着心疼、我们心里有气啊!”

    “心疼、有气?这些情绪都可以有,却不许给我散播出去!”

    王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却还是狠狠拍着这名士兵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大灾当前,军队就是要吃苦在前,地方政府的问题总会解决的,你们只要给我守好这个大坝,有一丝闪失,我枪毙了他!”

    “是首长!枪毙!”

    士兵拖着疲惫的身子,还是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周易,缺医少药,你还有办法麽?”

    望着士兵们离去的背影,王栋咬咬牙,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有没有办法,要看对谁。”

    周易凝望着这些最可爱的人,轻轻敬了个军礼:“对这些战士,我的办法很多,多的你都想不到。”

    “那就好,好兄弟!”

    “好兄弟!”

    ***

    “瞿医生,消炎药快用光了,目前只能先紧着重伤员,绷带也没了新的,现在都是把旧绷带在热水了煮了二次、三次使用,还有,刘医生累倒了,张医生也发了高烧,都三十九度了,可无论我怎么劝,他都不肯下来......”

    年轻医务兵红着眼睛,抽噎着对瞿乃文汇报着。

    “县医院这帮混蛋,还有抗灾临时指挥中心的那帮官老爷们,我早晚要送他们上军事法庭!”

    瞿乃文抬起头,已经四十多岁却仍旧风韵犹存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小张,我们走。先去看看伤病员......”

    “是瞿主任麽?”

    帐篷内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前面那个魁梧的汉子,正对瞿乃文微笑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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