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咳,咳咳咳!……”
    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女孩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随即,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到了她面前。
    白烨气定神闲,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说出的话有多吓人,见孟然没有伸手去接,他微微起身,拿着手帕替女孩擦起了溅在手背上的几点咖啡渍。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介意!非常介意!
    算上今天,我们也才只见过三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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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快速抽开了自己的手:“白教授,今天不是愚人节,请你不要开玩笑。”
    不等男人开口,孟然又继续道:
    “我明白,前几天我们两个人,咳……总之,那件事情是你情我愿的,我没有放在心上。刚才的话,我会当你没说过。”
    “你认为,”白烨挑了挑眉,“我提出交往,是出于补偿心理和男人的责任心?”
    那不然呢?
    “我想你误会了,孟警官,”他脸上的笑容柔和依旧,连微微勾起的唇角都恰到好处,“我喜欢你,所以才想追求你。”
    “……”孟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喝水,否则,她可能又要把自己给呛死了。
    “……可我们,根本就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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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的产生和社交关系中的熟稔程度并没有必然联系,你一定听过‘一见钟情’这个词。”
    一见钟情……我怎么觉得这个词,跟你这么不搭呢……
    说来也奇怪,眼前的这个男人分明温文尔雅、人人称道,除了那天在电梯里的一场情事,结识至今,包括孟然从齐天那里得到的反馈,就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好的。
    他大概是众多女性心中最理想的情人形象,俊美、智慧、温柔、多金……嗯,就连床上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出众。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惧怕他。
    那是一种动物在遇到猎食者时,出于本能的示警和敏锐。这让孟然下意识地在他面前节节败退,哪怕他长着一张和周子羡一模一样的脸,也总是忍不住想避开他。
    “你不相信我?”白烨笑了笑。
    “我……”孟然不好意思说自己确实不信,毕竟对方是在认真表白的,她想了想,找出了一个大义凛然的借口:
    “抱歉白教授,你也知道专案组现在面临着多大的压力,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考虑感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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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的厚爱我心领了。”她站起来,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我还有事,告辞。”
    潇洒地转身离去,自认为自己表现得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等打开车门时,女孩才反应过来——
    她好像,忘记把内裤拿回来了。
    ……
    不提孟然是如何后悔莫及的,等她开车返回队里就听说了一件事:
    “陈队,你是说,金豹在遇害之前曾经想请保镖?”
    金豹是第三起案件的遇害人,遇害的前一周向派出所报案,声称自己遭到了恐吓。可是在警方上门询问情况时,他又当场反口,说自己是喝多了胡言乱语。
    直到他在6月7日遇害,警方在他家中发现了与前两起案件一模一样的“杀人预告”,方才确定金豹当时确实遭到了恐吓。
    “既然想请保镖,就说明他认为那份‘杀人预告’是真的。”而不是像前两个遇害人一样,将之当做了恶作剧。
    “那他当时为什么不把情况告诉警方,而是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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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开会时,有警员认为可能金豹是不想惹上麻烦,也没把“杀人预告”当回事,如今看来,实情并非如此。
    “确实很蹊跷……”陈常沉吟着,“看金豹的表现,倒好像……”
    “好像要瞒着警方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虑。案子的调查一直在推进,可如今看来,他们不仅没有找到头绪,迷雾反而越来越多。
    一下午孟然都心事重重的,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们忽略了。按照凶手在前三起案件中表现出来的冷却期,如果再不能找到突破口,或许,第四起惨剧就会发生。
    念头闪过,她不由地想到了那个几小时前刚见过面的男人。
    ……不会的,那家伙身边可是有好几个便衣跟着呢。当初孟然特意穿着警服去天海大学拜访白烨,也是为了震慑凶手,告诉他警方已经有所准备。
    叮铃铃,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她心不在焉地接了起来,刚说了一个“喂”,那头传来齐天气喘吁吁的声音:
    “孟队,不好了!”
    “白教授被凶手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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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怂然:一只拥有敏锐直觉的傻兔叽【doge
    (快穿)今天你睡了吗白夜将至13
    白夜将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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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烨是在下班的途中遭遇袭击的,彼时天还没有黑,从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的办公大楼出来,要穿过一条林荫道。
    因为是饭点,几个负责暗中保护他的便衣换了班,留下齐天和另一个警员缀在后面。他们两人没有靠得很近,一是怕影响白烨的正常生活,二也是避免路人误会。
    等看着白烨踏进那条林荫道后,两个警员跟上去,拐过一个弯,却发现他不见了。
    “应该是凶手藏在路边袭击了白教授。”那一段路没有监控探头,又因为草木茂盛,是个潜伏的绝佳场所。
    最终,两个警员是在几十米外的树丛里找到白烨的,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衣襟上全是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还好医生说他没有大碍,凶手应该是想一刀割喉,但是手法不够熟练,慌乱之下,只是在白教授左侧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就是这一下救了白烨的命,因为齐天和另一个警员很快就追了过去,凶手匆匆忙忙地逃跑,连行凶的匕首都落在了现场。
    “你们有看到凶手吗?”也得知了此事的陈常追问道。
    “没有。”齐天摇了摇头,“我们赶过去的时候,白教授已经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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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们警方的重大失职,已经派人保护了,却还是让受害人遭到了袭击。”
    闻言,齐天惭愧地低下头。搁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一直沉默不语的孟然抬起眼帘:
    “是我的问题,是我……”
    是她大意了,轻率地就判定凶手不会铤而走险。她本来是应该留在现场保护白烨的,假如当时在场的警察不是只有区区两人,也不会在一时疏忽下,就让凶手找到了动手的机会。
    归根结底,还是她指挥不当。
    “陈队,我愿意接受处罚。”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陈常摆了摆手,“你去受罚了,我上哪再去弄一个副队长过来?等案子破了,该奖的奖,该罚的罚,到时候再说。不过……”顿了顿,他拍了拍孟然的肩膀,“你还是要去给白教授道个歉,尽量取得受害人的谅解吧。”
    ……那他,会谅解吗?
    孟然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并不只是因为自己的失职,还因为造成这次失职的原因,让她更加羞于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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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教授,我很抱歉。”
    医院的病房里,她见到了脖子上包着一层绷带的白烨。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她抬起眼帘,让自己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
    “是我的疏忽大意造成了这次意外,我承认,其实我之前一直在躲你。”
    “为什么?”男人坐在病床上,神情柔和地看着她:
    “是因为电梯里的那件事,还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她一时语塞,迎着那道含着笑意的视线,不知怎的便坦然不起来了。
    其实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不就是睡了一次,不就是被他表白了吗?她只是觉得两个人碰面会尴尬,所以才躲着他,绝对不是因为她怂。
    “……原因不重要。总之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请你放心,我们警方会全力确保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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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
    呼……女孩暗自松了口气,很好,这个话题可以跳过了。
    “还有,”他勾起唇角,“你刚才是不是害羞了?”
    “……我没有。”
    “你耳朵都红了。”
    “你看错了。”
    “那你脸上的红晕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这是太阳晒的!”
    羞恼让那张白皙面颊上的红晕更是如同芙蓉般盛放开来,坐在病床上的男人不由朗声大笑起来,越笑,女孩就气得恨不得把牙齿磨得嘎吱响。
    这个混蛋,他刚才是故意的,又在耍她!她就说,她的脸哪那么容易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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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教授的新爱好:逗兔子【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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