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光拉着冯天冬,把“满春院”的管事和老鸨儿带进一间隐秘的厢房。

    坐在椅子上,林同光侧眼看着管事二人,一只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冷冷地开口说道:“你们两人给我听着,问你们什么话,都要如实回答,不然的话,我会把你们带回警署审讯室。”

    “是是是!长官,我们一定实话实说。”林同光是什么人,管事和老鸨儿自然知道,听到他提起警察署审讯室,想想那里面的刑具,心里就害怕的要命,不停地点头应道。

    “我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秋月失踪的?”林同光问道。

    “七天前。”

    “嗯!只有秋月一人失踪吗?”

    “是的!”

    “事先有什么征兆吗?”

    “没有!”

    “你们报警了吗?”

    “没有!”

    “嗯?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通知冯长官?”

    “这个……,因为……,这……”

    “快说!”林同光一拍桌子,把眼一瞪,厉声喝道。

    眼见林同光发火,管事和老鸨儿对视一眼,仍然有些迟疑不决:“这……”

    见他们两人这幅这吞吞吐吐的模样,站在旁边冯天冬实在忍不住了,“唰”地一下就把手枪掏了出来,实话,我就开枪。”

    “一”

    “噗通”看到枪口,管事和老鸨儿吓的再一次跪下,哭丧着脸,大声说道:“二位长官啊,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不敢说啊!”

    “他妈的!不敢说?你们怕别人,就不怕我?”冯天冬瞪着眼说着,保险打开,子弹上膛,似有发疯之兆,嘿嘿!演戏演全套,冯天冬已经进入状态,淋漓尽致地发挥着,超级影帝的水准。

    这一下,连林同光都坐不住了,他还真怕冯天冬失去理智,一怒之下开枪打死这两个人,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不好收场。

    于是,连忙起身走过去,把冯天冬握枪的左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放松,接着,对着管事和老鸨儿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人听着,我就拦我兄弟这一次,你们要是再不说,我可就不管了,要知道,我兄弟打死你们也是白打,好了,放心说吧,只要你们说出真相,如果与你们无关,就会放过你们,还替你们保密。”

    “二位长官,求求你们,我们说出来,一定不能告诉别人是我们说的啊!”二人带着哭腔哀求道。

    “说!”冯天冬一声大吼,再次有把枪举了起来。

    “我说!我说!冯长官,是特高课不让我们报警和通知您的。”看着眼前的情形,眼前保命要紧,管事的把心一横,将实情说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这件事还真与特高课有关,林同光听到管事说的话,觉得自己所想的没错,立刻挥了挥手,示意管事和老鸨儿离开厢房。

    然后,林同光走到冯天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耳边,低声说道:“兄弟,我告诉你吧!很有可能,秋月是军统!”

    “啊!你说什么?”听见林同光说出的话,冯天冬就是一声惊呼,他这次可没有作假,完全是真的吃惊。

    “兄弟,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简单说说。”林同光示意冯天冬把枪收起来,然后拉着冯天冬坐下,倒了杯水递给他,缓缓地说道。

    “什么事?”

    林同光看了冯天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兄弟,秋月早就被特高课盯上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刚刚有些平静冯天冬,再次地大吃一惊。

    林同光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冯天冬,从他丰富的经验来看,冯天冬现在的反应不似作假,对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吃惊,于是踏下心来,把宇野枝子找他谈论有关秋月的事情,告诉了冯天冬,并将自己判断出,秋月有可能是军统的想法,说给冯天冬。

    林同光的这一番叙述,冯天冬听的是目瞪口呆,边听,冷汗边顺着他的脑门流了下来。

    这可不是在演戏,冯天冬是真的后怕,难怪前几天,自己与王婉儿见面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人再监视,原来还真是有人在盯着婉儿。

    也幸亏婉儿发现自己怀孕,冯天冬及时做出安排,将她转移去重庆,不然的话,就凭王婉儿这么个菜鸟,时间一长,早晚会让人发现问题。

    冯天冬脑海中急速旋转着,把前些日子有关婉儿的几个关键点思虑一遍,主要是第一次带王婉儿回医馆;然后是偷偷从“满春院”带走婉儿;最后是送母亲她们一行离开谷槐。

    经过一番仔细回忆,冯天冬欣喜地发现,在这几个过程中,他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不怕鬼子的进一步调查,遂踏下心来,继续演戏。

    刚才的这些,是冯天冬脑海中瞬间的运转,也就是不长的时间,见林同光还在盯视着自己,冯天冬装出心有余悸的表情,用颤抖的右手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

    “林……林大哥,这……这是真的?”冯天冬犹犹豫豫地问道。

    一直盯着冯天冬的林同光,肯定地点了点头。

    “也……也就是说,军统想要我的命,随时可以下手。”冯天冬这话很简单,他要把林同光带偏,想表现出,刚才他的震惊,并不仅仅因为发现王婉儿可能是抗日分子,怕连累到自己,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小命。

    果然,林同光被他引着走了。

    “放心吧,兄弟,现在还不好确定秋月是不是军统,就算是,估计也是想从你这探听些什么消息,暂时没想要你的命。”林同光安慰冯天冬道。

    冯天冬没有去听林同光的解释,仍旧呆愣愣地坐在那里,紧紧皱着眉头,继续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冯天冬心里又是一动,光这样还不行,必须继续搅搅混水,便突然大喊一声:“不对,我不相信!林大哥,这不可能,秋月不可能是军统!”

    “呵呵呵,兄弟,你别着急,没有人肯定说秋月就是军统,只是对她的行为有所怀疑。”林同光笑着解释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冯天冬这么失态,难道冯天冬真的对秋月有很深的感情?林同光不愿意往下想。

    没想到,冯天冬丝毫不理会他的解释,任然在大声说着:“不不不,林大哥。怀疑也没有道理。”

    林同光刚想再解释些什么,这时,就听外面一阵喧哗,原来,宇野枝子带着特高课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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