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羽彩云飞 作者:Finsten

    11-20

    炀羽彩云飞 作者:Fins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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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心酸的遗忘 二

    卫彤多想拿起餐刀对卫炀逼供。拜托…就算从前伊羽自己没说过,大哥怎麽可能随便被敷衍过去。要知道,被大哥盯上的人,他就会去挖出对方祖宗十八代的密辛,搞不好连首相爱穿什麽牌子的内裤他都有情报,自己枕边人的家庭状况他怎麽会完全不去关注?

    伊羽有些吃惊有些怅然,不过倒不是真的很惆怅。

    她以前是什麽样的人呢?她以为卫炀可能跟她很亲近,他应该知道她的所有事,可是她竟然也有不跟他说的事情,是不是因为自己从前并不信任他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质问。

    「是否为真,是看你愿不愿意相信…」无能为力的落寞,这女人的自我意识太强烈,从前拗起来,是没人拦的住的我行我素,现在又没了记忆,能说服她什麽?

    「大哥~你怎麽可能会…」话说一半,卫彤自己把剩下的一半吞了回去。

    她自己还不也是让一个底细不明的人和自己同住,只因为这是大哥的请托…等等…该不会大哥也只是受人之托而让伊羽与他同住的吧?譬如说…二哥!!

    好啊!路林不就是从二嫂身边调过来的吗?这不就是现成的证据!这番沙盘推演,伊羽自然不知个中巧妙。

    「怎麽会怎样?」伊羽追问。

    「呃…大哥怎麽会…大哥怎麽会知道对不对!」卫彤很生硬地话转矛头。大哥一定是想替二哥保守秘密,二哥都结婚了,所以她也不应该戳破。

    卫炀拿起红酒啜饮,对卫彤拙劣的应对技巧叹了一声,大概知道她想到什麽方向了。伊羽想,卫彤应该想到了什麽却又憋著不讲,那上下跟本接不起来的语气怎麽听怎麽有蹊跷。不诚恳的语气可以被听出,那不动声色的谎言她又该怎麽分辨?

    「就这一两天,伊羽,回我那边去吧?你在这儿我不是很放心,也麻烦卫彤了。」

    伊羽看看卫彤又看看卫炀,这对兄妹长得并不相像,勉强说相似的地方大概只有脸型吧,不说他们是兄妹,外人真看不出来,卫彤的外表也不如卫炀来的耀眼夺人。

    卫彤科学家的耿直x格,让她说不出违心之语,可是卫炀看起来就是谨守分际、话只讲三分的人。照刚刚他的说法,她是无所归属之人,那住到哪里都无所谓,跟他走只是顺水之流,何况卫炀又是主导水势之人。

    说不、说好,都有由不得她的地方。

    伊羽的踟躇对卫炀而言非常熟悉。从他认识她这个人起,她就是一个不轻易敞开心房、不信任他人又多疑的个x。

    现在一切从头,卫炀修练到家的自制力让他面对这种锥心刺骨的打击,表面上虽然做到纹风不动,只是内心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的忍耐值不值得,无处发泄的苦闷就要将他灭顶,於是转化成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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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夜吻,能否记得我

    低垂夜幕的今晚没有星光,梳洗完毕准备就寝的伊羽开门见到前来告别的卫炀。她躲在门板後面,只露出半张脸。

    「星期六晚上我会来接你。」

    伊羽点点头,不知何故卫炀全身散发凌厉澎湃的火焰,是一座翻腾的火山热气喷鸣不止,炽热的泥浆滚动炙人,几乎是攻击x的杀气,寒意从伊羽的脚底窜升,她得要当心才是。

    她的闪避、谨慎与防卫是引燃火山喷发的关键要素,瞬间丧失理x的卫炀简直忍不住想掐死这个女人、叫她死前都要睁大眼看清他是谁。夺过门把,扼上她的细颈,房门被他们俩人的重量压得大力关上,被他扼住叫不出声的伊羽双手拉著卫炀的手,樱唇微张,卫炀滚烫的唇瓣就这麽印了下来,霸道地夺走她的呼吸。

    他的吻截然不同於路林,路林的吻像是鸟儿一样轻啄,如同缺乏成效的安慰剂,是一种聊胜於无的抚藉,她的无助打动情不自禁的路林;卫炀的吻则充满占有,彷佛她的一切都属於他,他是王,暴虐地以自我意志主宰他人生死。

    从监视画面里,卫炀见到做完心理治疗哭泣不止的伊羽被路林亲吻,这景象如野火蔓延灼烤著他。路林代替缺席的自己,行使只属於他的权力,这笔帐他会留著跟路林算的。

    可是她会不会因为路林的趁虚而入,因而产生情感的转移与投s?人遭大难之後会自然地寻求离自己身边最近的安慰。

    挣开理x困缚的欲望,在长时间的分离後再度嚐到最心爱的滋味,他的烈火被她的美好和煦地承接、滋润他逐渐乾涸的j神。历经生死拔河的奋战,又得面对被她遗忘的现实,没有人可以坚强到独自面对而不求一点回覆的。

    渐渐接受他的占有,伊羽也改手对卫炀拥抱,让他对自己放肆,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感受到全然的陌生又无比熟悉的力量。

    她的颤动叫卫炀明白,她的身体还记得他,他曾经留下来的印记仍深驻於她体内,被封印著。伊羽发抖,好像身上所有的毛孔都被他的热度蒸开,他吮著她的唇,舌尖追著她的粉嫩,掐著她的手改为柔和的轻抚,鼻稍充满她沐浴过的幽香,口中嚐到她久违的甜蜜。

    抽象的记忆消失之後,细胞还保存著原始的悸动。把她锁在怀里,抚著她的脸、手穿梭在发际之间,难以克制地吻著她,伊羽眼中氤蕴的水气使她诱人,她没有阻止他的进犯、没有像推开路林一般抗拒他。

    卫炀的体温和怀抱镇定了她那自昏迷中醒来後晃晃悠悠、不知身处何方的飘移感,她就像在沙漠中呈现眠息状态的植物,遇水马上从小小的果壳中生长出触须,盘g错节地绕在他的身上安定了下来。

    附在他的体上吸取他的能量,一波一波有如海潮,他的气、他的力入注於她,他们竟然有一样的呼吸节奏。

    「我知道你不想记得从前的事…」卫炀俯在伊羽耳边细语「我也不求你一定要知道,但你不能把我忘了…」

    「如果我不想知道过去,我怎麽可能只记得你却忘了别的呢?」贴在门板上的伊羽,禁锢之中的身体依然激动地发抖。

    不复记忆,如何回忆?

    「你是我的…」

    「我怎麽知道…」

    卫炀拉起她的手,滑过她异常平滑的掌心,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手,那上面没有任何纹路。

    「你的身体记得…」

    想要她,想要她的渴望灼烈,不过卫炀知道不是时候,他的自制力收回的很快,猛然令自己离开了她。

    「星期六来接你。」

    伊羽失去了那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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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十里洋场 一

    积水、垃圾满地的暗巷,就算是富贵无边的十里洋场也有最幽秽的角落。

    一扇与墙同色的铁门打开,二名彪形大汉把一个满身酒臭又正胡言乱语的男子丢了出去,他咆哮咒骂,跌跌起身连连滑倒。

    跟著他来到巷口一转,竟是繁华璀璨的大街,长长人龙给那男子切开条道,这些人都等著进一家米其林餐厅评鉴为三星级、混合各国各式料理特色、号称无国界的酒吧餐厅。门庭若市是这家餐厅每日午间与晚餐时段必有的光景。

    这家餐厅就叫做『无疆』,背後隐藏的玄机则是:这里是十里洋场的中心,以『无疆』为圆心延伸十里的范围是各国黑道、白道组织甚至公权力的休战处。

    警方不在这儿抓人,黑道不在这儿砍人,所以在市民心中,这一块区域是全城乃至全国治安最良好、最有保障的黄金地段,因此成为全国最重要的商业地带。豪华知名旅馆、j品、餐饮无不在这儿开设并发展地欣欣向荣,白天高楼的楼层办公企业林立,g据统计,这十里地的税收就占了l城每年十分之三的比例,而首都l城更撑起了全国总税收的百分之三十。

    控制这虽小却是j华心脏地段的王,就是人称卫二少的卫烆。

    在此会议室的人都禁止携带枪械,各路保镖奉命守在门外不得任意妄动,彼此警觉地互相牵制。

    卫家的保镖聚在左侧,三口会的保镖则占有另外一个山头,国安局的便衣散得比较远,在四个角落的桌子当酒客,三方又各自有自己不露脸的暗桩。

    不开火、不逮人是这里的规矩,不过出了这十里的范围就什麽都不保证了,不趁这个时候好好看一下他方人马的长相更待何时。

    卫烆得以在这十里巩固地位,同时又达到牵制各方恐怖平衡功不可没的几个助力,除了金钱 — 一个令国家也要俯首称臣的要素、还有他在政商界的人脉,加上最後、最重要能够节制黑道势力的关键:他拥有西岸大地下势力 — 黑翼会 — 的武力作为後盾。

    黑翼的龙头大老不是别人,正是卫炀。

    座上五位人士分别是国家情报局局长科莱顿、黑翼会统领卫炀、十里洋场调解人卫烆,黑翼会雄鹰堂堂主莫里兹和东岸大帮派 — 三口会 — 会长,岸本洋介。

    桌上散著过去三个月来旧报,多家的报纸头条分别写著:

    「十五年来首宗十里洋场枪击案,恐怖份子造成八死四伤惨剧」

    「崩解的秩序!!十里洋场沦陷,街头火拼市民撼动」

    「不再安全的十里洋场?!恐怖攻击之爪深入国家心脏谁之过?」

    「卫烆不才,自家父手中承接家业和十里洋场大任不过五年光景,就让十里洋场的名声受损,卫烆深感自责…」为首做东的卫烆先说了开场白「近三月来馀波骚动仍未平息,今日能够让有关各方在此共聚实属不易,还望诸位趁此尽纾x脯之言,共同谋求和平之道,回复十里洋场於我市民之誉,为我国富强携手再创繁景。」

    说完吊口的引言他笑了笑,帮每个人都斟了一杯威士忌。

    「…科莱顿局长,我们卫家向来不是惹是生非之人,这您应该清楚。我们卫家对国家长治久安的贡献,您应该不会视而不见吧?就算特里奥提的人渗透到了我国,您们难道非要在十里洋场上动手吗?」卫烆率先说出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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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十里洋场 二

    科莱顿是军人转政的代表,他的底细是整个人陷入单座沙发、人坐成大字形的雄鹰堂堂主—莫里兹最了解不过的。莫里兹自己过去就是海军陆战队中尉,和科莱顿共事过。莫里兹被军法审判勒令退伍、坐牢出狱後,成了黑翼会的头号军火总管。

    莫里兹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科莱顿这种人,y险小人加无能政客一名!他的入狱都是他一手导致。

    「三个月前十里洋场的那场意外,我已经说了那是意外。…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国安局也已经把负责行动的干员交给黑翼会处理了,我们这也是为了保护国家安全而不得不已的举动,至於地点上,可能稍微就疏忽了;所以我一再强调的就是:这是意外…」科莱顿先声夺人地说「而且这也是三口会和雄鹰堂的问题!你们要是继续卖恐怖份子特里奥提的人马军火,国家就会一天不安宁,维护国家安全是我们国安局的责任,和国安抵触者,我们就不好讲情面了。」

    科莱顿决心一定要营造国安局乃是国家真正最高统帅的形象,绝不能让这些都是违法的组织骑到国安局头上来!

    「放你屁!谁又卖军火给特里奥提了?你们跟特里奥提的战争又不是我们造成的。当初是谁建议首相下令攻击,结果炸到的都是平民,才让特里奥提有藉口杀到国内来。」莫里兹拍了椅把大骂。

    「科莱顿局长这话也有失公允,我们三口会从来不做军火生意的…」岸本洋介悠悠吐了一口雪茄。

    「这几个月来特里奥提一直有小型弹药的补给支援,我们查过,那些都是雄鹰堂的货。」

    「那是特里奥提的人这几个月来从我们这边 偷走的!谁跟他做过买卖了?我们从来没有卖他东西过。」莫里兹呛回去。

    政治不外乎如此,换个说法就把概念偷天换日。

    科莱顿将冲突名之为意外,否认他曾下达不论地点都要格杀人员的命令,莫里兹也把军火资助称之为军火遗失。

    黑翼会这种跨国大组织怎麽可能容许外人三天两头按月对他们打家劫舍?分明就是蓄意纵容!没有卫炀默许,雄鹰敢三不五时出包?

    「雄鹰堂什麽时候变成别人的军火提款库,随便走进去就能带走几车军火」科莱顿语出嘲讽「若不是黑翼会实力大不如前,就或是莫堂主领导无方了…」

    莫里兹对科莱顿的轻蔑大怒,正要驳口,一旁的卫炀出声了。

    「局长,三口会是个可敬的对手,想想从前次敢劫我们家的货又劫成的也就只有三口会的人。」卫炀收下科莱顿的暗亏,连褒带赞把枪口指向三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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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十里洋场 三

    三口会是东岸最强的地下势力,以色情业和人口贩卖起家,训练自己的杀手,兼营佣兵出租暗杀,来自三口会的佣兵是特里奥提在国内行动的主要棋子。

    「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运输者,没有要跟谁为敌或是帮忙作乱的意思…」岸本又再度撇清一切「我们从来没有谁去抢过雄鹰堂的军火…现在没有,以後也没有,我们是吃女人软饭的。」

    「不过在十里洋场开打的就是国安局和三口会的人马…」卫烆提醒。

    「喔!那些人只是特里奥提出钱聘雇的佣兵,他找谁帮他跟我们三口会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那天先动手的人是国安局,不管是谁吧!被别人主动攻击,都不会打不回手的。」

    谁都清楚岸本洋介的这番场面话讲的漂亮,同时又暗捅国安局,国安局也常常将任务做给外围情报组织,出事之後一概不承认与国安局有关。

    隶属三口会旗下的杀手和三口会都有约契籍名,任务由三口会派与,擅自行动的人往往会被当成叛徒追杀;岸本没有接下交易,特里奥提哪来的杀手佣兵?这层道理跟丢失军火是一样的,没有上级授命,下级不可能妄动。

    「其实黑翼和三口东西两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几个月来的小摩擦也一定都是误会…」卫炀和岸本点头致意,把两方拉到同一阵线上,他们俩方现在互斗,只让国安局收渔翁之利。

    国安局,才是他当前眼下的头号大敌。

    「对,大家都一定只是误会,十里洋场也只是地理位置、风水不好,所以才会才成为冲突之地。」卫烆尖酸的语气跳出来当名委屈大度的和事佬「说几句公道,不是我卫烆自夸或炫耀,毁了十里洋场就是毁了国家的经济命脉,十里洋场是本国稳定的重要基石,对外有特里奥提已经是个不小的麻烦,要是再有内乱,所有的企业主都会游说国会提出弹劾案,到时就不是我卫烆一人挡得了的…」

    「那你们两边都自己收敛点吧!」卫烆话中的威胁,科莱顿不是不明白,但国安局是国家绝对的大龙头这点,绝对不能让人忘记!科莱顿已经嗅到彼此存有间隙的黑翼会想要拉拢三口会的味道。

    「都说过了,这一切干我们屁事,你们不打特里奥提就没这麽多事!」莫里兹不客气地道「到底谁先捅了马蜂窝还怪别人跑得慢…」

    「局长这样说真是太过份了,显然局长并不信任我们三口会的清白」岸本洋介也不禁抱怨「把特里奥提逼到家里的又不是我们三口会。」

    原本希望掌有主导权、压制黑翼会与三口会气焰的科莱顿,发现他一个人不是四个人的对手;而那个卫炀,是主导众人背地里与国安局对著干的主谋。

    黑翼会看上去好像是因帮受害的自家人讨回公道、不得不勉强来淌浑水,进而和特里奥提从三口会雇来的佣兵产生零星冲突,导致雄鹰堂军火丢失。名目合乎情理,私心则为作乱,何况黑翼会还有一个仲介杀手的暗影堂,武装人力他们还会少吗?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怎麽会随便丢东西。

    岸本洋介和他的三口会,只不过是这串事件火上加油的帮凶,越和雄鹰纷扰不息,他们才能吸取特里奥提的大量佣金。

    黑翼如果继如以往袖手旁观这场与特里奥提的冲突,也不会牵扯出他科莱顿现在面临是否肇於国安局错误决策、使得与特里奥提矛盾扩大的听证会调查。十里洋场冲突事件,是黑翼会和卫烆拿来说嘴可大可小的事情,媒体写的耸动,实际上十里洋场的维持跟本没受多大冲击。

    他看了看紧抿双唇,支手撑头又跷著脚的卫炀,忽然明白了。

    他在报复,对,他一定在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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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色欲·角力

    这场密会没有太多结论,倒是让科莱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论是谁只要尝试打破均势,都会掀起大混战,他虽喜爱投机行事,不过出身军戎,保家卫国是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誉感;对外他要不择手段维持国家的强盛,对内他想要国家的势力不被这东西两大帮派瓜分。

    三口会一直以来都像贪婪的豺狼,不时试探成为最大霸主的可能x;黑翼会到是显得安分守己。不过静水深流,水面上貌似平静,水面下虚实难测;卫炀和他的黑翼会可能才是国家最大、最不好控制的内患。

    岸本洋介先带著自己的人走了。

    莫里兹走向交谈中的卫家兄弟说:

    「卫少,二少,来几手如何啊?」

    卫烆拍拍卫炀的肩头,朝莫里兹眨眨眼:

    「穆斯法雅家的千金已经等你们老大一个小时了…」

    「喔!」莫里兹直肠子不代表人笨「那二少我们自己去玩吧!」

    「好啊,走吧!」

    「到时我那儿见!我也先走了。」卫炀说完朝门外走去,走廊上等得失去耐心的穆斯法雅登著高跟鞋,手提湛蓝亮闪闪的包包,带点嗔怒朝他走了过来。

    「你到底好了没啊?」

    卫炀看看四周,国安局的便衣还没有离去,手揽上她的腰,轻道:

    「怎麽,等急了?」

    穆斯法雅垫起脚尖,就要献吻。

    「等等~别急啊…」卫炀食指压在她的唇上,笑容邪魅带她走向电梯「先上楼吧!」

    「卫少,方便借一步说话吗?」科莱顿从转角走了出来。那俩人在电梯前毫不顾忌地卿卿我我,科莱顿的目光忍不住跟随卫炀的手游走在穆斯法雅的背、腰、臀,这女人的身材真是火辣,石化大亨的女儿原来跟他也有一腿。

    「什麽事吗局长?」卫炀把穆斯法雅转到自己身前,是男人充满欲望时的邪恶表情,咬了一口穆斯法雅的颈子,她低x小背心露出一对丰r,活色春香看得科莱顿都不禁有点激动。

    科莱顿示意两人到无人之处交谈。

    「先上去等我吧!」卫炀对穆斯法雅说,电梯门已经开了。

    「不要!不然你又给我消失好几个小时…」

    卫炀状似无奈地和科莱顿使使眼色,好像选了顺从女人心意一样,著她金黄的头发,撩起一束发丝在穆斯法雅的耳廓边打转。

    「你这麽想我… …」不羁戏谑的情语,随著冷魅的嗓音吐出。

    「只是几句话…」科莱顿说。这个色欲薰心的年轻人!穆斯法雅家的女儿也真是不知廉耻的骚货,让个男人公然地调戏还表现的春心荡漾。

    穆斯法雅咯咯笑著闪躲,向上攀著卫炀的颈子,胜利的眼神看著科莱顿,她才是掌握男人的那个人。

    手转过她的下巴,卫炀伸出舌头舔了穆斯法雅的小舌,极度色情。

    「卫少…」科莱顿加重了语气中的威势和讨好。

    「再等一下吧,一下就行,我保证。」捏捏她的小臀,卫炀和科莱顿俩人走去僻静的角落,留下穆斯法雅在电梯前猛踩高跟鞋。

    「局长,长话短说吧,你也看到了…」卫炀背对著穆斯法雅和科莱顿交谈,一付男人兴致被打断的扫兴。

    「你要怎样才收手?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科莱顿索x省去客套话破题。

    卫炀也跟他开门见山。

    「局长你并没有把所有人都交出来,舍不得吧!」十里洋场冲突後一个月,国安局送来四具外勤干员的尸体,他们是冲突的主要参与者,不过却少了计画领头羊「我说过我要 所有人。」

    「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不是重点,重点是局长的诚意。」

    黑翼会爪牙的势力早不动声色地扩展到可以与国家抗衡的地步,可是他们始终谨慎地深藏自己的力量,卫炀一直很小心地保持这种不透明的平衡,外人不清他们的底细,也不给外人扳倒他们的口实。

    「那你想怎样?」科莱顿低头了。

    卫炀四下看了看,顺手抄了一张餐巾纸。

    「局长有笔吗?」

    科莱顿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只笔。

    卫炀在餐巾纸上写了几个名字,折起交来给他,他等待的就是大鱼上钩的这一刻。

    「我要这几个人在国安局、情报局甚至调查局的全部案底,要是有留任何一件…局长就等著办吧!」

    科莱顿看了看上面写的三个名字,…这可是一个加码的要求呀!

    「死了的这个简单,另外两个…」

    「那不也是之前谈好的条件吗?局长,我们可是辅车相依,唇亡齿寒的… …,还请局长好好考虑,东西我一个星期後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会怎麽乱下去。」卫炀和科莱顿握握手「还有事,走先。」

    卫炀向穆斯法雅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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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云生登场

    菲力浦医生是有名的脑科权威,他买休旅车的目的是希望在假日之时能够开车载全家出游露营、弥补平时因事业过於忙碌而失去的家庭时光,万万没有预料有人会藏在他的车上要胁他的x命。

    「别减速,继续开!」一把银枪悄悄地由驾驶座後方穿出,抵在菲力浦的後脑勺上「继续开车,医生…」

    紧张之际,菲力浦握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休旅车便在车道上滑了一个三十度的弯。後照镜里他见到一名半蒙面单眼皮的东方男x。

    「医生,您最近是不是有个卫炀特别交代下来的病人?」云生故意让枪枝开保险的声音在菲力浦耳边放大「女的…」

    菲力浦的油门踩得忽重忽轻,紧张到平时该转弯的路口都错过了。

    「医生,您平时不是走这条路的吧?」金属管的冰凉印上菲力浦後颈,走上头皮。

    「不…不要杀我…钱的话皮夹里的都给你,拜托不要杀我…」菲力浦一下看著後照镜的男子,一下看著前方路况,一盏一盏路灯和车道上猫眼石的反光变得好刺眼。後方行车对於前方休旅车不一致的行车速度感到恼怒,大声鸣按喇叭,乾脆直接超车顺便比了中指。

    「生命很宝贵的对吧,医生。医生不用担心,我只想知道病人的名字还有她的病况,只要医生说实话,医生爱子的生日会上什麽都不会发生。」

    一番话令菲力浦查知这个男人将自己所有的行踪都掌握在手上,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没有变声的男童,体型却俨然是成年男x。

    「你…你是患者的家属吗?只有病患家属才能知道病患病情…」

    云生哼哼两声蔑笑。

    「医生啊,现在情况特殊,凡事总有特例吧?」

    职业道德与个人x命冲突的选择不好做,何况菲力浦的良心更惧怕来自卫炀的压力。要是因为他的话发生了什麽不好的事、又被卫炀知晓他就是那个报信者,那个後果…那个後果…

    「医生您知道吗?如果卫炀知道是您漏的话,他不至於杀您全家,可是您现在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死的就不只您一个。」看透他忧虑的云生如此说。

    紧绷地脸红脖子chu,冷汗从毛孔中渗出,菲力浦颤巍巍,皮制方向盘可以看见他手中泛出的水光。

    「医生一家人几点出门、在哪里上班、上学,我都知道的唷!医生您每次办事前都要偷吃的药放在您们最上排药柜的角落,我还跟您借了几粒。」云生继续施压「医生的工作是负责救人的吧,救不了自己爱人,那麽… …」

    「她…她…她叫伊羽…」菲力浦在恐惧中吐实「病…病人伤到…左…左… …脑皮质区…」

    心慌意乱的菲力浦舌头好像麻痹一样不受使唤,脑中不断闪过许多药品与医学拉丁文名称,偏偏想不起俗名。

    「她…她…她…记忆…损失,很多事不记得…」

    「哦?」云生有点意外「是吗?失忆症?是脑子有什麽问题才造成的吗?」

    「不…不确定,要断层扫瞄才能,但… …极有可能……是心因x失忆……」菲力浦感觉自己的汗水已经浸透衬衫,车中的空调让他觉得寒冷。

    「那她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吗?」

    「不…不知道,做做诊断 」

    「那医生你们下次复诊时会诊断吗?」

    菲力浦不敢继续再说了。哗地一声,他驾驶座的车窗被轰出一个弹孔,菲力浦紧急煞车,车擦撞上路树後停在路边。

    「星期四!星期四!断层扫瞄…」他高喊。

    「谢谢医生,我就在这里下车。」云生收起枪,拉上连衣帽「请记得我们没见过,医生也什麽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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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曾经·赠刀仪式

    与重生之屋紧邻的是修罗之境。

    今晚里面也热闹无比,一对打算逃亡的男女正在修罗之境中接受酷刑,凄厉让人不忍听闻的哀嚎;令清月和宁夜几乎脚软、几乎无法跨下台阶、走到十步之遥的小屋。

    行刑的场面她们都是看过的,作为示警教育,吓阻叛逃的念头。

    大嬷嬷推了清月一把。

    「快去!」

    这十步踏得沈重,距离却又太近,百年修缮的庭屋吸饱年轻女子的怨恨之气,张开无牙的大口将清月吞噬。小厮把灯笼挂在重生之屋屋檐上,和式寝屋铺著大红垫,炕上小几摆著清酒。

    屋外y暗的角落走出一个男人。

    「啊原来是中岛爷」大嬷嬷捂著心口,被吓一跳。这个时候应该除佐藤爷之外的男人都不准来此的才对啊!

    中岛y郁地走向清月,清月一脸惶恐,又忍不住地哭了。

    「别哭!」又一个耳光,中岛快速地把一个东西塞到清月的腰带里,昏暗不明中没人看见「命自己选」

    「强者生,弱者死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他悄声地说。

    无视清月哀告的眼神,看也不看其他人,中岛迳行离去。

    「清月妹妹,不要抵抗,没有用的忍忍就过去了」送清月进寝室的宁夜悄悄和清月诉说过来人的心声,拉上门。

    嬷嬷燃起寝室中的油灯,这儿的摆饰都照著百年前的规矩、百年前的仪式。娼妓是从古到今都不曾断绝的行业,有男人的血x就有女人的承欢。让清月跪等在最里头的寝房,宁夜守在寝房外,嬷嬷则在长廊上候著。

    修罗之境的娱乐结束之後,佐藤爷就会到这来寻另外一种欢乐。

    佐藤义家是岸本洋介身边当红的左右手,是岸本之下的得力大干部,残虐毒辣,最喜处女,还嗜喝处女血,认为那是他获得神力的来源,很多女孩都在重生之夜被他搞死,游女们都恐惧他,这毛病偶而令岸本也很头痛。

    他是今晚清月服侍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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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似曾相识

    车子驶进卫家大宅的景致伊羽错过了。她只在卫炀抱她下车时迷迷糊糊睁开过眼,她服用的药物中含有镇定剂,否则入夜後她常有强烈头疼。

    卫彤与卫炀的住所相距约两个小时的车程,分别位在两座不同的城市。当天全部暗沈之後,卫炀才带著伊羽动身。

    闭起眼前,伊羽细看了卫炀手心,上面有许多深深浅浅的纹路,为什麽她的手没有?黑暗环伺中她想啊想,沈入卫炀怀里。他的气息包覆著她很安全,她的身体知道怎样是最舒服的姿势,恢复意识之後,她终於在睡梦中也有了踏实的感觉,他提供了屏障,稳稳地将她收在自己的结界之中,阻绝尘世的熙嚷喧嚣、隔开了索命的梦魔。

    卫炀像抚猫咪一样轻抚著她。

    她好想就这样,在他怀里直到世界末日,即便这样死去,她也愿意。这个男人是她宇宙中唯一真实的依靠。

    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她孤独地躺在一张双人大床上,两扇明窗提供室内充足的采光,新粉刷过的墙壁油漆味儿还闻得到,柔和崭新的米色有些太过刺眼地光鲜,她推开窗户让户外清新的空气带走一夜的二氧化碳。

    这里就是她生活过的房间?衣柜里头整齐收放了女x衣物,另一排则赫然是男x内衣物,所以说,这间房也有男x过夜,但这儿不是男人的房间。房内有一面落地镜,这才让伊羽注意到自己腰臀上有一朵火云刺青,刺在自己平时都看不到的位置,像是某种记号。

    看著镜中的自己她有点憎恶,镜中倒影之人宛如横空出世,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继续呼吸的理由,活得像寄生在腐r中的蛆虫。

    「早!伊羽小姐,您已经起床了吗?」管家凯在门外唤著,他是这栋大宅的最高总管。

    伊羽赶紧梳洗一番,随手挑了件洋装开门。

    「好久不见,伊羽小姐,欢迎回来!」凯微鞠躬身,他这麽隆重的礼节让伊羽不自觉地跟著回鞠躬。

    「谢谢你!」

    她表现如此生份,吓凯一跳,但凯没多说,领著她去找卫家兄弟,二少卫烆一早就到了。

    卫炀的府邸是一座建於十八世纪的贵族庄园,屋内是超高挑的结构,所以尽管只有两层楼却相当於现代建筑三层楼的高度,走在这条走廊上,伊羽觉得长廊尽头沈重的木漆花雕房门好眼熟。

    「那是什麽房间?」她问凯。

    「那是少爷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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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绝非谎言

    「大哥那天找穆斯法雅来可真是高招啊!」卫烆快手行了一步棋,一手拍了计时钟「那女人也真够浪,我们的墙可是有隔音的呢!」

    「我也想拿点水或是喉糖什麽的给她,对耳膜真不好…」卫炀一笑,同样快速落子。和特里奥提的战事背後隐藏动机起於争夺石油利益,穆斯法雅家是原油组织协会的会头。

    「大哥这阵子一定都没有碰云飞吧!」

    「换你,你舍得吗?唉呀!」子一落,卫炀发现盘局不妙,不过卫烆在这秒隙之间也来不及看穿「而且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出现40度以上的蓝色,你还给我穿深蓝衬衫来,找死。」

    接伊羽回家前,卫炀可是藏好了他府里所有跟蓝色有关的东西,过去曾是伊羽最爱的颜色,现成了她最恐惧的色彩。

    「唉唷,我只是觉得不太可能吧!那还是你们蓝羽的蓝耶。」卫烆苦笑赔不是,被卫炀逼了换衣服「不说这,我认为科莱顿不会甘心,你没看他那天一直想要当主子的样子。」

    「法兰科西斯你认识吧?」

    「你说那个光头的法兰?」卫烆回问。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谋略外交靠的都是情报,法兰布有段时日了,我想让法兰正式组一个专管情报的堂部。」

    「说到这,我也考虑很久,十里洋场对我的天门也渐渐太小了,我想把一部分切出去,跟你们暗影重叠的餐饮娱乐这一块做合并,让我们中间有个缓冲的地方。」

    卫炀的眼角瞄到凯和伊羽的身影。

    「我们改天再好好聊这件事吧!我不想我们卫家突然变成外人一起打击的目标,联合扩张太明显 …」卫炀停下计时钟「她来了。」

    这伊羽从来就给人天上浮云飞的飘渺感,现在她一袭坠荷叶粉白交错朝霞在天的连身衣装,系了一方丝质小巾,清瘦的人儿还真要飞天了!

    卫炀不是次看她穿这件衣服,见衣不禁赌物思景,神情不由得黯然。伊羽头微偏朝他们走来,卫炀卫烆纷纷起身,对比卫炀的落寞,他身边同样高大的卫烆英姿勃发充满了自信。

    伊羽站离卫烆半公尺的距离,等著卫炀和她介绍这个和卫炀神似的陌生人。

    卫烆对她眨眨眼,嘴角尽是期待又愉悦的笑容。

    「伊羽,这是我弟卫烆。」卫炀以正式的礼节为俩人引见「卫烆,这是伊羽。」

    「你好。」伊羽伸出礼仪之手,生疏软软地握住卫烆的手。

    卫烆嘴角上的笑容依旧,但刹那间笑容的意味却凝重起来,热情也瞬间蒸发,取而代之是外交礼节的客套友好。

    「你好,我是卫烆。」

    这男人变脸的速度不输给卫炀,固然表情不变,但心思流动的却很快。

    「大哥,抱歉借一步说话…」

    凯先领著伊羽去餐桌,伊羽临走之际看了那对窃窃私语的兄弟一眼。

    「她不是装的吧?我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

    卫炀摇头。

    「她真的什麽都不记得?」

    卫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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