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记,我来给您汇报工作了,听说嫂子也从京城过来了?那不如陪嫂子去我们小雷家待几天吧,我们那儿有几个地方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沈隆这次过来,即是为了获得老徐的支持,也是为了挽救他的不幸。
    他可是记得,在电视剧里,老徐的老婆就是因为来晋陵县看他,在楼上收被子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摔死了,老徐虽然手段有些稚嫩,可绝对是个好干部,沈隆可不希望他倒霉。
    “也好,我正准备去你们小雷家看看呢,那就当是给自己放几天假好了。”老徐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他和老婆两地分居,自觉亏欠许多,而如今县里也没太多需要他处理的事情,陪老婆去散散心还是可以的。
    一行人到了小雷家,沈隆叫上宋运萍,四个人一起到了河边,宋运萍带着老徐的老婆在山上转转,看看风景什么的,他俩则坐在河边撑起鱼竿钓鱼。
    “东宝啊,你这回不光是叫我来放松的吧?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老徐将鱼钩丢到水里,饶有兴致的看着河边的风景。
    “原本是真想让你和嫂子过来放松几天,顺道看看小雷家的变化,可我这次回来,发现村里出事儿了,不得不来找您求援呐。”其实沈隆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不就是老书记贪了点钱假借报废的名义把砖卖给别人么,从账本上来看,也就是这俩月的事情,而且数额不算大,他也没贪多少钱,悄悄找他谈谈,让他把钱补回来就完了。
    可沈隆想的长远啊,以老叔的贡献,绝对该拿更多的钱,要是能光明正大的拿钱,那老叔还用得着干这个?虽然老叔是因为儿子、儿媳妇好吃懒做,逼不得已才这么干的,但换个角度来说,老叔这么能干的人,都养不了一个家,这本身就是问题。
    他把事情给老徐说了一遍,“徐书记啊,我以前老听人说啥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当初我还不理解,等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了,才觉得这话未必没有道理啊。”
    “你说老叔这事儿难办么?其实也不难办,要是秉公处理,那就认真调查,等账查清楚对外公布,然后把老叔给撤了;可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老叔为了咱们小雷家做了多少事儿啊,就因为这点小事我就要把他的脸踩在脚底?而且老叔性子刚硬,这结果要是出来,老叔可就活不下去了。”哎,一想到电视剧里老叔上吊之后的剧情,沈隆就感到无比心塞。
    雷东宝顾着老书记的颜面,没有继续追查,村民们就开始骂雷东宝逼死了老叔;等账目查清楚之后,他们又闹哄着要父债子还,虽然这些事情完全合理,可都是一个村的乡亲啊,他们当初得了老叔多少好处?怎么就这么凉薄呢?
    “这事儿的确难办啊!”老徐原本也想建议沈隆秉公处理,可一听说老叔可能自杀,他又不忍心了,老叔的功劳他也看在眼里,我们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可不是把人给逼死,而且这事儿处理不好还有可能影响小雷家的大好局面。
    “我回去琢磨了半天,老叔这么干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咱们村里能够提供的就业岗位还不够多,老叔的孩子都没办法进厂里上班,现在这啥都涨价了,光靠地里刨食养不活一家人啊;二来么,就是老叔该拿的钱太少了,要是老叔承包了砖厂,他肯定能拿到更多。”
    “可这承包也不能解决问题啊,老叔毕竟年纪大了,照看现在的砖厂还行,你要想扩大生产,老叔怕是做不到,而且承包出去的砖厂和集体企业还是不一样的,现在私人想要贷款多难啊!这么干只能解决老叔一个人的问题,还解决不了村里其它人的问题。”老书记这还是好的了,好多承包者往往都是把厂子的设备往死里用。
    等承包期限一到,他拿着钱拍拍屁股走人,留给村里的只剩下一副烂摊子,总得算起来还是村里和村民亏了,这终究不是他自己的产业,那会有什么长远打算。
    “你心里要是有想法,就说出来,你雷东宝啥时候也学会这拐弯抹角的套路了?这一点儿都不像你么。”经过这么长的铺垫,老徐也看出来他有话要说了。
    “关于老叔这事儿呢,我打算这么处理,老叔虽然犯了错误,可问题发现的早,还不是很严重,所以我先私下和老叔说说,让他把钱退回来;然后用砖厂成品率下降为理由给老叔个处分,扣他几个月的奖金,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难道还能真让他背个贪污犯的名头么?
    “这只是具体这件事的做法,长远的计划呢?”老徐不置可否,不过他没有反对,那就是允许了。
    “我琢磨着,如今村里最花钱的就是盖房子了,如今大家伙儿日子都好过了,都想要盖新房,老叔弄这点钱也是想给儿子、儿媳妇盖个敞亮的房子;要是我能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那大家伙儿心里头是不是能安定点了?”
    “徐书记,您看县里面的单位不都在给职工盖宿舍楼么?那我们小雷家咋不能盖?咱村里自己就有砖厂,壮劳力也多,盖房子根本不是问题。”现在政策还没有放开,还不是给管理层涨工资的时候,所以沈隆打算走迂回路线了。
    “那不一样吧?县里的职工都住在城里,他们原本就缺地方住,你们村里个个那么大的院子……”老徐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是,咱村里的房子是大,可是这不能和城里的楼房比吧?而且凭啥国有企业可以给职工分宿舍楼,我们集体企业就不行?到时候我把大家会儿的住处都规划到一块儿,不仅可以节约村里的宅基地,还更方便他们上班。”人家华西村都能发别墅,我发个房子咋了?
    “宿舍楼职工只有试用期,没有产权,你们村里的房子可是有产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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