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 作者:则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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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小小地爆发了民乱,容景谦主动请缨南下去平定叛乱,还拉上了姜听渊,说姜听渊是治理乱民的良才,待叛乱被容姜二人飞速平定后,容景谦回来了,姜听渊却留在了那里继续治理。

    于是容常曦的这个皇上还来不及开口定的婚约,无疾而终。

    但她高兴不起来,容景谦此人神经兮兮,谁知道走了一个姜听渊,会来什么李听渊,张听渊的——如她所料,但华君远即将归京的消息传入她耳朵后,她还来不及欣喜,便听闻华君远与张梦晴被父皇赐婚。

    容常曦又一次哭的昏天黑地,尤其在知道是容景谦主使了这一切以后,她知道容景谦小肚鸡肠,却没料到他能小肚鸡肠到这个地步,她给他下药确实不对,可他几乎要将她给……了,这还不足够吗?

    容景谦在宫外的宅子在修葺,于是在宫内的时候,容常曦竭尽自己所能,绝不碰到容景谦,偶尔碰到了,容景谦神色淡定,她虽怕的要死,也还是强装镇定,甚至努力更加跋扈,她决不能被容景谦看出来,自己有多么害怕。

    那将近一年的时光里,他们居然一句话也没说过,直到容常曦突发急症,再醒来时,一切,天翻地覆,她惊闻无数噩耗,冲动地找上容景谦,又毫不意外地被他羞辱了一番,最后愚蠢地死于脚滑。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作死之旅暂告一段落~之后专心这一世的作死(不)

    话说我每次双更,你们都忽略第一更,哼~

    ☆、想通

    七月流火, 但紫禁城仍有夏之余热,饶是如此, 容景兴和容景昊还是早早到了宫门口, 容景昊惧热,鼻尖和额上很快就沁出不少的汗水, 宫人们自己也大汗淋漓, 却只能认命地在曝晒下给两位皇子摇扇子。

    这一等就是一下午,日落西山时分, 才远远见得一辆马车朝着宫门驶来,那车夫穿着一身素白, 乃是西灵观标准的模样, 马车挺稳后, 一双小手从里掀开车帘,而后容常曦从里探了个脑袋出来,颇有些怯生生的意思, 容景兴立刻惊喜地道:“常曦!”

    容常曦见了他,才露出个笑意, 灵活地从马车上蹦下来,也没要人扶着,扑进了容景兴怀里, 容景兴已比容常曦高了小半个脑袋,傻乐道:“三年了!常曦!我们可想死你了!”

    容常曦推开他,看着一旁也一脸高兴的容景昊,道:“想我?呸, 也没见你们来看我啊!”

    容景兴着急地解释不是自己不去,是她不能见任何宫中之人……

    容景谦才不理会他,大步往里走,尤笑赵嬷嬷张公公也等候多时,看见容常曦穿着一身素色薄衫,黑发也只以白色缎带简单地束着,虽长高了一些,脸上却不再像三年前那般肉嘟嘟的,清瘦了不少,不由得想到她这三年在西灵观过的必然十分辛苦,都是又哭又笑地去迎她。

    容常曦进宫后立刻上了歩辇,被送去御书房,又与父皇见了个面,皇帝看见容常曦平安归来,自是十分喜悦,让她去好生梳洗一番,他们知道容常曦今日会归来,已让人设宴为她接风洗尘,那些离宫了的皇兄都会回来。

    久违地踏入昭阳宫白玉砌成的大浴池,尤笑以柔巾替她轻轻擦着背,容常曦长呼一口气,想到西灵山那小小的木桶,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这事儿说来也古怪。

    容常曦那日因曼舌花毒气入体,奄奄一息,是陈鹤观主用尽全力将容常曦给救了回来,可人虽救了回来,神志却十分不清醒,变成了个三岁小儿,既听不懂别人讲话,自己也说不来什么话,每天就坐在那儿傻乎乎地笑。

    皇帝以为容常曦就这样因毒彻底傻了,很是伤心,陈鹤却说容常曦这症状并非没有转圜余地,只是她必须待在西灵山,且病好前不可再见任何宫中之人,若在西灵山调养好了,不但可以将余毒从脑内清除,还可修身养性。

    横竖容常曦已成了个傻子,死马也只能当成活马医治,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一治就治了整整三年,据说第一年容常曦还是那副样子,第二年也毫无长进,第三年稍微能听懂一点人话,直到前些日子,容常曦随陈鹤在神殿打坐背诵经文,却沉沉睡去,再被喊醒时,她瞪大了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没死?

    观人惊呆,以为容常曦旧病再发,脑子又坏了,陈鹤闻言却是摸着胡子一笑,说公主的毒已彻底清了,可准备准备,送回宫中了。

    他所言不错,容常曦就是那日才正式清醒过来,看着镜中自己与十一岁时截然不同,听西灵观的道人一说,才知道竟已过了三年。

    她茫然且不知所措,他们口中的三年发生的事情,自己丝毫印象也无,道人们却觉得十分正常,毕竟那三年的容常曦根本就不能算是有意识的存在,至多不过是行尸走肉。

    对容常曦所言,她唯一记得的,反倒是昏迷后,所回忆起的前世,还有那个烽火流星和亲的梦。

    离开西灵观前,她依礼去拜别陈鹤,陈鹤隔着一道木门同她道别,容常曦隐约觉得他知道什么,便道:“先生,我有些疑问。”

    陈鹤道:“哦?我也有疑问。”

    容常曦:“……您先说。”

    陈鹤道:“何为惑?”

    容常曦倒是勉强记得,她本想回答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欲其生又欲其死……想到这里,却忽然开不了口。

    她想杀了容景谦,却又在最后关头让容景谦离开,活活把自己搭进去。

    这难道不是惑吗?

    陈鹤似乎也并不指望她回答,只继续道:“何为天命?”

    容常曦愣住,反问道:“敢问先生,天命当真不可违?”

    “可,也不可。”

    陈鹤模棱两可地给了个神棍般的回答,又道:“殿下此去,多加小心。”

    容常曦立刻道:“先生此言何意?我还会有什么危险?是谁要害我吗?”

    陈鹤的轻笑从门内传来:“远是非,断妄念,唯恐魂断梦空随啊……”

    他留下这句话,再不肯多说一句,容常曦在回京的马车上,反复思量这句话,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陈鹤让她别再害容景谦了。

    其实就算陈鹤不说,容常曦也是这么想的。

    容景谦究竟是不是天命之子,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三番四次要对容景谦下手,结局遭殃的却都是她自己,而容景谦安然无恙。还有最重要的事是,因那药材年俸的事,她已无心要容景谦去死了。

    容景谦是可以被改变的。

    上苍让她重活一次,却不让她去杀容景谦,毫无疑问,是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在容景谦不死,甚至登基的情况下,将上一世的事情统统改变。

    既然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讨厌自己,既然他还小,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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