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男人急促的呼吸声伴着凌乱的脚步,傍晚微冷的空气中伴着些许不可闻的血腥味,他应该是受伤了。
    司南躲在广角很好的草丛里,因为前面树比较高,再加上她身形本就瘦小,不易被人发现。
    她看着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他步伐很重,气息凌乱,血不断从肩膀流出,许是跑不动了,便找了个树干靠着。
    “该死。”男人低咒一声,在衣角上撕出几个碎布条开始包扎伤口。
    血流的虽然不多,但看起来确是伤得很严重,他三两下把伤口包扎好,从身上拿出一瓶药剂喝下去。
    “小看碧水云这帮老家伙了。”他轻蔑的呵了一声,修长的身影靠在树上,嘴角流下的血迹更给她冷峻的脸带来几分邪气。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司南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男人靠在树上休息,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许是他受伤严重,再加上司南现在本身也没有什么灵力,是以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现她。
    司南挖空心思,终于想起来这声音是谁的了——是唐半香身边的高手护卫!
    不过,他怎么会受伤呢?
    司南刚想到,就听见树那边传来声音,男人往身后看了看,追兵似乎还没来,他顺着树干慢慢坐到地上,极重的内伤让他身上好像被大石头碾过一样,巨痛无比。
    “下手真狠。”浅墨压住牙,忍着要喷血的冲动,“不过还好东西拿到了。”
    说着,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被压得有些扁平、褶皱的卷宗,竟是跟司南手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她知道了,敢情这护卫是去碧水云抢卷宗了,唐家宗家想的倒好,唐半香负责搞定唐老爷子,这护卫则是负责碧水云,若不是她先赶到,恐怕现在这些人都得逞了。
    浅墨见手上的卷宗完好,放心的松了口气,而正当他要把东西放会原处时,一抹冰冷的匕首从他脖子后缓缓伸过,直接抵在了他的命脉之上。
    “呵,哪来的小杂碎。”男人冷蔑一笑,顺着那握着匕首的手,只能看到一截白如皓月一般的手腕。
    “自然是从你看不到的地方来的,大意了吧。”司南的声音轻轻慢慢的,好像此时此刻她不是在用刀威胁别人,而是在和浅墨唠家常。
    浅墨当然记得司南的声音,他惊讶又诧异:“怎么是?!”
    “怎么就不能是我。”司南哼笑,那双纤细修长的手顺着浅墨的胸口向里面探去,慢慢摸到了卷宗。
    “你……你敢!”
    “怎么不敢,不过是乘人之危而已,这样的事我可没少干。”司南说的理所当然,一点不脸红。
    更让浅墨奇怪的是,司南做这些,他竟然一点反抗的力气都使不上,浑身好像棉花一样被抽空了力气,只能靠在树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用命夺走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上。
    “你……你给我放下!”浅墨有气无力的道,“你特么对我下了什么毒。”
    “下毒我可不敢,再说现在也没有药材炼毒,我不过是在你的穴道上动动手脚罢了,帮你放松放松紧张的身体,不好吗?”
    好个鬼!
    浅墨欲哭无泪,真想上去给司南两记拳头,无奈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是随随便便一个姑娘,都能把他撂倒。
    原来,司南早在靠近他的时候,银针就刺中他麻痹身体的穴道,短短几秒钟,足够抽空他身上的力气了。
    司南手一收,把匕首从他脖子上移开,转到前面,正对着浅墨,好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帅得很,高挺的鼻梁,剑眉星目,莫名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很凶的样子,当然比起凤渊还是差得多,不过养养眼也还凑活。
    “我呢,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知道。”说着,司南拿着那从浅墨手里抢走的卷宗晃了晃,语气轻松,“你们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浅墨冷哼一声,不屑于与司南对视,“我为何要告诉你?”
    “哎呀,小伙子还能倔强,一看就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说着,司南用匕首刀背在他脸上拍了拍,半是威胁半是恐吓道:“你回不回答我都没关系,因为这刀子会帮你做出选择。”
    “你看清楚形式啊,我们结仇颇多,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觉得对我来说是多个敌人好,还是少个敌人好呢?再说,你若真的死了,我对付那个唐半香还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浅墨斜眼盯着那仅距自己眼珠几寸的利刃,心里也在打鼓,冷汗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颊流下。说不紧张是假的,因为正如司南所说,他死了对司南百里无一害,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杀了眼前的自己。
    “说?还是,不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终于浅墨松了口,“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计划,但是我也又条件。”
    司南微微一笑,似是很满意他的回答,她慢慢把刀放下,微笑看着浅墨,“什么条件呀,小帅哥?”
    浅墨被司南看着浑身发毛,吞了口唾沫,道:“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你放了我。”
    “简单,好说好说。”司南安抚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看我,不过是个浑身没有一点灵力的小丫头,能把你怎么样呢,不过是点了穴道而已,过不了多久就自动解开了,到时候我跑还来不及呢。”
    浅墨半信半疑的看着司南,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信你。”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好了,说吧。”
    浅墨长叹一口气,沉声道:“我乃是宗家家主的贴身护卫,这些年来唐家的势力发展的越来越强大,而分家却多被皇帝收买,制约宗家发展,而另一边,家主虽在战场立下汗马功劳,而唐家也为水之国做了很多贡献,可皇帝非但不知足,还要将唐家宗家灭门,权衡之下,家主决定弑君夺权。”
    果然如此,跟司南想的差不多,人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任何事背后都是有缘由的。
    “你接着说。”
    “后来,家主不断暗中扩大唐家势力,如今军队势力,财富势力已可跟水之国相匹敌,在无外援的帮助下,弑君夺权确实可行。”
    “所以……”浅墨长叹了口气,看着被司南握在手里的卷宗,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在唐家宗家向来弑君夺权时,皇家联合了水之国最大的门派碧水云,和身在穷乡僻壤,却富可敌国的唐家分家研究制成了这套专门对抗唐家军队的阵法。”
    “若是皇家有了这阵法,宗家的胜率必会大大降低,而我和唐半香就是被家主派来完成这项任务的。”
    “偷取阵法卷宗,毁了水之国和唐家分家的联盟?”司南接话道。
    “没错。”浅墨点点头,“只要这双方出现嫌隙,联盟瓦解,皇家便会孤立无援,唐家的胜利便指日可待。”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司南笑着看向浅墨,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有些诡异,让浅墨看得心里一阵打鼓。
    “你笑什么,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还不给我解穴!”
    “真的吗?”司南缓缓靠近他,嘴角的笑渐冷,声音好像染了寒气一般,直逼心脏,“你是不是还漏了什么?”
    “没有,真的……斯!”
    浅墨话还没等说完,就感觉脖子上一痛,冰冷锋利的金属刺进血肉中,一点一点没进,既不给人痛快,也不是轻风细雨的痛感,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戳你的肉,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烂了。
    “疼疼!”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司南声音徒然转厉,端是浅墨阅人无数,见过的血腥场面也无数,都被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震住了。
    “听闻你们家主最近功力大增,说!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你!你怎么会!”浅墨惊讶的看着司南,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司南冷哼一声,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说,还是不说?”
    这些话一出口浅墨就知道现在已经没什么能瞒住司南,她不过是在确认罢了,他垂下头,沉声道:“确实是跟灵兽白泽之子白辰有关。”
    “接着说!”
    “家主想要功力大增,已增加弑君夺权的胜率,最好的办法就是吸食灵兽内丹,但想要以一人之力对抗皇室,功力必然增得不是一点点,所以我们就看上了白泽之子白辰。”
    “他年纪尚幼小,内丹至纯至净,又是水之国最厉害的神兽白泽的孩子,是最好的选择。那日我们趁着他贪玩,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住,然后带回唐家,炼化了内丹,却不成想……”
    “什么?”
    浅墨长叹一口气,神情惋惜,却又带着懊悔,“都怪我一时疏忽,被歹人将炼化了七成的内丹偷走,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家主一气之下便派我到此处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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