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受害者?”傅鸿见傅文修出面说话,神色稍微缓和些,他一手托着下巴沉声道:“此话怎讲?”

    傅文修看向司南,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甚至有几个官员抱着嘲讽的眼神。

    也对,司南身份尴尬,在外人眼里她是跟野男人苟且,生下不祥之子,败坏世家门风的罪人,更是不能修炼的废物,唯一能靠的只有倾国倾城般的容貌,是以现在在外人眼里,她现在就是抱上太子大腿的荡*妇,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出丑。

    可是……呵呵,她司南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出丑”二字。

    闻言,司南缓步走上前,行了一礼道:“皇上,当年之事,全听的是庄家和司家的一面之词,您当真有彻查过吗?”

    听了这话,傅鸿面色一沉,当即脸色不大对,冷冷的声音中带着怒气:“你这是在质问朕彻查不严,有偏袒之嫌疑吗?!”

    扪心自问,对于当年之事傅鸿确实没做到一碗水端平,但他是皇上,纵是有千万个不对,也轮不到别人来指责。

    “民女不敢。”司南扯了扯嘴角,继续道:“只是当年之确实另有隐情,若是因为这个致使民女的清白一直被人侮辱,我实在不甘,试问皇上,若你被人诬陷清白,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说,你能否咽下口气?”

    “你!”傅鸿作势就要拍案而起,可看了眼傅文修,既然此事是自家孩子出面来说,他也不好作太多反驳,只得强忍着怒气,隐忍道:“罢了,你说,朕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多谢皇上!”司南拱手一礼,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傅文修看着她,目光中多了几分担忧,混迹官场多年,他深知这些官场上的老油条做事有多仔细,司南真的能找到有力的证据吗?

    而其他人则多是以看笑话的目光朝司南看来,司承运和庄家早就恨透了司南,何况她还是纳兰一族唯一的后人,为除掉她可谓是费尽心机,他们可不信三年前诬陷的证据还拿得出。

    司南何尝不知道这些老贼心里的想法,他们当然不想她洗清清白,若她澄清了当年之事,司南自然成了司家最合理的继承人,这块大肥肉就到不了嘴边了。

    呵呵,想得挺美!

    “皇上请看,这是三年前百草堂迷药的售卖记录,全年只有一笔交易,就是卖给庄水琴的贴身丫鬟的。”

    售卖记录的单子由太监亲自交到傅鸿手上,他一边看,司南一边道。

    “当时我跟周王有姻亲,而庄水琴和司梦便在我的饭食中下了迷药,以我与人有苟且之名,破坏婚约,好让司梦嫁入皇家。”

    傅鸿目光落在那单子上,神情凝重,这确实是百草堂的售卖记录,还是掌柜备用的那份,可见当年庄水琴和司梦确实将真正的证据销毁了,只不过不知道掌柜的手上还有备用的。

    “此物确实是百草堂的售卖记录。”傅鸿将手上的纸放到桌上,抬头朝司南看去。

    傅鸿话音一落,傅文修嘴角当即微微上扬,那弧度虽然不大,而他本人也是低着头,是以几乎没有人看到,当相比傅文修,其他官员脸上的失望简直不要太明显。

    “但是……”傅鸿话峰一转,冷笑道:“这之后的话都是你自己所说,并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话音刚落,便见傅文修和其他人的表情转换。

    傅文修握紧了拳头,他眉头紧皱,刚想冲向前跟傅鸿理论,却被司南阻拦。

    “我还有另一人证,不知皇上能否听我一言?”司南神情中没有半分懊恼,反而是笑着问的。

    这笑顿时让傅鸿有些看不懂,他直视着司南,神情中带了几分审视,早在司家和庄家背叛,选择站在傅文朗那边时他便派人将这两家的人都关进地牢了,因得证据还不确凿,所以迟迟没有抄家,哪里来的什么人证。

    傅鸿思忖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道:“请吧。”

    哪来的什么证人,分明就是司南在做临死前的挣扎。

    “好。”司南唇角微扯,绝美的容颜上绽出一抹冷笑,朗声道:“把人带上来!”

    司南清冷却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响了半晌,直到余音不见,也没见有人来,而随着时间越长,大殿内的议论声就越多。

    “不会是骗人的吧,这么长时间都没见有人来。”

    “哼,她这是虚张声势,不见棺材不掉泪呢,哪来的什么人证,周王叛变的消息传来京都那天皇上就派人将司家和庄家的人全部关进地牢,她能找到人证?”

    “原是这样,呵,要么说有什么样爹就生什么样的孩子,这司南果真跟司承运一样,是个蠢货!”

    议论声毫不避讳传进司南耳中,污言秽语,骂什么的都有,就连傅文修听着都生气。

    他狠狠瞪了眼那说得最欢的昔日司承运的死对头,后者登时闭上嘴不再多言,现如今傅文修太子之位坐得正稳,又立下大功,可没人敢得罪他。

    傅文修收回目光,看向司南,语带担心道:“司南,当真有人证吗?”

    “连你也不信我?”

    “不是,我只是……”

    傅文修刚想解释,却被司南径直打断:“信我,就老老实实看着,看我是如何让这群老不死的闭上他们的臭嘴!”

    看见眼前没有半点紧张,那微勾的唇角上甚至带着几分看好戏意味的张狂的女子,傅文修心里不知为何安定下来,他倏尔一笑,道:“好,我看着。”

    两人话音刚结束,便听到大殿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若耽误了送证人的时间,你能负责吗?皇上和里面的贵人怪罪下来,是你个小小侍卫能负责的吗!”

    “我……”

    “我什么我,快开门,里面那么些人全等着你一个啊!”

    “可是……”

    “别可是了,开门!”

    外面的声音被殿内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不光是在场官员一个个露出震惊的神情,就连傅鸿也很是惊讶,没成想司南真能找到人证,而且,还是这么……嚣张的人证。

    司南嘴角上扬,擅闯皇宫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能干出这样泼辣事的,除了晓柔还有谁?

    其实,从湖州城出发前,司南便嘱咐了晓柔提前回京都找人证,一来是她修为很低,跟在她身边也没什么用,二来是她身为猫妖,潜伏监狱劫人这种事最合适了。

    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傅文修当即喊道:“开门,将人带进来!”

    吱呀一声,大门敞开,只见晓柔带着一个身穿粗布素衣的丫鬟进来,两人站定在殿前,向傅鸿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傅鸿瞧了这两人几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而座下距离皇位最近的张自成,更是看愣了眼,目光恨不得紧紧盯着殿内的人。

    因为,那丫鬟旁边的人,正是他这么多年日思夜想的人——晓柔!!!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深黑的眸光中闪烁的兴奋,几乎是咬紧了牙强忍住想要冲上去带走那人的冲动。

    司南瞥了张自成一眼,正好此时对方也朝她看来,两人视线相汇,彼此心里的想法一目了然。

    “这,便是你带来的人证?”傅鸿看向司南,沉声问道。

    “正是。”司南点点头,指着那素衣丫鬟道:“此人正是庄水琴身边的贴身丫鬟青梅,三年前去百草堂取迷药的也是她。”

    傅鸿目光一转,“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都说出来,若有一句假话,朕断不会放过你!”

    傅鸿声音威压,带着上位者的强大气场,登时震得青梅浑身一颤,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抽泣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什么都说!”

    “百草堂的迷药确实是庄水琴叫奴婢去取的,她跟司梦视司南微眼中钉肉中刺,便想了给司南下药的法子,一来可转接周王婚事,让司梦成为未来的周王妃,二来还可司南除掉,所以……所以才有三年前之事。”

    “不光如此,当年司梦和庄水琴还做了很多陷害司南之事,司家先主母之死也跟她们有脱不开的干系!”

    那丫鬟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道:“皇上,奴婢所言没有半句假话,全部都是真的,求皇上饶过奴婢,奴婢也是被庄水琴逼的,求皇上饶奴婢一命!”

    傅鸿脸色阴沉听了这丫鬟的话,他眼神带着思量,沉思了良久,才道:“张大人如何看此事?”

    自从张自成带兵护住京都后,傅鸿对他的信任就越来越高,甚至有将他当成下一任宰相培养的意图。

    可张自成的心思,至始至终全在晓柔身上,眼睛就没离开过晓柔,可他也不是个傻的,晓柔在司南手上,他自然要向着司南说话。

    他佯装着思量片刻,上前拱手道:“臣以为此事应是真的,人证物证俱在,况且此事于一个女子而言确实不光彩,若司南不是真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何以要将这对旁人而言已是过往之事再拿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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