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放下东西就发现了不对劲的俩人,张了张口说:“云烟小姐,这受伤的人千万不能生气。”

    语毕,瞧了眼他家主子,还是冷着脸。

    云烟瞅了眼陆沧溟,也不知道摆脸色给谁看?就算他有权有势,也不能管的这么宽吧?

    反正她没错。

    云烟打算晾着陆沧溟,扭头与周恒交谈甚欢:“周特助,做你们这行是不是全方面发展?能文能武。”

    周恒含笑:“不敢不敢,只是做些份内事。”

    “周特助太谦虚了。周特助,我想学点防身术,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知道你武术很棒。”

    “这?”周恒求助地看向陆少,他是认识一些武术教练,不过陆少不发话他也不能乱指点。

    云烟自然知道周恒听命于陆沧溟,她又不是找不到教练,只不过故意冷陆沧溟的。又道:“要不周特助教我?我可以付学费的。”

    “咳咳咳!”周恒吓的呛住了,干笑:“云经理,你的身体受伤了,一时半会也不能出力,一切等你身体康复了再做别的打算。”

    “言之有理。”云烟笑的意味不明,余光瞥向陆沧溟,果然那货已经鼻子不是鼻子了。

    他就是要气他,省的天天被他虐待,当她真的这么软柿子?

    “砰砰”“啪啪”的声音响起,云烟与周恒一并看过去,只见陆沧溟拿着袋子里的食品泻火,一通乱砸在桌面上。

    发火了,又发火了。

    周恒怕殃及池鱼忙借口有工作离开了,云烟好笑地看着陆沧溟,堂堂陆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和她一个病患置气?丧心病狂还丧尽天良。

    单手扯过被子,云烟把自己藏在被单下,不去理睬陆沧溟。

    脑子一片空白,也半点睡意也没有,直到陆沧溟出了房间,云烟又坐了起来拨通了“Z先生”的电话。

    “有新进展吗?”

    云烟沉声问。

    “没有,我估计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意图,现在更加谨慎了,我还没有追踪到你妹妹的下落。”

    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云烟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拨通了电话打听一下,听了后云烟半天提不起精神。

    “云烟小姐,我会继续追踪,如果再有电话过来,请尽可能拖延时间,不然我还没有追踪到就挂断了。”

    “我知道了。”云烟有气无力地挂断电话。

    五千万?

    云烟把心一横,按下了“110”,不出一秒,云烟兀自地挂断了。

    捏着手机,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在明绑匪在暗,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恐惧,压的她快背气了。

    思考了半天,云烟还是选择了五千万,拨通妹妹的电话,响了很久,不过到底还是接通了,妹妹的声音。

    “姐……”羸弱的声音小到微乎其微。

    云烟的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云洛,是你吗?你在哪告诉姐。”

    “咳咳咳,咳咳咳……”

    云洛在电话那端咳嗽了半天,一声高过一声,声声打在云烟的心坎。

    “云洛,你听的见姐的声音吗?”

    “姐,我在听。”

    云烟很快镇定下来,想到“Z先生”的提醒,她说:“云洛,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

    “是。”

    “他们给你吃感冒药了?”

    云洛没回答,只是用哭声回答了云烟。

    M的!云烟怒火中烧,大声地说:“我知道你们在听电话,我警告你们赶紧买感冒药给我妹吃,如果我妹少了一根头发丝,别说五千万了就是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们!”

    对方:“你妹妹的身体你不清楚?”

    云烟一愣,云洛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别人在她身边打个喷嚏,她回家就得感冒发烧,而且一般的感冒药压根不管用,必须打吊水,对于儿时,印象中的云洛隔三差五住院。

    自己的妹妹自己心疼,云烟忙说:“你们带她打吊水好不好?我在三、五天内凑齐了钱立马给你们。”

    “三、五天?当真?”

    对方问,很不相信,不过听着语气有些窃喜。

    说实话,云烟自己也不信,可是有什么办法?妹妹的身体肯定吃不消,再拖下去不是撕票也得要了妹妹半条命。

    “好,三天。”

    对方要挂断电话,云烟忙说:“等等,让我和我妹妹视频?”

    对方:“通话已经是极限。”

    云烟咬着牙关,生气也没用,妹妹在他们手里由不得她。

    “云洛,你听姐姐说,你冷不冷?”

    “冷。”

    “喉咙痛吗?”

    “咳咳,已经不痛了。”

    “你能看见外面的太阳吗?”

    “姐,现在是晚上。”

    云烟拧眉:“是,姐急晕了,那你能听见汽车声吗?你睡眠一直不好,如果环境太吵了肯定睡不好。有床吗?被子暖和不暖和?还有,他们打……”

    “啪!”电话掐断。

    云烟看着通话五分一秒,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争取了这么多时间,但愿“Z先生”能跟踪到。

    云烟出神之际,陆沧溟大步进来,看见云烟坐了起来,受伤的胳膊随意地搭在床栏上,翟黑的眸子顿时冷了下去。

    “你到底有没有心?”

    陆沧溟斥责地走过去,轻柔地扶着她的胳膊放进被窝里。

    长长的卷发披散开,遮住了大半张脸,陆沧溟说的话云烟恍若未闻。

    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陆沧溟心底的火就腾腾地往上冒。

    抬手锊起散下来的卷发,指尖触碰到她滑嫩的额头以及湿漉漉的脸颊……

    她在哭?

    陆沧溟心下一紧,眉头蹙起,站在床边低声问:“是不是麻药退了痛的?”

    云烟没吱声,五千万,妹妹,父母的死,统统压的她喘不过气。

    “是不是痛了?我去找医生。”

    陆沧溟焦急地说着,明知道她带着目的而来,却在她的一颦一笑中,他开始为她担心为她痛而疼。

    “不要。”云烟抬起没受伤的胳膊,一把拉住陆沧溟的大手,抬头,两行泪痕挂在白皙的脸颊上,却在对上陆沧溟的眸子时,她勾起了唇角,笑靥如掉落的花瓣惹人痛惜。

    云烟说:“陆少,借你的胸膛靠一靠,我就不痛了。”

    她需要一个胸膛,好让眼泪没那么无依无靠。

    陆沧溟半信半疑地坐了下去,面对着云烟,伸过臂弯揽她在怀。

    从未有过的温柔,云烟暗自想,窝在他的心口,云烟合上眼,无声地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淌下。

    很久很久,云烟睁开眼离开陆沧溟的胸前,看着他胸前湿掉的一大片,云烟浅笑:“陆少不会心疼一件衣服吧?”

    “还痛吗?”他问她的伤口。

    “痛。”她回答着她的心。

    “还要靠吗?”

    云烟痴笑地望着陆沧溟,世事难料,她会在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怀里痛哭流涕,擦了把脸颊,云烟答:“不要了,我怕我会依赖上。”

    陆沧溟珉唇不说话,关心的眼神消失的一干二净,恢复贯日的清冷,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云烟。

    自岛屿之事后,云烟是彻底认清了她的位置,对陆沧溟不持任何多余的想法。

    不过,钱的想法还是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灵机一动,计上心头,“陆少,借点钱花花?”

    “多少?”陆沧溟凉薄的声音问的不眨眼。

    能满足她吗?云烟好奇,抱着试试的态度,云烟抻出了一个手,干笑中带着些许谄媚。

    反正陆沧溟认定她图他钱,她张口要也合乎情理。

    “五万?”

    云烟没说话,五万与五千万差的不是一点啊。

    “五十万?”

    云烟:……

    “五百万?”

    云烟:……

    她弱弱地缩回了手,五千万确实过分了。

    陆沧溟看着云烟一眉一目的变化,狭长的眸子噙着莫测的光,距离她拿他一千万不到一个礼拜,又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

    把他当冤大头还是把她自己看的太高了?

    陆沧溟久久不出声,云烟清了清嗓子,干笑着:“陆少,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就想看看陆少是不是真心赔偿我这个病患。不过陆少你放心,我这胳膊不值五万,更别说五百万了。”

    云烟忽然弯起了唇角,水灵灵的眸子里似乎藏着一弯深不见底的水下世界。

    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还是在试探他?陆沧溟更倾信后者。

    淡声:“想细水长流就放聪明点。”

    云烟压着唇角,似笑非笑,谁希望与他细水长流?

    接下来的一天无话,陆沧溟陪着云烟在医院度过,这天傍晚,云烟趁陆沧溟离开的空档出院了。

    陆沧溟回病房时差点把医院给掀了,跟着监控到处找人。

    半个小时之后,陆沧溟持着骇人的面目怒视着面前的一群人。

    “人找到没有?”

    “回陆少,云烟小姐从楼梯口走的,而医院楼梯的监控设备三天前已经坏了,还没来得及维修。”

    “啪!”手中的玻璃杯碎四分五裂。

    陆沧溟眉头都没皱一下,面不改色地冷视着众人:“再给你们半个小时,找不到人全部给我滚蛋!”

    “是。”保镖们答的整齐。

    周恒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扳开陆沧溟的手,娴熟地替陆沧溟清理伤口。

    “不要局限于医院。”陆沧溟吩咐周恒。

    周恒了然,包扎好了陆沧溟的手掌立马出去寻人。

    陆沧溟盯着云烟睡过的病床,眸色幽深不可测:‘云烟,等我找到你你死定了!’

    云烟回到海城的云烟直奔‘CD’娱乐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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